本来听说田家儿子在部队发展,是很有好感的,虽然他现在已经脱下那身军装了,但军队就是一个大家庭,不管在哪服役,都能称得上一声战友。
本来还打算多照顾几分战友的家人的,但他现在发现,最需要照顾的,怕是只有眼前这一个吧?
这行径,真是给部队抹黑。
可千万别说是一面之词,不可相信,他有眼睛、有脑子,自己会看、会思考。
他就说么,难怪田家有人在部队,有补贴还有津贴的,怎么家里人看着都健康,唯一的孩子却跟麻杆似的。
合着这是辛苦她一个,幸福全家人啊!
“咱们这也没个大夫的,这样,来几个人弄个担架,送去镇上医院吧。”
林老婆子面有难色:“田家怕是不会给出钱哩。”
“直接送过去就是,他们要是敢不拿钱,回头我打电话去部队,问田有根要。”
又不是一个番号的,他怕个球,哪怕一个现役,一个是退役,那他还有不少战友在呢,大不了他摇人呗。
“有您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放心,我也跟着过去。”以前没关注到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他倒是要好好听听,这老妹是个什么情况。
没办法,属于军人的刨根究底因子,它不受控制的动了。
于是,一行人又跑了一趟医院,等听到医生检查完的结论:“好好保养,不然恐有性命之忧”时,孙爱党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不是,就只是一扬高热,就英年早逝了?”
医生白了他一眼:“少见多怪了不是,这年头英年早逝的还少呢?
再说了,她是因为身体亏空的太严重,才会突然爆发。
其实从长远来看,也是一件好事,起码知道了情况,再好好保养,及时吃药,好歹还能多活些年。”
林老婆子在一旁听了怕怕的,好家伙,这田家人心可真狠啦:“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杀人不见血?
不行,不行,这王二妮可不能和他们再住到一起了,不然,啥时候死的还不知道呢。
村长啊,要我说吧,现在新政府还鼓励寡妇再嫁呢,王二妮既然都已经和田有根离婚了,这还把着人不放是怎么个道理嘛。
照我说,就该让王二妮搬出去住,这样以后有了新人,还能正经过日子。”
躺着装病的王二妮:...
林伯娘,听我说谢谢你,前面说得挺好的,后面怎么就偏题了呢?你忘了自己的初心了吗?
孙爱党一听,当即表示赞同:“没错,离婚了就是离婚了,搞什么离婚不离家这套,还是思想没转变过来啊。”
不行,回头他得好好跟领导们谈心。
“那她现在这情况,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给开点退烧药,你再去中药房拿点补药,等身子好了,记得多补补。”
“唉,行吧。”补补?说得简单,但在农家,弄点鸡蛋和红糖都为难。
“林婶,你在医院先看着点,我出去打个电话。”
“唉,好嘞!”林老婆子也不问他打电话干啥去,反正她只要知道,田家就要倒霉了。
哈哈,没有了王二妮在家当牛做马,看田老婆子还怎么摆出一副老太君的模样。
让她在外猖狂,竟然还嘲笑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亲自下地挣饭吃。
哼,这下田老汉得自己下地种庄稼,田老婆子哪怕再舒服,家里的活可没法落下。
最好啊,还是地里干完家里干,到时候,她保管过去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热闹。
对了,她不是说儿子和新媳妇顶顶孝顺吗,看她怎么在她面前撺掇着,最好让这老虔婆过去随军,也体验一把媳妇的‘孝敬’。
田有根新娶的这位,可不像王二妮,身后没有护持。
听说原本是什么大家小姐,她远远的见过一面,那脾气,啧啧,也不知道田老婆子受不受得了哦。
躺赢的王二妮:...啊这,也行吧,既然没有她的事,那她可就睡了。
就是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
忘了点什么呢?算了,既然想不起来,说明不重要,念头一过,王二妮转瞬即忘,睡得香甜。
困这种事真的怪不她,或许是这些年在田家亏空了身体,所以才会抵抗不住,来自身体深处的本能。
吃得饱、睡得好,才是健康的基本保障,但原主呢,起得比鸡早,吃得比狗少,干得比驴多,这就是她的真实写照。
反正,从上了这具身体后,她都不敢照镜子。
睡得迷糊的时候,感受到嘴里传来的异物感,是林老婆子在喂她退热片。
不动声色的将药片转移到空间,又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这才再次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孙爱党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一行人都已经走到了回村的路上。
“村长?林伯娘?还有大壮哥几位,我这是怎么了?”
“嗐,你高烧晕在了地里,被我们瞧见了,这不是村长让我们带你去医院看看么,好好的孩子,可不能烧成傻子。”
“什么?去医院了?”王二妮很有表演精神的问,“那医药费是谁出的。”
“是村长,他给垫付的。”
王二妮局促的捏着衣服下摆:“村长,谢谢你了,但我现在手头上没钱,等我有了,我一定还。”
孙爱党摆了摆手:“钱也不多,等你什么时候宽裕了再说吧。”
“嗳,您放心,这钱我肯定还。”说完了这个,又道,“我现在已经醒了,还是下来自己走吧。”
“可别,你病还没好全呢,就你那软的跟面条似的腿,能走几步路啊,消停的待着吧,也没多远的路了。”
林大壮嘿嘿一笑:“就是,老妹啊,就你这点重要,咱抬着就跟玩似的,你安生的坐着就是。”
“那、那就谢过大壮哥和村长了,还有林伯娘,你今天帮我说的话,我都听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