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砚云来到了巧慧丢失簪子的地方。
从银作局出来会经过一个叫安定门的地方,安定门继续往前走是通往各宫嫔妃住的宫殿。
丢簪子的地方是在安定门边上一条空旷的宫道上,除了两侧种有一些银杏树外,并没其它可以藏身的物体,总不能是偷簪子那人,提前藏到了树上,偷了簪子后又立刻爬上了树吧?
她又找到了巧慧说的那根石柱,这段路只有这么一根石柱,按照她说的,当时她人就在距离四五步的距离,要是有人经过,她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姚砚云百思不得其解,她实在想不通哪个不要九族的宫人,敢偷宫里的东西。
或许,巧慧真的是得罪人了吧?
“喵喵喵~”
“喵~”
蓦地,一只小黑猫从她的脚边快速窜过,几息的功夫就窜到了树上。
哎呀!她想起来了,这宫中到处都是野猫,说不定这簪子就是被野猫叼走的,她实在想不到谁有那么大胆,敢偷宠妃的东西,可这些野猫就不一样了。
她又想起,方才去西牢时,她出于好奇,让那公公把装簪子的木盒拿给她看了下,她清楚地记得木盒正前方玫瑰花纹,有一条小小的划痕,当时她还没在意。
现在结合起来一想,只有猫才能近乎无声无息地靠近那根石柱,那木盒又没有扣子,它的猫爪往上一抓,就能把盖子打开,之后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簪子叼走。
想到这些,姚砚云开心地在原地跳了跳。
定是被猫叼到了宫里某个角落了,只要把簪子找到,巧慧就能放出来了。
深呼了几口气,又双手摩擦让自己暖一些后,姚砚云快步地回去,找到了马冬梅和啊芳,除了安定门,三人把这宫中猫最集中之地划分出来,三人分头去找。
姚砚云负责找东华门那一片,那边的槐树底下,有很多野猫在那边歇息。
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姚砚云在东华门那一片她能进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找了将近两个时辰,也没看到簪子的影子,天已经开始黑了......
她往回走,她这边既然没有希望了,冬梅和啊芳说不定已经找到了。
“哎呦,这不是姚姑娘吗。”
一把尖锐又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姚砚云定晴一看,是之前骚扰过巧慧的王公公。
王公公远远就看到姚砚云似乎在低头找什么东西。
一股厌恶感直冲脑门,姚砚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加快了脚步,只想赶紧避开这腌臜人。
王公公铁了心要恶心她,见她走的飞快,还特意转身和她喊话,“你不是说你是张公公的女人吗?怎么你的好朋友都进西牢了,你都不去救她啊。”
见姚砚云不愿意停下,他又道,“该死!连宫里娘娘的东西都敢偷。”
姚砚云怒道,“你胡说!”
王公公幸灾乐祸笑了起来,“她要是没偷,人家能抓她?”
姚砚云真想把眼前这人的嘴巴给撕了,“你给我闭嘴。”
王公公笑的更开心了,“可惜啊,你的朋友就要死了,就你还想找到那只簪子,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哈哈哈哈哈。”
王公公很得意地走了。
姚砚云听到这话,心中一紧。''就你还想找到那只簪子'',他这话就像他知道点什么事似的,又好像他知道簪子在哪里似的。
她刚想追上去问王公公这是什么意思,马冬梅和啊芳在前方赶了过来。
遗憾的是她们两人也没看到簪子的影子,姚砚云方才听那王公公说,审理此案的人是张景和,她更担心了,张景和是什么人她是知道的。
可现在该怎么办啊.....眼睁睁看着巧慧去死吗。
啊芳这时开口了,“砚云,我听说这事是张公公在查,你们不是有交情吗,你能去求求他吗。”
姚砚云面色苍白,“我和他还没熟到这种地步,而且这是懿嫔的东西不见了,张公公还做不了懿嫔的主。”
“那巧慧怕是要没命了。”
“呜呜呜呜呜呜。”
啊芳瘫在地面大哭了起来。
姚砚云把啊芳扶了起来,“不准哭,我们去找王公公。”
马冬梅和啊芳几乎同时发出了疑问。
于是姚砚云就把方才发生的一幕告诉了两人,“我觉得他知道点什么。不然他怎么敢说这些话。”
几番周折打听,姚砚云总算寻到了王公公的宫房,她让马冬梅和啊芳在外头等她。深呼吸了好久才敲门进了去。
他的品级比张景和低很多,住的是三人间的宫房。
一进门,一股混杂着霉味与汗馊的气息扑面而来,闷得姚砚云胸口发堵。
她不禁想起,每次去张景和的公所,都有一股闻起来很舒心的檀香味。
王公公正坐在那边泡茶,“哎哟!这不是张公公的女人,姚姑娘吗?大晚上的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
“可不敢让你进来啊,让张公公知道,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姚砚云强笑着回话,“公公,我今晚来找你是什么目的,相信你是清楚的。”
说完顿了顿,语气放的更柔,“你大人有大量,好心有好报,你就告诉小云吧,这簪子到底是怎么个事啊。”
王公公一脸受用的样子,“你还挺聪明的嘛,一点拨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还不算太蠢。”
听到此话姚砚云的心一下子就剧烈跳了起来,这个王公公果然知道些什么。
“那你告诉小云嘛,上次之事的确是小云不对,有机会我总会报答你的。”
“呵呵!”,王公公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张公公的女人吗?怎么她不愿意帮你的朋友?”
“这点小事他都不愿意帮你?”
我与他……吵了架。”姚砚云垂下肩膀,声音发闷,像是含着泪似的,“公公,你就帮小云一次吧,我和张公公总会和好的。”
“你帮了我,说不定那天我就在张公公面前帮你。”
王公公不以为然,“哼,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
“公公~”,姚砚云的嗓子都快夹冒烟了。
“巧慧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你帮了我,我必定会记着你这个恩情的,你只需要提示我几句就可以了,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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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吃亏的。”
“呵呵,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张公公面前说我好话?这种事情远了去了。”,说着,他突然甩了甩胳膊,关节发出几声轻响,“忙了一整天,这胳膊酸得抬不起来喽。”
姚砚云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走上前,屈膝半蹲,“公公,我来帮你放松一下。”
王公公笑了笑,“可不敢啊,被张公公发现,我命都没有了。”
“我不告诉他不就得了。”,姚砚云说完就帮他按起了肩膀。
按了约有三刻钟时间,王公公才慢慢松了口。
“你知道我为啥说,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那簪子吗?”
“你很聪明,知道是猫叼走的。”
“那你也应该知道这紫禁城中有特别多的野猫,这宫里又那么大,你们怎么会知道猫把簪子叼到哪里去了?就凭你们几个人怎么会找到呢。”
“那我今天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这宫里啊,野猫的确多,但是性子野到敢当着人面叼东西的野猫不多,也就咏荷池那边的野猫胆子才那么大,那边的猫啊,胆子最大的时候,看准宫人手中的木盘有食物,甚至敢直接扑上来。”
“去那边找找吧,那个池子里面小玩意可不少。”
“谢谢公公。”,姚砚云对他鞠了一躬。
咏荷池就在银作局东侧不远的地方,由于常年没人打理,已经是半干枯的状态了。
姚砚云很快就叫来了马冬梅和啊芳来到了此处,这附近是有巡逻的太监的,姚砚云和他们说了早上发生的事,并且给了他们一些钱,才愿意让她们进去找簪子。
这会已经是戌时两刻了,三人拿着一盏宫灯,捋起裤腿下了池子,这池子虽是半干枯的状态,但水还是没过了她们的脚踝。
只敢拿一盏宫灯放在岸边照明。
她们弯着腰,双手伸入水中,就像摸鱼一样一点点把经过之处摸了个遍。
姚砚云觉得浑身发冷,心还跳的特别厉害,有好几次她都差点摔了下水。
可冬梅和啊芳看起来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还看到她们时不时用手背擦自己脸上的汗。
看来她真得找蓝太医帮自己把把脉了,说到蓝太医,她又想起一件事,今天是他们约定好拿药的日子,她又给忘记了。
“哎呀,找到了!”
啊芳一声惊呼,把姚砚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砚云,冬梅,找到了!”
是一支云纹簪,应该就是它了!
好耶!巧慧有救了。
第二天一早,张景和如期来到了北牢。
他还没开始审讯,姚砚云就和外面的太监说,自己找到了簪子,要进去见张景和。
姚砚云于是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张景和又让银做局的人来认簪子,经确认,这的确是给懿嫔打造的那一支。
巧慧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
可毕竟是她把簪子搞丢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后被罚一个月俸禄,加打十个板子。
姚砚云拿着巧慧的钱,收买了打板子的太监,巧慧倒是没太遭罪。
几人扶着巧慧出了北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