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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3 章

作者:尤清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鹿芩扬长而去,让郝景时有些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发脾气。


    其实他并不想纳妾,他嫌身边人多太烦,刚刚那番话,是他故意说给她听的。


    从成亲到现在,鹿芩一直表现出对他情根深种的样子,撒娇卖萌,情话连篇,他都半信半疑,但昨晚过后,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拽着他的衣角,紧张到不小心睁开眼偷看他,小声地跟他道谢……那种很微妙的气氛,他们之前好像从未有过。


    他渐渐猜到鹿芩大概是故意没睡,在等他抱她回去的。


    他本来摇摆着的心,忽然开始偏向于相信她的感情真的。


    但……


    不是说超爱他吗,她难道不应该吃醋,和平常一样眼泪汪汪地跟他说夫君你不要纳妾吗?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郝景时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不解时,玄岚从树上落下来,告诉他说:“少夫人大概是因为您要纳妾,所以心里不痛快,生了怨气。”


    郝景时思忖了一下这话,恍然大悟——原来生气也是吃醋的表现。


    他嘴角翘了起来,有些放心了,把她没接过的那块绿豆糕也塞进嘴里吃掉了。


    他并不担心鹿芩真的生气,因为他觉得,等到他这个夫人遇到了棘手的事,早晚会哭唧唧地回来找他的。


    ……


    鹿芩其实很想把被子也抱走,再分开楚河汉界,但碍于自己身边还没个可信的人,怕被害了,就忍下了。


    她照旧和郝景时同吃同住,在外人面前演着恩爱,两人独处时,她也会主动给台阶跟他说话,不让气氛太过沉闷。


    此后,郝景时再没提过纳妾的事,她也没有紧咬不放,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隔些天,身子好些后。


    鹿芩抄完了女则给郝老夫人拿去。


    老夫人收下她抄写的东西,和蔼地问了她近日的状态,还说要再多派几个尽心的人伺候着。


    她正要乖巧地谢过时,老夫人却话锋一转,突然说教起她的责任,说什么正妻要有容人的气度,为夫君着想,不可过分嫉妒吃醋。


    她只得好声应付着。


    鹿芩猜测,是郝景时和家里提了纳妾的事,所以郝老夫人才会和她说这些话做暗示。


    因为接受了当下男人三妻四妾的事实,她这次倒没太大的怒气,只是心里像被棉絮堵着,不疼不痒,但也不舒坦。


    纳妾纳妾,他们成亲才多久,搁现代连个蜜月都没度完。


    这个花花肠子,她好歹也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他就这么不喜欢她,非要猴急着加个旁人进来。


    鹿芩不爽,不过“花花肠子”郝景时倒是像没事人,还是整日守着医馆,只有用膳时和睡觉时会回府。


    他回来了也是看书,偶尔问问衣铺的事,没提过纳妾。


    一见到他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心里就犯痒痒。


    随即铺子开始装修,鹿芩忙碌起来,索性把郝景时丢在脑后不搭理他了。除了让他画个传单以外,她很少有主动找他说笑的时候。


    隔些日子,芝兰送了信回来报平安,鹿芩看后心里踏实了不少,回了信让她好好生活。


    虽说芝兰走了,但现在有菱儿在,她也不至于无聊了没人说话。


    菱儿办事很周到,不仅请来了工匠,还把方圆十里内手艺最好的裁缝也打听了来,跟她一一汇报。


    铺子装修的同时,鹿芩还跑遍了菱儿打听过的裁缝铺去拜访。


    为了安全起见,她特意带走了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护送她赶到裁缝铺,将郝景时画的那些衣稿拿去给他们制衣。


    她的衣铺与旁人不同,旁人的衣铺需先挑选布料或提供面料,再根据身材尺寸制作,做工精细缓慢,定制时间久,价格也昂贵些;而她的衣铺是少有的成衣铺,衣裳不求过分精致合身,更偏向于方便快捷,即买即拿,还物美价廉。


    不过,当下的生产技术有限,做不到短时间大批量制衣,因此,她需要提前数日在裁缝铺定制好自己想要的衣裳,相当于自己承担等待的时间,来减少顾客的等待时间。


    布料、尺码、颜色她都细细嘱咐过,因为需求量大,所以每家都去了一遍。一连跑了十几日,有时候太忙来不及回家,就和菱儿住在客栈,让家丁放了信鸽回去告知一声。


    独守了几日空房后,郝景时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半夜睡不着坐了起来。


    他自言自语道:“不对啊,这都几日了,连家都不回。”


    不找他就算了,这怎么连人影都不见了。


    玄岚耳朵很灵,听见他的嘀咕以后,立马从树上跳下来了。


    “少爷近日用饭不香,睡觉也不踏实,奴才去请个郎中来?”


    郝景时甩手:“请什么,小爷没病,有病了自己会治。”


    玄岚看了他一眼,幽幽道:“少爷,放心吧,家丁们都跟着呢,少夫人出不了什么事……”


    “谁,谁问你了?”


    “……她不回来,八成是想跟你赌气呢。”


    纵使郝景时打断,玄岚也还是字正腔圆地说完了,因为他深知少爷的脾性,每回一心虚了,或者害羞了,就会结巴几下,然后倔强地狡辩。


    不过,少爷是嘴硬心敞亮的,该听的话,他还是会放心上的。


    果然,郝景时愣了一会儿,听进去了,沉思道:“你是说,她是故意不回来,想气气小爷?”


    玄岚:“嗯,奴才觉得是。”


    “嘁。”郝景时又躺回去了,“小爷不生气,小爷才没那么小心眼。”


    反正……不是跟别人跑了就行。


    当晚郝景时睡得不沉,琢磨着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他得去把鹿芩带回来。


    就算他不计较,可她数日没有给父亲母亲请安,再这样下去,父亲母亲怕是也会不满。


    不过,没用他出马,第二日一早,鹿芩便带着家丁们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包袱回来。


    见鹿芩回来,郝景时心里终于踏实了。


    他下了床,双臂一搭,不太痛快地兴师问罪:“还知道回来,日日夜不归宿,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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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鹿芩自知理亏,再加上铺子进展顺利,她最近心情不错,便懒得和他争论:“这几日实在忙碌,跑了许多家衣铺做衣裳,夫君别怪罪。”


    她说着好脾气地微笑,将手里大大的包袱放在案上,“喏,这是特意给夫君带的,夫君快试试。”


    见她和颜悦色地拆开包袱,郝景时又泄了火,不过还是咬牙切齿地嘟囔:“带礼物也不好使,小爷……”


    “嗯,夫君不是要纳妾吗,我看夫君平日穿的衣裳都是乌漆嘛黑的,太严肃了,别把姑娘们吓着。”


    鹿芩无视他的怒火,叽里咕噜说着,拿起一件杏子色的袍子朝他身上比划,“你看,这小颜色,多喜庆呀,姑娘们看了一定喜欢。”


    “……?”郝景时抱在一起的胳膊僵了一下,垂头看了一眼衣裳。


    鹿芩不知什么时候撤了那杏子色的,又拿起靛蓝色的比划在前,“你看,这颜色更帅,看着眼前一亮,很衬夫君的气质。”


    又拿起青色:“这个清新,显得夫君活泼开朗又年轻,不对,夫君本来就年轻。”


    又又拿起紫色:“嗯,不错不错,这件更有韵味,夫君穿上了一定很显贵气,当然夫君本来也贵气。”


    又又又拿起红色:“哇,这件……”


    “好看好看都好看,别试了。”郝景时忍不住了,把衣裳夺过来丢在床上,“你就没有什么要和小爷解释的?”


    “怎么了?解释什么?”鹿芩笑道,“夫君别板着个脸啦,是不喜欢这些衣裳吗。”


    郝景时直言道:“你走了几日不回来,是因为对小爷不满吗?”


    鹿芩收拾着衣裳,善解人意地答:“我怎会对夫君不满,夫君待我不薄,我自然是事事以夫君为主,哦,对了,我路过南山一带,发现许多有情致的美人儿,正合夫君心意,改天夫君可以去那边看看。”


    “……”郝景时一拳打在棉花上,见她心平气和,他一时分不清她是真的大度,还是装的冷静。


    虽说当初娶她是迫于父母之命,门当户对,水到渠成,不算两情相悦。


    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觉得她其实也……挺可爱的,至少比家里的任何人都懂他。


    反正,总之,咳,纳妾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也不想两人真的因此产生心结。


    想了想,郝景时憋着一口窝囊气,无奈道:“纳妾的事,你不必太在意,小爷……”


    “谁在意了?”


    鹿芩一句话给他噎了个半死。


    郝景时顿了顿,接着就见鹿芩摊手:“随夫君的意咯,男人三妻四妾也正常,我这个做正妻的,自然要大度容人,夫君看上谁,尽管提出来,我帮你准备着。”


    她说着迈了步子,上前拍了拍郝景时的肩膀,侧头说。


    “不过夫君,别太贪图美色,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哦,不然我会心疼的。”


    说完,她大步从他眼前路过,出门去了。


    “?”


    郝景时茫然地立在原地,越想越觉得糊涂。


    什么意思?


    她怎么……又变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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