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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两难

作者:羽千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仓库发生的事不到半天就传遍山寨,成为寨众聊得津津有味的新话题。


    自暴打卢天熊一顿后,厉青崖昨天的晚饭都多吃了一碗。


    今天青桔陪着厉青崖在屋里收拾包裹,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出发了。


    “少当家,昨天那场真假佛像案,你反击得太精彩啦!现在全寨子都在谈论昨天那场官司。这回卢天熊脸丢大了,陷害你不成反露馅,还屁股开花,想必他气得不清。”青桔幸灾乐祸道。


    厉青崖心情大好,笑嘻嘻道:“他活该!心术不正,天天想着走歪门邪道,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他要是敢堂堂正正和我一拼高下,我敬他是个汉子。这次他受到教训,想必短时间内不敢再来招惹我。”


    “要是他还不长记性......”厉青崖嘿嘿一笑,眼睛更亮了,“那我可就不跟他客气了。”


    这臭狗熊好歹是本地大户,既有本地人拥戴,还有卢家支持。若他只是暗戳戳搞事,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很难有人站在她这边。他们反而会觉得是她厉青崖不大气,没容人气量,没当上新寨主就开始清算本地势力。这也是之前受欺负她都忍下来的原因。


    这次他变本加厉,当众诬陷她,想直接把她的名声搞臭,谁知却反把把柄递给她。那就怪不得她反击回去,扒下他的遮羞布,让众人知道他是什么成色,不再被虚浮的假象蒙蔽。


    他连少当家都敢陷害,能是什么好人,还有什么事不敢做。


    只要能在众人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想必有一天,卢家的根基也会被动摇。


    青桔神秘兮兮地说:“你听说了吗?卢天熊昨晚发了好大火。”


    厉青崖奇怪地瞥她一眼,这不是明摆的事么,有什么好说的。


    青桔瞅了眼窗外,见外面没人偷听,但还是悄悄在少女耳边说道:“昨晚李通房去了卢天熊的屋,他把火撒她身上,还想那个啥她。”


    厉青崖莫名其妙,臭狗熊被打得那么狠,还有精力做那种事?


    “重点是,听说李通房拉开他裤头时,他那处长满红疹,还立不起来。她吓得尖叫起来,别人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好几人冲进去都看到了。卢天熊发了好大的火。”青桔挤眉弄眼道:“他怕不是得了花柳病吧,而且还......不太行。”


    噗哈哈哈哈哈,笑死人啦!


    我滴乖乖,这真是,真是太......难以言喻了。


    厉青崖哭笑不得:“姑娘家家说这些也不怕脏了嘴哦。”


    “怕什么呀,这事私底下传开了,这么多人看到呢。咱寨里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一点八卦传的到处都是。”


    青桔笑道:“你不知道当时他的脸紫得哟,一边赶人走一边吼他们说看错了。后来就闭门不出,谁都不见。他叔还是偷偷叫了老大夫给他看,可是老大夫眼又瞎,能看出什么来吗。你说他不会真得那种病吧?”


    “哼~他那种人,谁知道呢。”厉青崖冷笑道:“保不齐他人品不好,得罪了其他人也说不定呢。他活该!”


    两人又说了半天话,青桔突然环视这间屋子,奇怪问道:“少当家,你怎么没和怜公子住一屋呢?你们不是才成亲没几天吗?怎么这屋子里都是你的衣服,没他的东西。”


    没想到她突然提起世怜的事,厉青崖不好骗她,支支吾吾没说话。


    “啊,我懂了!”青桔拍了下手,笑道:“定是你恼了他让你三天下不来床,所以你发配他自己单独睡一屋了。”


    哈?青桔怎么会这么想。


    事情根本不是这样啊。她只是脚受伤三天没出屋,不是三天没下床,青桔怎么想歪了。这全都是误会。


    可若要解释清楚,她岂不得说出她和世怜是假成亲的事实。


    少女满脸通红,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


    “没想到你们才认识几天,感情就变得那么好了。你还是早点让怜公子回来睡吧,还是新婚呢,最是甜蜜的时候了。”青桔朝她挤眉弄眼。


    “你这小妮子怎么什么话都说出口呢。”厉青崖恼羞成怒,双手轻捶起青桔手臂。


    两人嘻嘻哈哈闹半天,最后厉青崖还是说起正事,叮嘱道:“对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盯着点。上次火道的事还没查清,不知道还有谁在背后使坏。”


    青桔应承下来。


    刚送走青桔,厉青崖想看世怜收拾得怎样,转身朝另一屋走去,竟撞见二狗子拘谨向世怜说些什么。


    他们俩关系倒是好。


    世怜抬眼看她,轻笑一声:“青崖你来啦。”


    唔。少女忍不住想移开视线,直接叫她名字太犯规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东西收拾得怎样了?”少女问道。


    “噢,我们简单说会儿话。反正我也没什么东西可带的。”世怜回道。


    糟糕,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世怜被绑来身无长物,日常用的东西不多,确实没什么可收拾的,这都是她害的。厉青崖挠挠头,略有点尴尬。


    二狗子看见她像是见到亲人一般,如蒙大赦,大声说道:“少当家,我有东西忘拿了,先回去收拾。”不等回话,二狗子撒腿就往外跑。


    厉青崖莫名其妙看向世怜,问道:“难道我做了什么吓人的事了?他怎么看到我跑那么快?”


    世怜笑而不语。


    “差点忘了。”少女从怀里掏出一把弹弓,递给世怜,“你收好,这个防身用,出门在外不知会遇到什么事。万一有事,你至少还可以用它护身,也不需要太大力气。”


    说完,她忍不住盯着他脖子看。


    “我戴着呢,要拉开给你检查吗?”世怜揶揄道,作势要拉开领口。


    “别别别,我信你。”厉青崖撇开头,不敢往青年那看,嘴里忍不住嘟囔着:“男女授受不亲,别动不动拉开衣服啊。”


    青年委屈道:“这不是你想看么,之前好几次你都想扯我衣服。”


    少女大汗:“以后不会了,你放心。这话你可千万别说了,平白让人误会。”说完就掉头往回走。


    身后传来清浅的笑声。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乘坐一辆马车出发了。


    这次出行的人分别有厉青崖、世怜、二狗子和一个崔姓账房。原本没计划这么多人去,现在多了两人,一辆马车确实有点挤。


    四个人里只有厉青崖和崔账房能驾车,她俩轮流,剩下的人在车厢里大眼瞪小眼。


    车厢不大,赶路过程中什么也干不了,还憋得慌。厉青崖有点后悔把书生和小孩带上,若只有她和崔账房两人,一人一匹马岂不比全挤在一辆马车上更舒服?


    从拂云寨到东云镇有三四天的路程,他们中途要在野外露宿。刚行驶半天,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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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下车休整,让两匹马也休息片刻。


    二狗子一反在寨里的活泼,拘谨起来,和崔账房在一旁给马匹喂水。


    厉青崖一口咬掉手里的饼子,走到世怜身边,含糊道:“坐车还习惯吗?”


    世怜一边小口嚼着食物,一边望着前方的农田:“你放心,我没那么娇气。”


    少女也跟着望向远处的风景,微风拂来,好不惬意。


    世怜问她:“你经常外出?”


    “也不是。偶尔跟着我爹在寨子附近办事,这次去东云镇算是头一回跑那么远。”


    世怜一手指向前方农田,隐约有佃农在田间劳作:“你看他们,靠双手劳作吃饭。你武力高强,也有侠义之心,为何没想过忠君报国,挣个功名呢?虽说女子立身不易,本朝也有唐氏女将军这等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少女沉默。


    她可是土匪啊!一日是匪,终身是匪,谈何报效?


    厉青崖自嘲道:“当个女土匪不也挺好,逍遥又自在。何必为昏君卖命?卖着卖着,命都没咯。”


    她也指向那群佃农:“你只看到他们劳作间的繁荣,可知背后他们的心酸,要给上面交多少地租?咱寨里的,多是被层层剥削,交不起地租的可怜人儿。他们失去容身之所,被迫逃难,误打误撞成为山贼。若有活路,谁想成贼!”


    “若那皇帝老儿是明君,世间又怎会有如此多肮脏之事,这么多人流离失所。就连你,一介书生,都能被一个地主强抢进府里,求救无门。王法何存?”


    说罢,厉青崖转身离去,徒留青年在原地。


    下午继续启程,崔账房在前面驾车。厉青崖三人在车厢内静默不语。


    二狗子一会儿瞅瞅她,一会儿瞅瞅青年,屁股下像着火似的坐不住。


    厉青崖让他去前面和崔账房学驾车去,他乐得蹦起,“哎哟”一声撞到脑袋,龇牙咧嘴掀帘往前面去。


    只剩她和青年单独在一个车厢里,气氛沉闷。


    她知道不该迁怒世怜,世怜不过一介书生,追求功名利禄,想要报效皇恩,是非常正常的事。可她小时候经历过逃难,见过人间地狱,很难对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儿有所期待。只能说她俩不是一路人,终归桥归桥路归路。


    正想着,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像是有人在劫道。


    厉青崖掀开马车车窗,树林深处有一辆马车被七八人团团围住,中间有一个瘦小青年、一个老人家和一个壮汉。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路过,车上没什么贵重物品。请各位好汉高抬贵手!”青年清脆婉转的声音让厉青崖一愣。


    “哼,你说没有就没有吗?东西留下,人,也给我留下!”劫匪威胁道。


    两三个劫匪冲上去,壮汉用木棍艰难抵抗。其余劫匪像是在欣赏猫抓老鼠的场面,在一旁围着看戏。


    青年痛哭哀求,说愿意留下东西,劫匪也不放人。


    厉青崖看着忍不住怒气上涌,恨不得一把刀直冲上去。


    可当她环视马车上的三人:一个弱书生、一个小孩、一个文职账房。竟只有她一个能打的,剩下的人完全没武力值,冲上去就是送人头的。


    她一个人护不住这三人,何况被围住的三人。


    厉青崖面临两难选择。


    是救人,还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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