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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瞎子算命养活全家

作者:耳观东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序


    相术并没有那么复杂,不过望、闻、问、切。


    世人需要的不是相术,是问心而活。


    ——瞎子算命养活全家——


    为了让白五重新交出那一百两,黄金善可以说是用尽了她的三寸不烂之舌。


    可白五坚称那一百两已经花掉了。


    没办法,为了避免很快被蒋家的人抓到,三个人直接挤到了白五家里商量怎么赚钱。


    蒋若木看到这环境可谓瞠目结舌。


    “白大侠你怎么住这种地方!”


    “你看,我确实是很可怜的,”几天没回,屋里到处都落了灰,白五正打扫着,“别看我这么穷,我一周还得打六份工呢,又要杀猪、又要买肉,还得当护院、当画师。”


    “那你还吃不起药……”蒋若木这感性的小孩,看这场面,几乎要哭了出来。


    正悲情着,三人不知是谁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


    “白五我记得你后院还养了鸡来着,咱俩好不容易来做一次客,怎么着也得杀只鸡尝尝吧。”黄金善率先开口,打破了尴尬。


    白五低头摸了摸鼻翼,眼神向上瞥了眼他们两个,又尴尬挪开,“我已经六七天没回来了,刚刚我其实去后院看了眼,鸡,有可能被偷了。”


    ……


    “赚钱原来这么难,辛辛苦苦养的鸡还会被偷,那我们真的能赚够去白玉山庄的盘缠吗……”蒋若木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好似被眼前这人间疾苦深深震撼了。


    “没事的若木,”黄金善拍了拍他的背,“要我说,赚不到钱主要还是他水平不行,他这几份工,除了当杀手那个,都没什么赚头。”


    “我也是时候出山了,”看来这“家”如今得靠她撑起门楣了,她眼里只有必胜的决心,“给我找一身男装,再找一条黑色的眼纱。”


    “你明天准备做什么营生?”白五倒是好奇。


    “当然是瞎子算命啊!”


    *


    白五虽在脑内想象过,却也没敢想眼前这一幕居然能成为现实。


    黄金善和李老头正在街的两侧打擂台。


    他之前去蒋府时被迫收拾了一下,经常上街的妇人,都惊讶于这白屠夫几日不见,竟帅得非常,而她们的目光没多久就被街对面那新来的算命先生吸引了。


    论英气,还是白屠夫更胜一筹,但这瞎眼的算命先生却更是夺目,他一条黑纱蒙眼,碧水色的长衫衬得他肤白如玉,举手投足之间一副病弱模样,气质却又深沉得非比寻常,好似真能看破天机。


    李老头那些江湖异事已然吸引不了什么人,围着黄金善看的人左三层右三层,却是叽叽喳喳地在一旁议论,没人真来问卦。


    黄金善看有姑娘凑近她,她抓住机会问,“姑娘,可有什么要算的。”


    “啊我、我没什么要问的,我想问公子你、你怎么称呼?”


    “姑娘唤我黄公子就好。”


    “黄公子,我父亲有意给我招赘婿……”


    “这位姑娘富贵非比寻常,三日后比武招亲必能寻得良缘,不必忧心于此。”


    “你!你怎么知道我要比武招亲!你果真是神算!”


    黄金善笑了笑,不说话。


    在对面憋笑的白五却很是难受。蒋若木坐在白五身后不远处看着,满脸崇拜。


    “哪里来的怪力乱神之辈!”女孩子堆中走进个魁梧的男子,腰间戴着好几串玉佩,对着黄金善很是不屑,“你若有本事,便算算本少爷想算什么。”


    “我若算准了,这位少爷可给钱?”黄金善意识到大好的机会来了。


    “那是自然,本少爷从不赖账!”


    “少爷怕是要算姻缘吧。”


    那男子瞬间满脸得意,“我就知你只是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本少爷志在庙堂,岂会困于儿女情事!”


    “这位少爷,若新觅得良人,不若斩断前缘。”黄金善故作深沉,拿出算命先生那一板一眼的样子。


    男子脸色突变,立马反驳,“你、你瞎说什么!”


    “安家立业本是一体,若是家不安,如何才能立业呢?姻缘自有天数,大丈夫志在庙堂是不错,却不能为了功名利禄舍了世间真情啊。”


    那男子愣住了,人群外立刻走进一名女子,牵着男子的手唤“七郎”。


    “我悟了,先生。”男子反握住女子的手,“我这就去知州府上退婚,我本就不欲娶丘大人的女儿!我会向知州负荆请罪,再求娶于你!”


    两人激动地要走,黄金善立马开口,“少爷,钱。”


    这男子果真大方,放在黄金善桌上的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原料。


    “多谢先生点拨,傅七谢先生大恩。”这男子一改先前模样,对着黄金善作揖。


    谢大恩就不必了,希望你始终记得今日求娶这初心,莫辜负等待你的人。


    那男子走后,黄金善的摊位上乌泱泱涌来一堆人,算什么的都有,算得黄金善是口干舌燥头晕目眩。直到对面李老头的惊堂木一拍,黄金善面前的人群才散去不少。


    “今日我老李见这街上有新面孔,不若趁这机会,也给诸位讲讲我老李的新故事。”


    “李伯伯要讲什么!”一听李老头要讲新故事,前排的孩子都激动了起来。


    “今日且说,这江湖第一大侠白玉春与武林第一美人兰青溪。”


    白五还在李老头旁边淡定地切着排骨。


    这白五的生活每天这么精彩?趁着人少,蒋若木给黄金善送来了茶,黄金善立马暂停了自己的业务,竖起耳朵听李老头说书。


    “这白玉春与兰青溪,自幼便一起习武,两人青梅竹马、情定终生。


    因着兰青溪喜白,白大侠从来只着白衣,为搏佳人一笑,白玉春用内力催熟西山满山花草。如此般配,本应是羡煞江湖的一对神仙眷侣。


    却不料秦王盟来犯,命悬一线时,白玉春用身护住兰青溪!”


    李老头还没讲到后续结果,只听白五用猛力砍那猪蹄膀,“咚!”的一声,比李老头刚刚的惊堂木还要响上数倍。


    “白五!你这屠夫是何意!怎扰人说书!”


    “抱歉李伯,刚没注意力度。”白五抱歉地笑笑,刚刚用力太猛,他的屠刀刀锋都钝了。


    “这位李先生,你说的故事,可有考据。”黄金善喝了口茶,在街对面对着李老头叫板。


    李老头本就不满这新来的瞎子抢他生意,眼睛一白,“自然有考据,这城东人人皆知,我李老头讲的故事最是真真切切!”


    “在下不才,仰慕白大侠良久,对他这些往事,也略有耳闻。”


    “这白玉春自小和师傅一起长大,习流云功、凌云拳、百面剑,后又集结多家心法练成枯木逢春,而兰青溪却习的是碧落功、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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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套青溪剑,这内功心法便相去甚远,可见二者并不是一起习武长大呀。”


    黄金善说完这话,所有人都向她看来,李老头气的胡子都要倒长了,厉声反驳,“白玉堂高手如此之多,二人许是跟着不同的师傅练的呢!”


    “还有,白大侠从来只着白衣,是为证明自己在这武林中衣不沾血,如此大义,竟被你说成是男女情爱,怕是有失偏颇啊。”


    “恕晚辈再多嘴一句,不论两人有何前缘,如今兰大侠已是有了新的佳偶,在此随意讨论他人往事,既是不敬也是不妥。”


    黄金善说完这些,孩子们立刻都跑到她面前七嘴八舌地问起白玉春的生平往事,李老头气的把惊堂木一甩,人走了。


    这惊堂木落到地上,上好的木材上多了一道裂,白五立刻捡了起来,“李伯,你这木不错的,可惜裂了,你若是不要,可否允我带回去镇纸?”


    “随你!”


    *


    回到白五那小宅子时,蒋若木手里提着城南春生楼的烧鸭、四合楼的猪蹄、城东的甜饼、城西的蜜饯,小屋子瞬时飘满香气。


    “快数数还有多少钱!”蒋若木激动得两眼放光。


    黄金善拎出一大把铜钱,蒋若木数钱数得手都抖了。


    黄金善则是端详着这和田玉原料,翡城本就产玉,好玉她见过不少的,这籽料也能算得上是极品了,看来看去,打个什么好呢?


    “七百文!善儿姐你一天就赚了这么多,买了吃的还剩七百文!”


    “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你知道这些钱是什么概念嘛!”黄金善用红绳把铜钱穿起来,这第一天的成果她还算满意。


    “我之前是不知道,但我今天闲来无事把街上每家店的价格都问了个遍,现在我可清楚得很。”在白玉春和黄金善这两个天下第一面前,他蒋若木还是知道要勤能补拙的。


    “话说善儿姐你真的好厉害啊,你如何得知早上那第一人要比武招亲,又如何得知那傅七公子的事的?”


    “龚镖头要给她女儿比武招亲的事,早几个月便定下来了,至于傅七公子,他牵着个女子走过来,却在人群外两人松开手,我便知他们是不宜见人的情缘,傅七公子与丘知州女儿定亲的事也是人尽皆知。”


    “那你如何得知他们就是那些人呢?”蒋若木真诚地发问。


    “因为我见过他们呀,”黄金善看蒋若木呆头呆脑,突然意识到他为何会有这些问题,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蒋若木,我是装瞎,又不是真瞎!戴个眼纱可不就是为了能看清他们还故弄玄虚嘛!”


    蒋若木突然回过神,恍然大悟。


    “这两人都是噱头,可你后面算得可是实打实的,”白五开始追问,“我看你算机遇、合姻缘,都不需要八字,也不需要什么铜钱竹签,如何确保能算得准呢?”


    “要真起卦太累了,算上一天我烛龙之毒必会毒发,”黄金善喝了口水,像今天这样已经够累了,起卦算一天岂非要了她的命,“看病讲究望闻问切,相术也是一样,天下熙熙,人们的烦恼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望、闻、问,有时就够了。”


    其实大部分时候,她并不需要算什么。人来人往,大家不过为了活得更好罢了。她只是告诉了那些人把生活过得更好的法子,这些法子其实人心里都知道,却缺个相术师来作保,她愿做这保,换人们去试试新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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