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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关于他们

作者:今夜燃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桌上放着两组牌,赌桌安静下来,所有人紧盯着牌桌。


    经过刚才的两组天顶牌,在场的人都知道张蓝不是普通人。


    陈昼翻开面前的一组牌只看了一眼就放下了,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反应,反观张蓝并不急着翻牌目光一直打量陈昼在身上。


    “怎么样,你觉得能赢我吗?”张蓝出口问,指尖落到纸牌上。


    “我不懂赌桌上的规矩,一切全看运气。”


    窗外微弱的光从张蓝背后照进来,他抬眼望向陈昼,嘴角扬起笑:“说的不错,赌桌上全看运气,我已经好久没有赢过陈抱了,这局要是赢了你,也算我赢了陈抱。”


    说完便听见吧台前传来女人的笑声,“这位小先生的本事可不小。”


    表面上看陈抱只是在门口调酒,但实际大堂的风吹草动都被她尽收眼底。


    两人之间关系不浅,陈昼却始终看不出他们的目的。


    要说这是条贼船,可他们却不偷不抢甚至不用钱来交易只靠赌。


    “是吗,我拭目以待。”


    话落,张蓝眼神晦暗望向陈昼,他没有低头看牌,直接翻开了面前的牌。


    牌被翻开,围在赌桌前的人面面相觑,这次的情况好像与之前每一次都不一样。


    摆在张蓝面前的几张牌凑成了最小点数,这位自从来到赌桌就从无败绩的赌王这次竟然抽到了全场最小点数,除非陈昼也抽到了最小点数,否则哪怕他的手气再臭就算只比张蓝的点数大了一点也算赢。


    在众人小声唏嘘中,赌桌前一向气定神闲的张蓝低下头看向手边被翻开的牌。


    瞬间他脸色忽变,眼中透露着不可置信的惊恐。


    随后陈昼也翻开了牌底。


    “靠!手气这么臭也能赢。”


    周围议论不断,张蓝转过头扫了一眼,霎时气压降低都把嘴闭上了。


    现在说陈昼手气臭,那他算什么,臭中之臭?


    滑稽的一幕是,牌桌上摆着两组牌,一组牌凑成最小点数,另一组牌只比它大了一个点。


    “现在是,我赢了?”


    陈昼看了眼桌上的两组牌,再抬眼时张蓝满脸阴翳怒气盯着他,如果说刚才男人周身散发的是让人胆寒的冷气,那现在让人感受到的就是不断往外溢出的怒火。


    “你说的,赌约既成,不可更改。”


    此话一出,张蓝脸上的表情变得迷茫起来。


    空气中一阵静默。


    “你小子,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张先生这明显是让着你呢。”


    ......


    赌徒们在赌桌前待久了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腿,这会儿正是表忠心的时候。


    “是,我输了。”


    起哄声中,张蓝语气颓丧,众人纷纷安静下来。


    站在窗前的人逆着光,低头看向桌上的两组牌怔愣彷徨。


    掌声响起,接着是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陈抱从吧台走来,目光放在陈昼身上。


    “小先生好大的本事,竟然能赢了我们这里的赌王。”


    随着女人走近,围聚在一起的人身体不受控制地让出一条路来,那群人的眼神变得迷离呆滞,陈昼皱起眉,想起刚才在吧台前也有过莫名的断片。


    老板娘来到陈昼面前,女人眼波流转慢慢靠近:“好险,刚才差点你就被他给杀了。”


    她说的是处于暴怒边缘的张蓝。


    赌桌对面的张蓝痴痴望着两人,失了心魂一样。


    “小先生真聪明,一句话就制住他了。”


    “陈抱。”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老板娘收起笑,眼眸冷漠轻蔑,大堂里一片安静。


    她缓缓开口:“战场遗骸。”


    船上陷入一片死寂,竟有股杀意在四周蔓延开来。


    “杀了他,陈抱,替我杀了他。”


    窗前的张蓝回了神,表情阴郁悲愤对女人怒吼起来,他大步走上前故意绕开了陈昼。


    “快,你替我杀了他,就再也没有人知道我输了。”


    “可我也输给了他。”


    一句话浇灭了张蓝的怒火。


    “是啊,你也输了,我们杀不了赢过我们的人,就像先生一样。”


    陈抱身上聚满寒意:“住嘴,他怎么能和先生一样。”


    男人此时没有了赌桌上的风采,缩在陈抱身后默默低头。


    “自己没用,还要扯上先生。”女人出声冷厉。


    “是我一时说错了话。”


    比陈抱还要高出半个头的男人此刻缩着头态度恭敬。


    先生?陈昼察觉出这背后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女人忽然扫了眼大堂里那些眼神呆滞的赌徒,勾起笑来:“这个杀不了,在场的其他人随便杀。”


    闻言,陈昼眼皮跳动,难道真的要杀人,就凭他们两个要把在场所有人全杀了。


    “这艘船最后要去哪里?”陈昼开口问。


    陈抱的目光在人群中流转,侧目看向男人,坦诚地摊了摊手:“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负责在船上和大家玩尽兴就好。”


    玩?


    没等陈昼再出口,那些人开始逐渐恢复神智,一旁的张蓝和陈抱相视一笑。


    “老子的头好疼。”


    “他妈的我怎么在这里,赌局结束了?”


    “这女的什么时候站这里来的。”


    ......


    大堂里恢复闹声,陈昼被前面的人推到角落,随后他开始环顾起四周。


    仔细看远处跳舞的人其实一直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每个人的位置也都像是排练好的。


    恢复清醒的一群人正准备回去休息。


    几个男人走过瞧见人群里的陈抱,老板娘身材高挑长相艳丽,一身红裙气质扎眼。


    “老板娘,去你那里喝几杯酒欢迎不?”


    见状周围又有人凑上前,堆着满脸褶子笑起来:“小美女,哪里有吃的,我们边吃边聊啊。”


    男人们见此场景都笑起来,眼神都不自觉往那女人身上瞧。


    “诸位不急。”


    陈抱勾着红唇,红裙被窗外的风吹起。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稍后为大家准备食物酒水。”


    “好,老板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几个带头的男人凑上前表情谄媚猥琐。


    有几人玩了一夜神态疲惫已经没有兴趣留在这里,想要打开门出去却发现打不开,陈昼站在人群角落中看向那扇从进来起就紧闭的大门。


    “诸位,昨夜在船上玩得开心吗?”


    玩了一夜的赌徒们听到这挥了挥手面露丧气:“自从张先生上了赌桌我们就再也没赢过。”


    “就是啊。”


    “都让他一个人赢了。”


    闹声不断,远处正在跳舞的假人伴着音乐如同机械一般重复着动作。


    “稍安勿躁,既然大家不高兴,我们就再来玩一个游戏吧,赢了的人可以得到张蓝昨晚赢得的所有东西。”


    众人脸上原本疲惫的神情一下兴奋起来,“真的?”


    “是要赢你还是张先生?”有人张口问道,又瑟瑟地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张蓝。


    “我。”老板娘抬起眼扫了一眼这些人。


    一听只要赢了老板娘就行,他们都来了精神,刚才在后门要走的人也都返回去跃跃欲试。


    现场情绪高涨,陈昼在后门角落独自注视大堂里的情形。


    穿过人群,他看到被围在中间的陈抱眼眶泛红并且还在加深,那群人疯了一样争先恐后往前挤。


    “游戏开始喽。”


    女人语气轻柔,眉目含笑。


    一抹血从男人喉间飞溅开来,血管爆裂,鲜红的血汩汩外涌,直到男人倒地众人才看见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瞳孔血红,根本分不清眼眶眼珠子,活生生从里到外都是充血的变异血球。


    血溅到她脸上,与那双充血艳红的血珠形成了诡异的惊悚感。


    “死,死人了。”


    这时有人喊起来,刚才还围聚在一起满脸兴奋的赌徒看到“变异”的老板娘立马四散开来,大堂里咒骂求饶声不断。


    “妈的,这女的是怪物。”


    “杀人了,真的杀人了。”


    “饶了我吧,我不玩了不玩了。”


    说话间又有几个人血管破裂血飞溅得到处都是,浓烈的血腥味迅速弥散,有人试图打开门才发现根本打不开。


    陈昼上前和他们一起撬门,门像焊死了一样完全无法推动。


    一个稍显强壮的大汉吐了吐口水,衣服上还沾着血迹,“他妈的,一个臭娘们有什么好怕的。”


    大汉神情凶悍,说完就要上前,陈昼眼皮跳了跳,这人活像一副不要命的样子。


    “这位大哥,那女人显然不是一般人,还是把门打开逃出去要紧。”


    男人一把推开陈昼:“狗日的孬种,这门肯定早就被他们锁死了,没准门后面还站着个红眼病。”


    原本还在想办法撬门的几人听见这话手上动作放缓,再看大堂里倒在地上那些不停流血的尸体,不由得犹豫起来。


    赌徒在赌桌上是亡命之徒,在赌桌下就成了没有人性的畜生。


    陈昼转头看向窗边,眼前的一幕令他背脊僵硬。


    原来已经有人试图反抗,只是他们选择的对象是看起来还算正常人的张蓝。


    窗户边,张蓝墨色的西装被血浸湿不停往下滴血,他的面部被人用尖刀刺入可并未见到有血流出,反倒是攻击他的几人站在他面前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男人脸上的刀不止一两把,几乎看不到脸部组织,他的脖颈被人用手紧紧掐住,那几人看着也像是练家子可绕是这样也没有伤到张蓝分毫。


    站在窗边的张蓝扯出奇异的笑,缓缓抬起手把插在脸上的刀子拔出,又将身上的西装慢慢抻整齐。


    西装上有血,可那血不是他的。


    他和陈抱明显不是正常人,不,应该说,明显不是人。


    陈昼握紧双拳喉结滚动,背后渗着冷汗。


    血是从那群攻击他的赌徒身上喷出来的,他们死了,几乎只在几秒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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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男人往大堂里陈抱的方向招了招手,“陈抱,不好意思,这里有几个人我已经下手了。”


    这时大堂里还剩下不到一半人,各自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藏好喽,可不要被我找到了。”女人俨然化身地狱里的恶魔,高跟鞋的声音此时成了催命符。


    她侧眸看向窗边,蹙起眉头:“不是说好了这次你不准动手,又少了几个能玩的。”


    “下次,下次一定,实在是每次这些人都往我这里跑,我也不好不接住了。”


    站在门口的一群人现在看来是最显眼的,可奇怪的是那两个怪物都没急着往这边来。


    陈昼想起还在船舱休息区的女人,心底发冷,要是休息区也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远处跳舞的人还在持续着舞蹈动作,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些都是已经死了的人。


    这艘船,称之为地狱也不为过。


    等一下,他记得,陈抱说过这里是战场遗骸。


    究竟是什么意思。


    从死人到现在只过去了不到十分钟,还活着的人却只剩下不到一半,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也会死在这里。


    “不是孬种的跟我走,老子今天干死这个臭娘们儿。”


    大汉冲着他们喊话,战战兢兢的几个人在犹豫之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待在这里还是等死。


    没等他们行动,原本背对着门的陈抱忽然转过身,立马吓退了还没开始行动的几人。


    女人本就通红的眼球缓缓往下流血,脸颊的血被她轻轻擦去,她将手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的动作,开口说话依旧温柔:“嘘,待会儿再来跟你们玩。”


    随后转过身环视了一圈大堂里的每个角落,嗓音柔缓沉笑。


    “三、二、一,时间到,我来找你们喽。”


    女人脚步轻缓,整个大堂里只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回荡。


    “虐杀开始。”


    一滴血从女人眼里滴下,混在跳舞人群中的男人血管突然爆裂鲜血溅出,“啪啪啪”,紧接着是身体里器官爆开的声音,五官也因为器官的挤压变得扭曲,一颗眼珠从眼眶掉落,被一旁随着音乐律动重复跳舞的机械人踩爆。


    陈昼想到什么,转头往楼梯处看去。


    果然,楼梯处堆着几具尸体,鲜血汇成了细流在地上缓慢流淌。


    楼梯处不知有什么东西只要一靠近便会进行绞杀,直至血肉模糊。


    大堂的柜子咚咚响个不停,颤抖中一行清水从里面流出,陈抱注意到抖动的柜子,慢慢靠近,见到地上的一滩水忍不住笑:“这位小哥,你暴露了哦。”


    女人捂着鼻嫌弃地皱了皱眉:“真脏,怎么吓到失禁了呢。”


    随后,一阵掌声啪啪响起,陈抱站在柜子前动作优雅,眼中鲜血滴落。


    柜子一时间抖动得更厉害,滚烫的血涌出,柜里的惨叫声响起,活活成了一个绞肉机。


    和陈昼一起站在门口的人见此情形脚下一软摔在地上,撑着地开始干呕。


    柜门被打开,里面只剩了一滩烂肉。


    女人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意思。”


    陈抱淡淡瞥了一眼,转身朝门口处的陈昼走来,红唇勾起笑,指尖一声响指,身后大堂里剩下的人应声爆炸,头颅飞起,“咚咚咚”落在地上,整个大堂犹如屠宰场,鲜血遍布,腥气冲鼻。


    “小先生,你不藏好吗?”陈抱缓缓走过来,擦拭着脸上的血迹,慢步优雅。


    “你不会杀我。”


    一群人见这女人来了找不到躲的地方,都往陈昼背后缩。


    “为什么?”


    陈抱始终保持着笑。


    “因为我赢了你,赌约既成,不可更改,你要是杀了我,该怎么向你们先生交代。”


    女人原本带着笑的脸瞬间沉下,阴戾冷冽,“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提起先生。”


    一直站在窗边的张蓝也走了过来,目光狰狞,“你只是不能死在我们手里,不过你的死期也快不远了。”


    陈抱侧眸睨了眼,旁边的人随即噤声。


    “闭嘴。”


    “你们到底是谁?”陈昼身后躲着一群哆哆嗦嗦的赌徒,他此刻面色发冷,站在两人面前不见惧意,反倒有种与之相反的气场。


    “如果真要说起来,我们算是赌坊伙计。”


    陈昼顿了一秒:“也就是说这艘船是个赌场,你们是这个赌场里的伙计,那你们老板呢,我赢了你们,有资格见他吗?”


    女人摇了摇手指,“那可不行,你也看见了整个赌场这么大,怎么会只有我们两个伙计。”她拍起两只手,好似期待,又露出了那副兴致冲冲的表情,“接下来的游戏需要小先生找出赌场上其他的伙计,然后依次和他们进行下一场赌局,如果我们几个人都输了你就能下船了。”


    “那,那我们呢。”


    陈昼身后竟有个不怕死的冒出头来问,他看这女人现在还没动手,在陈昼面前一副有商有量的样子,兴许活命的机会来了。


    “哦,对了,还有你们。”


    女人嘴唇轻动:“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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