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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婚事

作者:四月槐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侯府上下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喻闻雪将事先准备好的迷药下到喻父喻母的茶水里,得了空,忙不迭从侧门溜出去找林清婉。


    自从得知侯府里有人给她下毒,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甫一进门,就见林家院子到处堆满各种草药,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严肃的神情。


    “闻雪。”林清婉手里捧着一摞厚厚的书,面上有些局促,道:“抱歉,家里有些乱。”


    数日未见,林清婉照比在行宫的时候更为消瘦,连衣裳都宽了不少。


    喻闻雪拉着她的手,看了一圈,问道:“发生何事?”


    林清婉抿唇:“半月前南方洪水,如今洪水虽已退去,但百姓中有不少人出现高热不退,咳嗽咳痰的症状,极有可能是……”她顿了顿,小声道:“瘟疫。”


    “瘟疫……”喻闻雪喃喃道。


    她记得这段剧情,林清婉随父亲林院正一同去南方救治灾情,不幸感染瘟疫,连续高热不退,若非有女主光环,必定会丢了性命。


    后面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身子骨仍落下了病根,成婚后连腹中的孩子都险些没保住。


    “阿爹近来一直在忙此事,我也想出一份力。”林清婉捏着医书,靠在她的耳边,道:“还有一件事,我不曾与人提起,希望你不要告诉廷哥哥……”


    “你不能去。”喻闻雪知道她要说什么,先一步阻止道:“那里危险,我不放心。”


    “没关系,我是去治病救人,而非上战场杀敌。”林清婉反握住她的手,劝慰道:“男儿志在四方,保家卫国,女子也该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总不好困于这后宅,庸碌一生。”


    “我也想为受灾的百姓们做点什么。”


    喻闻雪松了拦着林清婉手臂的力道。


    林清婉就是这样一个人,单纯,善良,无条件的牺牲自己,甘愿奉献。


    她想都未想,脱口而出:“我陪你一起去。”


    林清婉摸摸她的头:“你不懂医术,万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摇摇头:“我跟廷哥哥都不会放心的。还有二公子,他也不会同意的……”


    “小姐,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丫鬟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对话,府里小厮搬着药走来走去,忙得不可开交。


    喻闻雪没有打算多留,扯出个牵强的笑容:“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似是想到了什么,林清婉偏头看她:“对了,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与我说?”


    “没什么,你先去忙吧。”


    林家已经够乱了,她不想再麻烦林清婉为她的事操心。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还有别的办法。


    让喻闻雪没想到的是,侯府即将送表姑娘出嫁一事没过多久就传遍了京城。


    百姓们茶余饭后论及此事,皆是对老夫人的贤良称赞不绝。


    风头正盛时,一桩陈年旧事也渐渐浮出水面。


    茶楼里,说书先生大拍惊堂木,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要说这镇远侯府的老夫人崔氏,四十年前可谓是京城一大名伶,凭一副好嗓子嫁进侯府做了继室,成了堂堂正正的侯夫人。”


    说书人砸吧一口茶水,继续道:“崔老夫人手腕了得,在老侯爷去世后独自拉扯两个公子长大成人,为他们操持婚事。”


    “大公子娶了江南的名门之后钱氏,亲生的二公子则娶了京城一户清流人家的小女儿。”


    “侯府上下兄友弟恭,婆媳妯娌间关系亲厚,乃是众多高门贵族家的表率......”


    台下有人喊道:“这些旧事京城上下无人不知,我们都听腻了,就没有点新鲜花样?”


    说书人微抬眼皮,笑道:“别急。”


    “世人只认先侯夫人钱氏,却少有人知,在钱氏之前,还有一位姜氏夫人。”


    “姜氏?”众人面面相觑。


    说书人道:“这姜氏出身不高,与先侯爷相识于微末,二人感情甚笃,约定相伴一生。但老夫人又岂能允许先侯爷娶一位对家族没有助力的女子,硬是将钱氏娶进了门,姜氏的处境不上不下,地位在侯府可谓是一落千丈,先侯爷抗争无果,最后不得已将两位以平妻相称。”


    “还有这种事?”


    “那崔老夫人岂不是棒打鸳鸯?”


    “听闻这顾二公子乃是妾室所生,难不成就是这位姜氏夫人?”


    “不对啊,既是平妻,那后来又怎得贬妻为妾?”


    “咳咳。”说书人清清嗓子,见台下议论纷纷,忍不住扬起唇角:“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诶,你这说书的怎么走了......”


    二楼雅间,顾云深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一场大火,带走了他六岁之前的记忆,也让他的左耳失去了听力。


    头痛隐隐发作,记忆如走马观花般闪现在眼前。


    那些零碎的、抓不住的过去,时刻在提醒他,老夫人为喻闻雪安排的婚事绝非想象中那样简单。


    观南觑着他的神情,低声道:“公子,明日就要出门,您真的不带我去吗?”


    “若出了事,我还得把你埋了。”顾云深懒懒道。


    观南一噎,就知道他家主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越在意什么,就越要反着来。


    嘴上说不理会老夫人给喻姑娘安排的婚事,背地里还不是去打听那位周公子的消息,甚至一夜未眠。


    当真是死鸭子嘴硬!


    见观南不出声,顾云深嘴角的笑意抚平:“在心里骂我?”


    “属下不敢。”


    顾云深走下木梯,微弱的灯光洒在他的肩头,将影子无限拉长。


    观南紧随其后,问道:“公子,朔州传来的消息您看了吗?”


    “看了。”


    “那信上说了什么?”


    顾云深回忆一番,道:“周大公子不举,是个废人。”


    观南讪讪道:“这......”


    他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聪明的小脑袋瓜灵光一闪,觉得还是嘲笑比较好,于是咧开一张大嘴,露出整齐的牙齿,十分配合道:“这种人绝配不上喻姑娘。”


    顾云深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观南心领神会。


    主子终于要付出行动了。


    他应了声:“好嘞!”随后头也不抬地跑了。


    从茶楼出来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顾云深百无聊赖地走在街上,手里捏着那枚燕子香囊。


    烦躁。


    很想杀人。


    但她不喜欢血腥气。


    冰凉的雨滴打在他的鼻梁,伸出手,天空悄然下起了蒙蒙细雨。


    喻闻雪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里的她身穿一身大红喜服,像绑螃蟹一样被绑住手脚压上了花轿。


    她想呼救,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窗外电闪雷鸣,震耳欲聋。


    她靠在墙角发了会呆,摸了摸身上被冷汗浸透的寝衣,转身去小厨房烧了两桶热水。


    一墙之隔的紫云睡得酣香,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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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动作,尽量不发出声音。


    水汽弥漫,遮住了轰鸣的闪电,也遮住了她迷茫的视线。


    喻闻雪坐在浴桶里,身体下移,将整个人泡在水里。


    思绪渐渐飘远。


    喻父喻母以送嫁的名义在侯府住了下来。


    这几日,她被缠得没法出门,整日在院子里听他们唠叨那个周公子有多好,周家有多富贵。


    他们似乎笃定,她一定会答应嫁人。


    距离成婚不足一月,她不能坐以待毙。


    热气氤氲,伴随雨落下的声音,惹得人昏昏欲睡。


    喻闻雪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因为睡眠不太安稳,以至于她的脑袋还有些发昏。


    背上的伤口好了大半,但沾了水还是有些疼。


    她撑着浴桶边缘起身,四肢却软绵无力,如灌了铅般沉重。


    馥郁的花香淹没在水中。


    一阵头晕目眩,难捱的燥意也愈发明显。


    是海棠春的味道。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三下叩击声。


    喻闻雪一惊,本就没有站稳的身体摇摇欲坠,一下子跌回了浴桶里。


    外面的人似乎注意到了屋内的动静,叩窗的声音又加重了几分。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喻闻雪没动,莫名松了一口气。


    待她穿好衣服之后,就见屏风后坐着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发梢上的水滴顺着她的侧脸缓缓流下。


    昏暗的房间里只燃一柄蜡烛,透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气息。


    四目相对,又静止了半晌。


    “你找我有事吗?”


    “你就没有事要找我?”


    此言一出,二人皆是一愣。


    不知是泡澡久了,还是热的,喻闻雪的脸有些红。


    方才换下的寝衣已经不能穿了,顺手洗了后,并未拿干净的过来。


    她裹着外袍,把自己缠成了一个粽子,站在离顾云深两个手臂的距离,问道:“你先说。”


    少女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水汽,脸颊微红,鼻梁还沾了水珠。


    顾云深挪开视线:“明日出城,辰时我来接你。”


    “去哪?”


    “先离开这。”


    喻闻雪下意识想要应和,转念一想,离开固然可以逃避成婚,但完不成任务,她一样会死。


    她已经做好了偷偷跟着林清婉离开的准备,HE进度只差百分之一,现在放弃未免太可惜了。


    可若不走,能不能顺利离开是个问题,待到大婚之时,这些人一定会用尽手段逼她上花轿。


    没想到两全的法子之前,她不能轻易做任何决定。


    思及此,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下来。


    她摇摇头:“我不能走。”


    顾云深对她的反应并不奇怪,定定看着她,语气冰冷:“你想嫁给那个周公子?”


    “不想。”喻闻雪料到他已经知晓此事,低下头,老实道:“但我现在真的不能离开。”


    “二公子,谢谢你。”


    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静。


    烛火跳动的声音淹没在淅淅雨声。


    似是不习惯这样的沉默,喻闻雪把干净雪白的小猫抱了过来,道:“二公子,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替我照顾好它吗?”


    “它叫闻雨,我新起的名字。”


    顾云深没回答她的问题,目光扫过她嫣红的嘴唇,俯身逼近:“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


    “有什么东西,在操控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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