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外人山人海,荧光棒和应援灯牌在夜色中闪烁,粉丝们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何夕猜测,时鸢大概是一位挺受欢迎的明星。
她安静地走在时暮身旁,看着他熟门熟路地绕过人群,走向侧面的工作人员通道。
通道入口处,站着一个俊朗清瘦、气质干净的年轻男人,目光扫视着周围,像是在等候什么人。
时暮径自朝他走去。
那青年见到他们,唇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微微颔首:“你们来了。”
时暮却立刻嫌弃地皱起了眉,毫不客气地开口:“许祺瑞,怎么还是你?”
语气中的不满几乎都要溢出来。
许祺瑞像是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也不恼,只轻轻笑了笑,反问:“为什么不能是我?”
时暮暗戳戳瞪他一眼,用一种确保对方能听得见的声音,低声嘀咕:“啧,我还是更喜欢上一个。”
说完,他才不情不愿地侧过身,慢吞吞地和何夕介绍:“喏,这是我姐的助理之一,许祺瑞。”
他故意地加重了“之一”两个字,说完就扬起下巴,看向许祺瑞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恶作剧般的幸灾乐祸。
许祺瑞依旧笑盈盈的,只是眼底程序化式的笑意沉了沉。
何夕听完,目光在许祺瑞身上若有所思地转了一圈,才慢悠悠开口:“你好,我叫何夕。”
“何小姐,久闻大名。”许祺瑞微笑着回应,语气礼貌周到,挑不出来半点错处。
见他俩互相打量、气氛“融洽”的样子,时暮顿时有些不爽,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味冒了上来。
他猛地侧身,硬生生插进两人中,没好气地瞪着许祺瑞,出声催促:“走了走了!”
“傻站在这干嘛,”他语气气冲冲的,“再磨磨蹭蹭,我姐都要等急了!”
面对他不客气的抱怨,许祺瑞面色未变,侧过身做出一个标准的引导手势,声音温和:“鸢姐已经叮嘱过了,两位请直接跟我去后台休息室吧。”
“这边请。”
说完,他并未停留,率先转身往里走去带路,背影挺拔,却透着一种疏离感。
身后的时暮见状,立刻撇了撇嘴,冲着那背影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死装货!”
何夕偏头看了眼气鼓鼓的时暮,眼中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淡声道:“走吧。”
“好~”
时暮闻言,变脸似的立刻换上一副乖巧模样,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进到时鸢的专属休息室,一股清冽淡雅的香气便轻柔地包裹上来,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何夕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很标准的休息室,只是多了些可爱的玩偶装饰,看上去增添了几分温馨。
时暮似乎对此习以为常,见时鸢不在,便拉着何夕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手一伸,顺手捞起一个兔子玩偶抛接着,一边扯着嗓子不客气地问:“我姐呢?”
许祺瑞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视线紧紧追随着那只被抛起又落下的玩偶,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忍了又忍,终于在那玩偶再次被抛到最高点时,迅速上前两步,精准地一把抢过来,仔细地将其放回到原来的位置,甚至还顺手抚平了被蹭乱的绒毛。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转过身来,淡声开口解释:“鸢姐还在换装和做最后准备,你们先稍等片刻。”
时暮手上一空,顿时更不爽了:“你干嘛呢?”
没等他开始发作,就听见“咔哒”一声,休息室内侧的一扇门打开了。
来人穿着一袭缀满星光的白色长裙,缓步朝他们走来。
乌黑的长发精心挽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与时暮如出一辙的桃花眼,却更显清澈明亮,宛若含着一泓宁静的秋水。
她唇角含笑,气质温柔纯净,令人如沐春风。
何夕一怔,居然是她?
稍一思索,她就明白了——风吟是她的艺名,时鸢才是本名。
何夕一向从不关注自身需求之外的事物,之所以知道风吟,是因为何月是她的忠实歌迷,常常在病房里听她的歌。
何夕还曾买过一整套专辑送给她。
据她所知,风吟的歌声备受推崇。
借用一下何月的狂热赞美来形容,她的歌声如同林间穿行的微风,携着露水的清润和初阳的暖意,悄然漫入心底,能够抚平每一道焦躁的沟壑,让人沉入一片深沉的安宁之中。
“姐!”
时暮率先眉飞色舞地朝她挥了挥手。
许祺瑞被他的声音从片刻怔愣中拉回,平静的眸色倏然化开,转为全然不同的温顺与专注。
他朝时鸢示意:“鸢姐,人带到了。”
时鸢轻点下颌,没再理会他俩,而是转头望向何夕。
她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声音轻灵悦耳,如同微风拂过琴弦:“你就是何小姐吧?”
“常常听小暮提起你,一直好奇是何方人物,只是总是太忙,抽不出时间见一面。”
何夕眉梢微挑,她怎么感觉,这位时二小姐温和的话里,藏着一丝锋芒的意味。
她点点头:“你好,我是何夕。”
随即她稍作停顿,微微偏头,面上故意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我怎么感觉……风吟大明星似乎不太喜欢我的样子呢?”
时鸢微微一愣,既没想到她如此敏锐,更没料到她会直截了当、不留情面地挑明,眼中不由地掠过一丝讶异。
一旁的时暮听何夕这么说,根本毫不怀疑,立马像被点燃了的炮仗一样跳了起来,皱起眉看向时鸢,不满道:“姐!你干嘛呀?!”
时鸢眸光微动,唇角笑意依旧,只是声音淡了几分:“何小姐多心了。”
她轻轻整理了一下裙摆,姿态优雅:“我只是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姑娘,能让我这个眼高于顶的弟弟,倾心到这种地步。”
“今日一见……”她顿了顿,视线在何夕身上停留一瞬,“果然特别。”
何夕这下明白,原来是在这替她弟弟抱不平呢。
她唇角轻勾,弧度几不可察:“原来是这样,那真是不好意思,错怪你了。”
“没关系,”时鸢笑意温然,“何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时暮左看看又看看,总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却又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有些困惑地想,这应该算是和好了吧?
挠了挠头,时暮觉得还是让她们分开比较好。
他起身挡在何夕和时鸢中间,隔断了两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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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时鸢,他语气带着维护和些许不满:“姐,你别欺负慢慢。”
随即,他又嬉皮笑脸地强行转移着话题,笑嘻嘻道:“对了,演唱会快开始了吧?”
“那我和慢慢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先去座位上了!”
说完,他赶紧一把拉住何夕的手,一溜烟跑了出去。
看着空荡荡的休息室,时鸢眯了眯眼,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像是没忍住,咬着后槽牙,十分粗鲁地低骂了一句:“什么恋爱脑成精的傻狗!”
一旁的许祺瑞面色未改,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早就习以为常,依旧一脸恭顺站在一旁,等待指示。
“算了,”时鸢语气慵懒,带着点眼不见为净的意味,“让他们自己折腾吧。”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重新坐回化妆镜前,恢复了那副优雅从容的态度,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发型,淡淡吩咐道:“叫化妆师和造型师过来吧,该做最后准备了。”
何夕一出来,便不着痕迹地挣开了时暮牵着的手。
掌心骤然空落,时暮下意识地蜷缩了下手指,他垂下眼帘,目光在那只空落落的手上停留了一瞬。
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气,肩膀几不可察地提起又放下。
他加快两步赶上何夕的步伐,以一种亲近却又不会令她不适的距离,自然地走到她身侧,与她并肩而行。
随着走动,他的衣袖偶尔会轻轻擦过她的外套,这隐秘的触碰满足了时暮暗藏的小心思,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他抬起头,明媚的笑容又重新跃然脸上,就好像刚刚那短暂的停顿,只是为了调整节奏。
验了票,两人步入VIP区域。
整个场馆外充斥着喧嚣的人声与沸腾的欢呼声。
时暮知道何夕不太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他侧过头,微微凑近她,指向不远处一道有着微弱反光的标志:
“那里是后台快速通道,”他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确保她能听清,“慢慢你要是觉得太吵,我们等会可以从那边先溜。”
他小时候经常从那个通道跑到后台去找时鸢。
何夕朝着他指的方向瞥了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
时暮见她回应,精神微微一振,像是得到了鼓励,话也多了起来:“其实在我小时候,我姐她就很忙了,到处飞。”
“那时候我想见她,都得趁演唱会,或者跑去她拍戏的片场。”
何夕微微诧异:“拍戏?”
这位歌声被捧上天的“风吟”,竟然还是个演员。
“对,”时暮微微昂着下巴,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与有荣焉般的骄傲:“我姐其实还会跳舞、画画、弹琴……她好像什么都会。”
说到这,时暮的语气忽然渐渐低了下来,连发梢都仿佛耷拉了下去。
不像他,干啥啥不行,连……慢慢都留不住。
何夕侧过眼,忽略掉不知为何又情绪失落的时暮,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她心想,果然不怕有钱人有钱,就怕有钱人比你还努力。
就在这时——
毫无预兆地,全场灯光骤然熄灭!
黑暗中,唯有舞台中央缓缓升起一束白光。
光柱之中,一道窈窕的身影踏着光,于万众瞩目之下,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