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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

作者:爻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徐泽讲了大半节课,郁识始终表情淡漠,只偶尔点头或摇头。


    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硬生生憋了一脑门汗。


    最后,徐泽放下枪问:“郁指导,我……讲的还行吗?”


    谁知郁识竟点了点头:“挺好的,下去吧。”


    徐泽刚要走,又被叫住。


    “把枪放回去。”


    徐泽连忙说,“哦,我、我平时演示完都会把武器放好的,绝不乱摆乱放,严格遵守《枪支保管规章制度》!”


    话里话外,都是对分的渴望。


    郁识将手背在身后,按住不停震动地手环,随口道:“非常好的习惯,平时分加两分。”


    “谢谢郁指导!”徐泽兴奋得眼睛都亮了。


    “哼,狗腿子。”赵熠小声蛐蛐,“至于么,不就加两分。”


    “话又说回来,额外交作业能加几分啊?”


    他看向谢刃,发现他根本没在听。


    谢刃在光脑上写写画画,电容笔落下最后一笔,赵熠凑过去看,发现是一幅信息素步枪的拆解图。


    “刃哥,你画这个干嘛?”他疑惑地问。


    谢刃点击保存,转动笔道:“随便画画。”


    “你刚才听他说的没有,周末韩珀要回来考试,估计旸哥又得找理由请假了,你说,姓韩的会不会换个霸凌对象,去欺负郁指导?”


    谢刃指间的笔停了下来,韩珀的父亲是K9中将,外公曾服役于空军部队“天罚”,祖上都是声名显赫的人物。


    大一开学当天,三辆军车开路把他送进学校,他在学校这几年,可谓是横行霸道、目中无人。


    韩珀霸凌过大部分同学和老师,经常在课堂上给老师脸色看,可唯独没惹过谢刃,有人说他怕得罪猎鹰团,也有人说他不敢惹玩命的狠角。


    谢刃没说什么,从鼻腔哼了一声。


    赵熠惋惜:“可怜的郁指导,等遇到韩珀,他就知道我们对他有多和善了。”


    临近下课时,郁识通知他们:“下午要进行考前抽血,大家记得清淡饮食。”


    模拟战场前,通常会检测身体数据,众人早已习以为常。


    因为要抽血,郁识难得地回到宿舍午休。


    他向校方申请了移动无线,终于不用再偷摸蹭楼下的网,自从上次蹭了一回,楼下所有无线网都加密了,防他跟防贼似的。


    郁识忍了又忍,才没去风纪部把他们统统举报。


    刚进宿舍,粉红泡泡收到了一条消息。


    [谢谢你全家:小郁不吃鱼,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那次之后,他便没再发消息,也不成天秀他的鸟和鱼了,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郁识隐隐产生一丝疑虑,回复道:[挺好的,你呢?]


    [谢谢你全家:我不太好/哭泣/]


    [谢谢你全家:我住了几天院,医生说血糖不稳定,非要留院观察。]


    郁识:……


    他只能往合理的方向猜测:[你家族有糖尿病史?还是经常熬夜,饮食不规律?年纪轻轻,怎么会高血糖呢?]


    [谢谢你全家:我应该就是我们家那个史。]


    [小郁不吃鱼:?]


    [谢谢你全家:开玩笑的,不用担心,我的家庭医生很厉害,现在已经控制住了。]


    [小郁不吃鱼:等等,你身体这副样子,还能当兵吗?]


    [谢谢你全家:呵呵,那都不是事儿,我坐轮椅上划拉都比奥洛运动员跑得快,戴着老花镜也能一枪一个小卡拉米。]


    [小郁不吃鱼:。。。]


    不是,别说轮椅和老花镜了,你就算近视都过不了军检啊!


    清醒一点!


    他越来越怀疑,这人是在吹牛。


    毕竟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或许他只是个后勤,或者部队打杂的,故意包装成这样来吸引相亲对象。


    正在思考,对面发来一张图,点开一看,竟然是服役满五十年的纪念章。


    [谢谢你全家:这是我爷爷的,等到明年,我就能拿到八年勋章了。]


    郁识忍不住问:[你到底在哪所学校?]


    [谢谢你全家:呵呵,主页不是能看吗,我已经看见你的学校了。]


    [谢谢你全家:科瓦大学,非常厉害/大拇指/,你们武器制造院培养过很多军械大师。]


    郁识点进他主页,好感度变成了22,资料上写着就读院校:国防军事大学。


    愣了足足三秒,下意识望向窗外,夏训的队伍喊着口号走过去。


    他眼睛瞬间瞪圆,表情出现细微的扭曲。


    对面难道是他的学生?!


    [小郁不吃鱼:你学的哪个专业?]


    [谢谢你全家:和你一样,呵呵,我们还是半个同行呢。]


    郁识的神色冷了下来,他发现这人确实在撒谎。


    全校只有指挥学院要夏训,如果他学的是武器制造,那必不可能在夏训名单上。


    又特么是个骗子。


    就知道相亲市场不靠谱!


    他不动声色,沉着脸地打字:[那真是巧了,有空可以深入交流一下。]


    [谢谢你全家:没问题,我设计的枪还拿过金奖呢/完全OK/]


    思索片刻,郁识给刘茵发了条消息,告诉她最近不要轻信陌生人,更不要随便打款,尤其不要再擅自登他的号。


    如果这人是个骗子,那接下来一定有下一步动作。


    他眯了眯眼,开始盘算如何引蛇出洞。


    午休过后,许博涵和齐欢来敲门,喊郁识一起去抽血。


    敲了几声,没人回应。


    许博涵奇怪:“人呢?”


    “会不会已经先过去了?”齐欢说。


    “不是说好一起的吗。”


    许博涵继续敲门,手刚抬起来,郁识拉开门走了出来,像是刚刚洗完脸,眉梢和睫毛还带着水珠,脸上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他抹了把脸道:“走吧。”


    齐欢悄悄打量他,总觉得他有点精神紧绷,和平时不大一样。


    国大有军医专业,因此医务室是一座小型医院,陈医生带着几个实习生,让大家有序排队抽血。


    赵熠笑着说:“老陈这是拿我们当小白鼠,给他的学生练手呢,上次有个小姑娘,扎了三针都没扎进去,还好老爷们儿皮糙肉厚,一声没吭,她倒是给吓哭了。”


    陈医生给他绑上止血带:“就你屁话多,小王,给我可劲儿扎他。”


    “好嘞,熠哥你放松,眼一闭腿一蹬就没感觉啦。”


    “操,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郁识悄悄后退,挪到了许博涵和齐欢后面,两人同时望向他。


    他若无其事地说:“你们优先。”


    小王拿起抽血的针管,扎进赵熠的手臂,那根针细细长长,和抽取信息素的粗针不同,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


    细长的针挑破皮肤,金属探进血管,深红的血液顺着流进采集管。


    郁识顿时手脚发麻,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额头出了层细密的汗,胸口闷得喘不上气来。


    他当即移开视线,微微张嘴呼吸,试图将那根尖锐的物品从脑子里抹去。


    好像不行。


    很难做到。


    他又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进一个高大结实的胸膛。


    郁识思绪凌乱,回头时脸颊擦过那人的纽扣,冰凉的触感让他勉强回过神,迅速和身后的人拉开了距离。


    谢刃见他站稳,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出声提醒:“郁指导,别退了,再退就要退到门外去了。”


    他身后空无一人,两人正站在队伍的末端。


    郁识含糊其辞:“……我是让你们先抽。”


    他像是被撞破某种秘密,有一丝眼神回避,看向角落装满医疗废品的垃圾桶。


    当小王把废弃的针管丢进去时,他忍不住闭了闭眼,脸色一片惨白。


    谢刃逐渐肯定心中的猜想:他怕的不是那支步枪,而是针头。


    他咳了咳说:“晕针不是件丢人的事,要不,我帮你清个场?”


    “我不晕针。”郁识皱着眉反驳。


    这话要是换了别人说,大概是个贴心的提议,但从谢刃嘴里说出来,自带一股调侃和挑衅,连清场都像是想让众人看笑话。


    郁识说了句“不需要”,冷着脸在他前面站定。


    谢刃啧了一声,不要就不要,这么大气性做什么。


    在等待的间隙里,郁识屡屡不自主地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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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唇。


    脑袋里像播放默片似的,电光火石间闪过许多场景。


    有些是他记不清的画面,越不想记起,越有干扰性。


    雪白的手套和极粗的针头,肃杀的消毒水味,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手术刀和止血钳,零零碎碎地浮现,针管是特制加粗的,适合抽取信息素……


    他的手握得越来越用力,下唇逐渐泛起血丝,脸色白得跟张纸一样,好像随时会倒地。


    小王喊道:“下一个,郁指导,到你了。”


    郁识身体一僵。


    忽然听见谢刃说:“你下去,换老陈来。”


    小王无语了:“哥,我不就失误了两次吗,你能不能别这么多事儿。”


    谢刃直接上前拿走注射器,往陈医生手里一塞:“少废话,你来。”


    陈医生上下打量他,“没想到出生入死的谢指挥,居然害怕打针,还非要我给你抽,丢不丢人啊。”


    谢刃没有辩解,坦然道:“有什么可丢人的,有人害怕虫子,有人害怕打雷,当然就有人害怕打针。”


    他看向郁识,笑了笑:“我说的对吗,郁指导?”


    郁识面色复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先给他抽吧,陈医生。”谢刃让开路,郁识只得慢吞吞坐了下去。


    陈医生往他胳膊上绑止血带,他条件反射想看,却被一只手托住下巴,猝不及防地掰过脸。


    许博涵正在旁边止血,不小心看见这一幕,差点扔掉棉签冲过来阻止这场斗殴。


    天杀的,这小子又挑衅!


    谢刃本想说几句话,转移郁识的注意力,随手把他的脸掰了过来。


    他从小在alpha堆里长大,土里来泥里去的,对肢体冲撞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简单来说,就是没有边界感。


    在对上郁识的眼睛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位指导员是个omega。


    那双眼睛带着被冒犯的薄怒,拧起眉毛不悦地瞪他。


    近距离看,眼型像一把开扇,眼皮薄而红,眼睑上的细小血管,如同兔子耳朵脆弱的经络。


    郁识的睫毛很长,细密地延伸到眼尾,由于距离过近,能看见隐形镜片下面透出的特殊的色泽。


    谢刃喉结滑动,来不及细看,全身僵直得像一块板砖,第一次真切地对omega有了实感。


    他的下巴那么窄,单手就能轻易包住,皮肤又那么滑……赵熠说得没错,的确像内酯豆腐。


    谢刃像是发现了新大陆,omega的脸居然这么软。


    陈医生开始扎针抽血,一般来说,体/液都会蕴含信息素。


    但奇怪的是,郁识身上没有任何味道,就像那天在擂台上,即使靠得很近,还是闻不到他的信息素,仿佛不存在一般。


    谢刃无意地往前倾身,似乎是想确认这一点。


    下一秒,空气里传来啪地一声脆响。


    在封闭的抽血室里,这声动静显得尤为刺耳,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郁识结结实实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用力挥开他的手。


    陈医生一边诧异地吃瓜,一边快速采了三管血。


    细微的刺痛被忽视,郁识冷声道:“你想干嘛?”


    谢刃看了眼采集管,周围涌动着若隐若现的信息素,可惜并没有郁识的。


    刚才那下拍得很重,他的手背红了一块,他却连看都没看,反手翻过郁识的手,果不其然,那片掌心也红了。


    Omega的手很软。


    看来,不应该用alpha的方式和他相处。


    郁识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乎怒声道:“谢刃!”


    这声呵斥仿佛某种信号,许博涵撸起袖子就往上冲:“你大爷的,竟然敢欺负我师父,扇他的脸还掰他的手,想死是吧!齐欢随我上!”


    齐欢死命拖住他:“冷静,你你你、你的针眼在冒血!”


    陈医生抽完血,将针头拔出来用棉签按住。


    针头上还沾着血,郁识刚要抬头,谢刃抢先一步按紧棉签,挡住了他的视线。


    “郁指导,其实我挺好奇的,”他表情无辜,说出来的话堪比性/骚扰,“Omega的信息素都这么浅吗?我能不能闻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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