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要一起考大学这样的承诺,苏翎语只当是裴泽的随口一提,而她呢也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答,倒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毕竟以她这点可怜的分数,能混个本地的三本大学,都应该偷着乐了,哪里还敢觊觎京市的重点院校呢。
因此在她退烧的第二天,裴泽递给她一张物理卷子的时候,苏翎语愣住了:“这是?”
“物理作业。”
苏翎语认真思考了一下,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安排物理课,哪来的物理作业?
“今天好像没有物理作业。”
“我知道,这是我特意帮你出的卷子,很基础。”
“..............”
裴泽继续道:“如果有问题,可以给我发微信。”
苏翎语不由的想到前天晚上她答应裴泽的事,立刻涨红了脸,伸手接过卷子,生怕被人发现的迅速塞进书包:“嗯。”
“好好写,我会检查。”
“裴泽。”苏翎语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真的觉得我能考到京市吗?”
裴泽眉头微蹙:“当然。”
苏翎语羞赧一笑,满脸尴尬道:“你看过我的成绩单吧?”
“不重要。”
苏翎语一时反应不及:“啊?”
裴泽一贯的狂妄口气:“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让你考到京市去的,你只需要考虑,喜欢哪个大学就可以了。”
眼神相对的那一瞬间,苏翎语好像也变得坚定起来,迷惘未可知的未来,好像也在眼前,渐渐有了得以窥见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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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裴泽去参加生物竞赛,苏翎语一个人到图书馆学习,不过一周的时间,苏翎语的成绩还真的提高了不少,有了信心自然有了动力。
刷完一张卷子,时间还早,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脖子。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她赶紧拿起手机,走到教室门口。
电话接通:“喂,你好。”
电话那边是一个陌生男孩的声音,听着年纪不大:“你是季风的姐姐吧?”
苏翎语愣了一下,显然对季风姐姐这个称呼还不是很适应,随后道:“嗯,我是。”
对方如释重负道:“季风现在在医院,如果您方便的话,能来一下吗?”
“医院?”
“他有点受伤。”对方谨慎措辞:“所以有些发烧,他不想让他妈妈知道,所以我给你打电话了。”
“你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
苏翎语收了电话,赶紧收拾自己的书包,往市医院赶过去。
病房里,季风正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手上扎着吊瓶,脑袋上还打着白色的绷带,有血从绷带里渗出来,红色异常扎眼。
病床边站着个戴眼镜的男生,年纪不大,看见她,便一脸尴尬的招呼道:“姐姐好。”
“他这是怎么了?是和人打架了吗?”
苏翎语皱眉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难道季风是和人打架了吗?她不由的想起了,关于季风学校的一些风评。
男孩赶紧解释道:“不是。”
好像有些难以启齿,男孩顿了一下还是解释道:“是季风的父亲。”
季风的父亲?苏翎语脑海中瞬间就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个穷凶极恶的男人,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此毒手?
看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季风,苏翎语突然心里有些酸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季风也算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
虽然都有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但至少苏父还不至于自私到,连亲生孩子都下得去手。
“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男孩有些害羞:“他已经稳定了,只是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季风不让我给他家里打电话,他怕他妈妈担心,但这么大个事,我也不能自己做主,所以我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苏翎语来D市不过几天而已,按理说,这个男孩应该不认识她才对。
仿佛看出她的疑虑,男孩又赶紧补充道:“前几天,我看见你在学校门口找他,他说你是他姐姐,所以我就找了他的通讯录。”
原来是这样,苏翎语点点头:“那你把他交给我吧。”
男孩如释重负道:“好的姐姐,这是他的住院单子,还有费用什么的,我都已经交过了,如果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苏翎语郑重道:“谢谢你。”
男孩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用,我和季风是好朋友。”
送走了季风同学,苏翎语拉过一个椅子坐在床边,医生说等这瓶水打完,季风退烧了便能醒过来。
她拿起包里的手机,还有半个小时,裴泽的竞赛就应该结束了,本来他们约好一起在图书馆学习的,眼下的情况她大概率是走不开了。
于是她给裴泽发了微信。
【抱歉,家里临时有事情,下午不能和你一起学习了。】
对面并没有回复,应该还在考试中。
苏翎语起身,打算去旁边超市买些住院的日用品,总不能让季风连个杯子都没有吧。
出了病房,绕了半天也没找到超市,苏翎语打算去护士站求助。
“护士姐姐,请问一下,医院超市在什么位置?”
对于这么个礼貌有礼声音软萌的小妹妹,护士姐姐也是非常热情,站起身子,朝着走廊尽头指了一下:“你从那个门出去,右转就到了。”
苏翎语顺着护士姐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个小门,因为那个门并不大,以至于之前被她忽略掉了,她刚准备道谢,却看见门那闪出一个人影,随后转了个弯,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这人从背影看,非常像裴泽。
只是这个时间的裴泽不是在比赛吗?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护士姐姐看她发愣,便出声提醒道:“怎么了?”
苏翎语甩甩头,大概是自己眼花了,便笑着道谢:“谢谢。”
有了护士姐姐的指路,苏翎语没费太多功夫便找到了超市,她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只能凭着直觉买了些日用品。
回到病房的时候,季风还没有醒,苏翎语拖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病床上躺着的男孩,脸上青紫斑驳,惨不忍睹,看着很是可怜。
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如此暴力的对待自己的孩子。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季风悠悠转醒,看见床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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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苏翎语先是一愣,随后有些语无伦次道:“这是哪?你怎么来了?”
苏翎语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乱动,以免碰掉手上的吊瓶。
“这里是医院,你发烧了,是你同学把你送来的,至于我,也是你同学给我打的电话。”
“那我妈?”
“你放心,我还没有告诉郁姨。”
季风低下头喃喃道:“不要告诉我妈。”
“但是你起码的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吧。”
苏翎语也不敢轻易答应他,季风和他父亲发生冲突,从结果上来看,这场冲突还不小。
至于冲突的起因,过程和后面的结果,她一概不知,这事太大了,她不能一个人做主。
季风表情很为难,看的出,他并不想谈论此事。
苏翎语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那我只能给郁姨打电话了。”
“别。”季风拦住她,虽不情愿,还是开了口:“那个人不是人,他喝醉了酒就会打我妈,打我,六年前,他因为持刀伤人,被判了八年,按理说他至少还有两年才会被放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提前出狱了。”
六年前?那不正是苏父和郁姨认识的时候?
苏翎语心里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持刀伤人?”
季风愣了一下,抬起头,对上苏翎语的眼睛。
苏翎语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像一颗亮晶晶的宝石,仿佛藏着很多心事。
仿佛被蛊惑了心智一样,季风坦白道:“是,那个男人伤的人就是苏叔,而苏叔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妈。”
苏翎语突然就觉得好笑,一个对家庭毫无责任的男人,在过了几年之后的他乡,突然就为另一个女人学会了担当。
季风以为语铃误会了,便慌忙解释道:“那时候我妈妈已经离婚了,她和苏叔,并没有什么龌龊之事。”
苏翎语点点头:“我知道。”
她父亲背叛家庭这事,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确实和郁姨没有关系,而且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她能感觉到,郁姨是个很好的人。
苏翎语接着又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怎么受伤的?”
季风暗自叹了口气,接着又道:“他最近出狱了,知道我已经开始工作了,便来找我要钱,可我才刚开始实习,哪里有钱,我拿不出钱,他便要去找我妈,我不肯,就和他打了一架,然后就这样了。”
虽然季风尽量克制,可苏翎语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隐隐的愤怒、仇视、甚至还裹挟了丝委屈。
她想,大概季风也在某些时刻和她一样,暗叹过命运的不公平吧?为什么他们不能和其他孩子一样,拥有一个普通的家庭和一对普通的父母?
“那他以后还来找你要钱,你该怎么办?你那没有钱,他便去找郁姨,又该怎么办?”
“我不会让他找我妈的。”
季风收敛表情,语气突然变得阴狠起来,眉眼的暴力,竟和他亲生父亲颇有几分相似。
苏翎语怕他失控,赶忙道:“不要做傻事,否则我只能告诉郁姨了。”
季风低下头,没言语,不想妥协,但苏翎语始终坚持,他最终无奈也只能点点头:“放心,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