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挂钟滴答响到十一点,陆严言翻了个身,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了又暗。
锁屏是上周偷拍的沈隅低头刷题的侧脸,现在看在眼里,倒添了点说不清的闷。
他以为沈隅总会记得的。
早上进教室时桌肚里的饭团还是热的,可一整天沈隅都没提过“生日”两个字,晚自习更是说家里有事,收拾书包时连个眼神都没多给他。
“什么事能比我生日还重要……”陆严言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没道理的委屈。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在地板上投出长条阴影,像谁拖着脚步走过,他猛地抬头,又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轻轻推开,带着点夜风的凉意。
陆严言手忙脚乱摸开床头台灯,暖黄的光瞬间铺满小半间屋——沈隅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方方正正的蛋糕盒。
“沈隅?”陆严言的声音都劈了,几乎是连滚带爬从床上翻下来,没穿鞋就扑过去,胳膊死死圈住对方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
沈隅被他撞得踉跄了半步,手里的蛋糕盒晃了晃。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拍着陆严言的后背,指尖穿过他乱糟糟的发顶,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怎么会忘。”
陆严言这才后知后觉松开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个蛋糕盒:“给我的?”
“嗯。”沈隅把蛋糕放在桌上,解开绳结打开盒盖——奶油抹得不算精致,边缘有点歪,上面用巧克力酱写着“陆严言18岁生日快乐”,字歪歪扭扭的,倒像他写的。
“刚从甜品店取的,”沈隅指尖擦过盒沿,有点不自然,“可能……不太好看。”
“好看!”陆严言立刻接话,凑过去闻了闻,奶油混着草莓的甜香漫上来,他忽然想起什么,“宿管阿姨不会来查吗?”
“我们安静点儿,没事的。”沈隅从书包侧袋摸出一把蜡烛,一板一板拆开,数出十八根,一根一根往蛋糕上插,“可能没法唱生日歌。”
“不用唱,”陆严言盯着他捏蜡烛的手,指尖因为用力泛着白,“有你在就够了。”
沈隅抬眼看他,台灯的光落在他眼里,明亮的可怕。
他摸出打火机,火苗一跳一跳的,把十八根蜡烛一一点亮,暖黄的光映得两人脸上都泛着红。“许愿吧。”
陆严言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贴在胸口。
睫毛在烛光里轻轻颤,他想了好多——想沈隅每天给带的早餐,想他背自己去医务室时的温度,想刚才撞进他怀里时闻到的皂角香。
几秒钟后他睁开眼,沈隅正看着他,嘴角噙着点浅淡的笑:“要全部吹完才能实现。”
陆严言深吸一大口气,腮帮子鼓得像青蛙,猛地一吹——十八根蜡烛的火苗齐刷刷灭了,屋里瞬间暗下来,只剩台灯的光。
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沈隅伸手摁住了凑过来的脸。
“干嘛?”陆严言不满地嘟嘴,“没给我准备礼物,我自己讨一个总行吧?”
沈隅没说话,转身从书包里掏出个黑色包装袋,递给他。
陆严言接过来一摸,方方正正的,带着点重量——拆开一看,居然是台崭新的Switch,包装盒还没拆封。
“你……”陆严言惊得说不出话,抬头时眼眶有点热,“所以你这几天晚自习请假,是去打工了?”
沈隅把蜡烛从蛋糕上拔下来,声音很轻:“这个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陆严言突然提高声音,抓着他的手腕,指腹蹭过他手背上的红痕——那是搬货时被箱子蹭的,他早上就看见了,还以为是做题太用力,“有没有影响学习?你说!”
“没有,”沈隅反手捏了捏他的手指,语气软下来,“每天都有刷题,模拟卷也做了。”
陆严言盯着他看了半天,确认他没说谎,才松了手,把Switch往桌上一放,忽然有点鼻酸:“买这个干嘛,多贵啊,其实,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的……”
“你上次说想要的。”沈隅记得清楚,上周陆严言在宿舍玩游戏,说新款出了个限定色,眼睛亮得像要冒光。
屋里静了会儿,沈隅忽然轻轻拽了拽陆严言的袖子:“陆严言,你看着我。”
陆严言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里。
宿舍里只有台灯暖黄的光,蛋糕上的奶油还带着点草莓的甜香。
沈隅攥着衣角,指尖因为用力泛白,他看着陆严言,喉结滚了好几下,才把那句在心里盘桓了千百遍的话说出口:
“虽然……我可能不太会表达,但是……陆严言,我喜欢你。”
声音不高,甚至有点发紧,尾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抖。
他没提过去,没说那些藏在心底的细碎瞬间,就只是直白地、笨拙地,把最真的心意摊了出来。
陆严言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几秒钟后,他忽然往前迈了一大步,膝盖差点撞到桌腿,带起一阵轻微的响动。
“你……”他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哑,眼里却像落了星子,亮得惊人,“你说什么?”
沈隅被他看得更紧张了,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却还是迎着他的目光,又重复了一遍,字字清晰:“我说,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陆严言突然伸手,一把搭上他的肩膀,力道有点大,带着点急切的莽撞。
沈隅下意识想退,却被他更紧地按住,下一秒,温热的呼吸就扑到了脸上。
陆严言的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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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眼睛里翻涌着太多情绪,有震惊,有狂喜,还有点不敢置信的无措。
他盯着沈隅的嘴唇,呼吸越来越急,像鼓足了毕生的勇气,轻轻凑了上去。
先是极轻的一下触碰,像羽毛落在心上,软得发颤。
沈隅的身体瞬间僵住,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往头顶冲,连呼吸都忘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陆严言嘴唇的温度,带着点蛋糕的甜,还有点少年人特有的温热。
陆严言似乎也愣了,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真的敢亲下去,睫毛颤得厉害。
他迟疑了半秒,见沈隅没推开,反而像是被定住了似的,胆子忽然大了起来,微微侧过脸,又往前凑了凑。
这次不再是轻触,带着点试探的、笨拙的辗转。陆严言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环上了他的腰,力道很紧,像是怕他跑掉。
沈隅的手还僵在身侧,指尖蜷得发白,可心里那点紧张,却慢慢被一股更汹涌的热意取代。
他能闻到陆严言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混着刚才蛋糕的甜香,钻进鼻腔里,让心跳乱得像擂鼓。
不知过了多久,陆严言微微退开一点,额头抵着他的,鼻尖蹭着鼻尖,呼吸都带着点烫。
“你……”陆严言的声音带着点哽咽,眼睛红了圈,“再说一遍。”
沈隅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刚才那点紧张忽然就散了。
他抬手,轻轻覆上陆严言按在自己腰上的手,指尖碰着对方发烫的皮肤,一字一句,说得无比认真:
“陆严言,我喜欢你。”
这次陆严言没再说话,只是用力把他往怀里带,又一次吻了上去。
这次沈隅没有僵着,他抬起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环住了陆严言的后背,笨拙地回应着。
台灯的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把空气都染成了甜的。
窗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有挂钟的滴答声,陪着两个少年,把藏了太久的心事,都融进了这个带着草莓香的吻里。
折腾到后半夜,陆严言死活要拉沈隅挤在一张床上。
宿舍的单人床窄得很,两人侧躺着,陆严言的腿还搭在沈隅身上,像只树袋熊。
“你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陆严言的声音在黑暗里闷闷的。
沈隅揉了揉他的头发:“说出来就不灵了。”
“可是我已经实现了啊。”陆严言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点满足的笑意,“我的愿望就是……你也喜欢我。”
沈隅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抱着他的手。窗外的雪还在下,屋里却暖得很,陆严言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台灯还亮着,照着两人交握的手,和桌上那块没吃完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