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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公主遗物

作者:昭培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越宛清凉凉地瞥他一眼,那一眼也看不出什么意味,口中却依着他,向冯昭蘅赔不是:“正是如此,都是嫂嫂的错,请妹妹原谅嫂嫂一回吧。”


    冯般若有一肚子的气想撒,可是见他们一个个儿不成器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从谁骂起。从心理年龄上来说,在座的哪个人不比她大上几岁,偏偏要她来调停,她又以为自己已经很有诚意了,一个破屏风,她愿意为此开私库,作甚还不满足。


    冯昭蘅流着眼泪说:“原是我在这里碍了你们一家人的眼。临海公主生前那样疼我,可惜人走茶凉,等她死后,我竟然又被你们这么欺负。”


    冯般若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杯托里:“说了好几遍了,你出生的时候她早死了。”


    冯昭蘅当即又要哭,卫玦又求助也似的看向冯般若:“母亲~”祈求她能说点软和话。


    什么都干不了,遇上事儿了,不是想夫人,就是想母亲。


    冯般若瞧他这副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在高凳上坐不住地上蹿下跳:“冯昭蘅,你要是再胡闹,明儿个我就套车亲自把你送回去。皇后让你来是为让我舒心,你们却天天让我不得安生,没有这个道理。你既然这么喜欢男人,那我就给你找男人来,癞头的和尚,跛脚的道士,前个儿还有人跟我说起他二房所出的瞎眼儿子刚到了年纪,想要给他找个老婆。”


    冯昭蘅颇了解她色厉内荏,立时就要寻死,哭着要去撞柱子:“姑母,你竟然这样待我?你要把我跟那等人扯到一起,好好好,我也不活了,省得活着碍你们一家的眼睛!”


    卫玦忙上前去把她拦下,将她整个人都牢牢制住,仰头瞧他母亲,又是面露难色:“母亲,你快说两句软和的吧,昭蘅妹妹这是动了真火,说到底,此事还是咱们家的不是……”


    冯般若浑拿一旁丫鬟手里的瓜果茶具就往地上砸,砸了一阵犹嫌不足,从青雀手中夺过自己的皮鞭凌空甩到地上,卫玦和冯昭蘅面前的波斯毯立时被她抽出一道裂痕,已经能看到下头的地板了。这样大的力道,要是抽在人的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鞭子实在比嘴上不痛不痒的威胁几句好用得多。


    她此鞭一出,任冯昭蘅还要再撒什么泼,也不敢再动了。卫玦两边都劝不好,本就焦头烂额,瞧见冯般若这样暴怒,眼睛一翻,当即就要晕过去。


    原身待这便宜儿子宛如春风化雨,何曾这样疾言厉色过?即便少年时有人常常讽刺卫玦,说他这继母性情暴戾、动辄要打要杀,他都不以为意。


    把她气急了,竟然都是真的。


    等屋里的声音渐渐小了,没人敢在她面前说话了,冯般若也渐渐平缓了气息,这才看向越宛清,问她:“阖府里那么多东西,为什么你就偏偏挑中了她的屏风?”


    越宛清答道:“儿媳不知道那是昭蘅妹妹的东西。倘若早就知道,儿媳是断断不会去碰的。那屏风摆在莲香坞的内阁里,平素鲜有人去。儿媳想着,虽然母亲让我随意拣选,但是也恐选了太贵重的东西,因此才找了那件落灰的屏风。虽然是紫檀木所制,但是长久没有人用,既不会显得贵重,亦不会太轻慢。”说着她又补充,“自然,那是因为儿媳眼力不足,不知道那是公主的遗物,是昭蘅妹妹的东西。如此一来,这份礼就太过珍贵了。”


    冯般若再抬眼看向冯昭蘅:“你可听懂了?”


    “没有人为难你,也没有人故意抢夺你的东西。那屏风原来就是放在莲香坞里落灰的,你嫂嫂也不过是想废物利用罢了。”冯般若道,“你见好就收,我还能挑两件好的赏了你,若是你不肯,那我明日就把你打包了送回家去。”


    卫玦连忙出言劝她:“妹妹,你听,母亲如今已经给你台阶了。”


    他又看着越宛清道:“既是你的错,快向昭蘅妹妹赔个不是,这件事儿便这么过去了。”


    让越宛清给她道个歉,越宛清倒没什么所谓,毕竟她是真拿了人家的东西,是做局也好,意外也罢,总之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也不必为自己多辩解什么:“冯妹妹,千错万错都是嫂嫂的错,请妹妹切莫责怪才是。倘若妹妹这样珍爱那件屏风,嫂嫂明天就去向家父讨回,相信说明因果,家父定然不会为难。”


    卫玦听了这话却显出些迟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这可不成。”


    临海公主的遗物固然珍贵难言,但毕竟遗留至今,种类繁多,拿出一件两件的舍了人去,也不能当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又不是急等那一个屏风下锅吃饭。何况又是去他岳家索要,那样颍川王府的颜面何存?


    冯昭蘅仍在哭,但是她今日的心愿显然已经无法达成了,冯般若肯定不会因此去治越宛清的罪。她眼睁睁看着姑母是动了真火,如此还不如借坡下驴。倘若真的没了姑母的疼爱,什么和尚、道士、瞎子,难保她阿耶不会动心把她嫁过去。


    她心思百转,渐渐想得清楚明白,便挣开卫玦的怀抱,膝行至姑母身边饮泣:“姑母,是昭蘅错了。”


    “昭蘅只是太看重公主留下的东西了。昭蘅一直视公主为最敬重的人,见不得公主的遗物有分毫受损。嫂嫂说那屏风搁在莲香坞都落了灰,定是因为昭蘅不在的缘故。倘若昭蘅日日都在王府,必定不会让公主的遗物有一丝一毫的受损,更别提让它蒙尘。”


    说着她又道:“今日是昭蘅的不是,昭蘅惊扰了姑母,还有兄嫂,还望姑母宽恕昭蘅,昭蘅从今以后必不会这样了。”


    她哭着来告状,难道不就是想坐实了越宛清不敬皇室、品德败坏的罪名?可如今她竟然用关心则乱的理由轻轻揭过,甚至此刻还不忘踩越宛清一脚,意指越宛清小门小户出身,不了解公主遗物,轻忽慢怠。


    只是闹了这一场,夜渐渐深了,冯般若也累了。她呵斥了冯昭蘅:“既然在这里客居,事事就要以你嫂嫂为主。你也向她多学学吧,若你能有她一半懂事,等你出嫁了也不会受苦。”


    冯昭蘅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面上仍是说:“谢谢姑母指点,以后也请嫂嫂多多教导我啊。”


    眼见一场闹剧即将落下帷幕,系统姗姗来迟。


    【请宿主当众掌掴女主,以示对于女主妄动公主遗物的惩罚】


    冯般若:“你有这个想法你倒是早点说啊。”


    【现在说也不迟】


    冯般若为难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我这一巴掌下去,她怕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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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毁容的。”


    【鉴于宿主的情况特殊,宿主可以不打她的脸】


    越宛清正从地上起身,等着跟冯般若再闲话几句,就告退去休息。冯般若却从那高凳上跳了下来,围着越宛清走了几圈,越宛清尚且不解其意,只见冯般若高抬起手,口中道:“虽是如此,可宛清你不了解府中那些是御赐之物,那些是公主遗物,也是你身为主母,不尽心的缘故。如今我要罚你,你可有怨言?”


    越宛清答道:“儿媳没有。”


    她已经做好了冯般若甩给她一个耳光的准备,却不想,她一巴掌落在越宛清的肩头。


    她掌风倒是刚劲有力,差点一巴掌把越宛清拍到地上去。越宛清仰头看她,只觉得她脸上莫名挂着一抹心虚,口中还道:“今天我就罚你回去做一缸野鸡瓜齑。过几日我要带到宫里献给皇后的,你务必亲自经手,事事小心。”


    “是。”越宛清尚且不明所以,但是嘴上已经麻溜的认下了。


    赶走了这几人,冯般若总算能松一口气。她梳洗完毕之后躺在榻上,回想起今日以来的糟心事,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心头。要不抓紧给冯昭蘅找个婆家嫁出去吧,嫁出去了便省心了,她自己有了丈夫儿女,总不会再来围着越宛清当恶毒女配吧?


    想想又觉得担忧。冯昭蘅到底是冯家的女儿,难不成真让她嫁个俗人?万一婆家以后欺负她呢?世上又不是每个婆婆都像她一样,懂得欣赏儿媳妇身上的闪光点的。


    罢了,既如此就暂且搁置此事。万一她经此一役,能学乖呢?


    冯般若抱着不切实际的寄望缓缓睡去。


    眼看就是七夕,阖府上下都沉浸在女儿节的欢乐气氛之中。小丫鬟们适时在绢面上描画起鹊桥相会的图样,穿针乞巧的木案也早早就摆在桂树下,青瓷碗里盛着井水浸过的菱角,旁边堆着染红指甲的凤仙花瓣,桂香浮动,菡萏月影,在石阶边缠缠绕绕。


    冯般若早上进宫给皇后送了节礼,其中就有越宛清给皇后做的野鸡瓜齑。皇后留她吃了午膳,特意用了,称赞说不错,另给了她些赏赐,因此冯般若又是满载而归。


    回程之前青雀已经先遣小厮回来报信,因此越宛清正在婆母的院里等冯般若回来谢恩。冯般若先于后头搬东西的人进来,无人通报,就瞧见越宛清正挽袖提针,正在绣一个极精致的鸳鸯荷包。


    她一见冯般若进来,忙停下手上的绣活儿,向冯般若行礼问安:“母亲来了。”


    冯般若点了点头:“给卫玦绣的?”


    越宛清面上微红,应道:“回母亲,正是给郎君绣的,只是儿媳技法粗鄙,针脚简陋,直到今日才将将绣成。”


    她指尖捻着丝线,鸳鸯的羽翼在日光下泛着细腻光泽,冯般若走近几步,她虽不大会女红刺绣,但是好东西见惯了,多少懂得一些,明白那荷包是极其精巧细致的。她随口称赞了一声:“你不必如此自谦。皇后今日还夸你那野鸡瓜齑鲜脆可口,赏了些宫缎下来,回头你挑几匹裁件新衣。”


    她正说着,系统突然出言打断了她的思绪。


    【当众贬低越宛清的刺绣手艺,并毁掉她给卫玦做的荷包】


    冯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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