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随庄醒到文轩阁,就见宁时毓又冷着一张脸。
一进书房,宁时毓劈头盖脸就问道:“可知错。”
福儿想到他近日嫌弃自己,自己怎么做都有错。
而看到云悠姑娘时,都是喜笑颜开的。
闷闷道:“奴婢不知,还请公子明示。”
宁时毓放下手中的狼毫,见她眼中含怒,冷哼一声,“你自己倒还委屈上了。”
“认真想想,究竟错在哪里了?”
“若想不明白,今晚就站在这里想明白。”
说罢,又继续忙碌他手上的事情。
福儿盯着自己脚背,想了半天,也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今日忙碌许久,此时身子疲惫得不行。
只想快些躺回自己床上。
“公子,奴婢愚钝,实在不知错在何处?”
“还请公子明示。”
宁时毓斩铁截铁,“没有明示,想不出来就站一晚。”
福儿今日正好月事也来了。
听他语气冷硬,知道今晚若不服软,只怕真的会站到天亮。
明日就不能去给她姐姐送炭火。
低声道:“公子奴婢错了,奴婢今日身子不适,脑子一笨就想不出来了。”
“公子能不能明日再罚。”
看他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紧捂着自己的小腹。
宁时毓愣了愣,脸颊微红。
轻轻一叹,开口道:“你自己的差事,为何要旁人代劳。”
“日后,若再犯,便不能轻饶。”
福儿豁然开朗,宁时毓指的云悠伺候他用膳一事。
不解道:“奴婢没有让姑娘代劳,只是不敢打扰你二人。”
“公子你这般喜欢云悠姑娘,奴婢若是进来伺候,就太没眼力见儿了。”
“公子你不是常说,到你跟前伺候要有眼力劲的吗”
宁时毓听她越说越来劲,心中窝着一团火,当即打断。
“看来在账房算账把脑子算糊涂了,只怕不提醒,明日都不知道谁是你的主子了。”
“该听谁的吩咐了。”
“回去好好想想。”
福儿不敢再多嘴,规规矩矩退下。
还没出门口,又听宁时毓说道:“回来,把食盒的参汤用完再走。”
福儿打开食盒一看,是鲍鱼汤,还是热的,高兴道:“多谢公子,还记得奴婢。”
看她那贪吃样,宁时毓脸色不由得柔和下来。
*
次日,还不等福儿忙完手上的事情,她爹爹就找到了府上。
“莫要再胡闹了,你把你姐姐她们藏到了何处?”
“快告诉爹爹。”
“把乐哥儿送还徐家,对你姐姐也好,她还年轻是要再嫁人的。”
“把乐哥儿留在身边也是个拖累。”
福儿知道她爹爹的心思,随口顶了回去,“再嫁,也不能把她十月怀胎的孩子,送给那对狗男女养。”
“这下乐哥儿是香馍馍,日后她们有了自己的儿子,那乐哥儿就讨人嫌了。”
“爹,你回去吧,说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福儿爹爹罗寻春也急了,看到福儿倔强的样子,当即扬起大掌,却迟迟没有落下。
福儿是他最小的一个孩子,也是他最宠溺的一个孩子。
从小到大,罗寻春一个手指头都舍不得碰。
最后无奈,哄道:“好孩子,爹爹知道你心疼你姐姐。”
“可若不把乐哥儿送还给徐家,徐家就要去衙门状告我们了。”
“自古以来,女子和离,就没有带走夫家孩儿的先例。”
福儿还击道:“那乐哥儿就是个先例。”
“之前和离时,徐家就说过不要我姐肚中的孩子。”
无论罗寻春怎么说,福儿就是无动于衷。
最后以她忙碌为由,丢下她爹爹自己回了宁宅。
气得罗寻春在原地跳脚半天。
忙完手中的事,福儿换了身男子衣衫再出府时,她爹爹早已回了家。
她又去了市集了一趟,买好炭火和一些食材。
租了辆骡车赶往她姐姐的住处。
刚出城,便发现身后跟来一辆马车。
起初,福儿也没在意,还以为是顺路的。
特意停下来,让他们先走。
那料,福儿一停,马车也停了下来。
骡车一快,马车也快了起来。
反复几次下来,福儿也明白了,这马车就是故意跟踪她的。
不用想,她也知道,马车里坐的是徐家的人。
福儿一急,脑中灵光突显,便有了主意。
的确没猜错,马车里坐的,正是福儿的姐夫和他家铺子的一个伙计。
骡车在城外岔路口停了下来。
福儿先下骡车,沿着蜿蜒的小路,往山腰的别院而去。
马车里的徐元根本等不及,带着伙计跳下马车,小跑着追上福儿。
吓得福儿愣在原地,瞪大了双眼,“原来真的是你。”
徐元得意一笑,“没想到,你还有些能耐,认识这样的大户人家,能把你姐姐藏到这里来。”
这处半山腰的别院,是陵阳的大户曹家所建。
为的就是府上女眷,到山顶寺庙烧香拜佛后,有个歇脚的地方。
院子不大,却很气派。
徐元把福儿往路边一推,直冲别院。
开门的是一位壮实汉子,让徐元嚣张的气焰当即就灭了下来。
等他说明来意,汉子只冷冷地回了两句,“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赶紧走,惊动我们主子你吃罪不起。”
便关了大门。
徐元也没有胆量再次去敲门。
等他们回到山脚下,这才发现福儿和骡车早已不见了影。
三个岔路口,每条都是通往外县的正道,他都不知道去哪条路追?
徐元气地对着空旷路口,大喝一声,“你们罗家就等着吃官司吧。”
长安未央宫。
皇后崔氏用完午膳后,移步寝宫后,只留了身边心腹伺候。
大宫女为她脱下凤袍后,把崔氏扶到床榻边,“娘娘,礼部尚书方才来奏,太子寿辰宴只怕得节省宴制了。”
“他说户部根本拨不出这么多银子,若是娘娘坚持按往日的宴制。”
“只怕娘娘就得从皇宫内库出一部分了。”
听闻此事,崔氏脸上并没半分不悦。
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告诉崔尚书,今年是太子弱冠之年,必须浓重。”
“还邀请了不少外藩王公贵臣。”
“太过寒酸,只会让人笑话我西楚寒酸。”
“依然按照本宫吩咐的排场去办。”
“银子的事,本宫会想办法。”
大宫女领命出宫后,身边的莲嬷嬷担忧道:“娘娘,你的私库也不富裕。”
“此次,这笔银子还是尽量从皇宫内库拿。”
崔氏单手撑着侧脸,眼中精光骤显,“内库也是本宫在管,手心手背都是肉。”
“还得想别的办法。”
嬷嬷的担心并非多余,崔氏家族把持朝政以来,西楚的财力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朝廷重要官职都有崔家人占着,许多税收,也进了崔家人自己的腰包。
朝堂上无人敢进言。
皇后她一个妇人家,最多也只能掌管后宫。
前朝几乎都由他哥哥崔丞相一手遮天。
国库没有多少银子,相对应皇宫内库也是越来越空虚。
“昭阳公主在长安的那些旺铺,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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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嬷嬷一脸内疚,“回禀娘娘,奴婢想了很多办法,实在不知从何下手?”
“只能说宁世子,远比我们想象得狡猾多了。”
宁时毓母亲昭阳公主得先皇宠爱,她的嫁妆可以说是搬空了半个皇宫内库。
昭阳公主随夫殉情多年。
皇后早就想把,她的这些嫁妆捞回来了。
可又顾忌着她皇后的脸面,不能明面上来。
便想借昭阳公主夫家,宁府人的手。
宁家二房和三房以及老太太,不顾及宁时毓父亲的死,早已归顺崔家。
无奈,几人联手也不是宁时毓的对手。
无论用多少阴招,硬是没捞到一个铜板。
心中恨得牙痒痒。
昭阳公主最值钱的,还是她的那些旺铺。
大都是做的香料,丝绸和瓷器这些日进斗金的生意。
宁家人无用,皇后只能自己在暗中动手。
可一动手,才发现即便宁时毓人不在长安,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难多了。
昭阳公主和宁大将军的故事深入人心,她留下的那些铺子声名大噪。
同样的货物,就是比别的铺子生意好了许多。
为此宁时毓便允许,旁人借由他家的名号开分铺。
这些借昭阳公主名号开分铺的,可不是一般商户,都是长安的名门望族。
许多还是崔家目前动不得的。
甚至,连皇后的亲妹妹为了赚银子,都用了昭阳公主的名号。
分铺又多,似蜘蛛结网般,让人去查了也分不清,究竟哪些铺子才是昭阳公主原有的。
宁时毓密密匝匝,护着他的母亲留下的铺子。
一时间,让崔氏也难以下手。
想到此次太子寿辰,宁时毓必入长安。
崔氏神色笃定道:“狡猾又如何,此次本宫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秦王府。
此次太子寿辰,除了皇后想除掉宁时毓外。
崔丞相也想解决秦王这个心腹大患。
十日后,秦王接到了驿站的圣旨。
一脸愁绪满面。
他皇兄还健在,还不到与崔家人撕破脸的时候。
可不去,只会背上抗旨的罪名。
给了崔丞相治罪的理由。
若是去了,对他来说,这就是一场鸿门宴。
秦王召集他的四个儿子,还有府上幕僚,商讨此事。
大家众说纷纭,却没商讨出一个万全的方法来。
秦王最小的儿子慧清,自告奋勇道:“父王,让孩儿代你去吧。”
众人吃惊不已。
“万不可,小公子这一去,便成了崔家人的质子。”
“成了要挟王爷的理由。”
事情太过突然,众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说出的办法,都没能让秦王满意。
他还有要事处理,干脆挥手让众人先退下。
申时时分,宁时毓回到秦王府。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欧阳懿给他的城防图。
秦王看他回来,脸色一喜。
“毓儿如何?欧阳懿可是真心归顺本王。”
宁时毓把城防图递给秦王,回道:“方才我在回来的路上,与精修图对比过,基本无误。”
“欧阳懿可用。”
“有你这句话,舅父就放心了。”
“眼下有件更重要的要紧事,需要本王做决定。”
随后,秦王便把太子寿辰一事,转告给了宁时毓。
宁时毓听后,估摸着只怕这消息已传到了自己府上。
太子寿辰虽还有一个月,可他们得提前半月动身。
为此,秦王不得不提前筹划。
“毓儿可有办法?”
宁时毓沉默一息后,坚定回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