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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笃行有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而后又不忘补充一句,“把云悠碰过的衣衫,都扔掉。”


    穆离知道他爱洁,那件氅衣还是刚从绫衣坊拿回来的。


    得千两银子。


    即便自家主子不缺银子,穆离还是忍不住心疼。


    可看了眼他铁青的脸色,终是不敢多言。


    “是,属下稍后就去办。”


    晚上,福儿都准备歇下了,余嬷嬷又来唤她去给宁时毓熏衣服。


    “公子的衣袍,云悠姑娘不是熏了吗?”


    “他衣橱那么氅衣,非要今夜熏完?”


    被人从被窝拽出来的滋味不好受。


    大冬日的,谁不想在暖和的被褥里待在。


    “你又不是第一天来宁宅,主子的吩咐能推吗?”


    “快些起来。”


    “今日他心情不好,莫要多问。”


    余嬷嬷看福儿慢腾腾地穿衣,不放心嘱托几句。


    福儿心中愤愤不平,却也没骨气地只敢在心里抱怨。


    到文轩阁时,她见宁时毓书房的宫灯还亮着。


    心中对他有气,觉得他就是看不得自己闲着。


    也没像往常一样,主动凑到他跟前去施礼,露个脸,博他的瞩目。


    她径直走到卧房衣橱,随手拿了件锦袍。


    便去了熏衣房。


    这些活,她经常做,自己一人就能完成。


    她熏好宁时毓的锦袍,挂进他卧房的衣橱时。


    正好宁时毓也回了卧房。


    福儿也不抬眼看他,只行了个屈膝离,就要告退。


    宁时毓却不满意地唤住了她,“这本就是你该做的事情,为何要让旁人做?”


    “冷着脸给谁看。”


    福儿看地,看榻,看宁时毓的脚。


    就是不抬眼看宁时毓。


    “日后,我的起居还是由你来打点。”


    福儿也不敢正面反驳,嗡声嗡气道:“这样奴婢就做了两份差事。”


    “做得多也没用,公子动不动就罚奴婢。”


    听她不满地抱怨着,宁时毓不但不脑,反而心情大好。


    “你没做好事,不罚你,难道还要给你涨工钱?”


    福儿嘟囔道:“奴婢到时想呀,公子会吗?”


    “会。”


    福儿猛地抬头,眼眸一喜。


    却听宁时毓说道:“会给旁人涨,你正好提醒了我。”


    “你不是喜欢做丫头,我就当成全你。”


    “前半日,在账房做账。”


    “后半日,便回文轩阁继续做你往日的差事。”


    说罢,又指了指茶几上面的果糕,“把那些收了吧。”


    福儿气得说不出出话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主子也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


    她抬头看了眼桌上摆着的几盘精致糕点。


    尤其是樱桃毕罗,瞬间吸引了福儿的眼睛。


    还是正明斋的。


    这樱桃毕罗,本该在来年的四月才能吃得上。


    正明斋为了客人在过年时吃得上,


    会提前一月,把放在冰窖的樱桃拿出来,提前做这款樱桃毕罗。


    一般人家根本吃不起。


    而宁宅却是日日不重样换。


    正明斋只要出了新款的糕点,都会往宁宅送。


    往日她最喜欢吃这糕点了。


    一碟子,宁时毓最多只吃一口,其他的全都进了她的肚子。


    想到这樱桃毕罗的美味,福儿心中的郁起也消失干干净净。


    还有一碟透花糍,她姐姐最爱吃。


    如今天冷,放几日这些糕点都不会坏。


    她想着,明日再去一趟,带给她姐姐和她娘亲也尝尝。


    加之老夫人送的和她今日去市集买的粮食和肉。


    她们又可以吃上好几日了。


    当即便拿出茶案下面的油纸包了起来。


    这时,坐于榻边的宁时毓,余光瞟了眼福儿,看她眉眼弯弯。


    嘴角微微上扬。


    “听说你姐姐出事了,可解决好?”


    福儿包糕点的手一顿,回道:“多谢公子关心,解决好了。”


    不料,下一瞬,宁时毓却话锋一转,“听说,你这两日总是算错账?”


    “往日都很细心,为何这几日出错?”


    “可是对我的安排不满?”


    福儿立马警觉起来,笑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因为担心姐姐,日后不会了。”


    “今日便没错账了。”


    本以为她这般回答,宁时毓会满意了。


    岂料,他方才毫无波澜的双眸中,缓缓涌起一股寒意。


    福儿干脆闭嘴收拾好茶案。


    临走时,又听宁时毓说道:“错了就得罚。”


    “洪叔纵容你,我不能纵容。”


    “罚你誊抄《九章算术》中的九九歌十遍。”


    福儿一听不是罚银子,长舒一口气。


    “奴婢这就回去抄。”


    “不用回去,就在这里抄。”


    福儿错愕道:“奴婢在这里会打扰你和云悠……”


    宁时毓当即呵停,“闭嘴。”


    “再多言,便罚抄二十遍。”


    福儿哪敢再吭声,只好熟练从茶案下拿出纸笔。


    坐在了宁时毓身侧的梅花桌边,也是她往日她常坐的地方。


    屋内暖和又安静,宁时毓认真翻看着手中的书册。


    两人谁也不打搅谁。


    这些日子宁时毓连番为难自己,福儿心中不满已达到了极点,也不敢明说。


    趁他不备,起身对着青花瓷鱼盆的大锦鲤,用笔端就是一顿戳。


    这条大锦鲤宁时毓宝贝得很,养了很多年了。


    平常连小橘都不敢去碰。


    挫了他的宝贝锦鲤。


    福儿心头的气,一下也就顺了许多。


    不想,一转身便对视上了宁时毓一双冷眸。


    福儿僵硬挤出一丝笑容,“公子,奴婢在给红儿喂食。”


    宁时毓把手中的书册一合,也不听她解释,果断命令道:“再加十遍。”


    福儿在心中哀嚎一片,埋头苦抄。


    誊抄到第五遍时,福儿便困得不行,屋内有地笼又暖和,她趴在梅花桌上就睡了过去。


    宁时毓并没叫醒她,直到他自己安歇时。


    才唤醒了福儿,让她回自己厢房去睡。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让她明晚补上今夜没抄完的十五遍。


    次日,福儿在自己房中用早膳时,云悠带着丫头采微走了进来。


    手中拿着一个小匣子。


    福儿忙起身把二人迎进屋内。


    一落座,云悠便把小匣子塞到福儿手上。


    “福儿妹妹,我刚来宁宅,有很多事还需向妹妹请教。”


    “这点心意还请妹妹收下。”


    福儿打开一看,是一副金丝嵌珍珠耳坠。


    她当即盖上盒子,还回云悠手上。


    “云悠姑娘,这礼太贵重了,奴婢不敢收。”


    “你有事吩咐一声就行。”


    云悠这才直言说道:“听说,昨夜是你在伺候公子?”


    “可知,公子今日出府时,为何没穿我昨日为他熏的那件大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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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儿顿时也明白了,云悠今日来的目的。


    她如今得罪了宁时毓,那便不能再得罪他的宠妾了。


    只有和云悠处好了关系。


    自己才有,再次爬宁时毓床的机会。


    再一看云悠身边的采微,长相不及她,她倒不担心。


    她可不能让云悠嫉恨上自己。


    福儿咧嘴一笑,“云悠姑娘误会了,奴婢昨夜是被公子留下受罚的,亥时就回来了。”


    “奴婢蠢笨,入不了公子的眼。”


    “并没有姑娘想象的那些事。”


    “至于姑娘说的衣衫,那就更是误会了。”


    “公子衣橱的外袍和大氅多得很,大都熏过。”


    “幕离给他挑哪件,他便穿哪件。”


    云悠一听,问题出在穆离身上。


    听福儿一通解释,心情好了不少。


    又与福儿闲聊几句。


    当得知,宁时毓看福儿不顺眼,她不但账房的差事不能落下,还要兼顾她往日在文轩阁的事情。


    云悠表面出声安抚,内心却还是有几分幸灾乐祸。


    午时福儿忙完账房的事,又出府去了一趟她姐姐和她娘亲的住处送东西。


    回来时,天都黑了。


    胡乱塞两口膳食,就去了文轩阁。


    见宁时毓已回府,又急急忙忙去小灶房领他的膳食。


    宁时毓的膳食,是由小灶房的厨娘杨氏单独做的。


    也是福儿娘亲离开后,做得最久的厨娘。


    往日她在大户人家待过,会做宁时毓喜欢吃的食材和口味。


    见今日来取膳食的人是福儿,杨氏说道:“福儿姑娘等等,还有道鲍鱼汤没出锅。”


    “你稍后还得来一趟。”


    这鲍鱼与燕窝以及鱼翅一起烩成参汤。


    为了保持味道鲜美,厨娘们都是掐准了时间在做。


    这食材金贵,宁时毓也不吝啬,往日福儿次次都能吃到。


    再想想如今,福儿叹道,只怕日后自己也没这口福了。


    她手中提着两个食盒,回到文轩阁的膳厅。


    为宁时毓摆好膳食后。


    又马不停蹄去灶房端鲍鱼汤。


    回来时,见云悠已在为宁时毓布菜。


    不便去打扰两人的好事。


    心中一喜,暗道这下好了,今晚自己这罚抄应当也能免了。


    把鲍鱼汤往侍立门口的穆离手上一放,大步走出文轩阁。


    回到自己房中,用了香儿给她留的膳食。


    洗漱后,便翻出自己冬日的衣裙。


    她姐姐她们如今住的地方,不但离县城偏远,还冷得很。


    还不到腊月,地上已起了冰。


    所以她明日她还得去一趟,不仅要给她们送裙袄,还要为她们买些炭火。


    福儿翻出她陶罐的体积钱。


    数了数只有五六两银子了。


    她每月发完月银,大部分都会交给她娘亲存到银庄。


    说是要给福儿留笔嫁妆。


    其余留下的,福儿便当自己平常的花销。


    宁时毓还经常赏赐一些,按道理她是不愁银子花的。


    怪就怪,她一时心软把三四十两银子,借给她遭难的姑母了。


    最后才知道,是被她姑父拿起赌了。


    此事还不敢告诉她爹娘,是瞒着她家里人的。


    这银子多半是要不回来了,福儿心口滴血心疼不已。


    收拾包袱,福儿便熄灯安歇。


    躺到床上身子还没睡暖和,庄醒就在门口唤道:“福儿姑娘,主子让你去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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