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窈放下美容仪，十分不解地看向林确：“你就这么看中秦蘅？”
林确没有回答第五窈的话，而是反问道：“感觉你并不喜欢秦蘅，为什么，我记得他……支持过你。”
第五窈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美容仪，轻声叹息：“我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和另一个男人绑在一起，还是以附属品的形式。”和那个男人是谁没有关系。
片刻后，她抬头看向林确道：“我知道你一心想要培养出下一个影帝的野心，但不说我跟秦蘅本来就闹过绯闻，就说他现在的经纪公司就不是好相与的，相对于秦蘅，我到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之前秦蘅爆火，碍了不少人的眼，于是她被迫上了一次热搜，秦蘅没有发声，他的经纪人站出来澄清，明里暗里阴阳她倒贴，第五窈看在秦蘅替自己说过话的份上没计较，但也不想再和对方有任何牵连。
第五窈洗簌完毕，转身往衣帽间走，林确跟在她身后，最后停在了衣帽间门口。
听到第五窈的话，林确双手插兜，挑了挑眉，好奇道：“你看上谁了？”
“不是看上谁？”第五窈白了林确一眼，这样说话很让人误会好不好。
第五窈看了眼林确，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配上一刀切短发，看起来硬质飒爽。
第五窈从放帽子的柜子里拿了一顶平顶草帽，转身戴在了林确头上，加上帽子，林确的造型才算完成。
第五窈上下打量了眼林确，心里终于舒服了。第五窈按住林确想要摘帽子的手问道：“方允凌，你了解过吗？”
林确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为什么选择方允凌？”
方允凌和秦蘅搭档的耽美剧火了，秦蘅人气突然爆了，加上秦蘅公司拼命营销，两人的cp粉几乎都被秦蘅提纯，方允凌不争不抢反而沉寂了下去。
第五窈能看上方允凌，林确才觉得不可思议。
第五窈挑了几枚常戴的戒指，又挑了两对精致小巧的钻石耳钉放进首饰包。
“相较于女艺人的稳扎稳打，圈子里的男艺人是一茬又一茬，一时的爆红不算什么，方允凌身上的韧劲难能可贵。”
把秦蘅和方云凌放一块，大家第一眼看到的会是秦蘅，因为对方一米九的个子很有冲击力，但仔细看，方允凌长相更精致，气质更温润，也更有底线。
方允凌现在还被压着，不仅他现在没有签公司，还因为他不是资本偏爱的类型。太有想法的人，不适合做被操纵的傀儡。
第五窈没说的是，她是看到了方允凌到处打工的新闻，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如果顾时屿在这就会看出来，第五窈的圣母心又犯了。
但凡方允凌是个女孩子，第五窈都不用林确，自己就眼巴巴上赶着签人了。
见林确没有说话，第五窈剁了剁椒：“怎么样，行不行，给个准话呗！”
不行她再去找顾时屿，大不了换个经纪人带呗。
难得看到第五窈这么扭捏的样子，林确笑得开怀：“刚才逗你的，其实我一早选中的就是方允凌。”
“你刚才在试探我？”第五窈有些不满地抱怨：“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有话不能直接说，这样试探来试探去的，多见外。”
林确摸了摸自己头顶的帽子，侧身转向了一旁的穿衣镜：“以前每次提到秦蘅，你的表情就很奇怪，我总要知道你跟他的关系，不是吗？”
“那你怎么不直接问？”
“问了你会说吗？”
第五窈点了点头：“你问了，我就会说，如果不方便告知的，我也会告诉你原因。我们以后要一起共事很久，互相坦诚互相信任是最基本的，不是吗？”
第五窈的眸子乌黑清亮，看得林确一阵恍惚，原来带女艺人和男艺人原来有这么大的区别。
林确不置可否，只是指着衣柜问道：“不收拾几件衣服吗？”
第五窈看了眼衣柜摇了摇头：“就穿你拿过来的那些吧！”老宅长期备着她的义务，品牌定期上门送上最新款的产品，不需要她再特地准备。
准备离开时，第五窈看到一件白色连衣裙，突然问林确：“白姝颜最近在做什么？”
林确打开手机，看了眼白姝颜的行程安排，答道：“她最近在拍一部校园剧，二番。”
第五窈想了想，有些不确定：“二番？恶毒女配？心机小白花？”
林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第五窈，点了点头：“网上都说你们是对家，但我看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是白姝颜单方面把我当对家。”想到白姝演平日里傲娇的样子，笑着道：“她还不知道我是老板之一。”
主要是怕白姝妍知道后道心破碎，不为自己工作赚钱了。
林确：......
但凡她们两人中间有一个换个性别，又是一部狗血偶像剧。
第五窈换好造型师搭配的衣服便开始化妆，此时她们还不知道，她们中意的方允凌也被别人盯上了。
方允凌按照对方提供的定位找到咖啡厅时，对方还没有来。他点了一杯咖啡，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街上的行人发呆。
当演员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当初因为家里没有能力供他上大学，他就离开了村子，一头扎进了娱乐圈。
在他心里，当艺人是一份工作，和其他行业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因为梦想，所以对艺人这份工作投入了更多的热情和时间，也很努力地想要做好这份工作。
可是梦想的泡沫却被现实一再戳破。
他因为不愿意接受潜规则，对于同公司艺人的霸凌忍气吞深，他哽着脖子，主动跟公司解约，再三协商讨价还价，最后背上了一百万的债务。
一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于那些当红艺人来说，一百万甚至不够商务报价的零头，但对于普通人来说，确足够压弯脊背，打碎骨头。
为了还债，他什么工作都做过，外卖员，服务员，超市理货员，收银员，只要是正经兼职，他什么都做过。
咖啡厅老板送上咖啡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方允凌，他不知道方允凌的艺人身份，只是因为他出众的外貌多看了几眼。
方允凌看着桌上的拿铁，上面的奶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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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勒出漂亮的形状，是只昂首挺胸展翅高飞的天鹅。
他也在咖啡厅做过兼职，现在已经可以拉出各种漂亮的心形和心形郁金香。
他每个月赚到的大部分钱都用来偿还债务，剩下的都用来供妹妹读书。
辗转三年过去，他又有机会出现在观众面前，即便不是他期望的那种，但拿到的片酬也能让他的日子不再是那么窘迫。
他扯了扯身上的蓝色短袖衬衫，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应该是混得最惨的艺人吧，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已经是他衣柜里最贵的一件衣服了。打完二折之后还要五百，每次有重要的面试，他才舍得穿上这件衣服。
等了大概十分钟，一杯咖啡已经见底，对方才姗姗来迟。
“抱歉，来晚了！”
方允凌笑了笑：“没关系，我也才到不久。”
对方看了眼方允凌面前见底的咖啡杯，笑了笑没有拆穿他的话。
来人没有客套，开门见山地从包里拿出合同推到方允凌面前：“想来你也了解过我们公司了，这是合同，只要你签约，我们有一大堆剧本供你挑选，绝对的一番男主，热门综艺的常驻嘉宾，就连顶级奢侈品代言，我们都可以为你撕下来。”
不管以后能不能兑现，人先签下来再说，只要方允凌自己争气，他承诺的这些将来也不是不可能。
方允凌翻来合同认真看了几遍，因为被前公司坑过，所以再签合同时，他要谨慎再谨慎。
看方允凌再三犹豫的样子，男人试探道：“如果你有其他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我可以和公司商量，合理范围内我们都可以满足你。”
听到男人的话，方允凌抬起头，小心翼翼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男人没有一口应下：“你先说说要求！”
方允凌手指拧紧，心跳如鼓，但还是坚决道：“我想要回学校读书。”
“什么？”男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确认道：“你是说，你想要回去读书？”
方允凌摆了摆手：“不是全日制学校，我辍学后一直在自学，大学我可以自己考，然后利用空余时间上上网课，不会耽误工作的。”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方允凌，想看着什么稀有的怪物：“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影视学校毕业的大学生只能在剧组跑龙套，你现在好不容易火了，不想着趁着粉丝还记得你，多拍戏稳固人气，反而想着考什么大学，还上网课......”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男人调整了一下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一些，他指了指桌上的合同：“公司愿意给出这么好的待遇，是看中你的潜质，对于你的未来，公司已经有了安排，你现在正是网上冲的时候，至于上学，也不是不可以，你还年轻，不急着一时，等你拥有了自己的代表作，说不定会有电影学院愿意破格录取你呢？这些之前也有例子。”
方允凌几乎就要被对方说服了，他看着桌上的合同若有所思。
“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方允凌最后还是没有立马答应下来，而是想着回去找人看看合同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