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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法医鉴定结果。

作者:温酒炒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林知夏连忙摆摆手,就要往楼上走,可是被挡住了去路,也没法硬挤。


    这时,冯智临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语气肃然,冷不丁听到,叫人心里直打寒颤:“请不要妨碍公务。”


    那架势怪吓人的,记者们往后退几步,让出一条窄路,冯智临直接擒住林知夏手臂,把她带离了人群。


    上了楼,冯智临松开林知夏手臂,林知夏道了句谢,低头看,手腕都被抓红了,力道还真是不小。


    冯智临叫来闫子豪:“让楼下的记者们不要胡乱报道,诱导舆论,告诉他们案件正在侦办中,结案之后,具体情况会予以通报。”


    闫子豪下楼去了,林知夏也回到座位上。


    不一会儿,法医佟晓敏从法医佟晓敏室走出来,扫视了一眼大办公室问:“我这有个数据,想帮忙整理誊抄一下,谁有时间?”


    林知夏刚好上传完了文档,说道:“我来吧!”


    她对法医这个工作一直很有兴趣,所以并不惧怕进入法医室,甚至有机会的话,她还想在旁边观摩解剖呢!


    林知夏进入法医室,看着仪器上出来的一些数据,帮忙整理好。


    法医佟晓敏则去了旁边的解剖室,将解剖过的尸体存入尸袋。


    随后,佟晓敏叫了众警员过来,她将一份刚刚新鲜被林知夏打印出来的报告交到冯智临手上:“呐!这几个结果都出来了,被害者口鼻、胃里都没有发现任何迷药的痕迹。画作鉴定我交给了总局的鉴定中心,刚刚总局打电话,告知我的结果是,这幅画,从风景到人物,都是被害者卢文蕴自己的笔触,和生前他的画作和文字笔迹完全一致。另外就是,泥地上这几处鞋印,总共发现四个经过现场的人,三名男性,一名女性,运动鞋款式分别是这四个品牌,我也标注出来了。这些经过者的身高,最高的是1米78,最低的是这名女性,1米55。这些鞋的品牌比较大众,想要通过鞋类品牌锁定会比较困难,很难直接锁定范围。现场指纹目前只有被害者的。”


    在九十年代的香江西九龙区,指纹检测已经应用起来了。只是,在当时指纹库并不全面的情况下,常常会有拿到指纹也无法锁定真凶的情况。


    好在,这起案件只有被害者的指纹,比对变得容易。


    冯智临点点头:“目前没有其他线索情况下,只能沿着它推,能锁定多少范围就是多少范围。”


    他将数据转交给闫子豪,“去吧,找人把这些品牌店铺查一下。”


    闫子豪点点头,离开了。


    “不过体内没有迷药,也没有外在伤痕的话,自杀的可能性就急剧增加了,割腕自杀,和绘画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柳阿萝在旁边听着,提出一个主张:“会不会被害者卢文蕴想创造出一幅绝仅有的画作,就是以自己的死状作为画中的人物,这样把这幅画卖出高价?”


    冯智临摇头:“不会。一般一名画家有他擅长的类型,在那种类型中才能卖出更高的价格,不会因为卢文蕴突然从画风景变为画人物,这幅画就值钱。市面上叫好又叫座的是他的莲花系列图,这张风景图增加了人,甚至是死人,不仅不能成为孤品,反而可能减少市场评级,降低他这幅画的价值。”


    “可是像梵高啊这样的画家,不是离世之后才被人传颂的吗?”


    “现在走商业路线的俗世画家,是很难做到死后扬名的。不过还是找一些画界专家评估一下,这种情况对他的画的价值会造成什么样的改变吧!刘美飒,你不是特别懂这个吗,这条线就交给你来跑。”


    刘美飒领命离开。


    另一名警员则走上前,把最近搜集到的一条线索递给冯智临,这条线倒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昨天那个白亦若,她说两个人只有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但是这个,我发现了她新投保的意外保险,保的是画家卢文蕴,受益者却是自己。”


    “什么?”冯智临诧异。


    “对呀,意外身亡之后她能够拿到一大笔钱。白亦若就算没有作案时间,但是她不会雇凶杀人吗?她手里那么多钱,完全能办得到。”


    “不过,意外……画家的情况现在还无法定性,如果是自杀,白亦若是拿不到钱的。何况制造一场意外,车祸这样的事情不是更合适?用如此诡异的现场状况绕晕警方,倒是增加理赔风险了。不管怎么说,这几条线分头来查。林知夏,你手头没事吧?”


    林知夏说:“我有空。”


    “你跟我去另外一个地方,找卢文蕴周边人物再走访一下。”


    等坐上车,林知夏才知道,冯智临要带她去找的是被害者卢文蕴的儿子卢彭野。


    冯智临一边打转方向盘,车辆在路上疾驰,一边对林知夏说:“大儿子卢彭野不和父母住在一起,而是单独租了一间公寓。按照他的往常情况,现在应该在附近的篮球馆打篮球。”


    林知夏点点头。


    很快,车辆到达篮球馆门口。这家篮球馆看上去就比较高级,场地不小,除篮球馆以外还有网球馆、游泳馆,吸引了不少爱运动的居民前往。


    林知夏跟随冯智临进入场馆,在一处篮球场地上,看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孩,刚刚20出头的样子,满脸青春洋溢,身上穿的都是名牌服饰。


    那件篮球衣冯智临一眼就看出是JIM奢侈品牌。


    等一场篮球打完,冯智临朝着那男孩儿招招手。卢彭野一愣,伸手指向自己:“找我?”


    冯智临点头。


    卢彭野将球扔给同伴,走到场边,一边用毛巾擦着脑袋上的汗水,一边拿起旁边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他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面容俊朗,只是表情看起来有几分严肃,旁人勿近的样子,硬朗却薄凉的气质扑面而来。


    卢彭野忍不住问:“帅哥,找我有事,是不是也想加入我们篮球俱乐部啊?我们的会费可高啊!”


    冯智临问:“你跟你爸多长时间没联系了?”


    卢彭野一愣,表情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你什么人?问这个干什么?”


    冯智临亮出身份。


    卢彭野惊讶地猛站起身来:“我爸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冯智临说明卢文蕴死亡的情况后,卢彭野目光怔住,手中的塑料杯都拿不稳,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他颓然落坐在台阶上:“他真的被杀了,他居然真的被杀了?”


    “我没说是他杀。”冯智临提醒。


    然而,卢彭野却摇头:“肯定是被别人杀死的!有人因为画和我爸结过梁子,他想让我爸再给她画一幅并蒂莲花,可是我爸不干。因为我爸每次绘画都会和自己的心境完全融合在一起,如果没有再次得到同样的灵感,是绝不会画两幅一模一样的画。肯定是那个人搞得鬼……”卢彭野愤恨之下,攥紧了拳头,“他得不到那副并蒂莲画,就决心报复!”


    “你说的那个人是收藏家,他叫什么名字?”


    “那人叫壮哥,但我不知道真名是什么。而且,他算什么收藏家,我看是暴发户还差不多!那男的不是真的喜欢画,只是慕名而来,觉得那幅紫莲能卖个好价格,够他炫耀罢了。”卢彭野说着,咬牙切齿,“警官,你们要是找到那人地址,我要亲自上门找他!”


    冯智临问:“你要做什么?替你爸报仇?”


    卢彭野狠狠地用拳头捶了一下另一只手的掌心:“我哪敢?警官在这儿,我怎么好自行泄愤?但我、我实在是……”


    冯智临转移话题:“你父母的事儿,你知道多少,包括他们两个分居的情况。”


    “我知道他们两个玩各的,我给他们空间,也不去打扰,所以才租房在外面来着。”


    林知夏问:“这一次回来以后,没见你爸?”


    “就见了一次,在他画室,然后就听到那个壮哥过来找他说并蒂紫莲的事儿。其余时间嘛,我都是玩自己的,也不愿意搭理我爸。”


    “为什么?”


    “我喜欢篮球,我爸非让我学画。他说自己名气已经打出来了,我可以继承他的衣钵,将来我好好学画,也能把画卖出个好价钱。但是我不图那个,家里挣的钱已经够花了,我就想发展点自己的爱好,怎么就不成了?我的篮球俱乐部现在也挺赚钱的,一个会员就几万港币呢。我们搞一些篮球类的赛事活动,俱乐部也会请一些篮球名人过来,挣的钱是没有他画一幅画卖的多,但又怎么了?我们大吵一架,回来后我就没去找过他。哦,期间我回我妈住处一趟,看见了一个陌生男人在走廊里敲她门呢,我直接掉头就走了,没意思,他们俩现在的关系太没意思。”


    说着,卢彭野低下头。


    嘴上这么说,实际心里肯定是因为父母之间的关系受了创伤的,林知夏看得出来。


    不过这也再次印证,儿子都知道的事情,卢文蕴不可能不知道家里情况,既然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这么久,想必这种婚姻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你父亲有没有自杀的可能性?”林知夏忽然问,她想要得到更多的佐证。


    “不可能!上回我跟我爸吵架的时候,他还说一定要把我带到‘正道’上,就是他说的画画道路上,不把我带回去,他说自己对不起祖宗,死都没法瞑目!你想想啊,这话都说了,怎么可能突然自杀,我一万个不相信!”


    从篮球场离开,林知夏跟着冯智临,根据卢彭野所给的地址,抵达被害人卢文蕴所开的画室。


    画室坐落在一条繁华街道上。


    街道旁有商店、布艺店、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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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等,画室就在街道最角落的位置,外面是橱窗,可进入后,把玻璃门一关,再往深处走,就是一个小院。


    小院里安静极了,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噪音,还真是闹中取静。卢文蕴倒挺会选址。


    冯智临在画室询问两名来为卢文蕴收拾遗物的工作人员,其中一名工作人员是他徒弟袁葡文。


    袁葡文想起卢文蕴,仍然抹着眼泪:“我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哭得泣不成声,将用过的纸巾丢进旁边垃圾桶。


    林知夏看过去,垃圾桶里三张擦泪的纸,已经有半桶,看来他们师徒情深,关系很好。


    问起壮哥是不是和被害人接触过,袁葡文有点印象,但是说:“像这样放狠话的人不少,因为老师的画作比较值钱,总有人想低价拍下,再转手转卖。这其中涉及的利益纠纷,以前就有,我们打过不少官司,警官,你查肯定能查得到。”


    冯智临问袁葡文:“你觉得这起案子,像是这些利益纠纷者杀害的你老师吗?”


    袁葡文想了想摇头:“昨天晚上从师母那儿得到这个消息,我也一宿没睡着,一直在想这问题,我觉得跟他们没有关系。”


    冯智临对此心中也有些猜测,不过他还是想听听对方的意见:“说说看。”


    “死法不对,如果利益纠葛,一言不合,杀人更可能是激情犯罪,刀捅死或者……警官,我是瞎说的,不懂这些东西,但我觉得是这样的,不会这样迂回,更不会由老师亲手把死状画进画里,这太奇怪了,不是吗?我觉得那幅画一定有老师想要表达的东西,他想留给我们什么讯息?或者他是不是不得不死,自己画出了自己,再按照画中方式自杀……我只能想到这里。”


    林知夏:“你的意思是,卢文蕴应该被逼得走投无路,或者是被挑唆自尽?”


    “我觉得是。”袁葡文说着,泪水又吧嗒吧嗒往下掉。


    旁边工作人员抱着箱子过来,里面都是卢文蕴生前的杂物,有不少文件、资料、合同。


    “这些东西都给师母吗?”工作人员问。


    袁葡文接手过来,点点头:“所有东西都给师母。”


    冯智临说:“我看一下,如果有某些利益纠纷的话,一些合同、文件、协议当中会有所体现。”


    冯智临和林知夏就站在文件前,一点一点地翻看,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于是又将这些资料都放了回去。


    “这些东西暂时放在画室,先不要移交给谁。警方还会从画室继续找线索,待会儿我们这边取证人员会过来取证,你到时候配合他们一下。”


    袁葡文点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重案组众人走访了不少跟被害人有关的关系人物。


    那几双曾经经过现场的脚印,也在各品牌鞋店都问过,很难形成新的线索。


    并且现场的鞋印虽有,却很浅,附近村里人都有那几双比较大众的鞋子,而整个香江拥有那几款大众品牌鞋子的,也有数不清的人。


    也就是说,目前没有证据指向明确的嫌疑人。


    目前已知那幅画作完全是画家卢文蕴本人的笔迹,毫无外来加工的痕迹,那么就是他自己画出死状,这个情况无法解释。


    伤口完全是可以由被害者自己切割形成,也就是所谓的割腕自杀。


    可从卢文蕴亲属好友、同事口中,他却完全没有自杀的推动力,情绪一直很好,没有进行过心理治疗行为,也有未完成的事业是他所关注和期待的,猝然自杀显得奇怪。


    最关键的是,那幅画作不是他原本的风格……


    这就让这起案子显得有些棘手。几条线都推不下去,警方只能扩大调查范围。


    近一周甚至一个月接触过的对象全部走访过了,可是要么是没有作案动机,要么是没有作案时间,的确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虽然为案情所困惑,但唯一的好消息是,林知夏这天终于发工资了。


    回家路上,林知夏在不远处的街道打包了一份大碗蔬菜炒面,还特意加了些海鲜,算是犒劳自己发工资的奖赏,虽然实习期工资并不高。


    当然,就算转正了也没多少,但是内心依旧喜悦。


    晚上,林知夏美美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晨,吃完早餐,她骑着脚踏车前往重案组。


    林知夏屁股还没坐热呢,就看到冯智临急匆匆地走过来,点名叫她出现场。


    “又有画家写生的时候在附近的清源山出事,我们抓紧过去。佟晓敏在不在?”


    法医佟晓敏从法医室走出来,提着工具箱,穿着白大褂,也出发了。


    冯智临眉头紧锁:“报案人说现场仍然留有一幅画,和上一起有相似之处,画板上同样画出了被害者死亡时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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