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一着急说太多了,陆星遥心里咯噔一下,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她在这个世界是有上帝视角的,虽然她是人微言轻,但她若能说动这些手握实权的帮她,那她这个狗头军师可不就成功了?
不能惹恼楚向明,他是极其重要的一环,陆星遥脑子里迅速转过念头,她立即起身,行至楚向明面前,恭敬行礼后直视他的眼睛:“民女爹爹含冤入狱,如今民女无家可归,爹爹他本本分分做生意,却被诬私通外敌,这个罪名太过沉重,我们担不起。若爹爹真做了,那我当时就已卷钱跑了,何至于还要四处奔走?”
楚向明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脸上捕捉出慌乱的神色,很可惜,那双秋水眼瞳始终清明,未见一丝慌乱。
沉吟片刻,楚向明道:“二位的意见我会考虑,兹事体大,我需得再斟酌。”
他这意思便是赶客了。
沈云归很识趣:“今日多有叨扰,还请尚书大人大局为重。毒瘤不剜,后患无穷。”
陆星遥道:“大人,请莫要大喜大悲,保持情绪稳定,头风才能少发。”
楚向明揉揉太阳穴:“陆小姐果然妙手,往后若有机会,不知能否向陆小姐讨教推拿之法?”
“楚大人,星遥乃女儿身,恐多有不便。”
陆星遥还没来得及答话,沈云归竟抢了先。
陆星遥有些意外地瞧着他。
楚向明一眼便明白了,笑着说:“罢了,罢了,二位容我再考虑考虑,等我消息。”
沈云归道:“静候佳音。”
一上马车,陆星遥便懒懒地往后一倒,靠在车壁上。
“星遥,是不是很累?”
“是呀,刚才我的表现怎么样?我没有说错什么吧?”她懒懒地问道。
“你表现得极好,累了就休息会儿,等回府我们再慢慢商谈。”沈云归贴心地将软枕垫在她背后脑后。
“靠在软枕上,仔细磕着了。”
很细心很体贴,马车里充盈着沈云归身上清冽的淡淡香味,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她很快便睡着了。
待她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在他身侧看书的沈云归。
他手里捧着书卷,眼神却落在她的脸上,目光相触的一瞬,他垂下浓深的睫毛,迅速移开视线,干咳一声,陆星遥看到,他的耳尖泛起桃花色。
这人还是这么害羞,真是可爱极了。
陆星遥笑了,嘴角泛起梨涡,如同最甘醇的美酒:“云归,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我这是睡了多久?你就这样一直坐着吗?”
见她笑,沈云归嘴角也绽开笑容:“无妨,也就一会儿,我刚好看看书。”
呃……好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陆星遥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怎么了?”沈云归摸了摸头发。
陆星遥目光落在他手上。
沈云归低头一看:……
!……
他竟然把书拿倒了!
这些彻底给臊了个大红脸。
“……我……”
陆星遥起身,柔声道:“云归,咱们下去吧。”她云淡风轻,像什么事都未发生。
陆星遥很想笑,但是看沈云归害羞的样子,她忍住了。这个人明明在战场上是个杀伐果断的武将,操练起士兵也是雷霆手段,偏偏在她面前像个十几岁的小孩,害羞又腼腆。人啊,真是奇怪。
“云归,我们去莲池边坐会儿吧。”将军府西南方角有一方莲池,是个清雅的去处。
“好的,都依你。”
六月初,正是新荷初绽时。微风拂过,带来莲花的淡雅甜香,令人闻之欲醉。他们坐在亭中赏莲。
“星遥……”
陆星遥正望着池中的莲花出神,听到沈云归喊她,转过头来。
“怎么了?”总感觉今天沈云归别别扭扭的。
“之前听说你会做那么多菜,我还有些怀疑,今日见你替楚向明行推拿之术,动作娴熟,我深感钦佩。”
陆星遥眨巴着大眼睛瞧他,他说话时,目光清澈而专注,目光毫不回避。
“云归,我见得多了,自然就会,我也只会些皮毛,得你如此夸奖,我都有些难为情了。”
“星遥,你瞧那支莲花。”
陆星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支初绽的莲花被吹折了,花朵耷拉着。
“你瞧,花都折断了,但它还有茎靠着,免去无枝可依之苦,星遥,我想告诉你,你永远不会无枝可依。”
他眼睛亮亮的,脸胀红了。
陆星遥心里像被人打了一拳,听到这话,她莫名地想哭,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说过这种话,没有人对她说,别怕,你还有我,你还能靠着我。而现在,这个英俊的少年,在羞涩的对她表明心意。
她心里疼得厉害,眼睛也阵阵发酸。眼前这个人,在笨拙地示好,但这份心意,是属于这个世界的陆星遥,而不是对她。她是谁?她不过是个异世逃来的灵魂,她也喜欢他,她很想对他说:“我也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接受这份不属于她的感情,因为这个世界的陆星遥的离去,她才能好好地在这里活着。
如今已经是六月初,时间越来越紧迫。她受人之托,如今还没有把爹爹救出来,她无暇想别的。
沈云归见她不做声,呆呆望着莲花出神,叫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
“星遥,你怎么了?你今天还劝楚向明不要思虑过多。”
“云归,时间过得真快,这都六月了。”她微不可察叹了一口气。
她故意不接沈云归的话,谈情说爱,如今不是好时机,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而且沈云归的感情,到底是对现在的她,还是从前的陆星遥?再没有确认清楚之前,她不会贸然接受这份感情,她不愿意做谁的替代品。
但也不能把话说太死,万一惹恼了沈云归,那凭她一个弱女子,想在这乱世自保,简直比登天还难。
若是被扫地出门,失去了这个庇护之所,任凭她有通天的本领和三寸不烂之舌,也无用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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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她很清楚,这些人愿意帮她忙,愿意听她说话,都是看在沈云归的面子上。她是长了一副花容月貌的好面容,但这是京城,有姿色之人如过江之鲫,她现在最要紧的,是牢牢抱住沈云归的大腿。
要现在接受他的感情,她做不到,虽然一开始便存了心思要利用他救爹爹,但相处下来,他温和守礼,她有时候会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罢了罢了,她自嘲地摇了摇头。
沈云归疑惑地瞧着他:“星遥,你怎么总是走神?是我说的话吓着你了吗?抱歉,是我唐突了。”
“云归,如今爹爹的事我很是焦灼,你觉得我跟从前很不一样,在我身上确实发生了许多事情,但我现在不能说,等救出爹爹以后,我一定把我的事都告诉你。”陆星遥直视着他的眼睛,一番话说的温和又坚定。
“嗯,你想说的时候,便说与我听,若你不想说,那你一定是有苦衷,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他的声音温柔带着磁性,陆星遥觉得耳朵里像被羽毛轻轻扫过,软软的发痒。
“星遥,你说,楚向明会跟我们合作吗?”沈云归拾起一块石子,掷入莲池之中,石子入水,荡起阵阵涟漪。
“一定会的,很快就会来消息。”
“哦?星遥为何如此肯定?”
“他女儿惨死,他原本就怀疑周明哲,今日我与他见面,说的话令他彻底卸下心理防备,让他更坚信,周明哲是打算吃他们绝户,如今周明哲在外面有了私生子,肖想鸠占鹊巢,这谁能忍得了?”
陆星遥也拾起地上的石子,掷入荷塘,石子入水发出清脆的咕咚声。
“他始终无法从女儿逝去的悲痛中走出来,今日说到周明哲,他便当场头风发作,想必是这个人令他极其愤怒。”
沈云归道:“你说得对。留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更何况白发人送黑发人。”
“楚云香消玉殒,周明哲却在京城中混的春风得意,甚至在外面养了小妾另生了孩子,楚向明怕是要气疯了。”
陆星遥语气中透着伤感,若真是苍天有眼,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
沈云归道:“星遥,长阙和敏中明日要来,应该是有了新的进展。”
“太好了!”陆星遥猛地转身,脚下一滑,险些就要跌入莲池之中。
沈云归一把将她拽住,事发突然,且他是习武之人,力气大,一个不留神把陆星遥甩到地上。
眼看她后脑勺就要磕到地上,电光火石之间,不知怎的,陆星遥发现自己居然扑在沈云归胸口。
再次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淡香,陆星遥觉得自己心跳如擂鼓,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他胸口很结实,常年习武,肯定有八块腹肌!她一时间浮想联翩。
沈云归看着扑在他怀里的软玉温香,他私心希望时光能够停驻在此刻。
他清清嗓子:“你还不起来?”心里想的却是,请你多躺一会儿。
陆星遥意识到不妥,赶紧起身,伸手拉沈云归起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