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光总是很轻松,时间的流淌都变得格外得快。
安寒知晓自己的酒量,在喝完一杯酒之后,只敢继续喝一些无酒精的特调,但即使这样,还是慢慢地脑袋变得晕乎乎。
驻唱的歌手在唱着一首《小半》,缱绻的嗓音在昏暗的夜里流转,安寒逐渐地用手撑着下巴,像上课走神一般地神游。
过了不知道多久,安寒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脑袋上方嘀嘀咕咕。
应该是她的可爱桃子:“怎么办?送她回家吗?但是她今天是不是应该…”
李诗尹大概是翻了个白眼:“真见鬼了,到底谁有陈少季的电话?”
霸道总裁陆醒言挠了挠头,声音弱弱地:“我好像有…”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朝她集火,陆醒言淡定地补充道:“他说要降价接飞跃的代言来着…”
安寒闻言迷迷糊糊地强撑着一口气抬起头:“不要答应他!”
她漂亮的脸蛋上面色绯红,扒拉着陆醒言:“我不要和他拍双人广告…”
陆醒言像哄小孩一样地拍拍安寒的头:“乖,我们接着睡觉哈。”
陆醒言转身离开,不用想也知道商人本色的大小姐将安寒从头到脚出卖得彻底。
……
深夜十一点,安寒穿着自己的露肩毛衣,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
顾之桃很大方地将自己的黑色魔女斗篷外套给了她,将帽子拉起来遮住女明星的面孔。
陈少季抵达路边的时候,他的新婚妻子正坐在路边的石墩上,乖乖地抱着陆醒言的腰。
别问为什么抱的是陆醒言,因为李诗尹怀孕了肚子太大安寒抱不住,而亲爱的桃子小姐顾之桃身高并不支持这项活动。
车门打开,车内的小星星看到路边一团黑色的“魔女”露出和妈咪一样的面容,惊奇到眼睛圆溜溜的。
陈少季从驾驶座上下来,没有迟疑地来到路边,蹲下,将安寒从陆醒言身上扒拉下来,公主抱起,塞进车里。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不超过五分钟。
做完这一切的陈少季关上安寒这一侧的车门,对着目瞪口呆的几人点头致意。
“下次有机会我请大家吃饭。”
“……”
很快,一阵汽车尾气飘过。
安静的路边,顾之桃慢吞吞地开口道。
“我怀疑这是绑架。”
她的脑袋很快被李诗尹扭开。
“小孩别管大人的事。”
——
安寒被陈少季塞在星星的旁边,一抬头就看到了旁边小小一团的孩子。
小星星在看到安寒的时候,扭着屁股试图挣脱儿童椅的禁锢。
逃脱失败后他支棱着小手,脸蛋苦苦地要求道:“麻麻抱我出来!”
安寒摸着儿童椅,找了半天没找到哪里解开安全带。
陈少季坐在驾驶座上,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团黑乎乎的魔女斗篷忙活半天,才幽幽地提醒道:“在靠门那边。”
安寒的手伸到门口,摸索了一阵才解开了星星的安全带,脱离禁制的小朋友一下子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麻麻的怀里。
出门之前陈少季给他洗了澡,他从头到脚都是奶味沐浴露的味道,香喷喷地在安寒怀中滚来滚去,然后将小脸贴在麻麻的心口。
香软干净的小星星格外让人稀罕,安寒带着笑意挠他痒痒,他也不生气,撅着小脸亲亲安寒的脸控诉道:“麻麻坏坏。”
他们两个闹作一团,没有注意到车已经停下,陈少季下了车,拉开了他们这边的车门。
一阵凉爽的空气灌进来,安寒不自觉得打了个哆嗦。
陈少季靠着门,低头问星星:“谁抱?”
小星星不跟麻麻记仇的,双手吊在安寒身上:“要麻麻抱!”
陈少季无语地绕到另一侧帮他拿鞋。
儿童椅的座位上留着他出门的时候穿着的小外套,不知道他是怎么莫名其妙自己脱掉的。
陈少季拎着他的小鞋小外套关上车门,走过去:“陈星星,你是蛇吗?扭一扭就把皮褪了?”
小星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眼睛,捂完自己的去捂安寒的。
麻麻,是恶评,别听。
走进屋,小星星挣扎着从安寒身上下来,拉着安寒先去看自己擦的地垫:“麻麻看!宝宝擦的!”
安寒晕乎乎的脑袋差点被他拉了一个踉跄,被陈少季捏住胳膊才得以找到重心。
小星星拉着安寒坐下,很大方地拍拍硕大的玩具箱:“麻麻!都给你玩!”
安寒极有耐心地陪着他一件一件地看他最喜欢的玩具,这个功夫够陈少季走进厨房做一碗醒酒汤出来。
陈少季将碗放在餐桌上,走过去叫安寒,试图将某个不知道为什么又爬进安寒怀里的小朋友叫出来。
十二点了,陈星星兴奋地像是磕了药,陈少季有些严肃地站在软垫前安排道:“陈星星!去刷牙准备睡觉!”
为了表现一视同仁,陈少季看着安寒,声音却不由地沾上几分柔和:“你,去喝醒酒汤。”
安寒带了几分醉意,两颊微红,说出口的话黏糊糊糊地替自己据理力争:“我不要喝豆芽汤。”
安寒有个怪毛病,她可以吃炒豆芽炖豆芽拌豆芽,唯独讨厌豆芽汤的味道。
酒精的麻痹让她坐在餐桌前,用勺子搅拌了一下汤碗,才发现碗里不是让她讨厌的豆芽海带汤。
那是一碗橙子苹果甜水。
橙子肉切的干干净净的,一点白色的苦皮都不带,滚烫的热水里应该在出锅的时候加了冰块,温度适中,含在口中甜甜的。
安寒有些怔愣,手停顿在原地。
她的眼眶突然有些温热,那份酸胀的情绪争先恐后地涌出,又被她努力压下。
这时候陈少季抱着刷完牙换好睡衣的小星星走出来,站在桌边,靠着安寒。
安寒有些迟疑地抬起头。
陈少季面色自然:“你跟他说吧。”
安寒不明所以地捏着勺子,仰起头的时候看起来傻乎乎的:“说…什么?”
陈少季:“说我们的事情,说你从今以后不会离开他。”
陈少季的脸上没什么情绪,仿佛说出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他今天下午并没有急着告诉小星星他和安寒之间的事情,他觉得应该由安寒亲口告诉星星。
而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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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寒面对着闪烁着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她的星星,她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才轻声说道:“嗯。”
她点了一下头,加重肯定:“我…妈妈以后不会再离开你…”
陈少季在旁边得寸进尺地补充道:“也不会离开孩子的爸爸。”
他等待着安寒的承诺。
安寒顿了一下,努力地调整好心态,半天才憋出又一个“嗯”字。
不算满意但勉强得逞的陈少季抱着星星回屋睡觉,安寒的糖水还没喝完他就出来了。
看来星星小朋友今天睡得很快。
陈少季也已经换好了一身黑色的条纹睡衣,掩去平时的锋利棱角。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楼的橱柜都空出来了,明天陪你回去收拾点东西?”
他用的是疑问的语气。
安寒咬着绵软的苹果,点了点头:“…谢谢。”
喝了酒的安寒似乎没那么不近人情,她居然轻轻地感叹道:“好厉害,你怎么什么都能想到。”
陈少季拉开椅子,竟在她的对面坐下,对她的酒精变化饶有兴致。
他耐心地解答道:“因为皎皎…我姐姐,我之前照顾过她一段时间。”
安寒搅弄着碗中的最后一块橙子肉,她有些饱了,所以捞得久了一点。
“哦,”她说:“原来是这样。”
对于陈家的往事,安寒早就有所耳闻。
传闻中周明凯律师任职检察官期间,和他的青梅有过一段藕断丝连欲说还休的短暂婚姻,后来陈皎皎带球满世界跑,那段难熬的时光都是陈少季在照顾。
这对姐弟相互扶持着走过人生中的困境,齐心养大了陈皎皎的一双孩子。
那是一段很辛苦的时光。
安寒曾在路菀口中听过这段过往,所以才敢在生下星星之后将他交给陈少季抚养。
他也如安寒想象的那般耐心、细心、真心地养育着星星。
想到这里,安寒试图晃晃脑子,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然而这个时候,坐在对面的男人,手抚着杯壁,突然开口问道。
“那……你呢?”
安寒顿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陈少季的眼睛漆黑一片,长长的睫毛遮住他此刻纷乱的情绪。
他陈述道:“皎皎生孩子的那段时光并不轻松,生下西西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讨厌孩子的哭声。”
他的声音在夜晚的餐厅里回荡。
“那段时间我每天白天要去上课,晚上要照顾小孩,还要陪皎皎去看医生,那段时间很辛苦,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
“所以……你呢?”
陈少季曾目睹另一个亲人生下孩子的过程,参与她每一个并不愉快的瞬间,可是当星星被送到他手中的时候,已经是一个白白软软的小小婴孩。
在过去的每一天,他都在猜测着那个姑娘在生下星星的过程中可能遭遇的一切。
独自面对这一切,她…难过吗?
对于导致她人生错乱因果的他,她…怨恨吗?
而在三年后,在他终于用一张薄薄的的结婚证将她锁在眼前的时候,他才敢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