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安寒抵达了陈少季的家。
小星星已经被陈少季的姐姐陈皎皎提前从小小班接了回来。
陈少季比安寒先离开彩排场地,现下已经换好了舒适的卫衣卫裤,还清清爽爽地卸了妆。
安寒就没那么好运,因为录制后采耽误了点时间,后面的艺人团队又急着入场,她没卸妆就直接来看星星了。
所以当她穿着吊带短裙带着亮晶晶的舞台妆发出现在陈少季的家里的时候,坐在陈少季腿上乖乖等麻麻的小星星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小朋友圆圆的脸蛋上写满了“我麻麻好漂亮”,然后猛地一下推开了爸爸的脸,朝安寒“蹬蹬蹬”地跑过来。
小星星不敢贸然地要求麻麻抱他,只是新奇地在安寒腿边直转悠,然后两只小手像小企鹅一样一边拍手一边蹦蹦跳跳。
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安寒脸上都是化妆品,不能立刻蹲下来抱他,只能求助地看着陈少季:“我想先卸个妆……”
大概是这几年她对陈少季一直是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态度,鲜少露出这种有求于人的神情,陈少季保持着刚刚那个和小星星玩耍地姿势停顿了片刻,才从沙发上起身。
陈少季朝她走近,然后将地上的“小弹簧”拎起来,举到和安寒一个高度。
他捏了捏小星星的脸,商量道:“我们让妈妈去洗个脸好不好?”
小星星看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属于麻麻的漂亮脸蛋,被问得害羞地用双手捂住了小脸,然后从指缝里偷偷地看着舞台限定麻麻,转头对爸爸提要求:“我要陪麻麻一起洗!”
陈少季闻言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安寒。
安寒也伸手捏了捏小星星的脸蛋,点点头。
陈少季带着安寒走进一楼主卧的卫生间,将灯按开。
这一看就是陈少季和小星星日常共用的地方,洗手台上摆满了属于他的护肤品,其中混杂着两只卡通色彩的儿童牙膏,旁边一大一小的两只牙刷并排摆着,头靠头显得格外可爱。
小星星已经挣脱了陈少季的手,从爸爸的身上滑下来,站在洗手台边属于自己的小踏板上,很小大人地跟安寒介绍:“麻麻麻麻,这是宝宝的新牙刷……这是宝宝的毛巾……”
而他的爸爸却很讨厌地自说自话,从柜子里拿出了卸妆油和洗面奶,还指了指旁边的洗脸巾,吸引了麻麻的全部关注。
陈少季给安寒拿完东西,就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大一小。
安寒按了两泵卸妆油,没有等到脚步声,转脸看向右边的男人。
她左手边的小星星连忙也跟随着麻麻的动作看向爸爸。
“你还在这干嘛?”安寒疑惑地出声。
“——出去呀。”小星星也严肃地开口:“麻麻是女生。”
两张如出一辙的精致眉眼上满是同仇敌忾。
陈少季真是拿某个一看到麻麻就叛变的小鬼毫无办法,对着他比划了一下脖子,然后在两道警惕的目光的注视下,后退着离开了卫生间。
……
安寒卸妆完出来,小星星就像个跟屁虫一样一直粘着她。
陈少季去厨房做下午茶,安寒就抱着小星星在客厅的茶几边做手工。
明天是教师节,小星星有一个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做一张贺卡的手工作业。
在安寒来之前,陈少季已经照着网上的教程打了草图,安寒只需要和小星星在彩色的卡纸上剪出对应的小卡片贴上去。
安寒拿出陈少季准备好的一叠彩色卡纸,和一大一小两把圆头剪刀,深吸一口气,看向身边的小朋友:“有信心吗?”
小星星握紧小拳头,郑重地点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陈少季把巴斯克蛋糕的液体放进预热好的烤箱,擦干净手走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茶几旁两个超级认真眉头紧皱拿着剪刀“咔嚓咔嚓”的身影。
陈少季走近,在安寒身边坐下,探过头去看安寒手里的纸片。
安寒真的剪得很认真,以至于陈少季的脑袋离她近得只剩十厘米的时候她才发觉。
她看向身边的男人,因为他突然的靠近,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安寒下意识地用双手和身体扑在自己剪得乱七八糟的小纸片上。
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
陈少季“嗤”地笑出了声,安寒不回头都知道他肯定笑得肩都在耸。
安寒有些恼羞成怒:“不准笑了!”
陈少季根本没有因为安寒的愤怒而停止嘲笑,而是拎起桌面上安寒身下的漏网之鱼——一张像狗啃的碎花花纹的卡片。
陈少季猜测那应该是用来贴在贺卡封面上老师的连衣裙上的。
爸爸妈妈的互动已经影响到了旁边认真手工的小星星,他从剪纸任务中抬起头,手中的卡纸和他麻麻剪出来的痕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陈少季笑得更大声了。
安寒羞愤地从那堆纸片里起身,甚至想捂住耳朵,不想去面对手工技能也会遗传的可恶事实。
……
最后的结果是陈少季坐在茶几的对面剪纸片,安寒和小星星拿着胶水笔将他剪好的卡片一个个粘在贺卡上。
一条工业流水线就这样诞生。
看起来一切都变得很顺利。
如果不是在快做完的时候,小星星不小心将胶水洒在了安寒的衣服上的话。
安寒看着腰上那一块透明的黏腻胶质,一只手拎着衣角防止胶水留下来,另一只手抓着小星星的双手,生怕他碰到胶水。
陈少季已经走了过来,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这个突发状况。
他将小星星抱起来,从茶几上抽了纸张按在安寒的衣服上防止胶水流动,然后指了指刚刚安寒卸妆的主卧方向:“去洗一下吧,我给你找件衣服。”
安寒只能再次回到了刚刚卸妆的卫生间。
她掀开上衣,拿掉遮盖的纸张,即使刚刚反应迅速,胶水还是已经印满了她腰间的皮肤,黏腻的触感让人有些不适。
卫生间传来敲门声。
安寒将衣服放下,把门打开。
陈少季拿来的是一套自己代言的运动潮牌送的女士卫衣,和他自己现在身上穿的这套是同款。
但因为衣服还未展开,安寒第一时间并未发现,她向他道了谢,然后关上了门。
直到安寒洗完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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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穿着干净的衣服,走到客厅看到乖乖坐在餐桌前吃蛋糕的小星星和那个跟自己宛如穿着情侣装的男人。
她拉了拉衣角,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坐过去。
陈少季看到她的一身,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我只找到这套。”
按照陈少季现在的咖位,品牌方每个季度都会送来新衣,他家的阿姨也会及时整理更新,方便他及时上身给品牌打广告,安寒身上的这套和陈少季身上的那套一定是放在一起的。
所以安寒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只是有些不自在而已。
坐下之后更加不自在。
因为小星星正咬着勺子用懵懂童真的目光在他们两个之间扫来扫去。
陈少季将切开的巴斯克蛋糕转移到复古花纹的红格子餐盘中,然后伸手按住小星星转来转去躁动不已的小脑袋:“陈星星,好好吃你的蛋糕。”
陈少季极少使用“陈星星”三个字呼唤他,但只要这个称呼一开口,就说明陈少季的心情和语气的严肃性。
小星星很有眼力见地闭上了小嘴巴。
安寒看着盘中的蛋糕。
陈少季做的巴斯克是会流心的,上面裱了一层冰凉凉的奶油,因为不是草莓的季节,他放了两颗荔枝,还撒了漂亮的糖粉。
——他很会做这些。
他会将星星教育得很好,会做很厉害的手工贺卡,会烤很漂亮的蛋糕。
他一周只安排两天工作,其余的时候都在家里写歌和陪星星。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爸爸。
这些安寒都不会。
这令她有些挫败。
想到这些,连咸甜的巴斯克和甜丝丝的奶油入口,都有点索然无味。
——
晚上的时候小星星有些闹脾气。
大概是前两天的晚上安寒在他睡着之后离开的事情让他有些不开心,很记仇的小家伙一直抓着安寒卫衣帽子的领口,像个考拉一样吊在安寒的怀里不松手。
不但不松手,他还将小脸埋在安寒的锁骨处,小声地抽泣着。
好像这样就能让麻麻回心转意。
陈少季用小奶瓶装了点温水,坐在床的另一边,看着这场闹剧皱皱眉:“陈星星,不准哭了。”
可是这次叫陈星星也没有用了,小星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不要走…麻麻不要走…”
安寒心都跟着抽痛,用手轻抚着他毛茸茸的发顶:“妈妈不走,妈妈陪你睡觉。”
可是这次小朋友似乎洞悉了她的谎言,抽泣得更加厉害了。
陈少季实在将他教得很好,即使难过成这样,他也不曾放声嚎啕。
只是一遍一遍地:“骗人…麻麻骗人…麻麻不要宝宝…”
小小的脸蛋上眼泪连成串地滑落。
没有一个母亲能忍心看着孩子这样哭泣。
安寒用手将他脸上的泪痕抹去,看到他额头哭出的细汗,只觉得每一滴泪都好似绵绵密密的针扎在她的心上。
她看着怀中软软小小的身影,无声地将眼泪藏在小星星满是奶香的脖颈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安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