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一直挂在身上,这样可以吧?”许潇拿出方才陈南那给她的小药包。一进了房间,陈南就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许潇一直觉得自己很正常,不过陈南几人一直担心她。如果只是做些检查就能打消他们的忧虑,对她来说都不算麻烦。
她对于自己人,还是有耐心的。
“阿潇,我先进去了。”方回对此没有意外。
师兄兴奋地点头:“当然可以!许,走吧!你放心,几分钟就好。”
可等三人吃完饭又洗了碗,最后天色越来越黑,两人也没有出来。陈南在院子焦虑得走来走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不远处紧闭的房门。
方回站在一旁,想劝又不敢走上前,师兄是他请来的,最后也是他没有阻拦。
若真出了什么事,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方回隐隐感到一股后悔,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或许是看到陈南脸上藏不住的担忧,又或许是他想起了自己在国外的日子。
作为关门小弟子,他选择的方向很宽泛,最后他选择了外科方面。因为他见过那些研究心理方面的师兄和前辈,他们身上弥漫了一种莫名的疯狂。
甚至还有时不时的扫视,那是一种冷漠的扫视,仿佛任何人在他们眼里都是透明的。
那已经不是人了,也不是神。
他不想做那样的人,就算能成神。
不知不觉间,方回就走到了陈南身侧,他站在她面前,眼中飞速闪过复杂而又后悔的情绪。
“做什么?”陈南没好气道。碰上许潇的事,她很难能保持冷静。
“……南南,”方回语速很慢,他也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告诉眼前的人,又该如何劝她宽心,可是他也不能宽心。
“先,先休息一下吧,你要相信师兄。”
可他的脑海里一直有一道尖锐的声音——“你相信师兄吗?”
方回不知道答案,可他知道,这样的担忧是没用的。
陈南突然脸色一急,扶住方回:“你、你怎么了?”
方回的脸色很白很白,可陈南的脸色也不算红润。至于徐习,吃完饭他就出去了,天色黢黑,也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
许潇出来时,就看到这么一副惊悚的画面,院子的灯暗淡,暖黄色的光洒在院子里,却没有驱除独属于黑暗的魅力。
黑暗神秘,幽深,而又布满了窥视的眼睛。
两张惨白的脸,在如此的黑暗里,愈发的诡异,也很和谐。
“许,你看到了什么?”师兄悄然无声出现在她的身后,压低了声音。
“恐惧,担忧。”许潇简洁地概括。
师兄笑而不语,他低头在小本子又写了几句,然后向方回他们走去。
身为病人,许潇没有一点要避开的意思。她就靠在墙上,一面抽烟,一面微微仰头。
星罗棋布,黑色的巨大的天幕上,镶嵌了许许多多的石头。石头会发光,还会闪烁,就像宝石一样。
“她的情况很特殊,就像是她的体内有两个人。”师兄一面翻小本子,一面低头在上面写写画画。
在安静的夜晚,笔尖划过纸面的哗哗声,夜间下了一场无声雨。
许潇手一勾,将一旁的木椅带过来,她身子靠在椅背上,依旧望着天。
起云了,看不清是黑色还是白色的云,就这么突兀地飘过来,然后缓缓遮挡本就不算明亮的月亮。
月亮有些圆,中秋节快到了,他们该回去了。
云又飘远了,可月亮还是那么朦胧。
该睡了,许潇掐了烟,懒懒地掀起眼帘,看向明显有些不知所措的陈南:“南南,我先回去休息了。”
她该睡觉了。
“哎?”陈南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方回指了指外面,她说:“阿潇姐,那你先睡,给我留门就好。”
就算现在房间很多,许潇和陈南还是住在一间房,一来嫌搬来搬去麻烦,二来就是,许潇也不想搬。
他们有事瞒着她。
许潇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打火机,她随手丢在椅子上,朝东边走去。
“嘣!”
金属砸在木椅上,惊得三人同时转头。许潇已经关了房间,只能从窗口透出一些惨白的光。
椅子上安静躺着一枚褪了色的打火机。
一见到那打火机,陈南愈发的惴惴不安,她忍住拉住方回的手:“那是,陈北买的……”
陈北会来吗?谁知道呢。就连方回也看不懂陈北的想法,他突然就疏远了许潇,不再关心许潇,甚至躲避许潇。
他将陈南拉进自己的怀里,朝师兄微微颔首:“师兄,你是说,阿潇体内有两个人?”
这简直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陈南的注意力也逐渐转移到这件事上,她跟着问:“会不会是催眠导致的?”
师兄也说不清楚,他来这里是为了观察许潇身上的催眠,可当他与许潇进一步谈话,他肯定了自己最初的猜测。
许潇能挣脱所谓的催眠,是因为另一个她不曾被催眠。
可这又跟他了解到的不同。
许潇体内的两个人,一老一小,一个是苍老的老人,一个是天真霸道的孩子。两者共同影响了现在的许潇。
师兄提出建议:“这种情况,最好带她去国外,让老师看看。你知道的,老师曾提出过精神分裂的课题,我怀疑许就是这种特征。”
可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一定是曾经遭收巨大变动、无法接受现实而逃避的人。
他又觉得许潇不像是这种人。
方回虽然不学心理方面,可他也曾了解过。比起陈南的疑惑,他明显要慎重许多:“你的判断有多少把握度?”
“百分之七十。方,你知道的,就连老师,他也不能完全肯定。”
心理,这是一个未知且神秘的领域,他跟着老师学习多年,可他也不能轻易下结论。
这种情况明显超脱了他的控制,因而他建议将许潇送出去检查。但他也很清楚,这不太现实。
师兄又说:“或许也有催眠的成分在,我需要看方才的药包才能确定。”
方回和师兄看向陈南,她愣了愣,才指向一直没有熄灯的房间:“另一包在里面。”
她分成了两小包,其中一包给了许潇,剩下的则是放在了房间里。
自从知道毒性不大,她也就没那么在意。
说到最后,也只能确认一件事,许潇确实不太对劲,可到底为什么,还要细细观察。
冷风一吹,三人也就散了。
次日一早,许潇又去蹲守许家。在她走之前,徐习拦住她,递了一张纸:“许姐,这是——”
没等他说完,许潇直接夺过展开,上面是她熟悉的字迹,飘逸干净,是陈北的。
他问她,之前的事还要继续?
上面只写了这么一句,许潇抬眸,扫了眼神色畏惧的徐习,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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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见许潇心情还好,徐习忍不住问:“许姐,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许潇确实心情还不错,竟然还有耐心解释:“迁户口的事,我要回京市,只能将户口迁过去。”
至于什么继续,她就没有解释了,那是她跟陈北的事。徐习点点头,就要往外走。
瞧着徐习的动作,许潇眯着眼睛突然喊他:“徐习,你现在就要去找他?”
徐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跟之前一样,因此他很是狗腿:“许姐,你要亲自找陈哥?”
许潇垂下眼眸,眼中闪过深思:“陈哥?你们何时关系这么好了?”
徐习挠挠头:“这不是我不用再呆在里面了嘛,就想着不用喊陈连长。那我继续喊陈连长?”
“不用。”许潇话语一转,“你跟陈北何时认识的?”
“那可早了,或许在许姐你之前呢!”一想起往事,徐习本就话不算少,这时候更是突突往外冒,“那时候的陈哥,人狠话不多,我们都不敢惹他,但我们又觉得他好看……”
漂亮又安静的小姑娘,混小子们都想去招惹,他呵呵一笑:“真像个漂亮的小姑娘,不过,整个大院都没打过他。后来,许姐你应该知道,你来院子后,我们就很少找陈哥了。”
毕竟,陈北和方回次次被罚,他们可不想这样。
至于两人被罚的原因,很简单,欺负妹妹,以及带着妹妹捣乱。
“说实话,要不是这次,我都不知道陈哥竟然这么厉害!”
“怎么厉害了?”许潇来了趣。
“我也是听队里面的人说的……”
距离知青点不远处,矗立着两座茅草屋,破破烂烂的。走近还能看到有茅草不断往下掉。
许潇缓缓走过去,一面打量着立在一旁的男人,身形高大,哪怕是看个背影,也能知道这人不是个普通人。
陈北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上,从他的动作看,应该是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许潇直接将手中的打火机丢过去。
一阵破风的声音,男人没有回头,随意伸出手接住朝自己飞过来的暗器,声音冷淡:“徐习。”
手中一片冰凉,陈北低头,看清是打火机后,他立即转头,迟疑开口:“阿潇,你怎么来了?”
“是徐习告诉你的?”他微微皱紧了眉头,似是有些不悦。
他上前两步,又连忙后退三步:“阿潇,我该走了。”
许潇拉住他的手,微微仰着头:“陈北,你玩我?”
“……”
这个锅可不能随便背。陈北眼中闪过一丝暗光,他反手一把将许潇扯进自己的怀里,他低低道:“让我先抱抱。”他有点伤心。
许潇没挣扎,但她也没有回应。她任由自己被紧紧抱住,她垂着双手,感受着陈北身上传过来的温度。
他身上很热,还有一股晨露的清冽。
她也感受到了从陈北那儿传过来的不安,还有不断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的,几乎要贯穿她的耳朵。
她埋在陈北的颈窝,微微呼吸着,热气打在他身上,又反过来作用在她的脸上。
后背的冰凉一下将许潇唤醒,她抬起忍不住想要回抱的双手推开陈北,后退了一小步。
她依旧被陈北半抱着,只是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陈北,所以,你是真的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