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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6章

作者:兰萋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华琅关上主房的门,不许詹云湄跟进来,接着气冲冲地吼她:“滚!”


    这就是他生气的方式,除了这样,别无他法。


    而在詹云湄眼里,他这副样子依旧可爱,所谓过于弱小的人,连愠怒都成撒娇,不过如此。


    “可是我的软枕在里面,你打算让我不睡软枕吗?”詹云湄靠在门边,轻轻敲门。


    门开,她趔趄一下,门后华琅后退半步,要把软枕丢给她,她顺势从门缝钻进来,重新关门。


    詹云湄弯着温和的笑,不顾华琅的气急败坏,朝内侧浴房走去,“下回不在外面亲你了,别恼我。”


    她洗浴很快,还让人换了热水进去,留给华琅,华琅和她大眼瞪小眼,最终气红脸往浴房去。


    他去往浴房后,整个屋子都宁静下来,詹云湄先把炉子里的大炭夹出来,只剩几块小炭,大的全部装进篓子里,让姚淑娘收走。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詹云湄发现屋里除了华琅的必要衣物与用品以外,竟然什么都没有,完全看不出来这里住着一个华琅。


    连床榻被褥都被叠得整整齐齐,仿佛没人住过,只是空房。


    华琅得不到安全感,更没有侵占的意思,于是在主屋里的存在感极小。


    这倒是和詹云湄想象中的华琅不太一样,他应该强势、甚至是不择手段那类人。


    不过,即便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詹云湄也没怎么失望,现在的华琅也很好。


    她到窗案前,摆弄着案上熏香盘碟,指尖点了点,放在鼻下嗅,这倒是华琅身上的味道,浓郁的香气,几近刺鼻,味道有些像瑞脑。


    前朝腐败,最大一点就在于重赋税,残害民生,收上去的钱全进皇帝私库,华琅这个大太监估计也没少尝甜头,如今倒台,用不惯别的香,就只能凑合,用些味道相似的。


    詹云湄搓了搓手指,香粉细细碎碎飘在案上。


    华琅洗浴完,天已经很晚了,詹云湄等到他出来,在他谨慎的观察下,按他在榻。


    他懵了会儿,很快反应过来,抬手捂身子,狠道:“你要做什么?”


    詹云湄看着他这副姿态,不自觉笑出声,一边上榻一边说:“嗯,你觉得呢?”


    华琅凶神恶煞地眯起眼,詹云湄的影子压下来,外面那盏烛也被吹熄,他被吓住,猛地闭了眼,却没等到什么,只是身侧凹陷一点。


    “好眠,”詹云湄躺下了,睡在外侧。


    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没发生,华琅被自己的自作多情燥红耳尖,鼻息间哼声,想推她走开。


    还是没能动手,最后沉默着躺下,背对詹云湄。


    华琅没睡着。


    屋子里太冷了,他和詹云湄离得很远,被子中间一道大空隙,再塞一个人都足够,漏风,冷得发抖。


    华琅悄然下榻,想去给炉子加炭,没想到炭全都烧光了,他不想去喊姚淑娘。


    看谁先冻死好了!


    次日一早,詹云湄就醒了,华琅还真是倔,宁愿受冻发烧都不肯凑过来挨她睡。


    “给华琅备些汤药,”詹云湄嘱托姚淑娘,“我瞧他正日无所事事,要是他愿意,你让他负责腊八那天的晚膳吧,那天校阅排练,排练完了我要回府用饭,你跟着他,再派人护着,让他去外面走动走动。”


    姚淑娘不懂为什么对华琅这么体贴,不多问,记下所有,再转告给华琅。


    华琅听了,没什么兴致,“不想动弹。”


    姚淑娘将汤药呈在桌上,弯腰后退到花厅外,她想,自己应该是了解将军的,偶尔不能只做传话,要是只做传话,华琅理都不理,将军能被气死。


    便道:“将军那晚要回来用膳,府里不会准备,公公,请您辛苦辛苦,将军吩咐过了,您不听话,她要回来找您事。”


    一有威胁,华琅就转身了,半信半疑盯姚淑娘,姚淑娘挂着不深不浅的笑,慢慢退下。


    怒上心头,华琅伸手一拍,打翻药碗,很快来人收拾残局,又为他递上新的汤药,无言说明他的反抗没作用。


    若说就这样病死,那也是极好的,却又可恨,华琅心底是不愿意真正死的。


    面无表情地望了望天,最终还是喝下汤药,病愈后,跟着姚淑娘出府购置腊八要用的东西。


    詹云湄放心地把这活交给华琅,她信他有能力,能在朝廷上立足,能在宫廷中周旋,区区府务,难不倒他的,或者说,用他打理府上过节的事,是大材小用。


    “将军府每年都要煮腊八粥,燃爆竹遂疫,旁的没什么了,”姚淑娘跟在华琅身后,他挑选粥米和用料。


    有事做,并且需要他做,就好像让他感觉到自己稍微有存在意义,面上的阴郁化淡些许。


    米粮一类可以随便买,也可以精挑细选,按照姚淑娘那架势……华琅觉得詹云湄可能很在意腊八。


    他不熟悉宫外店铺,让姚淑娘带路,去品质好的店铺,挑上呈的米粮。


    之后又亲自去选了爆竹。


    一直到中晌,华琅觉得差不多了,启程回府,才从店门出来,踏上马车,撩开车帘的一瞬间,看见庚祁在街上乱逛。


    华琅懒得施舍他目光,收回视线,放车帘。


    按姚淑娘所描述的,华琅让下厨提前准备,等到晚上詹云湄回来,直接就能用膳。


    过酉时,到膳点,詹云湄没回来,华琅便坐在大堂里等。


    等到天黑,街上更鼓敲三下,紧接着刮起暴雪。


    都第二天了,她还没回来。


    他坐在这里,等她一晚上,她没有传消息,也没有做额外吩咐,他怀疑是那天晚上他没主动爬到她怀里,她故意耍他,以泄愤。


    华琅神情愈发阴冷,心里清楚没资格抱怨詹云湄,但还是忍不住生气,不是气她,气自己,气自己竟然有那么几个瞬间,是真的以为詹云湄是个可靠的人,气自己竟然真的用心给她做事。


    饭菜凉透了,华琅没心思吃,让人收走,自己回房。


    沉闷之时,府外响起急切的人声。


    “淑娘,淑娘!快过来帮我扶一把,将军出事了!”


    华琅动了动眼皮,撩开一截窗帘。


    一众人提灯,把詹云湄簇拥在人群中,荣宁郡主搀扶着她,让姚淑娘接替。


    “晚上时候军将们提议聚一聚,将军推脱不成,后来提前离开,回来路上遇到暴雪,马车都翻了!”


    校场在城郊,排练完已经不早了,要聚也只能在京营内聚,回来路上暴雪,马车确实有几率会翻。


    姚淑娘听后,先稳了稳荣宁郡主,平息好众人,让他们先行离开,表示有她在,能照看好将军。


    众人离开,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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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归宁静。


    姚淑娘将詹云湄扶进主屋,递进药箱,詹云湄挥了挥手,她便退下。


    詹云湄撑手在门边,站了会儿,才喊:“华琅,过来扶我一下。”


    话中怠倦,调子散漫,华琅听不出受伤的虚弱,自己和自己内心争斗一番,不情不愿过来,递出小臂。


    伺候贵人就是这样,让贵人搭在自己臂上,大多时候需要伴随弯腰塌颈,才具有臣服的意味。


    他这笔直的腰板……


    不屑居多。


    詹云湄笑了笑,不在意,搭了上去,坐在榻边,朝华琅勾勾手,华琅攥衣后退。


    她察觉到屋内一股生分的感觉,他好像是又气着了?可她不知道为什么,问:“怎么了?”


    华琅嗅到很重的酒气,心里暗骂詹云湄,太糙,味道难闻,他想后退,但理智逼他静静立着。


    垂耸着眼皮,“将军怎么了,哪儿受伤?”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容易受伤吗?”詹云湄语气轻松,伸手拉了华琅一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华琅吃惊,迅速离开这能烫穿他皮肉的地方,下意识抬手要打,凌在半空,硬生生给憋回去了。


    “将军什么意思?”


    “京郊外面那点雪不至于压塌马车,应该是有人动手脚,真是好大的胆子,明天校阅,今天想害我,”詹云湄再次拽华琅回来,这回不逼他坐哪儿了,看他气愤的样子,她就想凑上去亲他。


    怎么想,就怎么做了。


    詹云湄用手逼华琅张嘴,含咽她的吻,凝视他因慌乱而快速扑闪的眼眸,她忍不住笑。


    以前她和他没什么接触,仅在朝廷上几眼,就让她很喜欢,把他夺到府里来,见多样的他,她更喜欢。


    直至华琅把脸憋通红,詹云湄怕他一口气上不来给憋死,松开唇,他立马揪住她衣领,瞪她。


    詹云湄听着华琅粗湿的喘息,笑意更盛,接续刚才没能说完的话:“那人不想让我死,只想让我受伤,只好将计就计,等校阅结束再慢慢查。”


    “关我什么事?”华琅恨恨,别开了脸去看地,觉得自己言重了,她是否健全,和他关系还是很大的。


    正恼着,华琅尝到了自己嘴里的酒味,是詹云湄带给他的,他不喜欢,没得骂咧,“臭死了。”


    詹云湄哈口气在掌心,嗅了嗅气味,并不算难闻,将就他,去漱口。


    漱完口,她凭自己心意,重新亲吻华琅,他挣扎过,但力气不够,他自己也知道反抗无用,最后无所谓了,任她亲。


    屋内喘吟越来越重,詹云湄解开了华琅的衣带,他眼眸迷离,沾着水汽,没能发现她动作。


    粗粝厚茧磨在腰侧,华琅突然意识回笼,紧掐詹云湄的脖子。


    詹云湄松嘴,鼻尖轻蹭华琅,掌心也离开了,“淑娘跟我说你没吃晚膳,在等我吗?”


    “不然呢?”华琅猛劲一推,把她推在榻上,手忙脚乱系自己的衣带。


    詹云湄慢慢笑起来,“逗你的,快去用膳吧,这回是我失约,会补偿你的。”


    “谁稀罕!”华琅抄起一个软枕砸向詹云湄,满腔火气,恨不能烧穿屋子。


    詹云湄顺势枕在软枕上,看华琅远去的背影,忽说:“明天校阅完我一定回来,别用晚膳,把自己洗干净,然后等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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