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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5章

作者:兰萋萋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连几日的雪霁了,荣宁郡主便在这天来到校场,不想在校场做皇权贵人,来时排场小,也没告诉谁。


    荣宁郡主在武学方面有基础,不多,詹云湄叫她先去练练基本功,她点头,混到训练的士兵堆里去,和他们一道练。


    即将年底,再过不久就要新年,新年少不了校阅,不仅是展示训练成果,更是要展示后禹已经完全立足。


    前朝至后禹,火器的运用已经很广泛了,火器在校阅上是重中之重的展示项目,詹云湄凡事都亲力亲为,于是得空时,亲自去检查火器囤备。


    庚祁昨天在京营待了一整晚,晚上下了场暴雨,演武堂还被锁了,出不去进不去,只好跑到火器库里去躲着。


    詹云湄今天来得很早,来时他还躺在檐下半梦半醒,她瞥了陈副将一眼,陈副将立即了然,上前虚踹庚祁一脚。


    庚祁骂咧着爬起,入目却是詹云湄的笑容,一时抿唇,咽下辱骂的话。


    几位官兵确认过牙牌,放行詹云湄,向她送去清点册。


    庚祁悄悄睨他们,这里没他什么事,便跟詹云湄说:“卑职先回去了,”话停顿,变得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昨儿个是谁锁了门,竟不晓得卑职还在里面!”


    詹云湄略意外挑眉,侧头看庚祁,“那真是辛苦庚副手了,快回去歇会儿吧,临近晌午那段时间你还要训兵呢。”


    昨天加职,今天竟还要他训兵。


    奈何庚祁完全不能拒绝,面色沉沉道:“好。”


    临近晌午训兵,校场里动作齐整,唯独末尾一个人挥着不伦不类的拳脚,在人群中格格不入,庚祁坐在台上,翘起腿。


    招手唤来长随,下巴向那处抬,“怎么回事,那是谁?三脚猫功夫也混到校场来了。”


    长随踮脚,虚眼也看不清,随口说:“或许是哪个混小子偷摸着混进来的。”


    早上受气,正愁无处可泄,庚祁磨了磨牙,“把他带到演武堂来!”


    荣宁郡主还在人群末尾操练着,突然被人拎着往演武堂带,一听说他们怀疑她是混进来的毛头,她解释,他们也没怎么听。


    “你是郡主,我还是王爷呢!郡主根本就没来消息,你还在这儿装蒜!”


    庚祁见到人,粗略认了番,荣宁一身男子装束,他只认出她是女人,却没认出是郡主。


    “我还要给你出示身份不成?”荣宁郡主气愤道,她性子躁,不安分,一听庚祁要查她,登时暴怒,“把詹将军喊出来!要查也是她查,你有什么本事敢查我?”


    一听詹云湄,庚祁要一股气冒出来,猛拍桌,“你还敢吵?你这女人闯进京营,我还没先罚你,你知道我是谁么?”


    荣宁郡主便彻底炸开,从腰间将亲王府的印信取出,砸在桌上,庚祁一瞧,愣了神色。


    他不说话了,被莫名质疑的气还没消,荣宁郡主走上前,指着鼻子凶道:“怎么?女人不能进京营?敢不敢把你这话往上传,皇帝还是女人,你怎么不说女人也敢当皇帝。”


    詹云湄回演武堂时,整个大堂都是荣宁郡主的声音,早上还说要谦虚着来,还没到中晌就闹事。


    以前也是这样,跟在詹云湄屁股后面,要跟她一起去锻炼,不给她找事。


    那会子荣宁郡主才几岁,她姨母,也就是当今的皇帝,不许她乱跑,她口口声声向詹云湄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告诉姨母。


    詹云湄半刻钟没盯紧她,她就闹出事,最后姨母知道了,把她二人一并数落。


    “荣宁郡主,”詹云湄皱眉,站在大堂门口。


    荣宁郡主停了争吵,冲庚祁哼声,跑到詹云湄身边,指庚祁,“他是什么人,敢质疑陛下!”


    “信口雌黄!”庚祁震惊睁眼,被荣宁郡主的胡言乱语气到脸涨红,“将军,卑职哪里敢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詹云湄淡淡看他,他眼瞪得极大,充斥慌张,看得出并未撒谎,于是轻轻拍了拍荣宁郡主的肩,屏退大堂其余人。


    “荣宁,把实情告诉我。”


    荣宁郡主啧嘴,不情不愿把真相道来。


    詹云湄这才恍然察觉,庚祁并不是因为华琅针对她,而是这些无关轻重的歧视,这样想来,华琅和他是私人恩怨,或者说,华琅和他无冤无仇,他只是将怒气撒在比他弱的人身上。


    庚祁依旧不服,荣宁郡主也没能平复,詹云湄想了想,说:“庚副手,就算是其他人混进京营,也该先确认,再想对策,这回记你过,另一桩事我只当没听见,你自己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然后拉着荣宁郡主的手往外走,“庚副手性子一概如此,口无遮拦,体谅他一回罢。”


    荣宁郡主不屑与这种人争,争到最后也没意义的,拿不出实际,不让他看见,他就不会改变自己的偏知。


    “哼,这回算了,”荣宁郡主回握詹云湄的手,她的手很长,手指有些粗,指与掌心布满糙茧,握起来不舒服,但给人极大的安全感,“将军,你教我几招好不好?我已经练了一上午基本功了……”


    话语声越飘越远,庚祁盯着她们背影。


    “庚副手,”陈副将突然从背后而来,顺着庚祁的目光看了眼荣宁郡主,笑了笑,随后说,“冒犯郡主要挨罚的。”


    庚祁猛地回头,“郡主不是说算了?”


    陈副将挑挑眉,看向大堂角落,那儿隐着人,陈副将说:“那是郡主随身的嬷嬷,专门管郡主的,郡主说算了,她可没说,方才特地嘱托我要转告你,让你按规矩领罚。”


    庚祁哑火,只能照做。


    荣宁郡主出招莽撞,刀剑不稳,把詹云湄的袖子割破一截后,教习结束,詹云湄先检查过京营事宜。


    确认一切正常,才问荣宁郡主,“有没有人接你回亲王府?”


    荣宁郡主摇头,“没有,早上我自己来的,一个人都没带。”


    “那我送你回去。”


    .


    将军府终于修葺完善,几间空房装好,院子陈设也布置好,华琅喜欢坐在花厅,詹云湄就特地吩咐过修一修花厅。


    花厅周围的花草都被细致修理,延长亭檐,以阻挡风雪,华琅才不是爱花爱草的人,见它们生气盎然,没忍住,伸手给一通糟践。


    时常弄得一手泥,花厅也被弄得脏乱,华琅以此试探詹云湄的态度,没想到她压根不在意,还让人在花厅里置水缸,架子,和盆,好让他糟践完去洗手。


    于是糟践花草也没了兴致,华琅坐在长椅,面无表情地仰头望天。


    晴朗日的天有云,有阳光,华琅眼前发白,又有点涩眼,没忍住闭眼。


    忽然间,他的手被另一双粗糙的手握起,他没有剧烈反抗,慢慢睁开眼,眉头紧压,阴郁的气色随之弥漫。


    詹云湄不自觉弯唇,指尖捻了捻华琅的掌心,“今天怎么不去拔花扯草?”


    “没意思,”华琅抽回手,起身回屋,脚步透着若有若无地紧张。


    “那什么有意思?”詹云湄不紧不慢跟上。


    华琅不答。


    晚膳两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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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华琅吃了几口就不吃了,一天到晚都没怎么动弹,吃也是吃不下多少的。


    他不吃了,但不能下桌,因为詹云湄还在吃,便抄起手,观察她。


    第一眼过去,落在詹云湄的唇上,不算薄,不算厚,唇色红润而健康,她的唇极具侵占性,和她面上表现出的温和不同。


    每次亲他,就像要把他吞了似的。


    “啧,”华琅忍不住,别开脸。


    詹云湄一顿,“怎么了?”


    “没什么。”


    “噢,”詹云湄将视线从华琅浅浅冒红的耳尖挪走,蓦地想起庚祁,因问华琅,“你和庚祁有什么恩怨么?”


    “问这个做什么?”华琅警惕起来,莫不是她知道那天的事了?


    让她知道不会让他好受,从前耀武扬威的人,突然沦落为阶下囚,整日待在一方宅院,终于跑出去了,却被人在外羞辱,最后还是靠她才得以安全。


    一时间,自尊就被碾在地上摩擦。


    詹云湄放下碗筷,接过姚淑娘递来的手帕擦嘴,让姚淑娘先退下,随后站起身,轻拉华琅的手臂,“没什么,不过是这段时间才接触庚祁,他和我不太对付,想通过你多了解他,既然没什么恩怨,那也了解不到,走吧,和我出去走走。”


    “倒也不是没恩怨,”华琅小声说,说完意识到什么,却已经被詹云湄拉着出堂屋了,“去哪儿走?我不去,你别带上我。”


    詹云湄不理会华琅的弱弱抗议,亦装作没听见他的嘀咕,她微弯眉眼,温笑,“你这腿好几天了,应当恢复不少,多走走好得更快,也能多吃些饭。”


    “你把我当小孩子么?”华琅压着怒气,凶声说道,“你少和我接触,我就能吃下更多东西。”


    詹云湄停步,转身。


    华琅心颤一瞬,难不成这话刺激到她了?


    他不安地咽了咽喉咙,不敢再看她,垂眼注视地面,企图不在意她的审视。


    詹云湄步步靠近,华琅攥着衣角后退。


    虽然看不见詹云湄的样子,但她应该是生气了,毕竟他疯狂地在她的领域跳脚。


    她的双手探在他的腰侧,将他推在府墙前,微抬起头。


    华琅紧张地吸气,一点点挪动脑袋,詹云湄看着,索性上手掰他脸,往下掰,凑上去亲吻,从双唇,一路亲到耳畔。


    她只想亲一亲,没想到他抖得愈发厉害,口中吐露湿漉漉的喘气。


    詹云湄眨了眨眼,掌心慢慢地搭在华琅衣带上,想接着向下,向后,不过没有。


    他没有做好准备,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强迫华琅是很有意思的,詹云湄不介意听他挣扎而闹、而哭,甚至期待那一刻。


    可惜现在不行,以华琅自尊自傲的性子,他会应激。


    一阵拧掐的颈侧从腰间传来,詹云湄闷哼着声,在华琅的动作反抗下,放开了他。


    詹云湄还以为华琅已经抵触到连亲都不给了,没想到刚松开他,他立刻认命地把脸埋在她胸前,以她自上而下的视角,只能看见他红透的脖颈与耳朵。


    “说好走一走,”华琅气极,语气夹着怨,又有点恨,“怎么变成在外面轻薄我?”


    詹云湄听起来,他在害羞,很想笑,到底还是憋回去了,揉了揉他露在外的半边脸,说:“抱歉。”


    华琅愣神,僵硬抬起头,狐疑着。


    所以,她并没有因为他的驳斥而生气,还跟他道歉?


    那她没生气,就该到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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