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伟骂骂咧咧地出门上工去了,田翠也收拾了一下,准备去雇主家。她在一户人家做保姆,主要负责打扫和做饭。
孟临渊飘在田翠身后,跟着她进了公寓。
正在客厅玩洋娃娃的小女孩抬起头,小声叫了句:“田阿姨。”
田翠立刻堆起一个笑容,“哎哟,依依这么早就起来玩啦?吃早饭了没有呀?”她一边说着,一边换鞋,动作麻利,俨然一副热心肠的好保姆模样。
雇主家境不错,男主人经商,女主人是位优雅的钢琴表演家,平时工作忙碌,家中常常只有田翠和小女孩。
小女孩是个有些内向敏感的孩子,怕生,不太爱说话。
田翠打心眼里看不起这家人的做派,更不耐烦哄孩子。背地里,她没少对着还是方夏的原主抱怨主家的难伺候和小女孩的麻烦精。
当然她也不会太过分,毕竟她也清楚要靠这个吃饭,但如果说有多精细那就谈不上了。
女主人今天似乎有重要的演奏会筹备,匆匆交代了几句,便提着包出门了。
田翠走到厨房,开始准备给依依的水果拼盘。
依依怯生生地跟到厨房门口,举着洋娃娃:“田阿姨,你能帮我给娃娃梳个头吗?我梳不好。”
田翠头也不回,“依依自己先玩会儿啊,阿姨正忙着呢,没空。”
小女孩失落地低下头,摆弄着娃娃的头发,却没再吭声。
孟临渊飘到小女孩身边,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委屈。
田翠很擅长对付孩子。一开始做保姆的时候,她对孩子不好得罪过主家,才知道有些人哪怕是女孩也对待的如珠似宝的。
她也不敢太过分。打骂阴阳她是不会做的,甚至可以说的上有求必应。
不过么,应和不应也没什么区别。她会用无视敷衍的态度,一点点消磨孩子的热情和安全感,让她陷入自我怀疑,却抓不到任何实质性的错处。
依依从前也告诉过父母,可她一说阿姨说自己很忙不给她做什么什么事情,父母反而觉得她太强人所难,教她多体谅体谅阿姨。
以前方夏没少听田翠回家后得意地炫耀,说主家孩子如何被她拿捏得死死的,父母还觉得她耐心十足。
整个上午,田翠都在重复这种模式。
依依拿出画册想让她读,她说:“阿姨要拖地,你自己看。”
依依喝水不小心洒了一点,她立刻用嫌弃的眼神瞥了一眼,嘴上说着没事没事,却用力擦着桌子,制造出很大的声响,让小女孩紧张得小脸发白。
田翠用的得心应手,没注意角落里一部手机正朝着这边。
孟临渊勉强用魂体撑着手机,看着视频通话那头男主人越来越黑的脸,弯了弯唇。
女主人要筹备表演,她摸不准具体什么时间。所以干脆给男主人发了视频通话。
而女主人是表演家,经常会在家录一些视频什么的,所以钢琴上有一部手机放在支架上一直放着。
孟临渊还特意用猫猫做了遮掩,她把猫抱到手机前,又转了视角,男主人还以为是女主人手机没锁好,被猫猫误触了。
不过这一通操作下来鬼气都弱了不少,这魂体想触碰阳间的东西还是有点艰难的。看来还是要多修炼啊。
男主人看到是误触,本来想挂了通话,结果立即看到保姆冷漠又敷衍的态度,瞬间察觉到了不对,他立刻录了屏。
他本来想通过视频喊几句,结果发现对方毫无反应。估计是手机静音了吧。他皱着眉头,立刻拿起座机,拨通了家里的固定电话。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在客厅响起,把正看狗血剧入迷的田翠吓了一跳。
她嘟囔着“谁啊这时候打电话”,懒洋洋地起身去接。
“喂?陈先生啊?”田翠的声音瞬间切换回惯有的热情和恭敬。
电话里,陈先生冷冷道:“田阿姨,你现在,立刻,收拾你的个人物品。这个月的工资我会按整月结算给你。半小时内,我会让我的助理回家。你准备好交接,然后离开我家。”
田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语无伦次地说:“不……不是,陈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我对依依一直很好的呀!依依可以作证!”她慌乱地看向依依。
依依抱着图画书,睁着大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
“误会?”陈先生冷笑一声,“我刚才,在监控里,看得一清二楚。田翠,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你现在立刻收拾东西走人,我们彼此还能保留一点体面。否则,我不介意把录像交给家政公司甚至警方,告你虐待儿童!”
田翠这才有些慌了。她怎么不知道陈家什么时候安了监控?
她还想哀求:“陈先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但回应她的,只有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田翠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
助理来得很快。
田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扑到门口,脸上挤出讨好的笑,语速飞快:“张助理!您可来了!误会,这都是天大的误会!陈先生肯定是看错了……我、我对依依怎么样,天地可鉴啊!”
她说着,还想伸手去拉张助理的胳膊,被张助理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田女士,陈先生吩咐了,请你立刻离开。”张助理转回视线,语气公事公办,没有任何温度,“你的个人物品都收拾好了吗?我们需要检查一下,确保没有带走不属于你的东西。”
田翠一听,急了,也顾不得形象,声音拔高:“走?工资呢!陈先生说了这个月工资按整月结给我的!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不给钱我就不走了!”
她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耍赖的架势。
张助理推了推眼镜,眼神里透出一丝讥诮:“工资?田女士,你是在说笑吗?你这种对待孩子的行为,已经严重违约,甚至涉嫌违法,我们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想要工资?”
老板电话里那样说,只是为了确保依依的安全,让她不要狗急跳墙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
这女人竟然还厚颜无耻的想要工资?
田翠激动起来:“你们不能这样!我辛辛苦苦干了大半个月,凭什么不给我工资?我要去家政公司告你们!”
“请便。”张助理侧身让开通道,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更冷,“或者,我们可以现在报警,把监控的视频作为证据,让警察来评评理,看看虐待儿童、恐吓雇主,该是怎么个说法。顺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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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也会将你的行为和录像同步给家政公司。你看如何?”
“虐待儿童”四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田翠打了个寒颤。她想起陈先生在电话里冰冷的警告,再看助理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彻底慌了。
她本就不太懂法,上次因为没好好看孩子被搞得很惨,她也知道自己那点手段上不了台面,一旦闹大,别说在这行,就是在整个家政圈她都别想再混下去,说不定真要吃官司。
田翠张了张嘴,还想争辩什么,但在助理凌厉的目光下,最终只能灰溜溜地拎起自己的包,狼狈地走出门去。
门在她身后关上时,田翠听见助理温柔地对依依说:“以后不会再让这样的阿姨来照顾你了。”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低声咒骂:“有钱人了不起啊!一个小丫头片子,还真当宝贝了……”
刚拐出小区不远,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赫然跳动着家政公司王经理的名字。
田翠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按下接听键:“喂?王经理啊,您找我有事?”
“田翠,刚刚接到投诉,你存在严重失职及虐待儿童倾向的行为,严重违反了我公司与保姆签订的协议条款,并对公司声誉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田翠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急忙辩解:“王经理,不是那样的!您听我解释,是那家的小孩太难伺候了,我……”
“不必解释了!”王经理厉声打断她,“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公司与你解除一切合作关系。以后,你不用再来公司上班了,你好自为之吧!”
“王经理!王经理!你不能……”田翠对着电话急喊,但回应她的只有“嘟嘟嘟”的忙音。
电话挂断了。
田翠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气得浑身发抖,凭什么?辛辛苦苦干了大半个月,一分钱拿不到,工作还丢了?不就是没陪那小丫头片子玩吗?又没打她又没骂她!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她猛地转身,盯着那高档小区气派的大门,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她得去找那个张助理说清楚!
她气势汹汹地往回冲,刚到小区门口,刚才放她出来的那个保安就伸手拦住了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位女士,请留步。您已经不是这里的住户或访客了,不能进去。”
田翠正在气头上,眼睛一瞪:“我怎么不能进了?我东西落里面了!我进去拿东西!”
保安显然见多了这种说辞,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请您不要为难我的工作。”
“我为难你?”田翠声音尖利起来,引得旁边进出的人侧目,“是你们为难我!我告诉你,我今天必须进去!”
她一边嚷着,一边就想硬往里闯。
保安见状,立刻上前一步,结实的身板像一堵墙挡在她面前,语气严肃起来:“女士,请您立刻停止冲撞行为,否则我将采取必要措施。”
田翠看着保安冷硬的脸色,以及不远处正在赶来的另外两个保安身影,她后退两步,指着那保安,色厉内荏地骂道:“好!好!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打工的是吧?等着!你们给我等着!”
骂完,她不敢再停留,在周围人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中,灰头土脸地转身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