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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宠冠后宫11

作者:一梦良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太子周岁宴,乃国之大典,宫内宫外早已筹备多时。


    皇宫张灯结彩,钟鼓齐鸣,一派喜庆祥和。


    太极殿前广场,筵席如云,文武百官、宗室亲王、勋贵外戚皆按品阶入座,觥筹交错,笑语喧哗。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不仅是太子的好日子,更是被皇后以头风静养为由隔绝数月之久的皇帝,首次公开露面。


    许多人暗中揣测,今日这盛大的宴会,是否会演变成另一场风暴的中心?


    吉时将至,礼乐声变,变得愈发庄重恢弘。


    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帝后仪仗缓缓而至。


    孟临渊今日身着更为隆重的皇后祎衣,九龙四凤冠垂下细密的珍珠旒苏,遮掩了她部分面容。她步履从容,一步步走上御阶,立于龙椅之侧。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身旁的萧彻。


    他穿着许久未上身的明黄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在两名内监看似搀扶,实则隐隐挟制的陪同下,一步步走向那许久未坐的龙椅。


    他的脸色是一种极力修饰后仍难掩的苍白与僵硬,步伐略显虚浮,但腰背却挺得笔直,仿佛在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帝王的尊严。


    他的出现,瞬间引动了席间一片低低的哗然。许多大臣神色复杂,有人激动,有人担忧,有人则纯粹是好奇地审视着这位久未露面的天子。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


    山呼之声如潮水般涌起,打破了瞬间的凝滞。


    萧彻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孟临渊微微抬手:“众卿平身。”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皇帝。“陛下如今病重,无法言语,众卿不必拘礼。陛下虽口不能言,然心系太子,更心系江山社稷。今日见此四海升平,君臣同乐之景,陛下心中甚慰。”


    朝臣们又齐喊了句谢陛下,起身。


    萧彻脸都黑了。可惜他离诸臣太远,没什么人能注意到他,即便有察觉到不对的,也默默装作没看见。


    笑话,陛下都不能说话了,何必这个时候和皇后对上,即便日后萧彻翻身,他又不能把在场的人全都罚一遍,说自己没看见难道萧彻还能反驳不成?


    孟临渊与萧彻一同在御阶上落座。龙椅宽大,她却只坐在一侧,将中心位置留给了萧彻,姿态做得十足。


    萧彻僵硬地坐着,双手死死抓住龙椅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能感觉到下方无数道目光,他看到了站在勋贵队列前方的国公们,看到了神色复杂的安亲王、成王,也看到了文官队列中,低着头的宋侍郎。


    礼官高唱流程,先是繁琐的祭祀、告庙,随后便是太子亮相。


    奶娘抱着身穿明黄小龙袍、头戴小金冠的太子走上前来。孩子被教养得很好,白白胖胖,面对如此大的场面也不怯场,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甚至还对着下方咧嘴笑了笑,引得一些大臣露出慈爱的目光。


    萧彻看着那个被冠以他嫡子名分的罗家子,心中恨意翻涌,几乎要冲破胸膛。他暗暗调整呼吸。


    只要他开口,只要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真相……


    萧彻深吸一口气,酝酿着全身的力气,他张开了嘴——


    从他喉咙里溢出的,只有一阵模糊、扭曲、如同破风箱般嘶哑断续的“嗬……嗬……”声。


    不但如此,他脸上试图做出的愤怒、威严的表情,也完全失控。一边嘴角不自然地向下歪斜,眼睑也微微耷拉下来,使得他整张脸呈现出一种怪异而滑稽的瘫软模样。


    他努力地想要说话,脸颊肌肉不自然地抽搐,却连一个清晰的音节都无法发出,只有那令人尴尬的“嗬嗬”声和嘴角不受控制流下的涎水。


    “陛下?!”


    “陛下您怎么了?!”


    席间顿时一片骚动。


    孟临渊适时上前一步,扶住萧彻,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与沉痛:“陛下!陛下您怎么了?御医!快传御医!”


    立刻有准备好的太医上前,一番看似紧急的诊治后,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陛下因情绪过于激动,引动肝风,邪侵经络,导致……导致暂时性口眼喎斜,失语之症。需立即静养,施以针灸汤药,或可慢慢恢复。”


    孟临渊眼中含泪,悲声道:“快!快扶陛下回宫静养!定要悉心诊治!”


    萧彻目眦欲裂,死死瞪着孟临渊,眼中是滔天的恨意与绝望。他想挣扎,想怒吼,想揭穿这个毒妇的谎言,可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只能像一尊僵硬的木偶,被内监和太医小心翼翼地搀扶下去,留下一个狼狈的背影。


    孟临渊目送萧彻被带走,然后缓缓转过身,面对神色各异的满朝文武。


    “陛下虽抱恙,然太子周岁庆典,乃陛下夙愿,亦是国本所系,不可因陛下慈父之心而废。”她声音恢复了平静,“典礼继续。”


    接下来的流程,在一种微妙而压抑的气氛中进行。


    孟临渊代替皇帝,完成了对太子的赐福和训示。


    席间的众人,回想皇帝刚才那副口不能言、面目扭曲的模样,忍不住暗暗想着。


    陛下是真的病重难愈了。


    不论是皇后为之还是头风严重所致,至少短时间内都无法理会朝政了。


    宴会终了,百官散去时,许多人心中都已明白,经此一事,皇后罗清音的权位,已彻底稳固。皇帝萧彻,恐怕再无重返朝堂的可能。


    -


    漪兰殿内,萧彻被送回后,如同失去了所有魂魄,瘫在椅中,一动不动。


    宋琴琴抱着孩子,泪流满面地守在一旁,却不敢上前打扰。


    许久,萧彻才猛地发出一声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哀嚎,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不甘。


    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罗清音哪里是自信过头?她分明是算无遗策!她早就防着他这一手!


    早上一群太医为他针灸时,她在一旁指指点点,他还觉得对方上不得台面,没想到真是手段了得。


    她不仅要他活着,还要他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更要他连最后反抗、揭穿她的能力都没有!


    甚至他还要用这具身子为其铺路。


    萧彻自此便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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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日缠绵病榻,时而昏睡,时而清醒。


    清醒时,也只是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殿顶繁复的雕花,不言不语,不饮不食,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宋琴琴日夜守在榻前,以泪洗面。她看着曾经意气风发、执掌天下的帝王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恐惧


    她尝试着喂他汤药,他却紧咬牙关,药汁顺着嘴角流出,濡湿了明黄的寝衣。


    “陛下,您喝一点吧……为了臣妾,为了我们的皇儿,您也要保重啊……”宋琴琴泣不成声。


    萧彻毫无反应,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消息传到凤仪宫,孟临渊只淡淡吩咐了一句:“用参汤吊着,别让他死了。”


    想了想她又垂眸道,“跟贵妃说,她若是想好好生活,可以自请离宫。”


    锦书心下诧异,但依旧应下了。


    孟临渊的目光掠过案头堆积的奏章,如今朝堂之上,虽仍有暗流,但明面上已无人再敢质疑她的权威。


    毕竟皇帝确实病了不是么。


    这时,门外内监通传:“娘娘,沈员外郎求见。”


    “宣。”


    珠帘轻响,夏容与依旧是一身风流倜傥的打扮,只是官袍外罩了件墨狐裘的斗篷,更添几分贵气。


    他脸上带着惯常的笑意,走进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臣,沈瑜,参见娘娘。”


    孟临渊抬眸看他:“事情办得如何了?”


    夏容与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放在案上:“人赃并获。周廷玉那妻弟,赵志明,在押解回京途中还想自尽,被我们的人拦下了。他名下查抄出的现银、田产、商铺,折合不下百万两,这还不算那些早已转移、或通过苏家渠道洗白的。几条线上的关键人证、物证,都已控制在手。”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玩味:“这位赵御史,骨头不算硬,还没等用刑,就吐了不少东西。除了他自己贪墨的,还攀咬出了苏丞相的一位远房侄子,在海上的一些勾当。账目往来,时间地点,说得有鼻子有眼。”


    孟临渊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夏容与挑眉:“娘娘是担心……他们会狗急跳墙?”


    “苏相门生故旧遍布朝野,牵一发而动全身。此刻动他,看似痛快,却可能引得整个文官系统离心,甚至暗中串联宗室或其他势力反扑。”


    孟临渊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本宫如今根基未稳,需要的是分化、拉拢,而非一味打压。一个周廷玉,足以立威,也足以让许多人看清楚形势。”


    她转过身,看向夏容与:“赵志明一案,包括苏家的人,按律严办,该抄家抄家,该流放流放。不过涉及苏家旁支的那些消息,暂时压下来,不必公开。把风声,悄悄透给苏相。”


    夏容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娘娘是想……让苏相自己掂量?”


    “他是个聪明人。”孟临渊走回案后坐下,“知道什么该争,什么该舍。本宫给他留几分颜面,他也该知道,日后在这朝堂上,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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