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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 22 章

作者:鹤汀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郡主伤可好些了?”李牧昭站在人群后面,这才上前同贺兰瑾搭话。


    贺兰瑾直勾勾盯着李牧昭,笑而不语。


    那日贺兰瑾装受伤,莫今离得太远看不清楚,而其他几位皇子好糊弄。


    但李牧昭离的近,又正儿八经在军营待了几年,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只不过既然是互相利用,贺兰瑾料定李牧昭不会多嘴。


    “多谢殿下关心,已经无碍了。”既然要装,那就装到底。


    李牧昭点了点头,顺势坐在贺兰瑾身侧,埋头在案上找喜欢的点心吃。


    贺兰瑾觉得奇怪,几位皇子都围在长公主身边叙话,贺兰瑾故意躲的远了些,怎么李牧昭也不过去。


    “殿下不去同长公主殿下问安吗?”


    “方才已经去了。”李牧昭头也不抬地回道。


    “可几位殿下还在与长公主说话,你不去吗?”贺兰瑾问道。


    李牧昭这才从点心中抬起头,看向旁边一脸认真的贺兰瑾。


    贺兰瑾有些困惑,他怎么总是很饿的样子,即便不受宠也不至于吃不饱吧。


    李牧昭突然觉得这华瑾郡主也不像传闻中说的无情无趣,决定逗逗她。


    “郡主有所不知,本王不在宫里长大。”言毕还瘪了瘪嘴,眼神满是落寞,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原来如此,殿下见谅,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不等李牧昭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下主位的台子,单看背影很是慌乱。


    “哎!哎!”李牧昭准备的苦情小草人设还没开演就把人吓跑了,冲着贺兰瑾越走越快的背影喊了两声,不禁笑出声来。


    贺兰瑾快步离开且暗暗吐槽:这么爱演不如送去戏台子。


    “五弟笑什么?”李牧昭唇角的笑意还没敛尽,慎王已在身侧落座,语气里带着几分审视。


    李牧昭眼皮都没抬,随口胡诌:“方才瞧着个斟茶的小丫头踩了裙摆,结结实实摔了一跤,二哥没瞧见吗?”


    慎王看着他这副散漫模样,心里头一阵发闷,偏在长公主府里不好发作,只沉声道:“这是姑母府上,你也该有分寸。


    李牧昭脸上的笑一下就淡了,垂着眼皮应道:“二哥教训的是。”


    慎王见他总算肯听句劝,才转了话头:“你得罪那北黎公主了?”


    “二哥这话从何说起?”李牧昭立刻摆出慌乱神色,手都差点碰翻茶盏,“莫非北黎公主对和谈有什么不满?”


    “不是对和谈不满,是对你不满。”慎王瞪他一眼,语气沉了沉,“今日我进宫,听母后说,那北黎公主指名道姓,不愿嫁给你。”


    李牧昭松了口气,挑了挑眉:“不愿便不愿,她既来和亲,嫁谁又由得她挑?”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不曾想父皇竟然应允了,说依她心意。”慎王拢了拢衣袍,话里带了几分讥讽,“不过倒是稀奇,也有你这好皮囊俘获不了的女儿家。”


    李牧昭没接这话,只听慎王又道:“不愿也好,省得麻烦。母后早为你挑好了人选,若不是表妹对你情根深种,舅舅怎舍得把心尖上的女儿许给你?”


    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起身往别处去了。


    李牧昭冷笑,确实,当朝国舅爷贵为刑部尚书,将自己宠爱的幺女许给他这个不起眼的皇子,确实是他李牧昭高攀了。


    ***


    贺兰瑾一路假装没看见褚鸣玉探究的目光,只朝宋萧递了个眼色,径直往外走,临了让夏梧传句话:“告诉大嫂我去院里透透气。”


    长公主的赏花宴一向自在,廊下往来的公子小姐络绎不绝。她穿过雕花木廊,拐进一处僻静院子,刚站定,暗处便有人“噗通”跪下:“主子。”


    贺兰瑾声音压得极低:“出了何事这般急?”


    天孤半俯着身,衣角还带着些风尘:“属下按令赶去延州,王裕已经死了。属下不敢耽搁,连夜赶回复命。”


    贺兰瑾指尖猛地攥紧了袖角:“怎么死的?”


    “官府报的是急病暴毙。”天孤的头垂得更低,声音发涩,“属下连夜掘了坟,是被人勒死的,颈骨都断了。属下去迟了,请主子责罚。”


    “没事。”贺兰瑾咬了咬后槽牙,喉间发紧,“是我们动静太大,打草惊蛇了。”她深吸一口气,眼底的冷光渐沉,“他死了也好,有些账反倒更容易算清楚。”


    稍顿,她抬声道:“传我令,除却留驻幽州的人,其余人全部撤回上京。”


    天孤微微抬头看了看眼前锦衣华服的裙角,低头应道:“属下即刻就办。”


    “鹤知回来了吗?”贺兰瑾问道。


    “应当已经在公主府了。”天孤答完,身形一晃便隐入了假山后,仿佛从未出现过。


    贺兰瑾也不急着回宴席,只在廊下慢慢转悠,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腰间玉佩上的穗子。宋萧终究沉不住气,跟在她身后问道:“王裕死了,线断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既已查到他,幕后的人不外乎就在上京。”贺兰瑾脚步没停,声音淡淡,“既已等了这么多年,也不急于这一时。”


    “可没有王裕指认……”宋萧的话刚起头,就被一道尖利的女声劈头打断:“你是什么东西!?”


    贺兰瑾下意识往廊柱后靠了靠,借着雕花的阴影望过去。只见不远处围了一小圈人,中间拥着个穿着靛蓝色华服的少女,正梗着脖子瞪人,满脸怒容:“给我跪下!”


    圈里一个青衣小丫鬟涨红了脸,撑着腰反驳:“我们是礼部黎尚书家的小姐!凭什么给你下跪?”


    贺兰瑾瞧着无趣,转身准备绕开,边走边对宋萧道:“这小姑娘好大的嗓门,吓我一跳。”


    宋萧刚要笑,就听远处又炸起一声高喝:“你们哪个府上的,见到我们家小姐,怎么不过来问礼?”


    话音未落,那蓝衣少女已经扭过头,目光直勾勾地射过来,落在贺兰瑾身上,带着几分骄纵的审视。


    贺兰瑾偏头,身旁的宋萧早已攥紧了拳头,浑身的气势像是马上要炸开的炮仗。


    远处的高喝还在继续,贺兰瑾却慢悠悠地晃了过去,步伐从容得像在自家院子里散步。


    “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东西,见了我们小姐还不跪下!”那蓝衣少女身边的丫鬟梗着脖子,愈发狗仗人势。


    贺兰瑾歪了歪头,皱起眉头,像是被吵得不耐烦:“好吵,萧萧,掌嘴。”


    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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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落,宋萧一个箭步上前,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结结实实甩在那丫鬟脸上。宋萧在军中长大,自小便是天赋异禀的力气大,那丫鬟实在是不成气候,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吓得齐齐后退一步,唯有那蓝衣少女依旧梗着脖子,怒目圆睁:“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宋萧抱着胳膊,挑眉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天真:“不知道。”


    “我乃宁国公府的六小姐!”蓝衣少女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们哪里来的下贱东西,竟敢打我的人?”


    “姑娘,宁国公府我们惹不起的……”身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带着几分后怕。


    贺兰瑾回头,见正是方才被逼迫下跪的黎小姐,此刻她脸色发白,眼里满是担忧。


    贺兰瑾转头看向这位宁国公府小姐,语气里带着几分主持公道的沉稳:“不知这位黎小姐做错了什么,你要逼她下跪。”


    那几个丫鬟又立刻冲上来将谢幼珍拥在中间后退了半步,谢幼珍扬着下巴,理直气壮道:“她和我穿了一样颜色的衣服。”


    这话一出,连宋萧都惊得回头看了眼黎小姐,果然是一身靛蓝,与谢幼珍身上的衣裳颜色分毫不差。


    宋萧忽然反应过来,看向贺兰瑾。原来她们不是说人家嗓门大被叫过来的。


    “这参加宴席的人少说也有百十来个,撞了颜色有什么稀奇?”宋萧实在觉得不可理喻,嗓门都高了些,“难不成这颜色是你们家独有的?”


    谢幼珍身旁一个尖脸丫鬟立刻跳出来:“昨日已经放出话,说我们小姐今日穿靛蓝色,你们两个还不知死活,偏要凑这个颜色。”


    她眼珠一转,语气愈发刻薄:”莫不是也不自量力,想借着一件衣裳,在翊王殿下面前露脸吧。”


    贺兰瑾震惊,居然还有李牧昭的事。她想起来了,李牧昭也穿了一身靛蓝。


    她看向谢幼珍,见对方虽抿着唇,提到翊王时竟也露出几分少女娇羞,忽然觉得好笑:“照你这么说,若是哪位公子穿了与翊王同颜色的衣料,岂不是还要被你扒了衣裳?”


    谢幼珍被噎了一下,脸颊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贺兰瑾往前走了半步,气势陡然压人,“宴席之上,凭衣色欺辱朝臣之女,还拿皇子做借口,宁国公府的规矩,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你好大的胆子!”谢幼珍指着贺兰瑾的手都在发抖,话没说完,脸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被宋萧打得愣在原地。


    这次宋萧只用了三成力,毕竟晕过去也太麻烦了。


    谢幼珍捂着脸,眼睛瞪得溜圆,满是不可置信:“你!你个贱婢竟敢打我!我要告诉姑祖母和陛下,让他诛你九族!”


    “谢小姐下次出门,还是记得带上眼睛和脑子吧。”宋萧微不可察地笑了一声,举起食指轻轻摇了摇,“在下北安军七品参军宋萧,至于九族就不劳楚小姐费心了,三年前我就没有了。”


    “北安军……北安侯府……”谢幼珍喃喃念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手指向贺兰瑾,尖声喊道:“你就是北安侯府那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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