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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 17 章

作者:鹤汀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出所料,莫今依旧立于太子身侧。


    候在场边的嬷嬷内监一哄而上将嘉荣小心翼翼地扶到一旁直呼心疼。


    贺兰瑾步伐从容,不紧不慢地朝着看台走去,神色淡然,静静等着台上之人开口。


    待她走近,太子脸上笑意盈盈,开口道:“这位是新任禁军大统领莫今,刚巧今日休沐,来寻孤问一些事情,郡主不会介意吧。”


    “殿下言重,华瑾也久闻莫大统领威名,今日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贺兰瑾回道。


    “玄鹤山的武功举世无双,今日难得你们师兄妹都在,不妨切磋比试一番,看看二位谁更胜一筹,如何?”太子说道。


    宁王也笑着附和:“那今日臣弟可不算白来。”


    贺兰瑾还未及说话,莫今已先一步开口,语气恭敬:“能与华瑾郡主切磋,乃臣的荣幸,只是臣只是在玄鹤山外门求学,不敢与郡主论师兄妹。”


    这话贺兰瑾可不好接,莫今所言倒是句句属实,玄鹤宗内外门等级分明,内门弟子出关后可以做外门弟子的老师。


    只是莫今这番言辞究竟是不是真心就未可知了,毕竟天下人皆知,玄鹤宗内门选拔如登天之难,不仅要历经筋骨淬炼、心智磨砺,且内门弟子皆需自幼入门,层层筛选。


    而贺兰瑾却是个例外,她是走后门的。


    她八岁那年,毫无征兆地离开上京,一跃成为玄鹤宗第十二位,亦是这一轮最后一位内门弟子。


    只是外人不知,玄鹤宗现如今的掌门,年少时行走江湖,性子难免心高气傲,为此得罪了不少人。一次遭仇家暗算,被打晕后捆了手脚,吊在荒郊野外。恰逢扬州首富徐家大公子运货路过,恰巧救了他,如此恩情,师父许了外祖父一个承诺。


    外祖父本不是挟恩图报之人,况且即便没有外祖父,以师父的身手不过几个时辰也可自行脱困,故而几十年来,祖父从未提起这桩往事。


    直到十年前,为了护她这个外孙女周全,外祖父才取出信物,亲自找上了玄鹤宗。


    贺兰瑾神色淡淡,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能与莫大统领请教一二,也是华瑾的荣幸。”


    此言既出,便算是应下了这场比试。贺兰瑾转身走下看台,步履沉稳。


    点将台上,诸位皇子纷纷起身,探身张望演武场,目光灼灼,仿佛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嘉荣的话,贺兰瑾也并非完全不在意。她不是没有想过,与其被皇帝操控,不如搏一把由自己择一位夫婿,她有的是办法让皇帝让步。


    来之前,贺兰瑾还并未决定选谁,几位皇子都算不上什么良人,选一位品性好的世家子弟也未尝不可。


    只是出门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问了褚鸣玉一句:“翊王殿下可有什么心上人?”


    褚鸣玉大概察觉她的意图,一时愣怔住。


    现下突然觉得,这翊王府,廊下风铃叮咚,连冬日的寒风都似裹着几分暖意,住起来应当也不错。


    刀剑相击声里,贺兰瑾旋身避开莫今刺来的长剑,发间玉簪在阳光下划出半道冷光。她甚至有余裕分心盘算,自己约莫五十招便能卸了对方兵器。


    倒也不是贺兰瑾多么厉害,莫今也不是空架子,只是玄鹤宗外门的十八式流云剑法,她自幼便看外门弟子演练过千百遍,实在是太熟了。


    若此刻站在对面的是鹤知,莫今怕是连十招都接不住。


    可是这种时候,贺兰瑾自然不能真的打赢,她故意卖个破绽,任由莫今的剑擦着衣袖掠过,又巧妙化解攻势,将战局拖得胶着。


    两人你来我往间,一炷香的时辰悄然流逝。余光瞥见点将台上,慎王已揉着眉心落座,其余皇子也渐渐没了起初的兴致。


    要让陛下既看重又不忌惮,略输莫今一头正是最好的办法。


    听闻年轻一辈里最出众的肃王府世子将将在莫今手下过了百招。


    贺兰瑾盘算着挡一百零八便正好,还吉利。


    即便打输,也不怕败坏师门名声,毕竟贺兰瑾是走后门进去的。


    世上无人会质疑玄鹤宗。


    贺兰瑾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聪明,待莫今长剑刺来,她假意变招不及,顺着剑锋卸力,连人带剑如断鸢般倒飞而出。


    余光瞥见李牧昭来了,正立在点将台边上。垂着头似乎正在被慎王训话,那人身着月白色劲装,外罩一件赤红的轻薄披风,身姿清隽如松。


    恍惚间,想起今晨大嫂还是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翊王殿下可有什么心上人?”


    ——“不曾听说。”


    长剑在指尖一转,稳稳撑在地面,却故意让重心偏了半分,贺兰瑾的身影在点将台前划出一道踉跄的弧线,看似要稳住身形,身子却“重重”摔在点将台下面,发出一声闷响。


    完美!她心里暗赞一声,这一摔看着狼狈,实则皮肉没受多少伤,却足够让旁人瞧着心惊,这样有些麻烦才能自动消除。


    宋萧飞奔过来将她扶住,演武场骤然炸开一片惊呼,台上众人连同莫今皆疾步奔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郡主怎么样?”慎王粗粝的手掌突然闯入视线,攥住她胳膊便要查看伤势。


    贺兰瑾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拖住宋萧的手借力稳稳站起,与对方拉开距离。


    慎王面色阴沉,转头怒斥莫今:“莫大统领也太不知轻重!不过是切磋一二,怎能对郡主下此狠手?”


    莫今怔在原地,剑穗还在手中轻轻摇晃,显然有些茫然,毕竟贺兰瑾飞出去的又突然又莫名其妙。


    太子没有理会慎王,温和的问贺兰瑾:“郡主可伤到哪里?要不要宣太医来仔细瞧瞧?”


    “谢殿下关心,是华瑾轻敌了。”贺兰瑾垂眸敛去眼底笑意,刻意装柔弱道。


    言毕又向莫今说道:“有劳莫大统领,华瑾受教了。”


    这番姿态拿捏得极妙,倒真像是输了比试心有不甘,在场诸位也就默契的不再提起比武的事情。


    莫今不知所措地慌忙拱手道:“臣失礼,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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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郡主恕罪。”


    见贺兰瑾一直捏着手腕,一直沉默的李牧昭忽然上前半步,说道:“郡主可是伤到了手腕?”


    很好,终于有人问了,贺兰瑾揉半天都要怀疑诸位眼睛瞎了。


    “无妨,大约是方才落地时扭到了。”


    慎王像是突然找到了用武之地,扯着嗓子嚷着要传太医。


    贺兰瑾赶忙拦下来,转身着李牧昭说道:“听闻翊王殿下也是习武之人,想必府中也常备一些跌打损伤散吧。若能及时敷上,倒比惊动太医院省事。”


    贺兰瑾自然没有扭到手腕,不过是想把最近来试探的都推一推。


    就这样一行人起浩浩荡荡的往翊王府的前厅走去,身后跟着温和如初的太子、满脸关切的慎王,后知后觉面色懊恼的莫今,以及依旧一脸吊儿郎当的李牧昭。


    方才因为要去更衣而错过大戏的嘉荣姗姗来迟,正殷勤的给贺兰瑾涂药,贺兰瑾推脱多次不合规矩未果,直到太子殿下首肯,二人的推拉才作罢。


    厅内一时静谧,唯有药瓶碰撞的轻响。太子率先打破沉默,目光扫过雕花木梁:“五弟开府以来,孤还是第一次来。


    “太子殿下公务繁忙,哪里顾得上弟弟开府这种小事。”慎王再次抢在李牧昭之前开口。


    李牧昭似是宿醉头痛,晃晃悠悠起身欠身,语气恭谨:“开府并未设宴,故而未邀请殿下,若殿下不嫌叨扰,弟弟自然是随时欢迎殿下前来。”


    方才在演武场明明矫健的很,如今又是装的什么做派。


    “太子哥哥又没有怪罪,五哥你不用这么紧张。”身旁的嘉荣合上药瓶盖子,歪着脑袋插话。


    贺兰瑾眸光微动,原以为这慎王胞妹会更亲近兄长,却不想她周旋于诸位皇子间,竟都无隔阂。


    太子爽朗大笑,上前几步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嘉荣说的对,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见外。五弟若是府里缺什么,尽管告诉孤。”太子说道。


    “谢太子殿下。”李牧昭回道。


    一旁的慎王忽而嗤笑一声,挑眉看向太子:“太子殿下不知五弟缺什么吗,这偌大的翊王府,自然是缺一位掌家主母。五弟年纪也不小了,整日混迹些上不得台面的地方,殿下可要在父皇面前帮五弟提一提才是。”


    “老五久在军中,如今被京城的姑娘们迷花了眼也是情有可原。”宁王笑着说道。


    贺兰瑾宋萧先不说,嘉荣这位公主尚在厅内坐着,宁王许是意识到了便也没有继续调侃。


    太子闻言,指尖摩挲着茶盏,淡笑道:“依孤看,倒是二哥府中更该添位贤内助。待下次进宫,孤定向父皇好好提上一提。”


    陛下有意将北黎公主指婚给李牧昭人尽皆知,故而太子并不接茬。


    慎王面上闪过一丝得意,扬声道:“本王的婚事,父皇心中早有打算,就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说罢,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贺兰瑾。


    太子扶了扶茶杯,小饮一口,含着笑并不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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