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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

作者:鹤汀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贺兰瑾垂眸轻轻揉着手腕,她无意卷入这几位皇子的明争暗斗,但是有一件事情她要确认一下。


    “翊王殿下至今未婚,莫不是心仪哪家姑娘,不好意思向陛下说起?”贺兰瑾若无其事地开口问道。


    厅里的人神色各异,倒是没有人再开口插话。


    李牧昭神色依旧从容,淡笑道:“郡主说笑了,本王久不在京中,难免在感情之事上耽搁,哪里能有什么心仪的姑娘呢。”


    那就是单纯不想迎娶希翎,若真迎娶外邦公主对李牧昭来说反而安稳,莫非李牧昭也存了夺嫡之心。


    一旁的嘉荣似乎有话要说,微微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什么,贺兰瑾觉得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她眸光一转,落在神色局促的莫今身上,说道:“莫大统领也至今未婚,不妨说说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也替大统领留意一番。”


    莫今自回到前厅就魂不守舍,陛下派他前来试探华瑾郡主的底细,自己没有试出结果不说,还不慎伤及贺兰瑾,免不了要被责罚。


    莫今慌忙起身作揖,连声道:“郡主说笑了!臣粗人一个,不敢劳郡主费心。”


    “莫大统领正是鹏程万里时,不要妄自菲薄才是。”贺兰瑾执起茶盏轻抿,茶汤氤氲的热气笼着她眉间淡笑,算是将这一话题放下。


    厅中铜漏滴答声里,太子忽而起身整了整衣袍:“孤还有事,今日便先告辞。华瑾手腕有伤,且安心休养几日,教嘉荣习武的事不必急在一时。”


    贺兰瑾欣然道谢,说不准这小丫头经此一遭便不想学了。


    慎王见状也起身,折扇敲了敲掌心:“本王也该去给母后请安了。”说罢看向贺兰瑾,“华瑾无事,也可进宫陪母后说说话,母后很是喜欢你。”


    然后朝嘉荣招了招手,少女挤眉弄眼地向贺兰瑾道别,小跑着提起裙摆追上慎王。


    待这两尊大佛总算离开,贺兰瑾瞟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宋萧,拢了拢衣袍下摆,也准备找个说辞脱身。


    正欲开口,门外忽然有侍从掀帘匆匆而入,对着一旁的李牧昭说道:“殿下,世子爷来了。”


    贺兰瑾指尖顿住,京中世子爷倒是多的很,不知这又是哪位。


    “殿下既有客,华瑾就不打扰了。”贺兰瑾垂眸颔首,语气里的疏离恰到好处。。


    “那我送郡主出去。”李牧昭倒也没有挽留,转头对着熊武说道:“请世子去书房等。”


    “你同砚舟倒是一向投契。”宁王也起身向外走去,玉扳指在掌心转得慢悠悠。


    “五哥,我也要留下来玩。”七皇子小声嚷嚷。


    “玩,就你一天知道玩。”李牧昭屈指在他额间不轻不重地一弹,回身对贺兰瑾说道:“郡主请。”


    廊下寒风卷着雪沫子乱飞,李牧昭边走边解释道:“砚舟是来找我下棋的。”


    “哦,只是下棋吗?我可听说昨日砚舟同五弟喝花酒,醉得不省人事呢?”宁王打趣道。


    说罢不等李牧昭解释,摆摆手说道:“诶,不必解释,我又不是二哥,还会管你不成,只是你们俩也应注意一些,你孑然一身,砚舟可是有夫人的。”


    “四哥误会了,真的是下棋。”李牧昭语气里都带了一些无奈。


    贺兰瑾静静走在一旁,垂眸踩着青石板上的苔痕。


    “说起来,”宁王忽然缓步踱到贺兰瑾身侧,语调温润如碎玉落盘:“还未问过郡主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本王也替郡主留意。”


    “我的婚事,自然由陛下圣裁。”贺兰瑾略颔首。


    待在马车内坐定,贺兰瑾倚着软垫,指尖轻挑车帘一角。


    上京的初雪姗姗来迟。


    暮色中,李牧昭负手立于门前,匾额上翊王府几个大字许是因为还新着,鎏金大字在夕阳余晖中熠熠生辉,映着李牧昭也好似站在光晕里。


    风卷着细雪掠过飞檐,他却恍若未觉,目光直直望着马车的方向。


    贺兰瑾放下车帘,轻声吩咐:“走吧。


    ***


    门刚推开一线还未踏入,便有只茶盏带着风势迎面飞来,李牧昭稳稳接住,笑道:“这是谋杀?”


    “半年不见,试试你有没有懈怠。”萧珩懒洋洋地倚在书桌旁,绯色的衣袍随意敞着,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一块玉佩。


    “小七呢?”李牧昭将茶盏重新放回案几,扫了一眼屋内问道。


    “我同他说今日不出去玩,找你评鉴一幅我父王千辛万苦寻来的古画,顺便邀请他一同评鉴。”萧珩故作夸张地比划,“然后他一溜烟就跑了。”


    李牧昭故意伸出手:“画呢?”


    萧珩轻击一掌站直身子,指尖点了点自己肚子,笑着说道:“被我吃了。”


    李牧昭绕过他坐下,指尖叩了叩桌面:“没个正形。”


    “我没正行?”萧珩几步绕到他身旁,一屁股砸在椅子上,掰着指头数道,“小五,回来这三日我可是听了不少你的风流事迹。什么日日流连于揽月楼,万宝楼摆宴一掷千金,还有在府上养了什么东西,甚至还顶撞了季太傅。”


    李牧昭向后一靠,手肘支着扶手,眼神中漫出几分玩味:“我当是因为什么大晚上来数落我呢,原来是因为我顶撞了你的岳丈大人啊。”


    萧珩眼神飘忽,回道:“你糊弄我没关系,有本事你也去糊弄我父王去,他昨儿可是扬言要打断你的腿。”


    “我可是皇子。”李牧昭身形一颤,声张虚势道。


    萧珩俯身凑近,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天子都没用。”


    李牧昭忙从碟子里拿起一块糕点塞进萧珩嘴里,压低声音说道:“闭嘴吧你。”


    萧珩腮帮子鼓囊鼓囊将糕点咽下,指尖在案几上敲出轻响,问道:“莫非皇后娘娘又给你使了什么绊子,要你这般自毁名声。”


    “我现在出头才是自寻死路。”李牧昭从卷宗里抽出北黎和谈的折子递过去,“你帮我瞧瞧,这折子可有什么纰漏。”


    萧珩拍了拍掌心的糕渣,翻着折子撇嘴:“我看你就是谨慎过了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让她起疑心。”李牧昭捏了捏眉心,眼底浮着层青黑。


    “没什么大问题。”萧珩把折子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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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见他眼下的乌青,忽然挑眉,“今日莫今与贺兰瑾比武了?”


    李牧昭闭着眼睛微微点头。


    萧珩顿时来了兴致,身子往前一倾,几乎趴在案上,问道:“谁赢了?”


    “自然是莫今。”李牧昭睁开眼,烛火在他瞳孔里晃了晃。


    “打了多少招?”


    “我去时已打到尾声,听小七说,约莫百余招吧。”


    萧珩摸着下巴皱眉:“她该不会是装的吧?”


    李牧昭抬眼:“为何这么说?”


    “三年前北境一役,全靠贺兰瑾孤身闯敌营,斩下北黎主帅的脑袋又全身而退,将那脑袋挂在了燕云岭的城墙上,才扭转了战局。”萧珩指尖在桌面敲得笃笃响,“我前日刚同莫今比试过一番,硬撑着也勉强走了百招,她若真是这个水平,三年前决不可能全身而退。”


    “许是她靠智取的。”李牧昭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说法。


    “那北黎主帅阿史那又不是草包。”萧珩立刻就否定了他的想法,又灵机一动,“不如我改天也去请教一番。”


    “死心吧。”李牧昭端起茶盏抿了口,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今日伤到了手腕,至少能推辞一个月。”


    萧珩倒是也不再纠结比武的事情,提起正事:“回京时刺杀你的人,审出些眉目了。”


    李牧昭眉梢带笑,故意逗他:“你回京这三日,倒是什么都不耽误,查案子,比武,还有昨日同谁喝酒醉得不省人事?”


    “少打岔。”萧珩神色严肃了一些,“线索追到李从书手里就断了。”


    李牧昭闻言轻笑,笑声里裹着些自嘲:“工部杀我做什么?就因为莱州那座河坝?”


    “审得有些过于顺了,顺得倒不像工部的作风了。”萧珩也觉得不对,微微皱眉,“况且,莱州的事情上面还有我父王,贬的也都是莱州地方官,李从书犯不着冒这么大风险刺杀皇子?”


    “刺杀也并未下死手,漏洞百出,倒不像是为了杀我,更像是为了栽赃李牧远的。”


    “慎王?”萧珩咂摸着这两个字,眉头拧成个结,“那你准备怎么办?”


    “压着吧。”李牧昭端起茶盏轻抿,“等北黎使团离京,贺兰瑾的婚事定了,再做打算。”


    “这与贺兰瑾的婚事何干?”


    “她的婚事一旦定下,这上京的棋局,怕是要彻底翻过来重摆了。”


    “说起这个,论年龄品貌,应当是你与这华瑾郡主最为相配。”萧珩的眼底又重新浮起戏谑,“你不如也去争一争?”


    李牧昭扯了扯唇角,笑意未达眼底:“可别,我今日敢动这个念头,不用等到明天就得横尸街头。得多大的命格,才能压得住这位郡主。”


    烛火忽然“噼啪”一声爆响,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李牧昭忽觉失言,忙解释道:“我没有认同当年谣言的意思。”


    萧珩却对着空碟叹了口气,指尖轻点:“克父克母?”他忽然嗤笑一声,往椅背上一仰,“便是真有这说法又如何,又不克夫。”


    “喝你的茶吧。”李牧昭端起自己的茶盏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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