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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13章

作者:诗瓷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玉娘那跳出喉咙口的心一下子回归原位。


    “你把我吓到了!”


    她嚯得转身,伸手往严绥的腰间掐去,可他的腰间肌肉紧实坚硬,就像一块石头,半点都掐不动。


    不过与石头不同的是,坚硬之下还隐隐透着一股温热贲张的劲力。


    玉娘脸微红,收回手:“夫君,你怎么在这里?手还疼不疼?”


    她记得方才她咬得可重了。


    严绥没说话,把人往角落拉了拉,换了一只手轻轻捂住玉娘的嘴,倾身低低道:“这次别咬了。”


    他似乎就贴着自己耳边说的话,温热的气息在耳蜗打转,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后根瞬间传至全身。


    玉娘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特别是与夫君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他不过做了些正常的动作,而她总会往不正常的方向想,身体也变得很奇怪。


    玉娘不想让夫君察觉她的不对劲,尽量去想别的事。


    夫君怎么来这藏书阁了?


    既然来了,为什么还要躲起来?


    接下来又要干什么?


    果然人一想问题,就会有无数个问题充斥在脑海。


    这时,方才匆匆上楼的人也跑到了三楼,玉娘隐约听到‘大人’二字,原来这里居然可以听到三楼说话。


    来的人是曹宗成安插在青阳县的,禀告道:“大人,何鼎带着明城司的人已尽数离开青阳县!”


    曹宗成哈哈大笑,说话都带了几分畅快:“好,太好了,终于滚回盛京了!”


    “大人,那青阳县我们的人……”


    曹宗成往后靠了靠,舒坦道:“往城西库房和封丘门外调,王爷的生辰也快到了,这个时候本官可不能给他添乱子。”


    ……


    曹宗成等人又聊了献礼,还有其余贪污受贿、鱼肉百姓的事。


    玉娘听到一半,低声怒道:“这姓曹的就是个狗官。”


    因为嘴被严绥捂着,听起来只有呜咽的声音。


    “你们说,那陈煦之到底去哪里了?”


    楼上的声音刚落,玉娘感觉夫君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一紧,不过瞬间,已恢复如常。


    “算了算了,本官才不管这破事。”


    桌椅移动的声音,还有阵阵脚步声与下楼梯的声音——曹宗成等人要走了。


    严绥将玉娘又往后拉了拉。


    玉娘的后背紧紧贴着严绥的胸膛,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又重又急,她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她觉得是自己的心跳。


    但这太奇怪了,她不想被发现。


    玉娘将头偏向一边,躲开严绥捂住她的手。


    可视线再定在他那只清俊的手时,她轻轻地、慢慢地、用自己的睫毛扫了下他的手心。


    细细密密的酥痒,伴随着颤栗,从他的手心传至全身。


    严绥呼吸一滞,瞬抬眼帘,本能让他将手收回袖中。


    收回袖中的手半握,但还是缓缓摊开了,仿佛合上就会擦去掌心的痕迹。


    他眼帘内撞入玉娘含笑的眼神:“我的睫毛是不是很长?我最喜欢我的睫毛了。”


    很长,还很密。


    扑闪的时候会垂落细碎的阴影,可笼不住她清亮的眼睛。


    严绥下意识想碰她眼睛,可眼底克制加深,忽然转向她的耳垂,轻捏了一下:“这里呢,喜不喜欢?”


    “你知道我最不满意这里了!”


    玉娘连忙双手捏住自己的耳垂。


    她的耳垂不知怎么长的,就是大一些,所以才总用发遮着,他又不是不知道。


    严绥眉梢一挑。


    眼前的少女摆弄碎发想遮住耳垂,耳垂上的金灯笼坠子碰到衣袖还会有细微的铛铛声。


    此时灿光透过层层木架与书匣,照到她的脸上,眼睛染上了碎金。


    玉娘将鬓边的碎发弄到满意的程度才对他道:“好了,我们走吧。”


    那狗官也走了,不现在走,等会儿被抓到两个人躲在这里,有嘴都说不清。


    可夫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应该在席面吗?


    他来这里为何又要偷听曹狗官说话?


    玉娘心中有谜团,刚想好好问他,却见他已先一步下了楼梯,她连忙跟上去:“夫君,等等我。”


    玉娘跟着严绥出了藏书阁。


    没走几步,玉娘看见了不远处的谢玄礼。


    他手拿旧佛经,素袍轻扬,正匆匆经过水榭亭台。


    或许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他脚步一顿,看了过来,一怔后才双手缓缓合十礼。


    玉娘回了万福礼道:“见过郎君。谢郎君不去吃席吗?”


    “我不擅酒,且今日功课未做完,就不去了,”谢玄礼温和回道,“你怎么跑到这里了?席面的菜不好吃吗?”


    玉娘回:“我倒是想吃,可曹大人有事寻我呢。”


    反正现在都已经出来了,她是不想再回去了,玉娘轻拉了严绥的衣袖:“夫君,我们回府吧。”


    严绥嗯了声:“你先回马车。”


    等玉娘走后,严绥狭长的眼眸微抬,淡漠的视线落在还站于廊道的谢玄礼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过几息,严绥收回目光。


    也正在这时,谢玄礼叫住了严绥:“严公子,请稍等。”


    严绥缓缓转身,从容淡定道:“谢公子好眼力。”


    “今日如果没有与严公子打这一照面,我也是认不出来的。”谢玄礼慢声道。


    他更没想到的是,严绥居然就这么直接承认了。


    他之前不怀疑到他身上,是以他的身份决不会也不可能在江州娶妻。


    可他不仅娶妻,还是化作的其他身份。


    而他枕边妻,还浑然不知,只一心扑在他身上。


    ……


    谢玄礼修长的手微微握紧佛经,开口道:“严公子,我本不该说,但姚娘子无辜。”


    “姚娘子?”严绥抓住了重点。


    他唇角微起,冷冷的笑意挂在嘴边:“谢公子这么称呼我的夫人?”


    谢玄礼拨着菩提子,眼帘微垂:“你夫人天性纯真,严公子还是早日告知,莫再行欺诳之事。”


    严绥唇边的笑意未褪,清清冷冷的目光定在谢玄礼身上。


    这谢氏子装得一副佛面,藏着一颗贪心啊。


    冠冕堂皇的话里,多着一只若有若无的手,就要把那妇人从他身边拉到他的阵营去。


    看来连戒律清规都压他不住,那他就做个一日好人,替他压一压!


    “谢玄礼,你不该说的话说了,”严绥说话很淡,每一个字却很清晰,“不该动的念头也动了。”


    “严公子慎言,”谢玄礼拨念的动作一顿,眼波清冷:“我有未婚之妻,此话不过是提醒。”


    “那就好好等着她回来,”严绥轻笑,笑意不达眼底,“告辞了,玉娘还在等我。”


    谢玄礼再次行了合十礼,淡声回:“走好。”


    严绥回到马车,玉娘捻着一块吕嬷嬷拿回来的糕点,张口放嘴里,牧模糊不清道:“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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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才回?”


    严绥没回这句话,伸手用拇指抹去玉娘唇边的点点碎屑:“饿了?”


    “啊,我吃到嘴边了吗?”


    玉娘不太好意思让他帮忙擦,夫君吃饭一向规矩利落,哪像她现在这样,她不想被他笑话嫌弃,于是自己擦个干净。


    不过,她实在太饿了:“不是饿了,是好饿啊。”


    早上出门以为在曹府能吃到好的,可没想到来了曹府之后会遇到这么多糟心的事。


    她什么都没吃呢,肚子空空。


    严绥道:“去翠茗楼?”


    玉娘眼睛一亮,笑靥满脸道:“夫君最懂我。”


    马车驶向长乐坊,二人在翠茗楼好好吃了一顿,回到自家府邸时,已是近夜。


    玉娘先下了马车,严绥其后。


    他见着玉娘脚步轻快地跨进了府门,又突然蹲下来,以为是她身子不舒服,大步上前。


    刚走到她身边,她双手捂住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她冲他笑着,一只手拿开。


    昏暗下,一只散着莹莹微光的萤火虫,缓慢的,一闪一闪的,停留在她手心。


    “好看吗?”玉娘问。


    严绥嗯了声:“好看。”


    “怎么这么冷的天还有流萤呢?”玉娘问。


    旁边的吕嬷嬷回:“恐怕是有人盛养的逃飞出来了。”


    江州稀奇古怪的事多,稀奇古怪的商人也多,况且冬日里盛养的流萤肯定能卖出个比春夏之时要好上许多的价钱。


    “居然还有人养这个。”


    玉娘手一摊,轻轻一吹,将它放了,走了几步,发现夫君没有跟上来。


    玉娘回头。


    黑寂之下的夫君站在原处,身姿依旧高大清峻。那只流萤飞到了他的手背,他低垂眼睑,眸中平淡无波,却一直看着手背的流萤。


    玉娘认真地看着他,直到他放走了那只流萤。


    二人并排走在雪夜里,到林书院与梨棠院相隔的廊道分别,等玉娘走后,吕嬷与严绥说了今日在曹府宴席上发生的事。


    严绥越听,眼内越是无情无绪,最后淡淡道:“弄几只羊来。”


    .


    子时,曹府的大门被砰砰叩响。


    小厮披上衣咒骂着前去开门,一打开门就见到一身劲装的韩泰,他笑着给了名帖:“奉我们主子的命,听闻谢三娘子爱酒,特地送来几坛。”


    “送酒非得半夜——”


    小厮掀开名帖,看到严绥的名字,瞪大眼睛,立即跑去禀告。


    那几坛酒很快被送到谢惠贞与谢玄礼所住的院里。


    “他为何给我送酒?还这个时候送来?”


    不像兄长谢玄礼,名满盛京,严氏的这位嫡长公子,太过神秘,很少人谈论。


    谢惠贞听闻严绥的大名,不是在盛京宴席上,更多是在世家宗族长辈之间,那极尽的夸赞与羡慕,感叹严家当真出了个手段了得的继承人。


    这样的人送来的酒,谢惠贞当然要尝一尝。


    丫鬟给她斟了一杯,谢惠贞一尝,好酒是好酒,可怎么一股腥味,舌尖的腥气越来越重——


    突然,丫鬟不知看到了什么,哇的尖叫一声,捧着的酒坛顿时摔裂在地。


    四分五裂的碎片,流淌的液体中,躺着两只灰白浑浊的肥大眼珠,阴森地、没有焦点地盯着人。


    谢惠贞吓得脸色惨白,手握紧扶手。


    刚踏进来的谢玄礼一来见到如此血腥场面,眉头一蹙,叹了口气,闭眼轻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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