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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心慌

作者:栖凰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公主殿下……”


    “昭华。”


    顾棠真惶恐,分明方才还庄贤识理的公主殿下竟会说出如此露骨的话。


    她害怕,因为当今大胤的天底下,还没有哪位贵女敢抢公主的姻亲。


    “早听闻顾家二女郎心仪自家长兄,如今一见,还当真如此,侯夫人,如此不堪的关系、难以上的了台面的感情,你就这般放纵吗!?”


    天家威严,不怒自威。更何况昭华现在已经是在怒斥,一句话,让一旁的几人都惊得跪了下来。


    “宗妇惶恐,小女棠真与御史大人并无半点私情,只是二人一同长大,兄妹之情乃时之遗物,再如何论,也是要比旁的人感情要好些。”


    “哦?”


    昭华波澜不惊的脸上忽然露出了讥笑的神色,缓步走到裴玉荷跟前,身姿高雅、如视蝼蚁。


    “侯夫人的意思是,本殿就是那个‘旁的人’喽?”


    裴玉荷惊恐地闭上眼,这天底下的公主当真是难伺候,她也头一次怪自己那愚笨的嘴巴。


    “殿下,宗妇不敢……”


    眼见着事情就要越闹越凶,若是裴玉荷再继续解释,只怕会再添言语口角。


    顾韫业看的头疼,尤其是昭华那高傲的背影。


    “好了昭华,陛下小憩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够你乘车回宫了。”


    他不想多多废话,直接搬出了昭华最怕的人物,顺安帝向来管昭华管的最严,便生他又舍得,往前昭华惹下大祸,那可是从不手软。


    都说昭华殿下是顺安皇帝最宠的子嗣,可爱之深便也责之切,小事上万般纵容,但大事上,昭华可没少吃苦头。


    “顾韫业,摆好你的位置,区区君下臣,凭什么威胁我。”


    “父皇打我骂我,那也是我天家的家事,你是谁,还敢拿父皇来压我?”


    眼见着风雨欲来,再也不可收拾,可偏偏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软糯一声:“殿下。”


    众人目光随着花丛而去,只见绿山流水假山回廊之间,宋挽栀着一袭嫩黄春光轻纱苏裙,青丝款款披于身后,素净发髻上简单插着一枚黄玉坠子,美人如画,宋挽栀便带着香气和春意一起向众人走来。


    美的让人忘记了呼吸。


    直到临到跟前了,顾棠真等众女才记起呼吸这回事,神情恍惚,已然忘记了自己还跪着。


    昭华有些滞然,起初并未想起眼前的女子是谁,眼神保持凌厉,甚至在想,这小小的望北侯府竟藏着如此惊艳的美人。


    宋挽栀看着她的神情就知晓她已然忘记了她。


    于是她抬眸浅笑,看着比她略高些的公主殿下,香气浮动,让人的心绪顿时没了棱角。


    “殿下那时还是豆蔻年岁,殿下眼目开阔、见多识广,自然见的人也多,可挽栀因家规甚严,到如今也未曾有相伴挚友,却记得丰祯七年,暮夏江南,槐李子树旁,陛下曾亲临江南,那时跟在陛下身旁的,正是殿下。”


    她话音平稳而絮絮,仿佛吹飘的拂柳,声音落在耳心,仿佛心尖被那漂浮的柳梢挠了一挠。


    说的如此详细,这倒让昭华想起来了。


    “栀栀姐,是你。”


    如此亲昵的称呼,让底下的众人都为之一惊,就连顾韫业都拧着眉,从未有消息说过她二人相识。


    宋挽栀听到这个称呼,一时露齿笑了出来。


    说来也巧,当时皇帝下江南暗访,临走了才放出了到江南的消息,可把江南巡抚、扬州刺史等一众地方官员吓了几天几夜,唯有父亲是亲自接皇帝下皇艇的。


    虽说提前得了消息,可毕竟是天子,等待的时候也是万般紧张。


    父亲对她说,顺安帝此行,必是与几位少皇子同行,可既然几位皇子都来了的话,那那位最是受宠的昭华公主也必定会来。


    可昭华被顺安帝和颖贵妃宠坏了,嚣张跋扈、睥睨无人,若是问起来,就说宋挽栀是建安十七年元宵生的,如此便比那昭华大,这般有了姐姐这层辈分,昭华也不大好欺负宋挽栀。


    是以昭华便唤宋挽栀作姐姐,可实际上,却是整整小了昭华半岁有余。


    可无碍,宋挽栀还是挺喜欢当她这姐姐的。


    “多年未见,殿下神采依旧、清冷动人。”


    听听,宋挽栀这话说的,倒让底下的裴玉荷佩服不已。


    什么清冷动人,分明就是老虎上山,吃人还差不多!


    可那又如何,难不成昭华自己还否认夸自己的话不成。


    宋挽栀八个字,看似夸赞,实则暗示。


    如此一来,昭华不论再不懂事、再气焰嚣张,也只得顾着旧人的薄面和天家的颜面收敛下来。


    遇见宋挽栀,昭华才想起来,那段时间从江南回来之后,她就怅然若失一般,天天念着要再去江南,父皇被她念叨的烦了,关了她半月的禁闭。


    天知道,那半个月昏暗的日子里,昭华想的最多的,就是那个温柔而貌美的栀栀姐。


    其实她闹着再去江南,八成也是因为想宋挽栀,那是昭华高傲了十几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出现了崇拜的人。


    栀栀姐会好多诗句,衣裙也万般好看,女工也做得好,说话也温柔,从来不生气,更是会把好吃的都给她,最重要的是一次她贪玩出门,却被山匪发现,是栀栀姐主动救了她。


    万般温暖的情感涌入心绪,昭华头一次忘却了方才的冲突,小心翼翼地看着宋挽栀,想说话,却有些忸怩害羞,不知道说些什么。


    “栀栀姐说反话把我架着呢,我都知道。”


    瞧她那聪明劲儿,宋挽栀笑意更浓,明媚的眼睛里似乎倒映出了闪闪的春光,抬手轻轻碰了昭华的衣袖两下,说道:“棠真姐姐与顾大人清清白白,你莫要乱钻没有的墙角。”


    昭华听着,虽有些不情愿,轻哼了一声,但碍于宋挽栀今日着实太美,她昭华本就比不上栀栀姐,更不能在栀栀姐面前失了礼数。


    谁让她欠着她一条命呢。


    “哼,既然栀栀姐都为你们证明了,本殿也不再深究,不过,顾小姐,往后若是再在顾韫业面前露出这般扭捏作态的模样,本殿可不会放过你。”


    昭华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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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想趁着这段时间父皇管的松了,就插着缝隙想来看一看顾韫业,却闹出了这等事。


    好好的日子,又被毁了!


    可惜时辰已经不早了,昭华只得怒瞪了顾韫业一眼,随后再朝宋挽栀递了个不浓不淡的眼神便匆匆离去。


    待那位小祖宗彻底离开,裴玉荷和顾棠真才彻底松了口气。


    方才怕着天威,顾棠真不敢再做错半步,如今回过味来方才发生了什么,这才委屈涌上心头,泪水决堤。


    “阿娘,棠真并未做错什么,为何要受这般羞辱……”


    少女的眼泪如梨花一般,晶莹垂落,滴在裴玉荷的华服之上,只让裴玉荷觉得发烫。


    “怪就怪啊,她是天家人,而你,是臣子女啊。”


    裴玉荷自然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此处人太多,许多体己话都难以言说,于是也没有给顾韫业和宋挽栀眼神,慢慢扶着哭泣的顾棠真就回自己院子去了。


    方才还热闹的花丛,此时竟只剩了昨夜寒池院门前的两人。


    宋挽栀一夜未眠,心里又藏着许多事,方才要不是望喜来找医师抓药,也碰不上这花丛这一出,她向来心善,又是故人,想了想便过来解围了。


    只不过,当前眼前的人,她是半分也不想看见!


    于是宋挽栀一句话未说,带着十分明显的嫌弃与厌恶,抬步着想回去休息了。


    “你这是哪般神情?”


    顾韫业半点摸不着头脑,天底下的女子皆是满心满眼仰望他,就连昨夜,她也不顾礼嫌在寒池院门前深夜等他。


    今儿这是怎的了,莫名就生了他的气,还是好大一股气。


    可顾韫业的话并未能让美人的脚步停下,她离去的背影和神情太过深刻,一下子就点燃了他心里没底儿的火。


    反应过来时,他已情急地抓住她的手。


    纤细如润玉,柔软如柳丝。


    两人都被这动作惹得一滞,女子的暖香与男人的冷香在看不见的空气中互相融合,她嗔目抬眼,下意识就想甩开,可男人却偏不让她如愿,堵着气偏偏将她抓的更紧。


    “顾大人,男女当不亲,你逾礼了。”


    顾韫业被她的话和眼神刺痛,一下子就逆反上来,手指下意识更加用力。


    “什么礼,昨夜你等我的礼吗?”


    一般说着,一般越发向她欺进,他高大得像一座压抑的山,徐徐靠近,让宋挽栀觉得呼吸都困难,直到她受不住,疼得眼泪都渗出来。


    “好疼……好疼……”


    少女的眼泪冰莹如泉水,一瞬间就浇灭了顾韫业从心底燃起的火。


    他像是着魔般醒来,飞快松开了手,心底泛起后悔,方才他用劲太甚,她娇皮软肉,哪里能守得住。


    顾韫业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他有很多话想说,可偏偏现在最想说出口的就是道歉。


    道歉。


    天底下还没人能让他顾韫业道歉。


    “挽栀,我……”


    他艰难开口,却被少女抬手无情甩开。


    “放开我!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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