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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情魔诡案(一)

作者:姜里个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汴京的秋意总带着点缠绵的湿意。开封府后院的梧桐叶被夜雨打透,沉甸甸地坠在枝头,偶尔落下一片,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微的响。展昭刚练完剑,巨阙剑上的水珠顺着剑穗滴落,红绸沾了潮气,贴在他手腕上,像道温热的血痕。


    “展昭!”林狐的声音从回廊传来,带着点雀跃的尾音。她穿着身鹅黄襦裙,裙摆沾了草屑——定是又在假山后打滚了。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晃着,扫过廊柱上的铜环,叮当作响。


    展昭收剑入鞘,看着她像阵风似的冲过来,下意识张开手臂。她果然一头撞进他怀里,鼻尖蹭过他的锁骨,带着雨后泥土的腥气。“公孙先生炖了冰糖雪梨,”她仰起脸,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曜石,“他说你的嗓子练剑喊哑了,特意多加了川贝。”


    他低头,看见她耳后新长的绒毛沾了片梧桐叶,伸手替她摘下。指尖触到那点柔软时,她的耳朵抖了抖,像受惊的小兽,却把脖子往他手心凑得更近了。“刚从包拯大人那里回来?”他问,闻到她袖中飘出淡淡的檀香——是包拯案头常燃的“凝神香”。


    “嗯!”林狐点头,尾巴缠上他的手腕,毛茸茸的圈越收越紧,“包大人在看卷宗,眉头皱得像你上次画坏的山水画。”她突然踮起脚尖,用鼻尖蹭他的下巴,“他是不是又要派你出差?带上我好不好?我保证不捣乱,还能帮你闻线索。”


    展昭失笑,屈指敲她的额头:“就你鼻子灵。”话虽如此,指尖却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自冲霄楼一案后,她总爱黏着他,仿佛怕一转身就会分开。他嘴上说着“胡闹”,却早已习惯了肩头落着只红狐狸,或是案头趴着个晃尾巴的少女。


    正说着,张龙匆匆跑来,手里捧着个紫檀木盒,脸色凝重:“展护卫,大人请您去正堂,说是武宁府送来的急件。”


    林狐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尾巴尖绷得笔直。展昭接过木盒,入手微沉,盒锁上刻着开封府的云纹——是八百里加急的密件。他看了眼林狐,她正眼巴巴地望着他,眼里的期待像星星似的,便伸手牵住她的手:“走吧,去看看。”


    ***正堂的檀香燃得正旺,与窗外的桂花香交织在一起,竟生出几分沉郁的暖意。包拯坐在案后,眉头确实如林狐所说,拧成了个川字。案上摊着几张纸,墨迹淋漓,像是刚写完的卷宗。


    “展昭来了。”包拯抬眼,目光在他与林狐交握的手上顿了顿,随即落在木盒上,“打开看看吧,武宁府出了命案,三日内连死三人,都是官员的外室,死状离奇。”


    展昭打开木盒,里面是三本验尸格目和几张拓片。格目上的字迹娟秀,是武宁府仵作的手笔,记载着死者均为喉部中刀,一击毙命,更诡异的是,每人手中都紧攥着半张写着词的宣纸。拓片上的字迹潦草,透着股凄厉,是那半首《断肠词》:“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危栏倚。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情魔?”展昭指尖划过“情魔”二字——是卷宗里对凶徒的称呼。


    “当地百姓都这么叫他。”包拯叹了口气,拿起一张拓片,“死者皆是因情事被丈夫厌弃的姬妾,手中词片拼起来,正是一首完整的《断肠词》。武宁知府束手无策,特意送来密件,请开封府派人协助。”他看向展昭,目光沉沉,“此事恐牵扯甚广,你愿往吗?”


    “属下遵命。”展昭躬身应道,心里却已盘算起来——武宁府地处江南,文风鼎盛,怎会出这等连环凶案?《断肠词》是前朝才女所作,向来被视为闺阁怨词,凶徒以此为标记,究竟是何用意?


    “我也要去!”林狐突然开口,声音清脆,打破了堂内的凝重。她往前一步,尾巴在身后轻轻扫着展昭的腿,“我的鼻子能闻出不同的香味,说不定能找到线索。而且……”她偷偷看了眼展昭,“我能保护他。”


    包拯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捋了捋胡须:“你这小狐狸,倒会说嘴。上次在琉璃阁,是谁被书生吓得往展昭怀里钻?”


    林狐的脸颊瞬间红了,往展昭身后缩了缩,尾巴尖却不服气地翘着:“那是意外!这次我肯定不会!”


    展昭握住她的手,指尖感受到她掌心的汗。他知道她怕闷在开封府,更怕与他分离。查案凶险,他本不想带她,可看着她眼里的期待与紧张,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大人,”他抬头看向包拯,“林狐的嗅觉确有过人之处,或许能助一臂之力。属下会看好她,绝不误事。”


    包拯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目光柔和了些。他虽为开封府尹,却也看得出这对异恋情侣的深情。展昭持重,林狐灵动,或许正是破此案的关键。“也罢,”他点头,“便让你随展昭同去,只是切记,一切需听展昭安排,不可任性。”


    “谢谢包大人!”林狐喜得跳起来,尾巴在身后晃成了圈,差点扫翻案边的砚台。展昭眼疾手快扶住砚台,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她却冲他吐吐舌头,眼底的笑意像撒了把糖。


    ***离开正堂时,夕阳正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林狐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尾巴时不时回头勾一下展昭的衣袖,像在确认他跟在身后。


    “慢点。”他拉住她,从袖中掏出块桂花糕——是早上张龙的婆娘送来的,她最爱吃的那家“福瑞斋”的。“先垫垫肚子,去武宁府的船要明日才开,今晚得收拾行李。”


    林狐接过桂花糕,却没吃,反而踮起脚尖喂到他嘴边:“你先吃。”她的指尖触到他的唇,带着点微凉的甜,像沾了蜜。他咬了一口,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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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里的光,突然觉得,这趟凶险的差事,因她的存在,竟也生出几分期待。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拽着他往西厢跑,“我要带上我的小包袱!里面有青丘的香粉,能驱蚊,还有上次白五爷送的玉狐狸,据说能辟邪……”


    展昭被她拽着跑,听着她叽叽喳喳地数着要带的东西,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她的小包袱里,藏着的都是她视若珍宝的东西,而现在,他也是其中之一。


    路过公孙策的药房时,里面飘出浓郁的药香。公孙策正蹲在地上翻晒药材,看见他们,笑着挥挥手:“听说要去武宁府?我给你们备了些金疮药和解毒丹,林姑娘的体质特殊,这瓶‘凝神散’记得带着,以防妖气侵扰。”


    林狐跑过去,从怀里掏出颗晶莹的珠子——是青丘的狐珠,能安神定惊。“公孙先生,这个给你,上次你说失眠,这个能帮你入睡。”


    公孙策接过狐珠,眼眶有些发热。这小狐狸看着跳脱,心却细得很。“傻孩子,”他摸摸她的头,“好好跟着展护卫,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他。”


    展昭站在一旁,看着林狐与公孙策说笑,夕阳的金辉落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他知道,前路或许有迷雾,有凶险,但只要身边有这只摇着尾巴的小狐狸,他便无所畏惧。


    回到住处时,林狐已经开始翻箱倒柜。她的小包袱摊在桌上,里面堆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半块啃剩的麦芽糖、展昭的旧发带、还有片从青丘带来的红叶。展昭看着那根旧发带,想起是去年冬天她偷偷剪去的,当时还闹了好一阵子别扭,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林狐回头看他,手里拿着件水红的披风,“这件好看吗?武宁府会冷吗?”


    他走过去,拿起披风替她披上,指尖拂过她的发梢:“江南比汴京暖些,但晚上会凉,这件正好。”他顿了顿,从柜里拿出自己的剑匣,“巨阙剑得带上,还有你的短刀,上次给你削的那把,记得放在靴筒里。”


    林狐乖乖点头,看着他收拾东西的侧脸,突然觉得心里满满的。她知道,展昭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他带的每一样东西,都藏着对她的牵挂。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像听着最安心的鼓点。


    “展昭,”她轻声说,“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他转过身,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哑而温柔:“嗯,我知道。”


    窗外的桂花香飘了进来,混着屋里的墨香,像一首温柔的诗。月光爬上窗棂,照亮了桌上摊开的卷宗,也照亮了相拥的两人。明天,他们将踏上前往武宁府的路,那里有未解的凶案,有隐藏的阴谋,但此刻,他们拥有彼此,便拥有了对抗一切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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