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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20章

作者:二三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冲北被撞得险些一个趔趄,还是方怀眼疾手快拽住他。


    方怀兴高采烈正准备掏出手机时,没想到答应了给他联系方式的人一溜烟也跑了——冲北追着梁澄消失在嘈杂的篮球场。


    他喊着梁澄名字,好不容易追上他,气喘吁吁捞起那人空中上下摇摆的手臂。


    “哎,你慢点儿,我差点追不上了。”冲北急吼吼地埋怨。


    梁澄没停下,冷着脸继续往前走,只是迈步子的速度明显缓慢,手臂被冲北抓住,牢牢抱在怀里,在外人看来十分亲昵的姿势。


    两人一起离开运动场,走在校园的主干道上,秋天的梧桐叶落下,灿黄的树叶打着旋儿落在行人肩头,旋即飘落在灰色水泥地面,聚成堆。


    刚结束完剧烈的运动,又心惊胆颤追着梁澄跑了半场,冲北这时才缓了气息,他睨着梁澄冷冽的侧颜,对于刚才这件突发事件造成的后果,心里产生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不想梁澄生气,但却讨厌哄别人,特别是这个抢占了他资源的便宜“哥哥”。


    冲北自认为没有讨好他的义务,并且他刚才似乎也没做错任何事。


    他们是什么关系?无非就是不小心亲过嘴,被迫同居的同班同学关系,连朋友都称不上,他怎么可能放下脸去和一个他看不上的人道歉?


    于是,两人就这样“纠缠”拉扯地走路,一起回了出租屋。


    冲北在玄关终于放开了拉了一路的手臂,若无其事回自己房间,关门前还跟平时一样,交代梁澄赶紧做饭,他饿了。


    梁澄这会儿却没像平时一样一口答应他,他沉默地站在客厅盯着一气呵成关门,余光都没施舍他的冲北。


    嘴唇绷得笔直,稠黑的眼眸里淬着岩浆色的火焰,双手紧握贴在裤缝,修剪平滑的指尖插入手心嫩肉,有一丝丝疼痛,但比起心里的酸痛,相形见绌。


    冲北拿好换洗衣服,准备去冲个澡,他一把拧开卧室门,看到便是还在沙发边直挺挺站立的梁澄。


    两人视线交汇,冲北眼皮猛然跳了一下,心里感到有些慌乱。


    经过卫生间不需要绕行梁澄,冲北只看了他一眼,就快步朝原方向走。


    关闭卫生间门的那一刻,紧绷的心脏突然松了下来,蒙着薄汗的后背贴在冰冷的玻璃门上,室内暖黄的灯光照射下,门上印出一整个高大的黑影。


    他不知道,梁澄在外一直注视他。


    须臾,冲北慢慢往里走,放好干净的衣服,又打开淋浴器,才脱下身上汗臭的运动服扔进脏衣篮。


    白气从淋浴间往外窜,滴滴答答的水珠布满透明的玻璃隔断,他闭眼站在淋浴头下,凶猛的水流如柱般击打在头顶,顺着额头、鬓角往下滑,最终汇成脚下的溪流。


    流水掺杂着白色泡沫,冲洗干净后,水声停了,雾气笼罩在玻璃浴房,蒙了一层白纱,隔开内外。


    冲北全身水汽,眼神被蒸得微微发红,他赤裸着,单手推开玻璃门,另一只手从下巴拂到发顶,揩去脸上的水珠。


    伴随被推开淋浴门的蒸汽弥散,从湿区一直到干区,一眨眼,梁澄竟出现在卫生间里。


    他衣衫齐整令赤身裸体冲北不自在极了,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手忙脚乱捂上捂下,最后发现怎么都是徒劳无功。


    “梁澄你有病吧,老子在洗澡,你进来干嘛!”冲北的口气很冲,那双红了眼圈的狗狗眼此时显得尖酸又刻薄。


    他横了眼平静目视他像个小哑巴的梁澄,愤怒地绕过他拿起置物架上的浴巾裹好下半身。


    穿好了衣服的人,总是没有先前那般被动。


    冲北吸了口气,转过身,站在他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尽全力把他往门外推。


    成年男性的力气很大,梁澄直挺挺站着没有动作,只能被迫趔趄着后退,坚硬的后背最终抵在潮湿的白色磨砂门上。


    冲北伸长手臂去拧门把手,这时,木头一样的梁澄终于动了,他反手扣住他的肩膀,两人位置瞬间倒置,冲北被一把掼到玻璃门上。


    湿热的后背被冰冷的玻璃冻得打了个寒颤,冲北拧着眉,刚想发火,嘴唇翕动,却被人陡然凑上来亲吻,那双干涩的唇堵住了骂骂咧咧的脏话。


    湿润的空气里,连呼吸都稠了几分。两人浓烈的鼻息相抵,唇舌混乱纠缠,都淬着怒火。


    冲北用力咬了他一口,霎时间口腔血腥味迸溅,那人却连闷哼都没有,仍旧缱绻吻着他。


    冲北双手抵着他坚硬的胸膛使了吃奶的劲儿往后推,梁澄却把他搂得更紧,生怕失去他。


    他们要焦不离孟,密不透风,完全嵌合成一体,他才会放心。


    他对冲北执拗的病态,已经深入骨髓。


    卫生间里湿雾被排风机慢慢抽干,两人皮肤却沾染得更加火热。


    终于,剧烈的颤抖之下,梁澄放开了他。


    冲北烧红着眼,径直给了他一猛拳,下手很重,打得梁澄瞬时偏了头,下一秒,白皙的脸颊上显出鲜红的拳印。


    “你特么有病吧梁澄,乱发什么情!”冲北瞪着他,颤抖着指尖嫌弃地刮掉嘴角透明涎水。


    他明摆着厌恶的神色,令梁澄心里难过得要命。


    嘴角破了个口子,又被对着脸打了一拳,稚嫩的少年人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他失望了极了,不仅对冲北失望,更是对窝囊的自己失望。


    唇瓣翕动,那两个字都逼到了嘴边,最后一刻迟疑了,说了两人便再没回头路。


    他在冲北心里算什么?连自己都没几分把握。甚至可能都比不上刚认识的方怀。


    毕竟连两瓶饮料之中,他拿的那瓶都被冲北厌弃,更别说他这个人。


    脑中左右搏击,最后,梁澄委屈地凝着冲北,语气真挚地道歉,“小冲……对不起。”


    仅仅五个字,他说得十分费劲儿,还很慢,像是被谁逼迫的,这让冲北觉得他的对不起既不情愿,又显得廉价。


    冲北不喜欢强人所难,反手拧开后背的门,盯着他的眼睛说:“滚出去。”


    梁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听话地走了出去,还顺手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跟他来时一样掩人耳目。


    卫生间里的热气已然散尽,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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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觉得身体发凉,他抿着唇,快速擦干身上的水,穿好衣服,又吹干头发,才心思沉重走出去。


    厨房里丁零当啷的响,冲北远远瞧了一眼,便径直回了卧室。


    仰靠在床头,他半眯双眼,思考着他和梁澄理不清的混乱关系。


    显然,这是一个无法预见,没有未来的黑洞。


    他脑容量有限,想了很久,也没有任何收获,只得徒劳无功地走一路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沉思了很久,半眯的双眼险些陷入梦魇时,门响了,是梁澄的声音,“小冲,吃饭了。”


    像平时叫冲北那样,带着亲昵的语气,好似先前卫生间里的冲突只是他一人的凭空捏造。


    冲北舔了一下唇角,慢悠悠下床,刚打开房门,没想到的是,梁澄竟还站在门口,十分刻意地等他。


    冲北装傻问:“你干嘛?”


    梁澄同样表现若无其事,微笑着说:“等你一起吃饭。”


    他的笑容里带着很多的讨好和苦涩,但他不清楚冲北是否读得懂,亦或是懂了,但选择装不懂。


    冲北抿着唇没搭话,绕过他,坐下来,梁澄也随后坐在他对面,两人相安无事地吃饭。


    梁澄甚至还做了冲北最爱吃的辣子鸡丁,取悦意味明显。


    他不经常做,因为京州天气干燥,吃多了容易上火。


    冲北夹了几筷子平常最爱的食物,可此时也食之无味,却弃之可惜。他只得塞满口腔,装作很喜欢的样子。


    餐后,冲北照常当甩手掌柜,屁股一挪,到了客厅沙发。


    梁澄却宽下心来,他洗完碗,挨着他坐下,投影上放着游戏直播,激战正酣,冲北看得认真,半分余光都没有分给他。


    冲北盘着双腿,双臂自然地放在大腿上,但后背却是直挺的,坐姿很威严,却不舒服。


    于是,梁澄自作主张拿了个垫子放在他背后,冲北皱了一下眉,倒是没拒绝。


    他的视线依旧灼热地黏在正前方的投影上,梁澄默默又在他怀里塞了个抱枕,冲北也接了,双手抱在怀里。


    梁澄嘴角悄悄上翘,胆子也大起来,默默侧躺下来,后脑勺放在他手里的抱枕上,半眯着眼,从下往上观察他。


    他的观察没过多久便被打断,冲北不动声色伸手蒙住他的双眼。


    他手心温热,绵软,盖在眼皮上,像蒙了一层柔软的棉花。


    遮盖住他灼目的视线,把他变成了一个自得其乐的睁眼瞎。


    “闭眼。”冲北声音冷淡。


    梁澄立马闭上双眼。


    浓密的睫毛在敏感的掌心蜷动,挠得冲北心尖发痒,他的心思从梁澄坐下来那一刻就不在游戏直播上了,只是心性倔强,拒绝认输。


    而现在,既然有人给了一个大大的台阶下,他却之不恭了。


    冲北一边看直播,一边玩着被蒙眼人的头发,黑亮的发丝光润,发质很好,摸在手里滑溜溜的。


    玩了一会儿,不过瘾似的,指腹移到他高挺的鼻梁,故意捏紧正常呼气的鼻翼,逼得梁澄被迫用口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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