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李斯河抬起手。
巷口积着的雨水活了过来，
像根被拉紧的透明琴弦，“唰”地绷直，精准地缠住炸弹的腰，红光还在跳，却被水线勒得死死的。
下一秒，“嘭”的一声闷响，火光在水线里炸开，像朵被掐住喉咙的花，最终只溅出几滴温热的水珠，慢悠悠地落在彼得的鼻尖上。
彼得抖了抖鼻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尾巴尖无意识地扫了下木箱，发出“嗒”的轻响。
烟雾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过了两秒，小丑的脑袋从烟幕里探出来，绿色的卷发上沾着灰，嘴角却咧得更大了，
“哦～这可不好玩了。”
他拍了拍手，像在为精彩的魔术鼓掌，“可惜啊，小把戏骗不了人。”
他缓缓举起手，手里攥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起来的瞬间，冷光映在他脸上，一半是笑，一半是阴影。
“看这里。”
小丑把屏幕转向蝙蝠侠，“上城区的宴会，八点整，冰雕里藏着份‘惊喜’。”
屏幕上，名流们正举着酒杯碰杯，水晶灯的光落在他们笑脸上，暖融融的。
小丑又晃了晃平板，镜头突然切到港口仓库的角落，二十几个流浪汉缩在床垫上，盖着捡来的破毯子，远处的时钟也指向八点。
“现在，”
小丑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像玻璃划过铁皮，“选吧，小蝙蝠。”
他伸出两根手指，慢悠悠地数着，
“A，港口的臭虫。B，上城区的珍珠。十分钟，选不出来的话……”
他做了个“嘭”的口型，绿色的眼睛里闪着恶意的光。
蝙蝠侠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时间，指节捏得发白。
港口的方向传来隐约的汽笛声，上城区的风里飘来宴会的爵士乐，两种声音在巷子里撞在一起，乱成一团。
“还有三分钟。”
小丑的声音透过隐藏在冰雕里的麦克风传出来，带着电流的杂音，
“猜猜冰雕融化时，是鹰先飞起来，还是大家一起飞？”
名流们的笑声戛然而止，尖叫声正要炸开，
突然，一道水流从宴会厅角落的喷泉里窜出来，精准地钻进冰雕的缝隙。
下一秒，冰雕内部传来“咔嚓”轻响，鹰腹处的冰面分层裂开，露出里面的炸弹。
紧接着，更多的细水流涌过来，有的缠住引线，有的裹住炸弹主体，最细的那道直接冲向火星，把火星“吸”了进去，再猛地收紧，火星瞬间熄灭在水涡里。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水流退得比来时还快，只在冰雕的裂缝里留下几缕水汽。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冰雕好像“自己”裂开了，而那枚炸弹安安静静地躺在冰里，引线已经被整齐地切断。
巷子里只剩下蝙蝠侠、小丑，还有那片慢慢沉降的烟雾。
小丑举着平板，愣了愣，对着蝙蝠侠尖叫：“他犯规！你管不管？！”
蝙蝠侠看向坐在阴影里的李斯河，没有管小丑的抱怨。
便士一刚刚检测到哥谭湾的水系像活了过来，在整个哥谭的区域活动，而眼前的这位哈德逊的“河神”，可是控水的一把好手。
“你到底是谁？”
蝙蝠侠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带着种探究的沉郁。
李斯河想了想，诚实地回答：“我是来应聘当河道管理员的。”
小丑的眼睛瞥见蝙蝠侠的注意力全黏在李斯河身上，全然不顾他这个“好朋友”还在这里。
“你在看什么？！”
小丑的愤怒顺着毛孔往外冒，
“看那个玩水的蠢货？还是看那只蠢狗？我在这儿！你的老对手！小丑！”
他弓着腰往前扑，指尖已经摸到藏在袖管里的刀片。
就算划不破那身蝙蝠甲，上面的毒也够蝙蝠侠躺上半个月！
就在这时，一道浅棕色的影子“嗖”地从阴影里冒出来。
四条短腿瞬间蹬地，像颗上了膛的炮弹，精准地撞在小丑的腰侧。
“咔—”
小丑只觉得腰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
蝙蝠侠惊愕的回头，看见一只全包眼线只有12个月大的比格犬一把把小丑撞进了哥谭湾里。
李斯河在心里给彼得海豹式鼓掌，这时指尖泛起一阵熟悉的麻痒。
【叮——检测到“小丑（口口因子）”坠入哥谭湾，触发水域神祇隐藏技能“闲得发慌就捞一把”！】
【任务发布：《捞疯批还是捞活宝？——哥谭湾今日限定掉落》】
“当然要上！让这混蛋给我扔砸蛋！”
【收到！水域神祇正装已加载——】
【变————身！！！】
“？？？”
下一秒，李斯河已经出现在哥谭湾恶劣的水资（李斯河事后万分感谢哥谭湾）。
淡蓝色的微光从李斯河身上涌出来，他身上的旧衣服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件及地的长袍，深蓝近黑的底色上泛着银白的水纹，随着光一点出现在躯体上。
在李斯河移动时仿佛有千万条细流在衣摆间穿梭，袖口和领口绣着淡金色的河神纹章，既不张扬，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神性。
【怎么样，宿主你之前向本统反馈衣服不够特别，本统休假特意向丘O借的魔O少女变身系统，感觉怎么样？】
李斯河已经被刚刚一系列的变身动作羞耻的差点在哥谭湾用四肢一起挖一个故宫出来。
“去死啊！！！还有我要的是Q Qㄋㄟㄋㄟ好喝到咩噗茶！”
【宿主权限不足，无法自定义转换形态】切成冷冰冰的系统音，下一秒
【宿主，快上。给岸上那个资本家来一点社/会/主/义的铁拳！】
李斯河紧绷着脸，从水里浮现在自家小狗的面前。
几缕水流顺着李斯河的指尖缠绕而上，在腕间凝成半透明的水环，轻轻晃动着，刚才还带着点神秘气息的青年，此刻站在水面之上，周身仿佛笼罩着层淡淡的水雾。
那双眼眸没有一丝情绪（社死），浑身上下都是神明的疏离。
蝙蝠侠的目光瞬间锁定过来。
而彼得仰头看着换了模样的李斯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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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下意识地放缓了摆动。
李斯河一开口，身上那层刚凝聚起来的神性就像被戳破的水泡般瞬间消散。
“可爱的彼得，”
他努力维持着水面站立的姿势，手里还无意识转着那圈水环，
“你掉的是这个金小丑，还是这个银小丑，或者是这个铁小丑——哦就是原来那个丑得惊天动地的。”
李斯河话音刚落，手里瞬间出现的三个玩偶。
他先举起左手那个闪着金属光泽的金小丑，那是个由乐高积木拼砌而成的迷你款，此刻竟自己咔哒咔哒动了起来。
小短腿在李斯河掌心站稳，歪着脑袋冲蝙蝠侠挥了挥积木手：“哟，晚上好啊，小蝙蝠！我是你最重要、最伟大的对手、最值得认真对待的头号宿敌——Joker！”
语气里带着乐高特有的质感，却又透着小丑惯有的戏谑，随即它转向彼得，圆溜溜的塑料眼睛瞪得溜圆，
“天啊，你居然变成了一只小狗？这可比追着我扔炸弹有趣多了！”
不等蝙蝠侠皱眉，李斯河右手的银小丑已自行飘到水面上。
那是个穿着黑红色制服的少年，身形单薄，脸被头盔挡了大半，未被遮挡的脸颊两侧有着淡粉色的疤，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裂后又愈合的痕迹。
他刚一现身，脸上已经漾开了和小丑如出一辙的、夸张到近乎扭曲的笑，下一秒便爆发出尖锐刺耳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毫无预兆，在寂静的水面上荡开层层涟漪，他一边笑一边来回看着蝙蝠侠和缩起尾巴的彼得。
嘴角咧得极大，几乎要扯到耳根，让人忍不住担心那道笑纹会不会在下一秒彻底崩裂，把整张脸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而李斯河指尖捏着的铁小丑，还是那只锈迹斑斑的旧玩偶，半边耳朵缺着口，在另外两个活物似的小丑衬托下，倒显得格外“本分”。
蝙蝠侠的眉头蹙得更紧了，目光在三个形态各异的“小丑”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回李斯河脸上，眼神里的审视几乎要凝成实质。
彼得看着那个银小丑嘴巴的WER—，WER
—声就从来没有停过。
李斯河看着这场面，觉得还不如继续维持刚才那副神性疏离的样子。
至少那时没人在他面前笑得像要把脸裂开╥﹏╥。
该死的系统，肯定是自己吐槽它，被听的了。
蝙蝠侠的目光在银小丑脸上停留了不足半秒，指节却已在披风下悄然收紧。
他不动声色地往彼得身侧挪了半步，阴影恰好将小狗大半笼罩。
视线扫过银小丑单薄的肩线、红色制服上未沾尘埃的褶皱，大脑飞速运转：不是阿卡姆的逃犯，不是已知的模仿者。
这东西……和“河神”手里的另外两个“小丑”一样，透着非自然的诡异。
银小丑的笑声还在往水面里钻，像一把钝锯子反复拉扯着空气。
彼得没有管那笑声，看了眼蝙蝠侠，大概是嫌弃他，挡住自己的视线，踹了他一脚，然后跑到蝙蝠侠前面，继续盯着“银小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