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的目光落在彼得身上，带着一惯的审视。
彼得却没看他。
小狗的耳朵竖得笔直，眼睛死死盯着狂笑的少年，鼻尖微微抽动。
直到李斯河的声音打破寂静，他才猛地转头，注意力瞬间被拉了回来。
“现在选好你掉的是哪个小丑了吗？”
彼得还没出声，就听见蝙蝠侠低沉的警告：“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把小丑放回来。”
话音落地的瞬间，彼得炸了。
他猛地转过身，对着蝙蝠侠龇了龇牙。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就算自己喜欢他，想要跟他回家也不行。
“汪！汪汪！”
彼得朝李斯河叫了两声，带着明显的不满。
李斯河秒懂。
刚好小丑朝他扔砸蛋让他很不爽，不管脑中系统提示任务失败的声音。
他拖长了语调，视线在三个小丑身上溜了一圈，最后落在蹦跶得最欢的乐高小人身上 。
“哦～虽然这个回答不太诚实……”
故意顿了顿，看了眼蝙蝠侠皱起的眉头，咪咪笑：
“但介于你是今天的第73位客户，因此！恭喜你获得这个金小丑。”
金小丑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地挥起积木手：“耶！中奖了！！”
彼得矜持地点点头，尾巴翘了起来。
蝙蝠侠的目光在彼得脸上停了三秒，一脸不赞同。
虽然这是一只智商不高的比格犬，可他就是笃定，这狗绝对听懂了他刚才的警告，甚至故意反着来。
穿着制服的少年歪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半边身子浸在水面的月光里，淡粉色的疤被笑扯开。
无人注意，他垂下的手正悄悄攥着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球落入水中。
乐高小人“啪嗒”一声落在彼得的脑袋上，正好卡在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中间。
彼得抖了抖耳朵，最终还是没把它甩下去，让乐高呆在自己的头上。
“走了。”
李斯河指尖一勾，腕间的水流像道透明的帘子裹住彼得和他头顶的小丑。
乐高的声音从水幕里钻出来：“小蝙蝠再见！下次给你带乐高蝙蝠镖！”
留在原地的少年和原本的小丑瞬间融化拖向水面下的漩涡。
不等蝙蝠侠做出反应，水幕裹挟着目标沉入水面，涟漪几圈后便消失无踪，只留下湿漉漉的空气。
海风卷着潮气扑在蝙蝠侠脸上，他站在原地没动，指尖在耳麦上敲了敲。
“目标现在正顺着哥谭的地下水道移动。”
阿尔弗雷德的电子音平稳响起，带着惯有的冷静，
“速度很快，预计不低于音速。”
蝙蝠侠望着水面消失的方向，眸色沉沉。
小丑被河神带走，但另一个疯子还在外面游荡他得处理。
“继续监视，我去追哈莉。”
披风在夜风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黑暗骑士的身影瞬间融入哥谭的阴影里。
岸边的树枝上，一只罗宾鸟歪头看着他们消失，低头啄了啄自己羽毛。
水流褪去时，李斯河踩着鞋，和抖着耳朵要甩水的彼得一起摔在自家后院的草坪上。
空气里飘着青草和潮湿泥土的味道，比哥谭湾的咸腥味温和多了。
“嗷呜——”
彼得被硌了下爪子，不满地哼唧一声，扭头就往屋里冲。
小丑在他头顶晃了晃，随着小狗的动作颠颠跳跳。
刚进客厅，小丑“啪嗒”一声从彼得头上跳下来，稳稳落在茶几上。
它转着塑料脑袋扫了圈屋子，一脸惊讶：“天啊，小鸟你离家出走，没带上小蝙蝠的黑卡吗？”
它用积木手指戳了戳墙角落灰的老式电视，“这里连游戏机音响都没有，还不如阿卡姆好玩。”
彼得压根不想理这讨狗厌的家伙，径直跑到墙角的零食机前，用爪子扒拉着按钮。
“咔哒”一声，一罐金枪鱼罐头掉了出来，他叼着罐头跑到地毯上，吧唧吧唧吃起来，尾巴尖偶尔扫过地板，带着点满足的轻响。
李斯河脱掉外套扔在沙发上，看见茶几上摆着颗蔫巴巴的绿色花椰菜。
他好奇地伸手戳了戳小丑的脑袋：“你真的是乐高？会干嘛？”
小丑立刻挺了挺积木做的小胸脯，一脸自豪：“当然是真的！我可是限量版混乱制造者，蝙蝠侠最大的对手——Joker！”
话音刚落，它当即蹦到沙发上，小短腿在布艺沙发的扶手上一顿扒拉。
只听“咔哒咔哒”一阵脆响，原本好好的沙发扶手散成一堆五颜六色的乐高积木，零件飞溅时还带着点塑料特有的光泽。
没等李斯河制止，小丑已经踩着零件快速组合，眨眼间就把扶手零件拼出个半人高的狗窝。
尖顶带烟囱，门口还拼了块“红鸟专属”的小牌子，连牌子上的字都是用迷你积木拼的。
“怎么样？”
小丑叉着腰（如果乐高有腰的话），得意地晃脑袋。
李斯河看得眼睛发直，下意识海豹鼓掌，
“哇……厉害啊！”他指了指散成零件的沙发，“那你能把沙发拼回去吗？我晚上还得坐呢。”
小丑的积木脸顿了顿，转身冲向散落在地的其他零件：“拼回去多无聊！看这个！”
只见它手翻飞，零件在它手下像有了生命。
先是用沙发座垫的零件拼出辆迷你摩托车；接着又拆了靠垫，拼出艘带风帆的小飞船，风帆上居然还印着乐高小丑的笑脸；没过多久，它甚至用剩下的木头色零件拼了个半透明的珠宝盒。
李斯河看着茶几上越堆越高的“战利品”，从玩具到“奢侈品”，价值从原本不值钱的布艺沙发直线飙升，唯独沙发不见踪影。
他嘴角抽了抽，看着金小丑正试图用最后几块蓝色零件拼出迷你蝙蝠车，沉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说，你是不是拼不回去了？”
小丑头也不抬，咔哒一声拼好蝙蝠车的轮子：“什么拼不回去？这叫模块化重组！再说了，”
它用积木手指了指李斯河后面，“你看小鸟多喜欢！”
李斯河低头看去，彼得不知何时吃完了罐头，正趴在那个乐高狗窝里，脑袋搁在“烟囱”上，尾巴在外面轻轻扫着地板，居然真的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他看着满地狼藉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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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的乐高小丑。
这个家现在能坐的地方除了床就剩下新鲜出炉的狗窝了。
“系统，”他扶着额头默念，“这房子有‘一键还原’功能吗？”
【宿主权限不足。】系统音毫无波澜，【检测到乐高小丑创造力激活，建议宿主早日成为亿万富翁。】
李斯河：“……”
亿万富翁架得住小丑这个样子吗？
他决定还是先去给自己和彼得再开一罐罐头，至少这只小狗不会拆沙发。
李斯河把彼得留下的金枪鱼罐头拿起来，就看见金小丑蹲在茶几上，用积木爪子扒着桌沿，塑料眼睛瞪得溜圆，眼眶居然泛着点反光。
一旁的彼得看到这样的小丑在干呕。
“哦～”它小声嘟囔，声音还带上了哭调，“小狗有罐头，可怜的Joker没有”
李斯河被那副眼泪汪汪的样子看得有点别扭。毕竟是自己刚弄出来的，总不能真让它饿着。
“喏，这个给你。”他把罐头放在茶几上，“别挑。”
小丑立刻眉开眼笑，用爪子勾过罐头，咔嗒一声扒开盖子。
下一秒，
罐头里卧着个黑扑扑，带着花纹的半个皮蛋，切开的地方露出深褐色的溏心。
是至今为止从最大的一个皮蛋！
一股说浓不浓、说怪不怪的气味慢悠悠飘出来。
“这、这是什么？”
乐高手指颤抖着指向罐头，“地狱蛋？！”
不等李斯河解释“这叫皮蛋，是正经食物”。
小丑已经蹦了起来，爪子在散落的乐高零件里扒拉两下，三两下拼出个拳头大的金属球，球身上还拼了张着张迷你“危险”标签。
“我要炸掉这个魔鬼！”
它嗷一嗓子，把砸蛋扔进罐头。
“不要！”
李斯河的阻止卡在喉咙里。
“噗——”
彼得刚从狗窝里探出头，被浓烟呛得打了个喷嚏，沾了一身的灰。
李斯河离得更近，咳嗽着挥开烟，额前的碎发被炸得有点卷。
他看着茶几上被熏黑的罐头残骸，再看看一脸“为民除害”表情的小丑，额角突突直跳。
这家伙比哥谭的小丑还能闹腾。
李斯河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还在得意洋洋转圈的小丑，捏着它的花椰头。
小丑的脚乱蹬
“看来上次的三选一不够严谨。”
他面无表情地走向后院门：“哈德逊河比哥谭湾大，一定可以重新选个好的。”
小丑终于慌了，积木腿在空中乱蹬：“别别别！我错了！我给你拼十个沙发！不，拼个宫殿！带游泳池的那种！”
“晚了。”李斯河拉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吹散点烟味，“这次我要选个正常的。”
他作势要出去，却被突然冲过来的彼得绊了一下。
小狗瞄了李斯河一眼，高冷地拖着狗窝从他面前走过。
“咳，”他收回手，“如果你再乱拼东西就给你冲马桶，让你再也见不到蝙蝠侠。”
小丑瘫在茶几上，塑料胸口起伏着，一脸不敢置信：“世界上这么有你这么邪恶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