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抬头，看见探头探脑的李斯河，一脸冷漠：“怎么？你也要来？”
李斯河手里的加了双倍辣酱辣热狗“啪嗒”掉在地上，脑子瞬间空白。
这就是同事吹的“民风淳朴”？！
他赶紧摸出手机想报警，屏幕刚亮就被小艺的声音打断：
【小艺：宿主别报警。报警只会被问“你怎么不躲远点”。
那女人是五金店的老板玛莎，自有安保手段】
【快溜！别想去人才市场了】
“玛莎？这么普通的名字，这么猛的身手？”
李斯河手忙脚乱塞回手机，就见玛莎已经拎着混混的衣领往巷里拖。
他赶紧转身往反方向溜，“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走！”
他慌不择路拐进条小巷，巷口挂着块铁皮牌子，风吹得晃来晃去，勉强能看清“公园街”三个字。
路面坑坑洼洼，积水里映着头顶缠成一团的电线，像张没梳开的蜘蛛网。
李斯河靠在墙上喘气，刚抹掉脸上的汗，就听见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不是一个，是一群。
“新来的？”染绿头发的地痞晃着手里的枪，枪口对着他，“哥谭规矩你懂的，把你身上的钱都掏出来！”
李斯河抬头，最让他揪心的是，其中两个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穿洗得发白的校服外套，却学着大人的样子叼烟，弹簧刀在指尖转得飞快。
绿头发地痞踹了踹旁边的垃圾桶，“看什么看！赶紧掏腰包，不然让你尝尝枪子儿的味！”
少年伸手就去抢李斯河的口袋。李斯河下意识想抬手，调动水流把人推开。
可还没等他发力，一双黑乎乎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就往小巷深处跑。
“哎！你慢点！”
李斯河被拉得踉跄，只能跟着跌跌撞撞跑，眼角余光看见地痞们在后面追，枪声响了两声，子弹擦着耳边飞过，吓得他赶紧把脑袋埋低。
拉着他的人跑得不算快，脚步有点跛，身上穿件洗得发白的黑色连帽衫，帽子压得很低，露出的手腕上有道狰狞的旧疤，身上有薄薄的一层泥，在泥没有遮盖住的皮肤透露出一点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色。
两人跑过三个拐角，钻进堆满垃圾桶的死胡同，那人靠在垃圾桶上喘气，胸口起伏得厉害。
李斯河扶着墙刚想道谢，那人转过身：是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男孩，头发乱糟糟的，遮住半张脸，露出来的眼睛很大，却没什么焦点。
正对着他“嗯嗯啊啊”地比划，手指笨拙地拍着肚子，又指了指垃圾桶里的面包袋。
李斯河歪着头，一脸茫然：“你是想说……你饿了？还是让我看垃圾桶？”
男孩见他没反应，就不管李斯河开始自己翻找垃圾桶。
李斯河有点犹豫，这男孩看起来不太对劲，眼神混沌，说话也不利索…但刚才确实是他救了自己，总不能丢下不管。
他看着男孩干瘦的手腕（连骨节都突出来），试探着开口：
“Are you hungry？”（你饿了吗？）
这句话像戳中了什么开关，男孩猛然僵住，猛地抬起头盯着李斯河，眼睛里瞬间泛起红血丝，嘴唇哆嗦着，像是在拼命想挤出完整的词，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李斯河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
他两辈子连家人都没人，哪见过这么激动的孩子，手足无措：“你……你别激动，我有吃的，不骗你！”
他摸向储物空间想拿东西，男孩突然一把将他扑倒。
【小艺：宿主小心！】
一道暗绿色的魔法光束从巷□□进来，擦着李斯河的耳尖，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男孩的身上。
软萌的电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检测到魔法里有混乱咒，一旦命中，只会攻击身边的人！】
“喂！你醒醒！”
李斯河赶紧把男孩抱起来，手忙脚乱地探他的鼻息，还在呼吸，只是很微弱。
他抬头看向巷口，没有任何的人影。
【小艺：宿主别冲动！这男孩……他好像能抵消一部分魔法效果！】电子音带着疑惑，【我检测到他体内有股奇怪的能量，刚才魔法打在他身上时，那股能量闪了一下把效力削弱了。】
李斯河低头征征看着男孩苍白的脸，他的眉头还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手指无意识地攥着李斯河的衣角。
刚才那一下，这孩子明明可以躲开，却偏偏扑过来护着自己。
一个连话都说不清的少年，凭着本能挡下了针对他的诅咒魔法。
李斯河轻轻摸了摸男孩的额头，没发烧，只是身体有点凉。他把男孩抱到垃圾桶旁边的阴影里，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地痞们的骂声，绿头发地痞的声音最刺耳：“找到那两个混蛋，把他们的钱都抢了！”
李斯河把男孩往怀里紧了紧，眼神冷得像冰。他悄悄抬手，对着巷口的积水勾了勾手指。
这次没留任何余地，积水瞬间凝聚成一根根尖锐的冰刺，竖在巷口，像一排等待猎物的獠牙。
地痞们刚拐进巷口，就看见地上竖着的冰刺，吓得停下脚步。
绿头发地痞咽了口唾沫，举枪的手开始发抖：“你……你是什么怪物？”
“我是能让你们永远留在哥谭的人。”李斯河的指尖凝出一根冰刺，轻轻往前一送，冰刺“嗖”地飞出去，擦着绿头发地痞的耳朵，钉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再不走，下一根就不是擦耳朵了。”
地痞们这次是真的怕了，连滚带爬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钢管都没敢捡。
这家伙看来也是个阿卡姆预备役，再不跑，命都要没了。
李斯河抱着昏迷的男孩浮出皇后区小院的水井时，已经将近日出，凌晨四点的天蒙着层薄灰，街灯余温未散，远处楼宇还浸在半明半暗里。
他把男孩轻轻放在唯一的那张床上。看着男孩苍白的脸，他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储物空间里的信仰值兑换的毛毯，小心地盖在对方身上。
“反正……家里也空着。”
李斯河小声嘀咕，指尖蹭过男孩露在外面的旧疤。
从小，他就独来独往一个人，成了神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和系统聊天，及少与别人交流。
现在多个人躺着，这栋房子倒像是有了点活气。
他没多想，从衣柜里翻出备用的旧毯子，铺在地板上，挨着床边躺下。万一男孩夜里醒了，也能及时照顾。
夜里很安静，只有后院月季被风吹动的轻响，还有男孩偶尔发出的细碎呼吸声。
第二天早上，李斯河是被一阵“湿热粗糙”的触感弄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舔他的脸颊，毛茸茸的，还带着点金枪鱼的香味。
“洛基？别闹……”他下意识挥手想推开，结果手摸空了，那触感却更密了，甚至还往他耳朵里钻。
李斯河猛地睁开：一张放大、毛茸茸的脑袋凑在他面前，浅棕色的短毛蹭得他脸颊发痒，眼睛周围画着一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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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的全包眼线，眼尾微微上挑，双眼正亮晶晶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李斯河脑子还没转过来，直到那小东西“WER——”了一声，尾巴轻轻扫过他的手腕。
他才反应过来，这是只比格幼崽，巴掌大，爪子还没长齐，却一脸兴奋地盯着他。
【小艺：哇！宿主醒啦！你看它好可爱！】
软萌的电子音在脑海里鼓掌【检测到它就是昨天的男孩！出现一点意外，不过正好把诅咒消掉啦。恭喜恭喜】
“男孩变的？”
李斯河刚坐起来，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他僵硬地转头，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铺着毛毯的床，此刻床垫被撕开个大口子，弹簧蜷在地上，床单被啃得满是破洞，边角还沾着几根浅棕色的狗毛；连他放在床头的备用T恤，都被扯成了布条，散落在枕头旁边。
李斯河的心跳瞬间停了半拍，脑子一片空白。
他就这一张床！晚上睡哪儿？！
“你……你把我床啃了？”李斯河指着满地狼藉，又指了指一脸无辜的比格幼崽，声音都在抖。
比格犬像是没听懂，反而歪了歪头，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叼起一根弹簧，摇着尾巴递到他面前，莫名有点“邀功”的意思。
显然没有任何身而为人的记忆。
【小艺：哇！它还会捡东西！好聪明！】
“而已？！”李斯河差点跳起来，“我那点信仰值连房产税都不够，现在还得修床！”
他蹲下来，看着比格犬叼着弹簧不放，这小东西明明是男孩变的，怎么变了狗之后，破坏力这么强？
比格犬像是察觉到他的情绪，放下弹簧，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眼线都显得委屈起来。
李斯河的心瞬间软了。
算了，床坏了可以修，至少这小东西没事。
“行吧行吧，不怪你。”李斯河摸了摸它的头，绒毛软乎乎的，“以后不许啃床了，要啃……算了。”
李斯河蹲在地上捡弹簧，把一根蜷成圈的弹簧塞进袋子，小狗嘴里叼着他的旧T恤布条，尾巴晃得飞快。
【小艺：宿主～他好乖呀！要不要领养他呀？这样家里就有小伙伴啦，以后再也不用一个人啦】
李斯河捏着弹簧的手顿了顿，低头看小家伙正用脑袋蹭他的手心，眼睛湿漉漉的，和昨天男孩的眼神重合。
他轻轻摸了摸它的耳朵：“它是个男孩，不是宠物，不能用‘领养’的说法。”
【小艺：啊？不是宠物呀……】电子音又兴奋起来，【那我有别的办法！等诅咒的魔力消耗完，宿主可以用信仰值兑换“养父套餐”呀！能给男孩找个富裕、强大的养父，以后吃穿不愁】
“养父套餐？”李斯河直起身子，“还有这种东西？”
【小艺：当然有！我查了！这个套餐超划算，包“大房子+私人管家+无限额度黑卡”，养父还特别疼孩子！】软萌的电子音说得天花乱坠。
李斯河的心确实动了。他自己连房产税都快交不起，床还被啃烂了，确实给不了男孩好生活。
可转念又想起信仰值的珍贵，犹豫着问：“要多少信仰值？”
【小艺：只要100点！超便宜的！】
“100点？”李斯河眼睛瞪圆了：“100点换这么好的养父？怎么这么便宜？这养父……他正经吗？”
【小艺：宿主放心！绝对正经！】电子音拍胸脯（虽然没胸脯），【我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