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夜风裹着铁锈味，混着远处化工厂飘来的刺鼻酸味，刮得人鼻腔发疼。
幕色压得极低，只有几盏未被打碎的灯在雾里亮着，偶尔能看见半沉的废弃轮胎，像水里藏着的怪物爪子。
企鹅人攥着拐杖，迅速躲在码头的车里。
此刻哥谭的任何一个反派，除了Joker，都怕引火烧到自己头上。
自从混蛋Joker把罗宾炸没了之后，蝙蝠侠跟头被惹毛的野兽，阿卡姆的那些蠢蛋好几个已经被打的几个月没出现了。Joker更是ICU的常客，谁撞上去谁倒霉。
此时出现一个一看就是阿卡姆预备役的家伙出现，蝙蝠侠肯定会来，自己还是早点溜好。
“先生，真要跟那河神硬碰硬？”
手下咽了口唾沫，手里的枪抖得像筛糠，“而且……蝙蝠侠最近查得严，咱们要是在这儿闹大，怕是会被盯上。”
“碰个屁！撤！立刻撤！”企鹅人把拐杖往车上一摔，“蝙蝠侠最近和疯了没什么差，咱们别在这儿凑热闹！”
一句话让舱内瞬间安静。谁都知道，最近哥谭的反派连晚上出门都得绕着蝙蝠信号灯走，生怕成了他发泄怒火的靶子。
“你们几个，往河面扔点烟雾弹，别真跟他动手，拖五分钟就行。”
企鹅人摸出怀表，眼神阴鸷。
“要是被蝙蝠侠盯上，谁都别想活。”
手下们秒懂：老板这是想溜，让他们当炮灰拖延时间！可谁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扛着装备往甲板走，心里把企鹅人骂了八百遍。
这哥谭最近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此时的河面上，李斯河正蹲在一块暗礁上，捏着洛基留下的猫毛叹气。
就听见引擎轰鸣：三艘快艇呈扇形围过来，烟雾弹在水面炸开，灰白色的烟团很快裹住了暗礁，把远处的警灯和涂鸦墙都遮得模糊。
“河神阁下！”
为首的手下隔着烟雾喊，声音发颤，“我们先生有急事要回去，还请您……别再跟着了！”
李斯河：“？？？”
他压根没打算跟着企鹅人，甚至想赶紧捞完下一个“失物”就回皇后区。
可没等他解释，就看见快艇上的人举着枪，虽然枪口没对准他，却透着股“随时要动手”的架势。
李斯河看着黑乎乎的枪口，心中紧张。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用枪指着，还是这么多把。
抬手对着河面轻轻一挥，李斯河想驱散河面上的雾气。但哥谭湾的河底像藏了无数“机关”。
水流刚动，就卷着河底的废弃物品，“哗啦”一声缠在了最前面那艘快艇的螺旋桨上。
“砰！”
螺旋桨卡死的快艇瞬间失去平衡，几个手下尖叫着摔进水里。
剩下的两艘快艇想绕开，却被另一股水流带偏。
那水流本是李斯河想用来吹散烟雾的，结果意外撞翻了旁边的废弃油桶，深褐色的油污浮在水面，快艇一沾就打滑，“哐当”一声撞在了一起，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李斯河急了，伸手想用水流把摔进水里的人托起来，可水流刚碰到人，就带起河底一颗没爆的小丑玩具炸弹（只会响不会炸）。
“嘭—”
暗处的鹰眼看得心脏骤停，后背紧紧贴着生锈的铁皮管道，呼吸压到最浅。
手里的高倍望远镜对准河面，镜头里的画面让他瞳孔骤缩：
灰白色的烟雾像被无形的手撕扯，瞬间散开，接着河底的废弃铁丝猛地从水下窜出，像条黑色的蛇，精准地缠上最前面那艘快艇的螺旋桨，“吱呀”的金属摩擦声响彻角落；旁边漂浮的废弃油桶里深褐色的油污顺着桶口流出来，在水面铺成一片滑腻的油膜。
企鹅人的手下们像被施了诅咒一般：一个想往枪里装子弹，手一抖，弹匣掉进水里；一个想踩着同伴上船，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后脑勺磕在快艇边缘；还有两个掉进水里的，慌慌张张想往岸边游，却被水流带着撞在暗礁上。
鹰眼的手指无意识攥紧望远镜。他明明看见李斯河只是抬手挥了挥，连脚步都没动。
可周围的一切都在帮他，水流、铁丝、油桶，甚至水里的鱼都在凑热闹，围着企鹅人的手下乱转，像是在“驱赶”他们。
他赶紧低头调整望远镜焦距，想看清李斯河的动作，却只看见对方站在暗礁上，目下无尘（实际上很慌）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一伸手就有个空罐头从水里漂过来，正好砸在那手下的背上，把人砸晕过去。
而李斯河还在头疼，想解释“都是意外”，就听见身后传来破风的声音。
“嗡——”
一枚蝙蝠镖钉在暗礁边缘，金属镖身泛着冷光。
李斯河回头，看见一只大蝙蝠站在浅滩上，黑色披风在夜风中绷得笔直，衣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蝙蝠侠的肩膀微微前倾，面罩下的目光像淬了冰，连呼吸都透着压抑的沉重。
“Get out of my Gotham!。”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失去罗宾的痛苦像毒素，浸透了他的每一个动作，让他对任何“外来者”都充满警惕。
李斯河愣了愣，来到蝙蝠侠面前的河面上站好。
“你好，蝙蝠侠先生。”
“我只是来视察一下哥谭湾的河道情况，没有恶意。”
像是担心蝙蝠侠不相信，还指了指脚下浑浊的水面，水面下隐约能看见废弃武器的轮廓。
“这水里不仅有垃圾，还有炸弹残骸、废弃武器，再不清理，怕是要影响生态，到时候鱼都活不了。”
蝙蝠侠的拳头攥得更紧，战术手套下指节泛白——他没心思听什么“河道视察”，他不能容忍任何“意外”点燃引线。
更何况哥谭已经有一个毒藤女了，这位“河神”不在哈德逊河待着跑来哥谭，哥谭不需要再添一个“环保主义者”。
他往前走了一步，每一步都踩得极重，像是在压制随时会爆发的怒火，腰侧的蝙蝠镖已经蓄势待发，金属冷光在夜色里闪了闪。
“我再说一次，离开哥谭，别让我动手。”
李斯河没有硬刚，毕竟自己只是个“按揭房奴”，没必要跟哥谭的“守护者”起冲突。
李斯河往后退了退，脚下的水流开始打转，在暗礁周围形成小小的漩涡。
“但河道清理的事，你们哥谭也得重视，不然到时候水漫上来，麻烦更大。”
话音刚落，他就顺着水流往下沉，眨眼间就消失在水面，只留下一圈浅浅的波纹，随着浪头慢慢散开，像是从未出现过。
蝙蝠侠站在浅滩上，盯着河面看了很久，周身的戾气不减反增。
夜风吹起他的披风，裹着岸边的灰尘，贴在他的后背。
他摸出通讯器，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便士一，调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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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正在查询，老爷。”
通讯器那头传来平稳的电子音，阿尔弗雷德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流飞速滚动。
“大部分都是说他能帮人找回掉在河里的东西，和你一样，算是……纽约的都市传说。除此之外，没有身份信息、没有入境记录、没有社保账号。”
蝙蝠侠的眉峰皱得更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通讯器边缘：“没有任何记录？”
“是的，老爷。”
蝙蝠侠沉默了。
都市传说？
哥谭的都市传说只有他一个就够了。
他攥紧通讯器，转身消失在阴影里。
不管这个“河神”是真的来清理河道，还是另有所图，他都必须盯紧，绝不能让哥谭再出任何事，绝不能再失去任何东西。
水面上，企鹅人的手下们早就跑没影了，只剩下三艘损坏的快艇歪在水里，漂浮的烟雾弹残骸顺着浪头往远处飘。
暗处的鹰眼松了口气，摸出通讯器跟弗瑞汇报，
“目标已离开哥谭湾，蝙蝠侠现身驱逐，目标以‘视察河道’为由撤退。
另外，蝙蝠侠的状态不对，情绪很不稳定。”
通讯器那头传来弗瑞的声音，夹杂着隐约的纸张翻动声，
“知道了，继续盯着，别轻举妄动。还有，别跟蝙蝠侠起冲突，现在的哥谭，没人敢惹事。”
李斯河等蝙蝠侠一走，扒着岸边的石缝往上爬。
之前只听同事吹过“哥谭人才市场卷到博士当门槛”，说什么“没个PhD都不敢去面试便利店店员”，带次到哥谭的队，晚上都有烟花秀可以看。
来都来了，再怎么样也要逛逛再回去。
【刚才检测到哥谭“网红打卡点”！就在前面的巷子，有超酷的涂鸦墙】
“谁要去打卡！我是来考察人才市场的！”
李斯河翻了个白眼，将小艺提供的道具安上，伪装成普通人。
沿着码头往市区走，哥谭的街道比想象中更“热闹”：
路边的热狗摊老板一边翻烤肠，一边警惕地盯着路过的混混；涂鸦墙上喷着小丑笑脸；几个贴小广告的人眨眼消失在巷子里，只留下半张“企鹅人赌场开业”的海报。。
路边的热狗摊老板一边翻烤肠，一边警惕地盯着路过的混混；涂鸦墙上喷着小丑笑脸。
李斯河对着墙上的涂鸦发呆，听见巷子里传来女人的哭声。
李斯河下意识探头吃瓜：巷子里，两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正围着个穿卡其色外套的都市丽人，女人手里的包翻在地上，她蹲在地上发抖，双手举过头顶：“别杀我……钱都给你们！”
左边的混混伸手就去扯女人的衣服：“该死的O子！这么有钱，我们的钱就是你们这些富人骗走的”
右边的混混更狠，直接把女人推倒在地，：“安静点，再哭就把你宰了！”
女人疼得眼泪直流，却不敢反抗，只能死死攥着包带。
李斯河看得攥紧了拳头，刚想上前帮忙，听见头顶传来“嗡”的一声——
是蝙蝠信号灯！
光束划破夜空，混混们下意识抬头，看见远处楼顶亮着的蝙蝠标志，脸色瞬间变了。
就是这一秒的分心，女人动了——她猛地从包侧袋里摸出个黑东西，“砰”的一声巨响，巷子里瞬间弥漫开火药味。
回头，只见左边为首的那个，头上中了一枪倒下，脑浆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