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好吧,给你。”
明明是沈听溪拉着陈默白作弊,可现在不好意思的却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小猫钓鱼,在沈听溪如有神助的作弊下,陈默白不出十五分钟便赢下这局。
沈听溪见自己下完了最后一张牌,于是开始为他鼓掌:
“好耶!你看这不就赢了吗?”
虽然过程并不完美,但是结果好啊。
陈默白对此并不受用,然而看见女孩雀跃的为他鼓掌时,他还是露出笑容,轻轻的回应她:
“嗯,好玩。”
就在这一刻,陈默白看着她的笑容——那是带的一种包容与生机的笑,睫毛随着欢笑而颤抖着,如同一对即将展翅而飞的蝴蝶。
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的暖流从下而上贯穿着他的身体,窜遍四肢百骸,他的想法突然变了味,空气变得粘稠而暧昧。
陈默白甚至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副胜利的牌,耳朵尖不受控制,悄悄变红,他难得的幼稚,好像是被赋予上别的意义。
而他的喜悦,也并非来自于胜利。
而是源自于沈听溪,那个笑魇如花,活泼大度的姑娘。
——
十月一放假前一天。
沈听溪还在叮嘱假期安全事项,随后告知同学们在国庆假期期间学校会安排老师去家访。
同学们乖乖应下,各个都忍不住在底下小声交流。
有聊假期去哪儿玩的,还有说要帮家里干活儿的。
“没有什么其他安排了,请同学们排好队,老师领着你们出校门。”
国庆七天假期,学校安排沈听溪第三天和第五天去做家访。
她要去的是三年一班的安小心家和二班的陈大宝家。
既然要去家访,那沈听溪国庆就不能回家。
连忙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表示这七天回不去,只能等学生放假。
爸爸妈妈表示理解。
放了小长假,待在村子里也无所事事,假期第一天沈听溪决定去镇上做一下头发。
之前的快递都是拜托别人帮忙取回来,今天亲自去镇上一趟,沈听溪才感觉有多累。
早上六点半出发,一路换乘颠簸,才在九点钟到达县城。
她都快把胆汁吐出来了。
沈听溪沿着大街找理发店,千辛万苦找到一家装修还算看得过去的。
向理发师表明自己要染的发色和准备烫的卷后,理发师一口答应,并保证让她满意。
沈听溪:总感觉脑袋凉凉的。
她全程一直盯着理发师的一举一动,生怕最后做出的发型滑铁卢。
四个小时后。
“姑娘弄好了,看一眼。”
理发师带着十分满意的笑容掀开围布,沈听溪立刻精神过来,直起腰,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
这个理发师还是有点靠谱的,半身镜面前,少女一头过肩栗色卷发,修剪的刘海完美地遮住了鬓角,像一只精致的洋娃娃。
“哇塞,太好看了。”
沈听溪简直是眼前一亮。
付完款后还有一些时间,沈听溪决定去镇上的扶贫办找李季洋打游戏。
上任一周后李季洋就忍不住和她联系吐苦水,沈听溪倒是要看看他的工作环境。
打好招呼后,沈听溪拎着从家里带过来的一盒咖啡,敲响扶贫办的门。
她刚进入政府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这条件居然这么差,暂且不说掉漆的外楼,政府除了门外用来撑场面的石狮子外,院子里居然什么也没有。
如果杂草也算装饰的话。
“我原来还以为你跟我说的那些事儿很夸张,但自从我进来,我还是觉得你说轻了。”
她从推开门到坐到位置上,李季洋仅仅是带着苦涩的笑容看了她一眼,接着便继续埋头钻进一堆堆文档中。
“再给我半个小时时间。”
短短半个月不见,那个笑的灿烂,性格热情的李季洋仿佛被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沈听溪犹豫着把咖啡从口袋里掏出来:
“其实,我还给你带了咖啡,但是在你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我觉得这个礼物好像不太适合你。”
李季洋的头有些油,他挣扎着抬起来,努力做出一个看起来比较友好的笑容:
“不,我很需要,谢谢。”
“你的盒饭已经摆在那里很久了,再不吃就凉了。”
沈听溪觉得自己的支教岗位还好,毕竟她的生活没有像李季洋那么忙碌。
李季洋的生活环境比她好上许多,但现在沈听溪并不羡慕。
半个小时后,李季洋终于松下一口气,他囫囵地吞下盒饭,又猛猛喝了一口水。
“你这样真的不会有健康问题吗……”
“习惯了,上号吧。”
在来这里之前,李季洋也是一个游戏爱好者,几乎每天都要打上两三个小时的游戏。
是志愿者计划改变了他的生活。
李季洋瘫在办公椅上,控制不住地开始打嗝:
“感觉玩游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嗝,最起码当老师还有假期。”
沈听溪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
就连匹配的队友操作的不好,李季洋也没有抱怨。
真算是生活磨平了他的棱角。
两个人玩儿了一个小时后沈听溪就要回家,李季洋本想还要送送她,被沈听溪婉拒。
“我希望你接下来的生活能保持健康。”
这是她最真诚的祝福了。
李季洋一副“听懂的都哭了”表情,揉着太阳穴和她说再见。
两个苦命人短暂相聚后又再次回归自己的生活,李季洋一个人待在部门孤军奋战。
又是一路颠簸,沈听溪终于回到村子里,这个点正好是饭点,所以她决定……
“去陈默白家蹭饭。”
进到陈默白的院子里,一股浓郁的蒜苔和肉香从厨房飘出来。
她走进屋子里,陈默白回头见是她也没觉得奇怪。
男人站在灶台前,上蹿下跳的火苗映着他专注的面庞。
他掌勺的姿势很稳,另一只手抓起肉片向锅中抛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嫩粉色瘦肉与白花花的肥肉相间,经过他翻炒一顿后每个肉片都裹上了油光,呈现出诱人的深金色。
“收收你的口水。”
陈默白嘴角带着笑意,语气一本正经。
“啊,没有吧。”
沈听溪还以为是自己饿昏了头才流下口水,结果发现是陈默白在骗她。
“小心等哪次我真把口水流下来,这样你的菜就都是我的了。”
她“恶狠狠”威胁道。
陈默白不受用,他语气平淡:
“嗯,好恶毒。”
沈听溪也不想在他做饭时打扰他,奈何她刚做完头发没人夸实在是太孤单了。
他将锅提起,手腕一沉,整道菜滑入洁白的瓷盘中,香气四溢。
“我来吧。”
沈听溪提着毛巾握住盘子的边缘,然后将它放到外面的桌子上。
“咳咳,我都站在你身边好久了,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我有哪点不一样?提示:看我的头发。”
其实在沈听溪进到屋子之后,他回头看就已经注意到她新染的头发。
陈默白手里的动作没有停顿,目光在她新烫的卷发上停留一刻,他喉结微动,最后只是简洁的开口:
“像阿佛洛狄忒刚苏醒的鬈发,栗色的。”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赞美话传到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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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溪耳朵里产生了很大的积极影响,她还以为陈默白只会说“很漂亮”之类的话。
“是吧,镇上的托尼老师还挺靠谱的。”
——
假期第三天,一大清早沈听溪便起床洗漱,吃完饭后准备去家访。
来回一个小时的路程,她丝毫不敢耽搁,因为家长们还有农活要忙,学校再三协调才安排出来时间。
这村子里没有电瓶车,她只好借来自行车,两眼一睁就是蹬。
她累的气喘吁吁也不敢慢下来,浑身冒着热气,终于提前二十分钟来到安小心家。
这个村子比她住的村子还要破落,道路是纯土路,自行车蹬起来也不好走。
“请问这里是安小心家吗?我是来家访的老师。”
正巧院子里有个正在晾晒作物的女人,沈听溪大着嗓门问道。
那个女人直起腰,浑身扫视她一眼,不冷不淡道:
“是,进来吧。”
沈听溪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跟着她脚步走进屋子里。
“安小心,你老师来了。”
女人朝厨房喊,很快她就看见脸脏兮兮的安小心从厨房里走出来。
“孩子平常都是在帮家里干活吗?”
沈听溪拿出本子,准备记录。
那女人十分没好气地回道:
“那不然呢?俺们大人天天忙,她不干活在这白吃饭啊。”
女人犀利的语言脱口而出,一旁的安小心似乎习以为常,闭着嘴不说话。
沈听溪眉头紧蹙,她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说,实在不应该啊。
“冒昧问一下,您是孩子的母亲吗?”
妇人翘着二郎腿,冷哼道:
“俺是她后娘。”
沈听溪哪能知道一上来就出现她压根没见过的场面,原以为会是温馨家庭谈话转眼也烟消云散。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问出这些问题的,妇人的话却总是能在她脑袋里回荡:
“俺是后娘也没苛待她,小丫头片子算过的不错了,这村里有的是不让丫头念书的,我做后娘的也是仁至义尽,她过几年上初中住宿我也管不到了,能考上高中最好,没考上就回来跟俺们种地,然后嫁人……”
沈听溪从她说的话便知道,其实不想让安小心上学的是她父亲。
但后娘说,不让上学不知道十里八村的人怎么在她背后蛐蛐她,说什么她苛待继女。
他俩还有个儿子,今年五岁,还有一两年也快上小学了,所以无可避免就会重男轻女。
沈听溪知道在农村重男轻女这件事太过常见,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没立场去改变他们的想法。
聊的差不多了,安母也嚷嚷着要出去干活。
沈听溪看着坐在她旁边的安小心,还是忍不住心生怜悯:
“小心,你亲生母亲是和父亲分开了吗?那你觉得继母对你怎么样呢?”
安小心似乎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她大大方方地回答她:
“我爹说我亲娘生下我后跟野男人跑了,叫我以后不要惦记,我后娘对我挺好的,我能上学还是她说的。”
沈听溪听的心惊胆战,安小心的亲娘什么来历她也有了大概的猜测。
她摸着安小心的头,安慰道:
“小心,你学习一直很好,我相信你上初中也会很不错,你要一直努力,直到考上大学,这样你就能来到你所向往的大城市了,不要放弃上学的机会,好吗?”
“好的老师,我会更努力学习的!”
沈听溪和安小心道别后,再次登上自行车回家。
这次家访真是给她不小冲击。
半路忽然变天气,风呼呼的吹,沈听溪没能幸免被吹了一脸沙子。
最后灰头土脸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