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溪处理好自己的事后,越发对陈默白这个人感到好奇。
“陈默白,你来这里住是为了寻找灵感吗?那你来多久了?”
她自动把陈默白划为朋友圈里,所以既然是朋友了,多了解一些他的事情,也无可厚非吧。
果然陈默白也并不排斥她问的问题,想几秒钟后告知她原因:
“算是一部分原因吧,我来这里也才半年。”
他又像是想到什么,继续补充道:
“这个地方是我母亲以前的故乡。”
“哦哦。”
原来还有这样的原因。
手机光亮的屏幕照着他的面颊,沈听溪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你会注册邮箱吗?”
他有些发愁地抓住手机,想了想还是决定向她求助。
沈听溪猜测他可能是不擅长使用手机。
“我会……你平时不会玩手机吗?”
他摇头。
平日他使用最多的软件就是信息和备忘录,就连微信也不常用。
沈听溪接过他的手机,他的手机界面壁纸都是默认系统,下载的应用也不多。
换句话说,这手机九成新。
她在手机上一顿操作,接着要录入他的个人信息。
“要录入个人信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你帮我。”
今天使用了太久的手机,陈默白有些头疼。
他仰着头,眉目紧锁。
他从口袋里抽出钱包,找出身份证递给沈听溪。
“这是我的身份证。”
沈听溪拿着陈默白的身份证,一个字一个字地录入。
陈默白,男,汉族,25岁。
家庭住址……居然是上海。
“想不到你还是上海人。”
想想也是,像他这种职业画家,只有家里资金足够雄厚才能支撑得起他的爱好。
他反应平平,只是不咸不淡“嗯”一声。
也许他觉得这没有什么可惊讶的吧,沈听溪把住址输入完后,点击确定键。
“给,已经注册好了。还有我刚才把我的电话号码输入到联系人里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就好。”
“谢谢。”
沈听溪也是时候该回家了,窗外的天已经黑下来,今天没有月亮,什么也看不清。
“那我就不打扰先回家了。”
沈听溪站起来,准备开门就走。
身后的陈默白也有动作,他跟着她站起来,随手带上两件外套。
“我送你。”
沈听溪刚想推拒,下一秒陈默白紧跟着的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
“晚上经常会有醉汉在路上走,你不安全。”
一件黑色冲锋衣外套披在沈听溪身上,洗衣液的清香钻进她的鼻子。
陈默白穿上另一件外套,推开门。
两个人靠着手机里的手电筒看路,很快走到她家。
“谢谢你啦,我先进去了。”
沈听溪抱着外套塞进他手里,随后挥手回屋。
她简直要社死了。
刚才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石头,脚一软差点栽过去,还好陈默白反应快及时抓住自己的胳膊。
强烈提议在村子里安装路灯。
沈听溪累了一天,简单洗漱过后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
张萱萱始终没能再次回到学校和课堂,沈听溪怎么也没想到她和她的第一次见面,却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她连和她告别都没做到。
三年一班那个空着的座位,在沈听溪的眼里,成了一种持续的痛。
接下来的9月里,沈听溪过得十分充实,白天在学校上课,下班后就到陈默白那里学做饭,偶尔还会和几个小同学一起到他家里看他画画。
陈默白虽然有轻微的自闭症,但在小朋友面前却是极有耐心的。
“陈哥哥!为什么要来这里画一片黑漆漆的东西呀?”
陈默白将笔放到那片区域:
“这里是阴影。”
“阴影是啥呀?”
“是能将物体变立体的东西。”
某周的星期五,放学时间比较早。
同学们背着书包零零星星地走进陈默白的院子。
陈默白对他们的出现早已不稀奇。
沈听溪跟在他们后面,嘴里还含着一润喉糖。
“沈老师,陈哥哥!快来跟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同学们见陈默白难得有一回没在画画,兴致勃勃地围成一圈坐在客厅的地上。
“什么游戏?几个人玩儿?”
沈听溪也放下手机,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游戏。
一个姓周的同学从书包里掏出一副扑克牌,眼睛亮亮的。
“二丫和妞妞她们也不太稀罕,陈哥哥和沈老师跟我和大牛一起玩儿吧!”
“好家伙。”
沈听溪怎么没注意小周今天带了扑克牌?
她抽了抽嘴角,劝解道:
“周同学,扑克牌只能在放假的时候玩,拿到课堂上让老师发现的话是会被没收的哟~”
小周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放心吧,老师,我保证只在放假的时候玩!”
陈默白坐在沈听溪旁边问道:
“怎么玩?”
沈听溪原以为这几个小朋友要跟他们一起玩儿红石。
毕竟他们的家长可能在大过年的时候会聚在一起打这种扑克。
周同学拆开包装,笑着回复:
“小猫钓鱼!陈哥哥和沈老师会不会?”
真是出乎意料。
沈听溪点头。这要是不会那真的算是对扑克牌一窍不通了。
身边的陈默白悄悄举手,面无表情:
“我不会。”
“我去。”
沈听溪意识到在小朋友面前不适合说这种话,差点没吐出刚喝下的水。
小周和大牛也十分惊讶,毕竟像他们这么大的小朋友都会,陈哥哥怎么不会?
陈默白有些疑惑,他转头盯着沈听溪:
“你会?”
“会啊。”
沈听溪忽然猜到,他可能真的一点没有接触过扑克牌。
“你之前玩没玩过扑克牌的其他玩法?例如红石,抽王八?”
陈默白更是摸不到头脑:
“红石是什么石头?为什么要抽王八?”
“……”哇塞。
沈听溪好久没有见到这么老版的男人了。
这家伙该不能一天除了画画之外,什么娱乐活动也不做吧?
沈听溪扑克牌里抽出几张来做例子:
“没关系,这个很简单,我教你。”
“你看我手中分别有3,7,8,还有A和J。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些牌,按照一定顺序,每次出一张牌,例如你出了三,我在你后面也出了三,那我就可以拿走我和你的牌。”
“啊。”
他表示这部分听懂了。
“如果第一个人出了一个数字第二个人出了另一个数字,第三个人出了和第一个人一样的数字,那么他就可以拿走第一个人,第二个人和他自己的牌。”
“J如果出在最后的话,可以拿走,包括他之前所有的牌,就这么简单,直到有玩家手里没有牌为止。”
陈默白点头。
“那咱们来玩儿吧!”
小周把所有扑克牌聚集在一块儿,然后先洗牌,再把牌分到每一个人手上。
沈听溪先出牌,然后是大牛,小周,最后是陈默白。
“8。”
“10。”
……
“陈哥哥,你手里又没牌了!”
沈听溪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把把输小猫钓鱼。
她摇着陈默白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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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问”道:
“陈默白,他们虽然是小朋友,但是小猫钓鱼你就别让他们了,快发挥出你真正的实力呀!”
陈默白垂下眼,语气闷闷:
“我没让他们。”
“?”
沈听溪真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但又想到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玩游戏,也挺合理。
“陈默白。”
“怎么了?”
沈听溪一本正经地拍着他的肩膀:
“还好你除了画画没有其他游戏爱好。”
陈默白一边下完手中最后一张牌,一边回答她:
“听得出来你在隐喻我牌玩的差。”
虽然是这么说,但在陈默白的脸上却丝毫找不到他生气的迹象。
沈听溪:对手指,眼神飘忽。
接近黄昏,村子里逐渐弥漫起饭菜的香味,同学们看天色渐晚,准备回家吃饭。
小周把扑克牌留下来。
“沈老师,我把扑克牌放这里了,等放假了我们再找你们玩儿。”
“好的,回家注意安全。”
她才不会说出实情。实际上这是小周偷偷从家里带出来的,怕再带回去不好交代。
同学们走后,屋子里又陷入一片寂静。
陈默白在厨房清洗食材,沈听溪在玩手机。
她来到这里已经将近有一个月的时间,也习惯陈默白穿着一身碎花围裙在她面前晃悠。
她之前还问过陈默白为什么要买这么可爱的围裙,他说,这是虹婶送来的,因为他压根没想起来买做饭需要的围裙。
“要放盐吗?”
“一点点。”
陈默白做饭也比较严谨,每当沈听溪总想在菜式上有所创新的时候,他总会第一时间拦住她。
“其实我觉得这样做更好吃。”
她的手蠢蠢欲动。
陈默白伸手遮住,表示拒绝:
“我试过,不好吃。”
陈默白现在做出来的每一道菜都是经过他许多次创新失败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二人用过晚饭后,沈听溪照例收拾好碗筷。
她本想洗好碗筷就回家,但目光再次落到桌子上的那副扑克牌,她心里又有了主意。
“陈默白,我有一种能让你赢的方法,要不要试试?”
陈默白抬起头,问道:
“什么方法?”
沈听溪将扑克牌抽出来,分好牌递给他,然后装作正经的样子:
“咳咳,那个你知道吧,我小时候也会玩这种游戏,跟我妈妈一起玩,当我妈妈会拿走我的牌时,我就会叫我妈妈把她出的牌拿走,或者把我妈妈手里的牌拿走,放到我的牌里。”
二字真言:耍赖。
陈默白也听懂是怎么回事,他用一种沈听溪从来没见过的奇怪眼神看着她:
“所以?”
“所以,我就给你一个可以跟我耍赖的特权啦!”
沈听溪双眼闪亮亮的,语气欢快。
陈默白:……其实倒也不必。
她一猜到陈默白就会拒绝,所以趁他还没开口,自己又抢先一步:
“试试,没其他人,不丢人,给你讲个笑话,我现在玩扑克牌还跟我妈妈耍赖呢,跟我弟弟玩五子棋也是。”
沈·耍赖大王·听·教坏别人·溪。
拗不过她,陈默白只好选择试试。
出到第5张牌时,沈听溪本可以出“J”把牌都拿走,她却故意把牌面露出来,低语道:
“看见我手边的J了吗?快说‘把J给我。’”
陈默白僵在原地,努力模仿着沈听溪的语气:
“把J给我。”
简简单单的4个字,像是要了陈默白的命。
他脸憋的通红,眼神闪躲。
沈听溪此时也愣住。
也没叫他模仿她的语气啊,倒也不必这么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