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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别看

作者:露下灯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伺候人,可还记得?”


    他说着,捉住雁娘的柔荑按在了他腰间的玉带上。


    刹那间,雁娘的心提到了嗓子痒,纤纤素手指尖微微颤抖,纵使玉带沁凉,却怎么也平息不下她的心跳。


    她慌乱地别开脸,挣开桓晏禁锢她下颌的手。


    她并不知桓晏是有意说这话给外面人听的。


    她横档在胸前的手一边偷偷攥紧衣襟,一边试图回想往日是如何给人做外室,可无论怎么想,脑中俱是一片空白。


    该、该先更衣,对吧……?


    可谢旻这腰带,这身衣裳,要怎么脱?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离得太近,雁娘才发觉男人的身体紧绷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并不似他面上表现得那样松弛。


    可他太过高大,雁娘才将将及他胸口。


    他似乎带着与生俱来居高临下压迫人的气场,让她在这样被渲染得很是暧昧的气氛下,忍不住变得像濒死的幼鹿一般轻颤着。


    两人衣袖相接,裙摆交缠,旖旎的气息渐起,萦绕室内。


    雁娘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温热的呼吸就在她发顶,她被搅得心头一阵酥麻,连呼吸仿佛都不受自己控制,她悄悄往后仰,想要拉开些两人的距离,仿佛这样便有了一线生机。


    她变得好奇怪。


    她无从得知幼鹿垂死挣扎身体逐渐失温时,是否会想念森林的虫鸣花香,和母亲舔舐它时的亲昵。


    她只知道自己好像快死了,可又渴望紧紧相拥。


    不,这不对劲。


    雁娘脑中警铃作响,她动了动指尖想要偷偷蜷缩回去,却被桓晏逮住,他加了几分力气,握着她指尖的手游刃有余地改为覆住她整个手背,随后像一株茂盛的藤蔓,一点点向上缠绕,最后紧紧攥住了她雪白的细腕,不容许她逃。


    他另一只手重新捏起雁娘的下颌掰正,逼她正视自己。


    雁娘心里早已慌成一片,哪里敢看?她下意识紧闭双眼,长长的羽睫如翩翩而起的蝴蝶,不住地扑扇。


    她从醒来的那一天起,就深知他有一双会骗人让人沉溺的深情眼。


    “不会么?”


    他瞧她这幅没出息的模样,若有若无地轻轻哼笑出声,带着几分嘲弄。


    屋外的客人还没走。


    还得继续。


    “……郎君……别……”


    桓晏半拥着雁娘一步步接近床榻,雁娘不知后路,被床边的脚榻绊倒,腿一软便倒在了床铺上。


    桓晏来不及揽住她,就被这惯性连带着一起倒了下去。


    雁娘紧张地再度闭上了眼,要被压塌下的预感并未如期而至,桓晏犹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两只健壮有力的臂膀撑在她耳边。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如同阴影般笼罩下来。


    雁娘一双翦水眸颤盈盈睁开,咬着唇想要言语却又说不出什么。


    因为黎乐诊治需要施针灸,她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亵-衣,方才动作太大,衣襟一下子散开,露出胸-前大片雪白。


    桓晏闭了闭眼,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视而不见,只是他到底望见了她漂亮的眸子,被那眼底的水光看得生起了燥热。


    他喉结不由自主上下滚动。


    他从未像这样清清楚楚,这样目不转睛,久久地看着她的双眸。


    她目光婉转,却又灵动清澈,像一束光照向他。


    桓晏觉得自己心底的肮脏与克制似乎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别看。”


    一双温暖的大掌覆过来,遮住了雁娘的眼。他既不敢看她,也不敢让她看。


    他嗓音已经低哑得不成样子。


    别勾我,真的别勾我。


    他会忍不住的。


    他已经忍得很辛苦了。


    忽然间被黑暗笼罩,雁娘有些懵。她并不知桓晏心底的拉扯挣扎,她只感知到一个危险的信号:他拒绝看她。


    为什么?明明他今晚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不是吗?不然为何要让明绣她们烧水做准备?


    不行,先前已经想好了要讨好他,又如何能因为他的态度在此刻退缩?


    雁娘心底忽地涌出几分勇气,趁着桓晏单手支撑的姿势,玉臂轻抬,在桓晏毫无防备之下环住了他的脖颈。


    他僵住了。如同牵线木偶,雁娘几乎并未用力,便轻易拉着他低下头颅,在他震惊的眸光中送上她轻颤的朱唇。


    ……


    好软,好香……


    这就是黎乐说的感觉吗?她还只是亲了雁娘的脸颊而已。


    半支起腰的姿势雁娘受不住力,两唇相贴只维持了几息她便重新倒了下去,桓晏的手还遮在她双眼上,她像是干了什么大事轻轻地喘着气,然后弯了弯唇像偷腥的小猫笑了笑。


    哪怕看不见她全脸,这抹笑也晃了桓晏的眼。


    他脑子逐渐发昏,身形微动,遮住她眼的那只大掌微微往下移动了一些,拇指停留在她艳红的软唇上。


    他按了按,逼得她不得不轻启朱唇。


    一下一下,一寸又一寸,反复摩挲。


    直到雁娘不解地伸手抚上他的手背,他如同被雷击一般猛然松开手,直起身。


    一直被桓晏遮着眼,他忽然间松了手,雁娘一时间没能适应屋内的光线,视线还模糊之际,忽然又发觉他身影笼罩下来,不等她反应,桓晏探到她颈后点了她的睡穴。


    “抱歉。”


    良久,桓晏声音沙哑,对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雁娘轻声说道。


    他自然还没忘了今晚真正的目的,他按捺下那股烦躁感,摇晃了几下床柱,试着制造出一些暧昧的声响。


    有些事情,哪怕他从未经历也能无师自通,更别提在军中时那些糙汉们喜欢讲荤段子,他偶然听了一嘴,现在要做起这等事来自然是信手拈来。


    但其实明明雁娘醒着能更好骗过外面的人才是,可桓晏偏生不想,他不喜欢刚才那种失去掌控的感觉。


    哪怕他真的被雁娘勾得破了功,他也要一切尽在他股掌之间。


    过了一会儿,桓晏估摸着时辰起身往外走,他故意脱了外袍,只着一件单衣,敞着胸膛,一副尽情纾解后的慵懒模样推门出去,此时外面已经空无一人,他站在门口喊了声明绣。


    虽说先前被桓晏要求回房,但明绣也不敢真睡着,果然迷迷糊糊之际就听见主君叫水。


    她赶紧麻溜拉着另外两个婢女起来,将一早备好的热水抬近隔壁的净室倒入浴桶之中。


    桓晏挥退所有人,在净室待了很久,待到那股燥热不安的意动消散时才慢腾腾从浴桶中-出来,换了一身干爽的亵衣走到床前,看着雁娘恬静的睡颜,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将被子平展盖在她身上,随后上了床,隔着一床被子在外侧歇下。


    翌日两个人都起得晚了些,雁娘尚未经历人事,昨晚被点睡穴又点得突然,自然不知若是假戏真做,她身上是不可能毫无感觉的。


    只可惜这听雨轩中连主带仆,包括晋安在内,都还是雏儿,是以也没人觉得不对劲。


    桓晏这些年早已习惯自己更衣,也不要人伺候,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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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衣裳也没让雁娘起来,只说让她先歇着,他马上让黎乐过来说说昨天的诊治结果,随后吩咐厨房将早食送到听雨轩来。


    安排完他也没离开,随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古籍,在外间的摇椅上坐下。


    书册许久未被人翻动,面儿上蒙了一层灰,桓晏轻轻将灰尘吹走,翻开书页安静又专注地看起来。


    雁娘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俏丽的眸子,偷看着屏风外摇椅上桓晏的身影,心底涌起一阵暖流,她突然有了一刹那的,好像在正经过日子的安稳感。


    这是自她那日醒来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无需漂泊,吃饱穿暖,简单得就好像曾经每一个普普通通的一天,他们都是像这样在静谧悠扬的时光里度过的。


    可她只是一个外室,如何能像妻一样与他举案齐眉?


    不过好像给人做妻也挺累的,尤其谢家家大业大,势必要管这管那的……举案齐眉,好像也没那么好。


    不知不觉中,雁娘又发散思维胡乱想了一通,她摇摇脑袋赶走乱七八糟的想法,回想着昨晚并不完整的记忆,心里琢磨着桓晏起床时的表情好像还可以,所以她这是,讨好成功了吧?


    他应当不会想着赶她离开了吧?


    她心底稍稍松懈了些,在明绣疑惑的眼神中偷偷笑了笑。


    桓晏打发了晋安去叫黎乐,没想到晋安竟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一脸哭笑不得,将一封信递到桓晏手中:


    “额……黎小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门,只跟仆役们说是要出去逛逛,她留了信给郎君。”


    桓晏扶了扶额有些无语,他早该知道以黎乐那跳脱的性子,就干不出一件正常人能干的事。


    他展开信一看,黎乐这字跟狗爬似的,丑得可以,她在信上只寥寥写了几句:


    真失忆了。


    有法子治,她已经安排好了每日诊治计划。


    她现在要去逛街买宝香楼的糕饼。


    “……”


    桓晏脸上大写的沉默。


    他早晚要让她兄长把她好好收拾一顿,太气人了。


    桓晏用过早食后去了前院,正巧见李瓒也从另一个方向出来,二人在中庭相遇。


    李瓒一晚没睡好,准备与桓晏告辞回去补个觉,二人装模作样假意寒暄了几句,临走前忽然转头问他:“谢公子可曾听过葛县程县令千金的事儿?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程县令思女心切,正四处托人找她呢。”


    桓晏只淡淡一句:“有所耳闻。”


    “听说程娘子也在那间客栈出没过,回头若公子那位小娘子想起了什么,还请告知一二。”


    桓晏眯了眯眼:“自然。”


    李瓒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一脸坏笑:“对了,谢公子,我有个属下,家里阿翁专治那方面的病症,医馆就开在西街拐角第一家,谢公子若是需要,咳咳,报上我的名号,他定当为你好好诊治叫你此后必为龙精虎猛。”


    李瓒成婚后虽并未和妻子圆房,可却常常与他那个如花似玉的表妹私会,自然知道年轻力壮的男儿郎若真要弄起来,昨晚那点子动静可真不够看的。


    这谢家公子,看着健壮有力,该不会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吧哈哈哈哈。


    李瓒心底立时有种扳回一城的窃喜,自顾自地说罢,也不管桓晏什么脸色,当即告辞,神清气爽大摇大摆地出了府。


    空气中气氛凝滞,晋安如临大敌地垂下头,根本不敢看桓晏的脸。


    他若是没听错的话,那姓李的是在质疑郎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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