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贺舠的辅导,江白的经济学小测验成绩明显变好,不过还是因为对方有耐心,每天雷打不动来,周末更是花大片时间教她大题论述。
不过江白也发现了自己的硬伤,她写不了长篇的论述文章,如果是过去的英语作文,那还能靠句式水一水,但长篇论述就太考验词汇量了。语言都是靠积累,很难做到短期攻克。语言学科老师也让她别心急,保持练习,总有一天会有巨大的进步。
“我的表达是不是很不地道?”
这会正是一周一次的语文课,江白偷偷把自己练习的文章给墨子文看,对方选修的都是政治历史类的文字学科,需要很精准的英文表达。
“其实也不是不地道,写文章是需要书面英语,但是你可能还留着以前的习惯,语法和结构太过复杂,这就像是用了一大长串话去说一个专业名词,显得很累赘,内容比较空洞。”
墨子文咬着关节:“至于怎么改,嗯……”
前排的陈可雨突然偏过头来:“要不我给你批改吧。”
陈可雨声音也小,墨子文听得比江白清楚,戳了戳江白:“让可雨给你改,她文史都是全A,比我厉害。”
江白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把自己的本子递了过去:“谢谢!”
陈可雨给她的长难句做标注,将有些表达不当的句式圈了出来,写上了更专业的学科词汇。她无意翻了页,却发现前面江白写了不少篇文章,这些都不是老师要求的,大概率是她私底下的练习。
陈可雨把本子还给她。
两个人在后面嘀咕聊天。
“你基础差这么多,家里没有给你请家教吗?学起来好辛苦。”
“嗯……”
其实祁聿有说过家教问题,但她并没有提。江白过去没有补过课,只要不懂就自学或者看网上的课程,再加上高中又有最好的师资,基本能解决大部分问题,所以也就没有补课的习惯。
但国际班的课程都是昂贵的,不像中国教育那样共享,她很难自己去弥补基础不足。
好像一直在拜托贺舠,也没有正式答谢过他,这样确实不太合适。
“我之后跟家里人说说吧。”江白含糊道。
“你家里有困难?还是你爸妈不管你?”墨子文很直白地问了出来。
陈可雨竖起一边耳朵。
“不是,他太忙了,一直在外地,没怎么交流。”
“IB老师的课时费都不低,你找到家教前,我可以帮你批改内容。”陈可雨侧过身对江白说。
这确实是意外之喜,江白低声道:“谢谢。”
“嗯,以后微信发给我就行。”陈可雨又很高冷地转过头。
墨子文拿起手机劈里啪啦给江白发消息。
点点:她怎么对你态度变好了?
大白:不知道诶,说明她外冷内热吧。
点点:哦我突然想到前几天塔罗占卜后还没跟你分享八卦,之前可雨父母给她定了门婚事,对方那男的在我们学校读高三,又胖又丑又笨,脾气还不好,那天他来问另外一个女的是不是他的良缘,真让我开了眼了。
点点:你说现在咋还有搞包办婚姻的?
虽然她们这个阶层就是最喜欢抱团取暖、搞娃娃亲的,墨子文有点心虚。但是但凡有点良知的家长都不会捆绑孩子,长大后还是会问一下意愿的。
大白:为什么要这样,不问一下可雨的意见吗?她应该不喜欢对方吧。
点点:家里周转不开、生意上有来往,各有各的借口吧。但她爸妈真的很封建,不让她谈恋爱,除了让她读书就是让她读书,可能明年她就要出国了,呜呜呜呜……
大白:没事的,你们还可以网上联系。她这么努力,经济独立后就有自己的话语权了。
点点:钱给的再多都是屁用,我爸妈要是让我嫁给那种人,绝对不爱我。
点点:你之前有谈过恋爱吗?
大白:没有,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反正听你们说挺神奇的。你呢?
点点:我初中就谈了两个男朋友,现在断情绝爱了。
大白:为什么?
点点:南城的富二代都很堕落,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我大概有点慕强,只欣赏上进的男人。要么像班长那样聪明、要么像曲蔚那样是艺术领域的天才,要不然就是那些已经成功的创二代,年纪大点也没关系,反正总得在一个领域闪闪发光才能吸引我。
点点:能跟这些厉害的人都谈一遍,一定爽死了。
江白想了一下,她对墨子文提到的人都有不同的好感,贺舠的性格让她觉得很舒服,曲蔚让人感觉个性分明比较仗义,而事业成功的人——她很崇拜祁聿。
她初中很喜欢看爱情电视剧,也有懵懵懂懂的悸动,但放到现实生活中具体的人身上,好像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心动。
陈可雨背着父母同学都要跟曲蔚在一起,这么看爱情好像真的有魔力,江白愈发好奇。
*
江白回到家,看到车库多了辆车,她心中有些期盼,三步做两步跑上了台阶。
大厅里是许久不见的祁聿和徐彦,江白带着不可抑制的欣喜上前打招呼:“祁先生、徐彦哥,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徐彦挥了挥手,祁聿微微点了下头。
“明天就是元旦假期了,能不回来吗?”温姨端上热茶和点心。
噢元旦,离她期末考有且仅有这三天假期了,江白深吸一口气。
徐彦从车子里把猫箱提了下来,诺拉正凶凶地看着他,刚出笼子就蹬腿上去咬了徐彦一口。
“这小东西真凶。”
江白拍拍手,诺拉就跑到她跟前跳上了膝盖,她蹲着的姿势并不稳健,差点摔个屁股蹲。
“它好像重了一点。”江白抬头。
“能不胖嘛,我带着它去做绝育了。”徐彦很自豪道。
江白顺了顺诺拉的毛,它眼泪汪汪的,给江白盯心虚了,虽然不是她给诺拉做的绝育手术。
“那你们聊,我上去写作业了。”
诺拉扒在她制服裙子上不肯下来,江白索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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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带走了。
“走吧,一起写作业。”
徐彦看着江白上楼的背影,情不自禁道:“女大十八变啊,过了一个月就像变了个人。”
缎面一样的黝黑长发,白净的脸蛋显得五官漂亮又清晰,感觉就好像从一个小朋友变成了一位真正的大家闺秀。
温姨很自豪:“精细养着的女孩在这个年纪哪有不漂亮的。”
徐彦点头,温姨说得很有道理。
他正弯身去拿杯茶解渴,抬头就看见窗户外面步行上来的贺舠。
贺舠也没有想到今天祁聿在家,稍稍有些错愕,随即礼貌问候他:“小舅舅,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没看见你了,”徐彦随口问,“你来干嘛,要趁着元旦给你舅舅送礼来?”
给贺舠问尴尬了,他也不知道祁聿回来了,什么礼品都没带,就带了个笔记本电脑。
温姨擦干净桌面的茶水:“小少爷来给小白补课的,最近她们要期末考了,两个人勤奋着,天天都学到八九点钟。”
“噢——”徐彦一个成年人怎么会看不懂青春期少年的心思,他意味深长道,“你们友情倒是很好。”
贺舠生怕小舅舅对他有什么不好的观感,一个字不敢说。
“学习重要,她在楼上写作业,你去吧。”祁聿倒是没拷问他。
贺舠赶紧灰溜溜走了。
徐彦在祁聿旁边打趣道:“刚种下的小萝卜就要被隔壁兔子拔走了。”
祁聿斜睨他一眼:“太闲了?你工作做完了?”
“那不至于很闲。”徐彦摇摇手,婉拒一份加班。
过一了会儿有康复师来,祁聿转动轮椅,对徐彦道:“等他们结束问问江白有什么不会的,给她找些负责的老师。”
“我知道了,你去吧。”徐彦坐到沙发上对祁聿挥挥手。
一楼的尽头有两个房间,一个全玻璃的钢琴房,另一个是封闭的复健室。复健室里白纱遮住了所有窗户,光线温和并不刺眼。
祁聿躺在治疗床上,康复师为他按摩腿部的肌肉,减少肌肉萎缩,但尽管如此,祁聿的双腿还是比一年前消瘦了很多。
“最近下雨天还会出现肌肉痉挛和疼痛吗?”
“会。”
“什么样的痛感?”
“灼烧感、针刺的感觉。”
“您的大腿还保留着部分知觉,还有康复的希望,要不要试着来医院做复健?”康复师问他。
祁聿看着天花板:“你不是说恢复的概率很小吗?”
“腰骶不全性脊髓损伤,确实很少有人能够通过复建最后接近正常的步态,但是您只靠目前的这些软性治疗,无法阻止肌肉萎缩,关节也会越来越僵硬,未来想要复建就更渺茫了。无论有多少的成功率,对于医生来说还是会劝病人去积极复健,只要看见正向作用,这对您未来的生活是质的改变。”
祁聿看着天花板的吊灯,沉默了很久,还是回道:“以后再说吧。”
康复师那里传来一声几乎不可察觉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