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凌忙问:“没有提及中原吗?”
“有,但书及慈溪的只一句。”
「不知那罗延尊者有没有饮过那家茶坊的日铸雪芽」
王琰又读了一遍,“何处指向‘慈溪’二字?”
沈明淮已起身往外走,“相传那罗延为五磊寺的开山尊者。”
他们赶到栴云茶坊的时候,每三日一场的评书正要开始。李长凌找到掌柜,“莲花智”三个字一出口,掌柜便说什么也不知道,转身忙其他事去了。
“他们果然来过了。”
沈明淮却道:“不对。”就算有人问过,掌柜也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或许此人生性如此。”王琰又提议道,“不过既然你觉得有问题,不如坐下来听完这个评书,再去问问。”
此回评书围绕一位郡主的生平展开。这位郡主生在上京,葬于远岭。王琰对那些上京生活全然不感兴趣,却深深被一段风月往事吸引。
郡主曾与一位僧人在这个茶肆谈论佛法,十分投契,知他只是暂住五磊寺讲经,终有离开的那日,便约好三年之后,再到此地论法。三年转瞬即逝,僧人并未赴约,郡主不得不听从父亲的安排,含泪嫁与俗人。五年之后,郁郁而终。正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尽管入佛门注定要脱离凡尘,但那个僧人也太无情了些,连论法都失约。”
王琰听得入迷,眼中蕴泪亦不自知。轻轻提袖拭泪,才发现沈明淮不知在想什么,已出神许久。
沈明淮握下在眼前挥来挥去的手,“此人或许是长平郡主。”
长平郡主……这个名号倒有些耳熟。王琰低声惊呼:“长平郡主?!”
李长凌唤来一名店小二,询问话本一事。小二言此话本乃自家茶坊独有,已经评好几十年了。三人旋即择一雅间坐下,以话本有疑为由,让店小二去请掌柜。徐掌柜开门见是他们三人,利落合门,却被应冥与华信一左一右拦住了去路。
“你们想做什么!这是我的茶坊!”
沈明淮再次将门拉开,“我们并非有意为难,只是想向您问一件事。掌柜可曾听说长平郡主与莲花智的故事?”
他们随徐掌柜来到后院,从一个上锁的盒子中取出数十页发黄的稿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有许多修改的痕迹,足见撰者所费心力。
“这便是当年祖母写的话本,她亦是从曾祖母那儿听来的。”
王琰忙问:“莲花智回了中原,他们为何不再见一面?”
徐掌柜摩挲着盒子上的荼蘼阴纹,“他回来已是两年之后了。”
莲花智并非有意弃约,而是奉天竺国主之命西行,以十年见闻写就这本名震一时的游记。再返中原,一留就是七年。莲花智曾与弟子道,第八年之后,他会离开中原,回到天竺或再次西行。天不遂人愿,莲花智在除夕夜圆寂了。
王琰喃喃道:“为何是八年?”
沈明淮朝当年那个位置望去,“八年劫,八年度。”
徐掌柜神情一滞,将话本放回盒中,“原是我佛慈悲。”
沈明淮半垂下眸,“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李长凌不由劝慰道:“佛门中人,总比我们看得透些。”
徐掌柜眸中满是掩盖不住的失落,“他曾与曾祖母说,他去看过长平,那个位置很好,日后若无归处,肉身或可长眠于此。他留了七年,祖母以为……”
“以为遁入空门之人,终是动了凡心,却不想一点都不曾有。”王琰的眸光落到深色的荼蘼花上,随那段往事飘远。
李长凌趁势问出口:“掌柜可知他二人葬在何处?若能去看看……”
徐掌柜摇了摇头,“曾祖母逝世后,后辈不曾去祭奠过长平郡主,莲花智更不用说。”
沈明淮似乎有了办法,“只能碰碰运气了。”
翌日,晨雾还未散去,凭着沈明淮惊人的记忆力,三人毫不费力地回到长平郡主的墓前。
“碑文还有梵文,郡主的确信佛。”王琰又围着墓转了一圈,实在没发觉什么特别之处。
“三位本事不小啊。”
叶粲的声音先到,第一眼瞧见的却是凌且亭。
“我们用三日破解的信息,你们只用了一日。”
王琰无声笑了笑,“是半日。”
曲真惊讶道:“你们就凭着那句话,找到了这个墓?不过这个墓主与静心有何关系?”
凌且亭向沈明淮提议道:“合作吗?这次是真心的。”
“那你得问她,”李长凌拉着沈明淮站到王琰身后,“我们都听她的。”
“休——”
咻地朝王琰射来的一支箭将话斩断,李长凌眼疾手快将王琰往后拉,旋即一个回踢,利箭正中敌人胸口。
“打草惊蛇了,蠢货!”
王琰定睛一看,从一旁的林子中窜出数十个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刀向他们攻来。
凌且亭拔剑走在前头,“我帮你解决这些麻烦,你与我合作。”
“用不着。”
背后的树林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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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闻声转头,抽出软剑,跃身而去,只眨眼的一瞬,一人捂着沁血的手腕直直跪地。王琰侧身避开落下的长刀,持剑往来人腿部刺去。
“阿潆!”
王琰疾攀住沈明淮的左臂,两腿一扫,从背后袭击的蒙面人倒头就睡。雪青色束发飘带迎风而舞,王琰一侧的黑衣人尽数倒下。这些人若与李长凌交手,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大部分人是王琰解决的。另一边亦迅速完事,只是曲真扶着凌且亭走过来,让李长凌吃了一惊。
“怎伤着了?”
曲真扶凌且亭坐下,替他包扎伤口,“大师兄是为了保护我,不然就凭那群人,怎会是他的对手?”
凌且亭抬眸默默看了王琰一眼,“方才是我走神了。”
云衣还在往外渗血,王琰额角冒着虚汗,嘴唇发白,借着沈明淮的力,才走得稳一些。
曲真处理伤口好起身,瞥了一眼牵着手走来的两人,“人王娘子都说了,用不着。”
凌且亭无力地靠在树边,面色苍白,“刀有毒。我因护你受了伤,总可以合作了罢?”
王琰虚虚地哼一声,“护我?可别乱说,你护你的小师妹,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凌且亭缓缓站起,与她平视,“他们是冲你来的。若有人因此受伤,那亦是因你而起。”
笑容顷刻僵在脸上,王琰眸色一沉,握紧一侧阴气逼人的沈明淮,往齐齐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走去。
李长凌抱剑站在原地,攒眉嗤道:“自己耍帅出手,结果武功不济受了伤,这叫咎由自取。”
凌且亭未应李长凌的话,转身走到王琰身旁,一剑插入方才伤他之人的胸口,“对敌人,可不能心慈手软。”
放眼望去,地上躺着的人全成了尸体。不断从胸口往外渗的血,映在她倏然睁大的黑眸中,王琰微颤的十指攥成两个拳头。此事因她而起,若有一日她连身边之人都护不住……
沈明淮的大掌裹住她的手,柔声宽慰道:“你没错。”
凌且亭闻声敛眸看去,愈发好奇,究竟是何人下的死手。曲真去摘了一些果子回来,见到满地的尸体,忙躲在大师兄身后,扯着他的衣袍连退几步。
沈明淮与李长凌在这群杀手身上翻遍了,亦未发现出什么特别之处。
曲真小声嘟囔:“收钱办事,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不像是某个势力培养的杀手,多半是被威胁了。嗳——”
李长凌低头一看,一个未服毒却被打成重伤的黑衣人拉住他的衣角,好似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