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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大哥,收手吧

作者:朝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李株把好兄弟拽进房间,两手扯着他的衣领,爸气十足地质问:“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为你我能两肋插刀,连死都愿意。”郎峰竖起手指要发誓。


    意识到不太对劲儿,他收起手指,补充道:“好兄弟那种。”


    保险起见,李株让系统给数据。


    【对象:郎峰;负向总值:1180】


    【对象:郎峰;正向总值:0(对原主的正向情绪值无法结算到宿主身上)】


    太好了,是爱恨交织。


    不是纯恨。


    李株松开手,抚平被自己抓皱的衣服:“他叫高从霭,是高从俞的弟弟。”


    晚上暴雨回不了家,借住在姓高的家里勉强说得通,怎么还把人弟弟给领回来了。


    这是普通送餐小哥和客户的关系吗?


    而且他们房间这么小,领人回来也没经过其他合租人同意。


    “不行,留下来怎么睡。”郎峰态度坚决,“快把人弄走。”


    李株打开门偷看,高从霭坐在沙发上,还在睡。


    他阖上门,抱着胳膊沉思片刻,说:“我给高先生打个电话。”


    咚、咚、咚——


    背靠着的门板随着敲击震动,有规律的敲门声重重落在两人耳膜上。


    李株探头出去,高从霭不知何时直挺挺地站到了外面。


    “不准打电话。”他说,“我告诉你一个高从俞的秘密。”


    又是这招!


    “你偷听我们说话。”李株不高兴。


    “你们声音太大了。”高从霭淡漠的目光从郎峰脸上晃过,回到李株这里,“怎么样,要交换吗?”


    李株不想上钩,很是理直气壮地说:“你先说,我再考虑要不要打电话。”


    “哥,你这窥探人隐私的毛病怎么还不改!”郎峰烦躁得直抓头发。


    “你不懂。”李株不能说太多,不想把他卷进未知的危险。


    “是是是,我不懂!你懂完了行了吧!”郎峰气哼哼的说完,拔腿就跑。


    高从霭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对李株说:“原来你和其他人是这样相处的。”


    抓到青年偷窥那天,他像只阴暗的老鼠趴在门缝上,触及到一点血腥就吓到逃跑,胆子很小。


    晚餐后他借着来送水,自以为隐秘地用那双灵动的眼睛,往房间里瞟。


    夜里也不睡觉,听到他的动静就鬼鬼祟祟地开门出来,一路跟踪。


    说蠢吧,这人知道掩藏目的,顺势和高从俞接触。


    说不蠢吧,他的演技不稳定,时而拙劣得可笑。


    “别杵在这里,赶紧说。”李株挺直腰板,希望自己看上去更有气势。


    高从霭看着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表情,笑了:“你现在不像老鼠,像只外强中干的公鸡。”


    比他曾经交过的“朋友”有趣多了。


    李株改为两手叉腰:“你才像老鼠,还有,我是不是公鸡不好说,你肯定是斗鸡,嘴巴贩剑见人就啄。”


    “斗鸡不啄人,只啄鸡,你说是就是吧。”高从霭慢吞吞说完,视线往下,看到一双愤怒攥紧的拳头。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对方不疼不痒,李株气得肺要炸了。


    实锤,高从霭不是来借宿的,是来折磨他的。


    李株努力平复:“别废话,说正事。”


    “哦。”高从霭拉来一张椅子坐下,“知道为什么王经理会让你去送点心吗?”


    “还能为什么,高从俞指使的呗。”


    “你只说对了一小部分。”高从霭低头扯了扯病号服,跳了个话题,“我想换身衣服。”


    “你把话说清楚。”


    “自己想。”高从俞抬手开始解扣子。


    李株:“话说一半,天打雷劈。”


    “那就劈,反正我也不想活。”高从霭的情绪变化之快。


    平和在一瞬间消失,变成让人压抑的自我厌弃。


    李株:“……”惹不起惹不起。


    厨房摆着好几把菜刀呢,李株怕他发疯来个抹脖子,清嗓子咳嗽一声:“我收回刚才的话。”


    高从霭不解扣子了,垂着眼说:“那你跟我道歉。”


    语气跟那天让他喂饭一样理直气壮,李株好想打人:“对不起。”


    过了会儿,高从霭高高在上的“嗯”了一声,强调:“不准给他打电话。”


    “我这里真的住不下。”李株指着自己那张一米二的小床,“你也看到了,条件有限。”


    高从霭:“我不嫌弃。”


    狗皮膏药成精吧。


    “你到底为什么要跑出来,就算不想住院,也可以回家住。”三层大别墅呢,不比他这个蜗居舒服?


    “家里太吵了……”高从霭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了什么,“越来越吵,吵得我头疼。”


    李株体验过高家别墅有多安静,他不信高从霭的话,又实在拿他没办法。


    “你在房间休息一下,我去做饭。”


    高从霭又扯起衣服给李株看:“我想换衣服。”


    李株的额角狠狠一跳,粗声粗气地说:“等着。”


    原主的衣服旧得不能再旧,他挑出一件衣领磨毛的T恤扔给高从霭,又埋头翻出一条篮球裤。


    “凑合穿吧。”


    高从霭举起衣服和裤子闻了下,不满意:“跟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压箱底的衣服泛着霉味,不好闻。


    “那就继续穿你的病号服。”短暂的交锋过后,李株认识到自己的嘴斗不过高从霭,走为上策。


    拉开门逃似的往外跑。


    郎峰正用力戳着黏在一起的冷冻羊肉卷。


    余光瞥见李株进来,他皱眉问:“哥,你们到底啥情况?”


    “没情况,跟他不熟。”李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目前的处境,“总之你记住,别惹他。”


    郎峰只关心他哥的性向:“他不会是你的那个谁吧?”


    新男朋友四个字黏嘴,他说不出口。


    李株:“放心,不是,不可能。”


    “那他咋穿着睡衣在家里……”


    “不是睡衣,是病号服。”李株回忆开门看到高从霭的画面。


    肩够宽,个子够高,脸也足够吸睛。


    如果不是知道高从霭在住院,李株也会以为他是从T台走下来的睡衣模特。


    只要不是男朋友,其他都好说,郎峰不高兴的脸说变就变:“哥,你账号还没解封,趁着三天休息,明天我跟站长请一天,咱们回孤儿院吧。”


    原主每隔半个月要回趟孤儿院,算时间,距离上次回去有16天了。


    李株:“好。”


    白天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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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马太累,两人没心情搞正宗火锅吃。等锅底烧开,把食材扔进去大乱炖。


    不锈钢盆上桌,李株去房间问高从霭吃不吃。


    高从霭跟着他来到客厅,不等其余两人上桌,先坐到位置上。


    “随便吃,别客气。”郎峰大喇喇的招呼,给高从霭递筷子。


    “不用。”高从霭没伸手,视线定格在满是红油的盆上。


    不吃干嘛上桌?郎峰觉得他奇怪,跟李株一起大快朵颐地吃起来。


    李株热爱吃饭,吃什么都很香。夹出一块肥牛,卷上一小坨米饭,整个塞进嘴里,发出享受的“嗯”的一声。


    高从霭空洞的眼神看过去,青年两腮微鼓,沾了油的嘴唇红红的。


    他的喉结动了一下,空荡荡的肠胃生出些许食欲。


    懒得动弹,他对李株说:“我想吃,喂我。”


    李株差点没噎死,垂着胸口好不容易咽下去。郎峰帮他哥端来一杯水,看高从霭的眼神像在看狐狸精。


    “你自己没有手吗?!”郎峰骂道。


    高从霭仿佛没听见,固执地盯着李株。


    李株顶着来自两方的目光压力,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


    他将筷子一扔:“都看着我干什么,不吃就下桌。”


    郎峰缩起脖子,委屈巴巴的。


    高从霭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目光不变。


    李株在桌下踹了他一脚,让他别再盯着自己。


    这一脚踢得很用力,高从霭被踢疼了,视线落向桌下,看着自己的小腿出神。


    实质的疼痛代表实质性的触碰。


    自出生起他就不受欢迎,除了死去的母亲,没有人像青年这样碰过他。


    所有人都认定他是疯子,他们排斥他,远离他,即便靠近也带着目的,眼睛里藏着无法完全掩饰的厌恶。


    他曾经看到一个新交的“朋友”,在被他无意碰了下手背后,去洗手池反复搓洗。


    高从霭的嘴唇动了动:“能再踢我一下吗?”


    郎峰目瞪口呆,手中的筷子“啪嗒”砸到桌上。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李株没被震住,他咀嚼完嘴里的豆芽,大方地满足他的需求。


    踹完人,他指着一旁的沙发:“不吃就去沙发上坐着,要不就回房间,别整些幺蛾子影响我干饭。”


    高从霭弯腰,低下头注视小腿外侧。


    真实的疼痛黏在皮肤上,带着某种温度往深处蔓延,而李株脸上除了生气,没有厌恶。


    高从霭满足地站起来:“你们慢慢吃。”


    郎峰彻底吃不下去了,扒着李株的胳膊问:“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高从霭跟人斗嘴的时候口齿伶俐,逻辑满分,不像脑子有问题。


    他与人接触的方式、态度,更像没有经过正常约束教育的随心所欲。


    李株没有向郎峰暴露高从霭有心理疾病的事,推开那颗脑袋:“别乱说,赶紧吃。”


    高从霭听觉敏锐,清晰捕捉到两人的交谈。他一条腿伸在外面,被踢过两次的位置发红。


    李株斜扫一眼,心虚,太娇贵了吧。


    高从霭保持向前倾身姿势不变,渐渐的,那处皮肤开始肿胀、发烫。


    他朝李株看去,视线变得热忱,指尖摸了摸肿胀边缘,“颜色变深了。”


    像一个实质性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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