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悯不觉刁难,笑眯眯地看向这个酷似狐狸精的忍人大老板,学着褚归云的样子:“妾身已得偿所愿,何来遗憾?”
她难得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思索着该怎么样才能让褚归云把那一窝黑的棕的乱七八糟的丑衣服都丢掉。
看着这样明艳的美人,每天心情都能好上不少。
温软带着些许甜腻的声音钻进耳朵,褚归云看向重新挂上倾慕模样的甘悯,暗含讥讽:“旁人面前装一装也就罢了,何必为难自己。”
“殿下如此器宇不凡,应当自信些才是。”
实则并非为难,毕竟对着好看的人说两句无伤大雅的情话,是甘悯的强项。
“油嘴滑舌。”
留下一句冷漠且对甘悯而言毫无杀伤力的点评,褚归云逃也似的往净房那头走去。
大获全胜的甘悯乐得清闲,几个小丫鬟在褚归云离开之后进了屋,轻手轻脚地帮甘悯卸掉头上的凤冠,又一件件褪去身上层层叠叠的嫁衣。
从头到脚重获呼吸权的甘悯从桌上抓了银瓜子塞给几个丫鬟,撑着脸颊盯着眼前精致的凤冠发呆。
“桂圆,这凤冠是从谁的库房里拿出来的?”这么短的时间里,如此精细的东西也不可能是工匠赶制出来的。
桂圆小心翼翼地给甘悯梳发,看着甘悯仍旧能显出干枯的头发有点难过:“那是陛下亲赐的冠。今日陛下亲临,可见对您的重视呀!从今往后再没人敢欺负姑娘了。”
那褚归云的面子还蛮大的。
甘悯无动于衷,脸上的脂粉被擦去后,哼着小曲儿便自己滚回屋内唯一一张床上。
在片刻的寂静中,又忽地诈尸一般探出头,险些一脑袋撞在床边的褚归云身上。
“搞什么?”褚归云掌心贴着甘悯额头上的肌肤,已经放弃去理解甘悯时不时会做出的一些令人费解的行为。
还会喘气儿已是大幸。
甘悯眨眨眼睛,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明日进宫请安我能不能不去啊。”
她背后又不牵扯什么势力,按着褚归云给她塞的身份,进宫了就连坐到不失仪都难。
不想和人精接触!
“不能。”冷着脸把甘悯推开,褚归云对上甘悯湿漉漉的大眼睛,偏头轻咳一声,“还有,这衣裳谁给你挑的?”
褚归云的身量极高,如今甘悯半跪在床边嬉皮笑脸地和他提要求,整个人近乎全被罩在褚归云身前,他甫一垂眸就能把人从头到脚看个全乎。
清晰而柔软的线条顺着脊背往下滑,骨骼感极强的瓷白锁骨下里衣系带略有些凌乱,随着甘悯的呼吸而不断起伏。
从前他曾尤恨甘悯总是给自己使绊子,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人人都能在她有意的放纵下爱上这个人。
甘悯困惑地看了一眼褚归云大开的领口处紧绷的肌肉和胸膛,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顶多漏了个锁骨的里衣。
她没看错的话,她和褚归云穿的应该是同一款里衣。之前那些大美人如此清凉怎么都不见他反应这么大?
甘悯扬眉,抓住身侧的薄被往前一丢。
呔,坦胸漏乳的分明另有其人!
“你弄好——”褚归云被砸个正着,茫然过后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火,把被子抓住正要往下丢,就看见抓在手中正要往下一丢甘悯捂着自己的眼睛,两根手指中间漏出一个缝。
“你又在搞什么?”
甘悯五指合拢,转了个方向面壁:“殿下,您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眼前人的背影尤其纤细,突出的肩胛骨顶起一小片衣料。褚归云拧着眉心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最终还是选择纡尊降贵地开口:“本王怎么了?”
甘悯憋着笑抖得厉害压根没理他,就连一双耳朵都变得通红。
褚归云的耐心告罄,手中的锦被一翻盖在甘悯身上,而后无视她的控诉直接躬身把人翻过来直面自己。
拼命做表情管理甘悯睁开眼睛,毫无预兆直愣愣撞进一个热烘烘还带着些微水汽的胸膛。
甘悯没有挣扎,举起自己被钳制的两双手:“殿下,偶尔你也应该相信我。”
一手控住甘悯的两截手腕,拇指擦过某侧白腻的肌肤,褚归云冷哼一声,等着甘悯的辩解。
“殿下,食色,性也。”甘悯拼尽全力把自己的注意力挪回褚归云的脸上,语重心长得好像在劝慰一些误入歧途的无知少年。
她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这种似抱非抱半躺在床上的姿势还是有点危险。
至于是谁危险,那就不知道了。
褚归云脸色微微一变,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警告他快把人放了顺带捂住她的嘴,可偏偏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暧昧的红帐之下他的神志似乎顺着发烫的烛火变作烛泪融化。
几句话而已,又能怎么样呢?
“从前我说心悦殿下的话未必全是假话。”甘悯坦坦荡荡地易守为攻,手腕一转反过来抓住褚归云,捧着他双手的模样宛如捧着自己的心脏。
“我知道你比你那位三哥强得多。我能因为他的几句话被耍得团团转,怎么就不能因为你从天而降又救我于水火之中……而死心塌地地爱上你呢?”
上挑的尾音显然是有意而为之,甘悯双眸含笑,一字一顿的死心塌地间拉进了和褚归云的距离。
摇动的烛火轰一声从指尖烧到耳尖,瞳孔映出甘悯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漆黑的眼睛,纠缠的吐息扰乱了时间,一切的一切似乎要被定格下来,直到甘悯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恰似山间精怪看向已经掉入陷阱的猎物般的神情。
褚归云终于清醒过来。
甘悯在褚归云要挣脱之前松开自己的手,煞有其事地把双手重新挡在自己的眼睛前面。
“殿下,你应该害怕我。”
错乱的呼吸重归平稳,褚归云转了转自己的手腕,拉下甘悯欲盖弥彰的双手。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还是那么瘦弱?
“你我之间只能也只是一场不得已的交易。仅仅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多,我才会把你带在身边。人情何其淡薄,你是个聪明人。”
断情绝爱的宣言说出口总是格外郑重,他的语速很慢,慢到足以让甘悯听清楚每一个字。
甘悯闻言眉梢微动,唇间溢出一声笑。
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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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好,只可惜——
在褚归云的注视下打了个哈欠拍拍床,甘悯浑身上下都放松下来,似乎解决掉了什么心头大患,敷衍道:“殿下言之有理,所以您今晚打算睡哪儿?”
紧张而后悲情的气氛被短短一句话碎成渣。
看着甘悯完全没把这件事当个事儿的样子,褚归云皱着眉还想再问,脑袋上一重就被揉了个结实。
褚归云愕然。
手感还不错。甘悯满意了拿回自己的手,笑眯眯地看向褚归云。
“殿下,我会好好过我的日子,即使您不爱我,我也不会找死的。所以这件事情根本不重要,对不对?”
甘悯听得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你最好是。”
她当然是。
这么多的钱和铺子乃至漂亮衣服人间厨神,她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自找罪受和未来大老板争论爱不爱。
爱已经坐着UFO被外星人主神抓走了!
甘悯小鸡啄米般点头,手撑着往后一缩滚到被子里:“所以,您今夜自己找个地儿凑活凑合。”
“你想明日街头巷尾都传永王被新娘子赶出去的奇闻?”
被甘悯的厚脸皮震惊到,褚归云往后一靠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手背碰到柔软的床幔,额角青筋暴起。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压根就不该出现在这间屋子里!
甘悯才不管这是谁的床,眼睫一垂嘴巴一瘪:“您不会为难我一个身弱女子的吧?”
褚归云沉下心试图和甘悯讲道理:“定王给的理由是你我之间心意相通暗度陈仓已久,今日本王被轰出去,明日乱七八糟的弹劾就能出现在父皇案头。”
还真是定王这个眼睛瘸的,难怪回回都第一个出局。
甘悯无可奈何地摊手,而后把身上的锦被扯得端端正正,笔直笔直地躺在床中央。
“殿下,我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何来把您轰出去这个说法。”
钱,她的;铺子,她的;床,更是她的!
“你是无赖吗?”褚归云言语间带着一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甘悯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空出一点足以容纳褚归云的位置:“抱床被子的事儿,只要您不怕大晚上民女兽性大发叫您吃亏就成。”
没听到褚归云答话甘悯也不在意,总归有可能害怕的人不会是她。
淅淅索索的声响过后,甘悯半眯着眼睛往床下看去,原本放在窗前的脚踏消失无影,多出来的只有略显简陋的地铺。
可怜,实在是可怜!甘悯的手肘撞了一下身下柔软的大床,没由来想到那不翼而飞的话本,无声地叹息。
下一瞬,她的手腕被拉出去。
咔哒。
细细的银光坠下,腕间微凉,甘悯的目光顺着细长的链条,落在另一侧明显更为宽大的银圈上。
咔哒。
“收了搞小动作的心思。”褚归云垂头,言辞凌冽。只是腕上忽地传来一股力,一时不察竟被拽得半跪在软榻前。
他惊愕地抬起头,甘悯笑着用链子轻轻抽了一下褚归云的脸颊:“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