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愫不一定听到了程序只给了一半的答案,但他却记住了程序说的回家。
程序不在家,苏愫虽然不用时时刻刻演戏装样子,但也无聊啊!无聊到心肝脾肺肾都觉得空空的,空得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填满。
他趴在程序的手臂上,踮起脚,努力伸手去够程序,眼睛亮晶晶的,问:
“回家?和我一起回家吗?”
程序举着手臂,尽可能让手臂远离身体,也让挂在他手臂上的苏愫碰不到他,看起来就是一副死洁癖样,像厌恶死苏愫了,生怕苏愫再靠近一点。
但金文景不这么觉得,程序这个人平日里西装革履,但武力值很高,他真不想让苏愫靠近,苏愫连程序的袖口都碰不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挂在程序的手臂上,指尖距离程序的胸口只有岌岌可危的一点距离,仿佛再努力一点就能碰到了。
也是这样的岌岌可危,让苏愫不断努力伸手去够,脚尖踮得都快离地了。
金文景放下手机,小声点评:
“装啊,太装了,死洁癖。”
程序垂眸看着苏愫,眸光依旧平淡,道:
“嗯,去跟你朋友说一声,回家了。”
苏愫一听,不继续够程序了,他扶着程序的手臂站直,转身又扑到玻璃围栏边,望了望楼下一片连一片的卡座。
这酒吧偏清静向,音乐声不是很大,二楼更安静,苏愫眯着眼睛,仔细辨认哪一处是他之前待的卡座。
一二楼的光线是做过处理的,一楼的人不容易看清二楼的情景,王铁刚几人一时也没发现苏愫在往下张望。
程序看着又开始踮脚的苏愫,怕他醉醺醺的掉下去,指尖动了动,勾住了苏愫的后领。
苏愫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王铁刚,立刻将双手搭在嘴边,清脆的一声高喊:
“铁钢啊——铁钢——”
这一声喊加上这独特的名字,立刻让有些喧闹的一楼安静许多,好多人顺着声音望向二楼,又开始在一楼寻找谁是王铁刚。
王铁刚正和女神于萱萱聊得火热,突然被一声熟悉的高喊打断,又察觉到了其他人好奇吃瓜、到处张望的视线,立刻惊恐地看向二楼,就看到了冲他挥舞手臂的苏愫。
王铁刚立刻做手势,在嘴前不停比出拉拉锁的动作,想让苏愫闭嘴。
可平日里苏愫就不听王铁刚的,更别提醉酒的苏愫了。
苏愫见王铁刚不理他,轻哼一声,换了称呼,又喊道:
“David——大卫啊——我要回家啦!我不和你们玩啦!”
王铁刚见不回应不行了,只能将衣领尽可能拉高挡住脸,吼了一声回去:
“老子听到了!你快滚吧!!!”
苏愫笑得很欢快,像在故意炫耀,又喊了一句:
“我家长要领我回家啦——咳咳咳——”
可惜这句话没喊完,他就因为太过前倾身体,被程序勾着后领的衣领卡住了喉咙,咳了起来。
程序见此,立刻松手,苏愫顺势往前倒,程序又勾住了苏愫的衣领,苏愫继续咳嗽,程序再松手,这回他抓住了苏愫后背的衣服。
抓起衣服时指尖难免隔着布料碰到了苏愫的后背,衣服布料和皮质手套的双层隔绝,程序自然感受不到苏愫的体温,却仍有一种被烫到的感觉。
他干脆用力将苏愫拽离围栏,苏愫软绵绵地向后倒,被程序的手撑住了后背。
苏愫回头,微卷的栗色碎发垂落,眼神在碎发遮掩下更显朦胧,朦胧里却藏着什么。
苏愫冲程序笑,没头没尾地说:
“哥哥,你的手好大啊。”
大到能稳稳托住他的后背,似乎也可以掌握他的腰。
好想被程序抓紧腰啊,好想那样子骑在他身上。
苏愫一瞬间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让程序微怔,他以为看错了,想细看却发现苏愫已经闭上了眼睛。
苏愫软趴趴的往地上滑,最后坐在程序锃亮的皮鞋上,靠着程序的腿醉晕了。
程序低头,只能看到苏愫柔软的发丝。
金文景已经在憋笑了,憋得浑身抽搐,时不时发出“鹅鹅鹅”的怪叫。
程序缓缓转头,眼神冷得像刀。
“过来把他抱走。”
金文景停止鹅叫,问:
“真让我抱?”
程序没说话。
金文景走过来,作势要抱起苏愫。
苏愫两只手已经搂住了程序的腿,金文景蹲在旁边,手刚碰到了苏愫的手臂,正要把他拽起来,突然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视线。
他愣了下,一转头就看到苏愫微微侧头,凌乱发丝下的双眼微眯,阴沉沉地盯着他,像在警告。
以程序的视角绝对看不到苏愫的眼神,金文景知道苏愫就是故意让他看的。
他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嘴巴动了动,最后悄悄露出一抹充满玩味的笑。
这下可有意思了,绵羊不是绵羊,猎人也不是猎人。
金文景又站了起来,扶着自己的腰,“哎呦哎呦”的叫唤两声,道:
“我不行啊,我这个酒喝多了,有点痛风,腰酸背痛的,可抱不动他。”
程度没看金文景,一直盯着苏愫的头顶。
腿被抱住的感觉格外明显,洁癖驱使下,程序浑身紧绷,看着苏愫的视线充满挑剔和嫌弃。
他动了动腿,后撤一步,苏愫跟着挪一步,苏愫的屁股敦实地坐着程序的鞋面,脚被软软团团压实的感觉很难忽略。
金文景适时火上浇油:“你能不能行啊?自己抱啊!司机都到了!”
程序微不可察的轻吸一口气,迅速脱下外套,弯腰扯下苏愫抱着他腿的手臂,用外套把苏愫裹住,还用袖子在苏愫身前打了个结。
他抓着结前多余的袖子部分扯了扯,扯得苏愫摇摇晃晃。
“醒醒。”
苏愫迷迷糊糊地睁眼,被程序像拎着狗链一样拎起来。
程序冷声:“起来,自己走。”
苏愫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看着可怜又委屈,咬着唇,当真被程序这么拽着走了,像只心甘情愿被戴上锁链的小狗。
金文景跟在程序和苏愫身后,先把今晚拍的视频都发给程序,故意恶心他,然后一个个删除,不留任何备份。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是家族企业的掌门人,玩笑开到什么程度都有分寸。
他收起手机,看着程序和苏愫一前一后地走着,一个步履平稳、绝不回头,看起来格外冰冷无情,一个踉踉跄跄、总要跌倒,看起来特别弱小无助。
可真是这样吗?金文景扫过程序时不时向后瞥的视线,扫过他总是在苏愫踉跄时放慢的脚步。
金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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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感叹:
“好一对猎人和狗。”
不过前面的是狗,后面的才是猎人。
几人从酒吧的会员通道离开,程序拽着苏愫,和金文景在停车场分别。
车里,程序和苏愫坐在后座,司机在前面沉默开车,努力当空气。
苏愫被程序推到了最里面,离程序隔着好长一段距离,但苏愫并不老实。
他数次靠近程序,最后被程序用衣服绑在了另一侧车门上方的把手上,这才老实。
这辆车的后座除了程序外从未坐过任何人,可此时密闭的车厢里充满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这让程序有很奇怪的感觉,他将这种感觉评定为不舒服。
苏愫双手被程序的外套绑在里面,头向后靠着椅背,似乎又睡着了。
程序打开笔记本电脑,打算在回程的路上工作,以往上下班时他都是这么度过的。
他下意识想从外套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一转头看到被他当绳子用捆住苏愫的外套,又放弃了。
程序没有近视,只是他每天高强度工作、面对电子产品,会在工作时戴一副有防蓝光作用的平光眼镜。
没有眼镜也不是不能工作,程序看向电脑屏幕。
可就像既定的程序突然走了岔子,程序一直无法将专注力放在工作上。
电脑界面停留在桌面无趣的出厂壁纸上,迟迟没有打开任何软件,程序的视线时不时落到苏愫身上。
许是因为醉酒,苏愫的呼吸很乱,胸膛起伏有点明显,脸颊也泛着红,嘴唇微张,下唇上有好几处牙印,都是苏愫自己咬的。
就这么喜欢咬自己的唇吗?坏毛病。
程序对此下了恶评,收回视线打开文件,看了两眼,视线微微倾斜,一个字都没有进入他的脑海。
当他再次看到苏愫的侧脸时,猛地转回头,用强大的自制力给自己上了一把只能工作的锁,终于将专注力投入到工作中。
可不看不代表听不见、闻不到。
苏愫的呼吸、苏愫的味道不断在密闭的车厢里挤压空间,似乎黏上了程序的每一个毛孔。
他长眉微皱,情绪变得有些焦躁。
苏愫睡得很沉,回到程序家所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时也没醒。
程序没有叫醒苏愫,而是让司机先走了。
他继续在车内办公,任由时间流淌。
直到文件处理完了一份又一份,他焦躁的情绪不知何时消失,已经习惯了苏愫的呼吸声和味道时,苏愫突然趴到了他的肩膀上。
温热的呼吸突兀地喷洒进程序的耳中,苏愫不知何时醒了,也不知怎么挣脱了程序的外套。
总是保持警惕的程序竟被人轻易接近,还不等他为自己的失误惊异,苏愫已经开口说话了。
苏愫趴在程序的肩头,指尖享受般感受程序蓦然紧绷的身体,软热的唇几乎碰到了程序的耳廓,轻声道:
“哥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程序的指尖还放在笔记本键盘上,他冷声道:
“不许问。”
总是很胆小、很怕他的苏愫,醉酒后却不听话了。
苏愫柔软的发丝拂过程序的侧脸,清澈干净的嗓音吐出绝不清澈的问题。
“哥哥,我真的很好奇。”
“你是洁癖……那你鹿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