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禹听到温寻的声音,竟有种救世主降临的感觉,迷迷糊糊中,凭借着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红玫瑰味道寻得自己的爱人。
“咔哒咔哒...”
温寻的皮鞋声踩得木地板吱呀作响。
冷气裹挟着温寻冷峻的眼神,他身上的低气压,令人从脊柱升腾起来一股莫名的寒气,冰蓝色的双眸泛着一层清冷的光。
“温寻,你终于来了啊。”
男人拿着枪对准他,手指指节扣在扳机上,准备射击。
“砰!”
子弹顺着沈知禹的耳边擦过,温热的液体顺着耳廓一滴一滴滴落。
灯塔水母反应迅速,触手抬得更高了些。
沈知禹的意识有些恍惚,但还是能看到眼前的黑影,冷彻心底的寒意正在一步步接近目标。
温寻没有发出声音,准确的来说是没有发出人类可感知的声音,四周的物体渐渐扭曲变形,墙皮开始脱落,露出深层的水泥,木质的地板边缘卷曲,发出爆裂的折断声,阳台上的花朵,花瓣被撕扯着变形、掉落。
沈知禹觉得鼓膜像是被人猛打,尖锐的痛感让他禁不住的想要捂住双耳,奈何手臂还被灯塔水母的触手捆绑着,整个人在挂在空中,呈现出诡异的倒立状。
次声波的压力下,手枪的枪口渐渐卷曲,男人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温寻,更是发出一声类似美洲豹的怒吼,玻璃“砰”的一声,全部碎裂,在持续的声波之下,连小块的玻璃碎片都渐渐化作粉末。
男人张开双臂挡在女人身前,在温寻次声波的反复的侵蚀下,断了线的血珠从男人的耳朵、眼睛中、口中涌出,手臂上、大腿上都是些细密的肉眼难以察觉的伤口,却冒着血珠,原本白色的衣服晕染着一层红色的血雾。
温寻没有给他们活路的意思,空气中的温度几近冰点,惹得人一阵寒颤。
空气中浓的发甜的血腥味浸泡着每个人的神经,地面上沾染着寸丝寸缕的血色。
女人的藤蔓在声波的刺激下,不断的萎蔫,叶片呈现病态的萎缩,声波所及之处,细密的毒刺散落在地面上。
女人双眼泛着血色,直勾勾的盯着温寻。
“以强欺弱,就是你们的惯用戏码么!”
伸出去的藤蔓在没有触及温寻的时候就已经萎蔫,化作深紫色的粘液,在地板上流动。
“咔嚓咔嚓...”
骨骼断裂的声音侵蚀着室内的静谧。
4—6Hz的声波径直的将男人内脏击碎。
男人胸口血气涌动,鲜血喷涌出口腔,嘴唇浸染着血红色,绵密的疼痛夹杂着痛苦,他朝着前面摇晃了几下,倒在女人的身前。
“下次,换我...拥抱你...”
男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手指指尖即将触碰到女人脸颊的瞬间,直接掉落在地板上。
女人嘴边带着一丝血迹,怀里抱着男人的尸体,绝望的朝着温寻笑,眼中的明亮渐渐被昏暗所取代。
“温寻,你们不会幸福的,我以我的死亡诅咒你们!”
只见着女人的发丝瞬间化作铺天盖地的藤蔓,哭嚎声渐渐示弱,一瞬间,青藤化作枯藤,女人的身体迅速衰老枯萎,化作泛着黄色干枯的藤蔓,藤蔓牢牢缠绕着男人的身体,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一阵风吹过,两人直接化作齑粉,散入空气之中,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四周的空气温度渐渐随着两人的死亡消散,渐渐回暖。
“小灯,你的手。”
灯塔水母瞥了一眼还在空中的沈知禹,直接甩到温寻的眼前,温寻立马紧紧的抱着沈知禹。
“王,您...”
温寻瞥了一眼还在门口观望着的人,声音清冷,“你们出去,留下小合就好。”
沈知禹循着温寻皮肤的湿凉,紧紧的贴在他的怀里,身体沉溺在他的气息中,拼命的汲取着他的味道,红玫瑰的香味似乎浓重了些,在空气中不断的飘散。
沈知禹在红玫瑰味道的激励下,渐渐清醒。
“嘶...”
沈知禹后知后觉的捂着自己腹部伤口。
温寻抱着他坐在床边,将破碎的礼服悉数脱下来。
只见着白皙的小腹处,晕染着一层淡紫色的伤口,已经结痂,看着不算太严重。
粗糙的手指在沈知禹的皮肤划过,惹得他一阵战栗,耳尖更是升起一抹红晕。
“小合,你看看他的伤口,是不是中毒。”
小合头上漂亮的小黄花轻轻抖了抖,更是颤颤巍巍的走到两人前面。
小小的海百合触手伸出来,沈知禹只觉得腰间一阵酥酥麻麻,紧接着像是水流质地的液体在他的皮肤表层滑过。
刚才昏昏沉沉的不适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舒适。
小合头顶黄色的花染上了藤蔓的毒液,化作紫黑色,掉落在地面上,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小花枯萎着化作一滩脓水。
“呼,还好还好,不算严重,那个女人的毒没有我想象中的厉害,我可是解毒一把手,王夫没事,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基本治疗结束之后,他识趣的跑出房间,更是贴心的将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门关上。
温寻从床头柜中找出包扎要用的消毒棉、绷带、镊子。
他小心翼翼的拿着镊子,夹了一块消毒棉,轻柔的沈知禹的小腹处擦拭消毒。
“嘶...”
一阵刺痛传来,惹得沈知禹往后退了退,温寻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低着头双眸注视着他的伤口。
沈知禹感受到温寻灼热的目光,耳朵烧的厉害。
不自觉的痛感袭击着沈知禹的大脑,惹得他一阵战栗,低着头恰巧撞入温寻湛蓝色的双眸。
沈知禹微微一愣。
紧接着,温寻低着头,在他的腹肌处落下一吻。
沈知禹立马绷紧身体,脸颊火一般的暴热,原本白皙的耳根染上层层绯色,小腹处的皮肤,热的发烫。
“温寻...不行...不可以...”
沈知禹想要往后退退,却是被温寻单手抓着胳膊不得动弹。
冰冰凉凉的唇瓣,软软的,一瞬间伤口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
见着沈知禹没有再挣扎,温寻将绷带一圈圈的缠绕在他的腰腹之间。
随后,温寻搂着沈知禹,久久没有出声,像是珍宝失而复得一般,紧紧搂在怀里。
沈知禹感受着温寻的体温,原本冰冰凉凉的皮肤,渐渐升温,鱼手臂边缘原本蓝色的鳞片渐渐变成粉色。
沈知禹轻轻动了动身体,还是不得动弹,空气,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空气。
“那个,温寻,放松些,我没事。”
温寻的头埋在沈知禹的肩膀处,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温润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一点点往下流,那是什么,沈知禹的大脑一时短路。
等到温寻抬起头,那种温润的液体感瞬间消失。
“我们的婚礼,还是推后吧,我去通知宾客。”
温寻温柔的抚摸着沈知禹的脸颊,手指指尖掠过他的发丝边缘。
沈知禹拉着温寻的衣袖,紧紧咬着唇边,“那个,其实我还能坚持。”
“你的身体。”
沈知禹微微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像是月牙一般,眼神中满是温柔的星光,“我没事,小合也说了,只需要休息休息就好,况且他都处理好了。”
温寻低着头,靠近沈知禹,温热的气息包裹着他的身体,温寻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落在他的耳边,“如果不舒服,第一时间告诉我,婚礼,可以推迟,也可以重办。”
沈知禹沉溺在温寻的温柔之中,“不用推迟,也不用重办。”
温寻明显的愣着,眉眼弯弯。
沈知禹更是得寸进尺的拉着温寻的领带,温润儒雅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我们的婚礼,是你选的日子,是你精心策划的,我不想这点小事,耽误了大事。”
温寻紧紧搂着沈知禹的胳膊更紧了些,眼中闪烁着奇异的蓝色,“好。”
——
婚礼现场。
悬铃木的巨大枝干支撑起一条纵横交错的拱形长廊,长廊下是整整齐齐的座椅,宾客已经入位。
金色的阳光透过疏密的枝干,穿过碧绿色的叶片,在地面上形成大小不一的光斑,草丛中的小花摇曳在风中,自然的铺成绚丽的锦缎。
草坪的尽头,是鲜花装点着的拱门,玫瑰花枝交缠着百合,层层交叠,中间撒着些细密的满天星作为装饰。
藤蔓犹如少女的手臂缠绕在花枝间,层层叠着绿意,深处又有尚未绽放的粉白色花苞。
拱门的旁边是小小的喷泉,细密的水珠从喷泉口散落出来,透过阳光像是浮动的碎钻,零落的玫瑰花瓣与百合花瓣交缠在一起,在水池中缱绻。
沈知禹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的婚礼,只是年幼的时候随着家人参加过几次,大多都是饭店里面举行,这种纯粹的西式婚礼还是第一次。
两旁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些糕点和糖果,沈知禹看的红了脸,想起来小合说的话,这些都是温寻监工制作出来的。
最面前是个带着蓝色帽子,胖胖的牧师,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温寻就站在他的身边,双手交叠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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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等待着沈知禹的出现。
一旁的小合故意的吹着泡泡,调皮的掀起拱门上的帷幔,帷幔在风中不停的飘散,一道流线划过天空。
沈知禹站在拱门前,朝着温寻看看,原本想穿的那套礼服已经作废,只能穿上另外一身深蓝色的作为应急。
一旁的台子上放着一对银色的小盒,那是他俩的戒指。
思绪又飘回之前的那天,在珠宝店里,那群店员冷嘲热讽,温寻像是天降神兵,出现在他的面前,今天又是这样。
沈知禹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倒吸一口冷气,胳膊上、腿上的汗毛甚至直接立了起来,机械一般的走向温寻。
沈知禹的身体不断的升温,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更是多亏了那天的果断,抽到了盲盒,而盲盒里竟然是温寻的名字。
温寻伸出手,朝着他笑的开心,“怎么这么紧张?”
清冷的声线充斥着沈知禹的神经,不得不说,现在紧张到了连话都堵在嗓子眼的阶段。
“嗯,那个,我,我这不是第一次么...”
一旁的灯塔水母,直接瞪了一眼沈知禹。
“你还想几次?嗯?你还想几次!这可是我们水族的王,真是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知禹的腰间传来一丝温热,温寻宽厚的手掌搂着他的腰,更是低着头,温柔低语,“别紧张,没关系,都是我们认识的人。”
沈知禹倒吸一口冷气,朝着四周看了看,水族馆的老李、灯塔水母、管家、小合...
牧师站在一旁,吟诵誓词:
Love is patient and kind;
Love does not envy or boast;
It is not arrogant or rude.
Is does not insis on its own way;
it is not irritable or resentful;
It does not rejoice at wrongdoing,
but rejoices with the truth.
Love bears all things,
Believes all things,
hopes all things,
endures all things.
Love never end.
“铛铛铛...”
时钟敲过12下。
灯塔水母的小触手上带着白色的蕾丝边手套,每一只都带着整整齐齐。
沈知禹莫名的想笑,更是看着等他水母一脸严肃的样子,硬生生的憋着。
温寻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么,还是腰上的伤口很疼?”
沈知禹朝着温寻摆了摆手,又指了指灯塔水母的触手。
一个没留神,直接笑出了声音,稍稍牵扯着腰腹的伤口,沈知禹微微皱眉。
“喂,我说你,沈知禹,这么庄重的场合你还能笑的出来。”
温寻将沈知禹圈在怀里,指尖轻柔的揉开他眉心的褶皱,一起看着灯塔水母几根触手深入小小的方形戒指盒里,手忙脚乱的从中取出戒指。
“啧,好了,王,您的戒指。”
温寻左手无名指第二关节托着戒指,温柔的目光洒向沈知禹。
“这是金唇贝的金色珍珠,五年能产出一颗还算完美的,其实我有更珍贵的礼物想要送给你,可惜还不到大马哈鱼巡游的季节。”
温寻托着戒指,旋转45度慢慢推入沈知禹的手指指尖。
戒指戴好的一瞬间,台下像是沸腾了一般。
“你们别挤别挤,我还没看见王夫的样子呢!”
小海豚从一旁的水池中一跃而起。
“好帅好帅!我们的王夫,简直就是我见过最帅气的人类!”
老李看的眼含热泪,像是想说些什么却总是哽在喉咙里。
“接下来,该是王亲吻王夫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猛地念叨出来这句话。
沈知禹原本想着,在角落里,偷偷的,那么亲一下就好,这下算是完全逃不过去。
面对台下的人,他微微皱着眉,脸颊像是着了火一般的烫,双手更是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脚微微颤抖,他看了看前面,这里好像距离出口最近了。
温寻抓着他的手,低声在他的耳边沉吟,“我的王夫,大家可都看着呢,不准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