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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启程怀安

作者:朔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等到众人散了,姜氏拉着萧时月又嘱咐了许久,确定她是铁了心地要去怀安,只好书信一封加了急让人送去给儿子。


    萧时月知道,这件事要是放到从前姜氏是绝对不同意的,虽然现在还是各种担心恨不得为她安排好一切,但起码祖母知道她有分寸了不会闯祸,也开始一点点信任自己了不是吗?


    这就是好事。


    刚跨出正院的门,就看见连廊下站了个人。


    萧彧珩正静静地看着她,已经等了许久。


    萧时月自认为去怀安是趟好差事,不然几个哥哥为何都要抢着去。一来少爷们看似逍遥自在,实际上能出城游玩的机会并不多。尤其萧彧珩这种出门去谢家上学都叫不动马车的,虽然是陪着萧时月,但能去趟怀安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了。


    他必然是等在这里感谢她,准备欣然前往,毕竟她可是力排众议选了他作陪呢。


    可没想到萧彧珩见她过来人还没站定便单刀直入道:“怀安,你自己去。”


    萧时月先是一愣,还以为萧彧珩是跟她客气呢,几个哥哥都抢着去,她偏偏要他去,萧彧珩是怕被其他几个哥哥记恨吧?


    萧时月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胳膊肘,本想想拍肩膀的没够着,“其他哥哥那我自会去说,如今谢府的书塾他们刚跟上进度,是半点不能落下,怀安一去一回耽误许多功课,我也是为了他们好。”


    说完又挤了挤眼,“你不一样,吴先生说谢府的书塾对你来说太小儿科,去不去都一样,就陪我呗。”


    她台阶都给到这了,没想到萧彧珩竟还是绷着一张脸冷冰冰道:“不去。”


    萧时月气得红了脸,“萧彧珩,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她是这几日给他好脸色多了是吧!


    说罢便拿出嫡小姐的威风来打算压压他的威风,奈何一开口就是个孩子嗓音,细细尖尖地,“我特意在祖母面前抬举你,你竟敢拒绝我!你就不怕我告诉祖母让她罚你跪祠堂吗?!”


    这种话萧彧珩听了许多年,不给她抓鸟要跪祠堂,不帮她下河摸鱼也要跪祠堂,从前萧彧珩在心中嗤之以鼻,她萧时月还真当萧家的列祖列宗在天上闲得难受,每天为了她这点鸡零狗碎的破事主持公道吗?


    小丫头变了以后,这种话还真是许久没听了,现下她又拿出这撒泼耍赖的派头来,萧彧珩竟觉得久违的顺耳。


    他嘴角一勾,“那便跪吧。”


    若是平时其他的要求也就罢了,他懒得因为些个琐事与她纠缠计较,但怀安...他实在不想去。


    说完了想说的他转身就走,被萧时月抓住了手臂。他还不是很习惯被人触碰,衣料下传来的温热令萧彧珩顿觉不适,继而皱了皱眉。


    还以为萧时月又要胡搅蛮缠,没想到她立马换成了拽住他袖子。


    那片热意却好像还停留在手臂上,萧彧珩有些不自然道:


    “你再怎么威胁,我也不会...”


    矮了他一头的女孩眨眨眼睛,揪着他的袖子晃了晃:


    “求你了,萧彧珩。”


    女孩的声音细小如蚊蝇,落在他耳朵里却清晰无比。萧彧珩僵在原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这是,在求自己?


    萧时月也尬住了,他这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啊!本来还指望能吃软不吃硬,结果好像更不可能陪自己去了啊!


    萧时月只好任命似的松开他的袖子,垂头丧气地退了一步,“算了,你不想陪我,那我自己去就好了。”


    反正本来非要去也不是图他能保护自己,硬逼着他陪也没什么意思。


    萧彧珩看着自己的袖口,被她攥过以后生出些褶皱,他往身侧藏了藏,再抬头看向她时已经变得平静,好像刚才短暂的失态不过是错觉。


    他点点头,匆忙转身离开。


    “嘁,不陪就不陪。”


    萧时月朝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也转过身朝相反的方向大大咧咧地回院子去。殊不知萧彧珩却停下来,静静地望着着她,直到她彻底消失在院墙拐角。


    回去之后竟是一夜未眠。


    次日,天刚蒙蒙亮,萧时月就早早地起了身,车夫还在准备,绒枝提前去安置车厢的行李。想着早点动身就能早些见到父亲和萧时程,萧时月连早餐都没吃,让绒香简单地装了些包子就出了门。


    结果走到影壁时远远地却见一道身影,萧时月吓了一跳,那不是正是萧彧珩吗?


    这是什么意思?明明说好了不来,怎么这个时间会在这里?


    但见他看过来,萧时月立马换了副笑嘻嘻的模样,蹦蹦跳跳地凑上去,明知不可能还故意恶心他似的问道:


    “萧彧珩,你是担心我才特意来送我的吗?”


    见她歪着头看自己,还有这肉麻的语气,萧彧珩顿时有点后悔自己来了。


    昨日回去以后,他躺在床上难以入眠,脑子里都是萧时月拉着自己的袖口委曲求全的模样。


    还有一件事,也令他思虑重重。


    怀安虽不远,但既然贼寇已经闹开,即便萧容远和萧时程的军队能暂时镇住他们,也证明怀安已然乱了。一支暴动的大队伍之下必然有趁乱打劫的流民,老太太糊涂放萧时月去就算了,她久居深宅只凭着对大将军儿子的信赖,一个官眷女子自己带着家丁护卫出发,实在是愚蠢之举。


    他还记得萧时月在堂上说的那一番掷地有声的话——


    “回京述职乃是天子旨意岂能耽误?”


    这绝对、绝对不会是萧时月能说出的话,她本人也绝不可能有这种见地。恐怕什么小沙兔都是幌子,她根本就是打算去阻拦萧容远的。


    一但揭开了好奇心,疑虑便顺着思绪不断滋生开来。这草包自小在府里被所有人捧着,但其实没有人把她的话当什么正经事,更何况萧容远这种常年在外作战,说一不二的大将军?


    萧彧珩倒要跟去看看,她能用什么法子说动她那个古板的爹。


    嗯,只是因为这样,才不是因为她求了自己。


    “我和你一道,去怀安。”


    萧时月心里震惊又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昨天还斩钉截铁地拒绝,睡了一觉突然改了主意。但她面上还是眉眼弯弯,装作很惊喜的样子:


    “咦?难不成突然开始心疼我了?”


    萧彧珩额头上青筋跳了跳,一句话没说掉头就走,吓得萧时月赶紧抓住他往马车里一塞,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调侃他的话了。


    马车在晨雾中缓缓驶出了胡同。


    车厢里十分安静,萧彧珩应该是起得早有些困了,从上车开始就在闭目养神,连句话都没有。百无聊赖的萧时月只好在一边拖着腮帮子从车帘缝里看着沿途的风景,可惜时间还早,街上的店铺摊贩都没有出街的,只有三三两两的早点铺子开了门,掌柜的托着蒸笼忙里忙外,整条街上都飘着白色的蒸汽和包子的香味。


    萧时月咽了咽口水,突然想到临走时绒香给她装了包子,她记得就在一个漆木的食盒里,绒香塞到哪里了来着?


    她小心地翻找随身带的包裹,终于从最下层找到了食盒,绒香怕包子冷了,用了好几层棉布包着,打开还是冒着热气的。萧时月心满意足地捧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车厢内顿时香气四溢。


    一旁的萧彧珩其实根本没睡,他早就听到车厢里和招了耗子似的窸窸窣窣扒拉了半天,现在弄得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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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全是股肉馅的味道。


    他口味清淡,尤其早上从不沾荤腥,加上车马颠簸,闻到这味道更是不适。


    萧彧珩缓缓睁开眼,表情不悦。萧时月误会了他的意思,包子塞了满嘴吃的正香,还不忘递给他一个:


    “给你吃。”


    她手里那个雪白的包子还散发着热气,萧彧珩偏过头去丢下句“不用了”,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萧时月撇撇嘴,不吃就不吃,她还嫌不够自己吃的,正好省下。


    小厨房今天包子馅做得有些咸了,萧时月吃完砸吧砸吧嘴,觉得有些口渴,又开始到处找水喝。找不到,她就掀开车帘喊绒香,绒香绒枝都坐在后面装行李的马车上,隔得有些远,她刚打算扯开嗓子喊,怀里突然被扔了个水袋。


    萧彧珩觉得她烦,不过是喝口水,便要大张旗鼓地叫停车队,所有人停下来给他倒水,非要所有人围着她团团转。


    结果她抱着自己的水袋瞅了半天,十分没良心地来了句:“萧彧珩,你没喝过吧?”


    萧彧珩忍了忍,“没有。”


    听他这么说萧时月才放心地打开喝了小口,倒是不渴了,但水袋里装的水总是有股皮革味,她一个没忍住抱怨道:“怎么不让丫头装点茶?还能盖盖水袋的怪味。”


    萧彧珩压根不理她,任由萧时月边喝边抱怨,还给他时不忘温馨提醒道:“这水袋我喝过了,你以后可别偷偷喝哦。”


    她竟还嫌弃起他来了?简直想立马把那她喝过的水袋从车窗扔出去,最好连带着萧时月一起。


    吃饱喝足的萧时月心情大好,掀开车帘看着外面渐渐热闹起来的大街,这是她重生回来以后第一次出府,算上前世她被囚禁冷宫,更是十分久远且难得的自由。


    马车很快出了京城,官道两旁都是一望无际的农田,这还是萧时月回来以后第一次出城,自然瞧什么都新鲜好玩,整个人都扒在车窗上,掀着帘子往外看。


    然后就被风吹得有点眼疼,她迎风落泪的毛病还没好,眼圈红红地缩回来,看到萧彧珩换了个姿势抱着胳膊睡着,想来是嫌她一直开着窗户灌进了风来,


    “萧彧珩,你冷吗?”


    没反应,萧时月便捡了手边的披风展开,轻轻地盖到他身上,手指无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


    萧彧珩猛地睁开眼睛,紧接着死死地攥住了萧时月纤细的手腕,她吃痛叫出声,又挣不开钳制,险些顺嘴大骂出口。


    萧时月硬生生憋住了,挤了个笑扬起脸来,“我就是怕你冷,想给你盖一下。你做噩梦了?”


    萧彧珩表情冷了下来,甩开她的手,硬邦邦道:“不需要,我没你那么娇气。”


    娇气?萧时月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转过身去咬了咬嘴唇。


    她的确娇气,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女孩哪有不娇气的?


    萧时月又想到了上一世,娇气如她,却在冷宫中一天只一顿残羹冷炙地苟活着,喝的水都是浑的。宫里的人都见人下菜碟,知道她怕冷,故意留给她一床薄褥,她夜里被冻得根本无法入睡,只能在屋子里来回踱步防止身体被冻僵,白日里出来些阳光照着才有机会睡着。最冷的时候只分给她烟炭,烧起来她呛得没日没夜地咳,一个冬天过去落下个咳血的毛病。


    既然已经重生回来,她凭什么还要再委屈自己?


    所以变得更加贪嘴,除了宴席和外人在的时候,吃到好吃的东西就控制不住地狼吞虎咽。不仅变得怕冷,掉进湖里伤了眼睛后,还多了个动不动就红眼落泪的毛病,可不是显得愈发娇气了?


    谁都能说她娇气,唯独萧彧珩这么说让她窝火!前世她受的苦有一半不就是因为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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