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像被紧紧黏住的眼皮突然轻盈了。
江李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夜晚在明月光下的树叶,而是自己房间的帷帐。
坐在桌旁的二人听到榻上的动静看了过来。
“江李,要不要喝水?”风林关心地眼神让江李有些疑惑,不过她确实渴了。
接过茶杯喝水的间隙,江李才发现桌旁的另外一人是洛施:“你怎么在这?”
风林替他回答:“你刚刚在路上晕倒了,洛施正好路过看到,同我一起将你带了回来。”
“不过说真的,师妹你也要注意健康,修炼也要有个度,听见没有?”最后一句话时风林朝她暗示性地眨了眨眼。
江李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听到师兄的话也只是乖巧地点点头。
可那洛施还不依不饶:“江李,你怎么会和风林道友出现在山脚下?听风林说是要去找谭裕掌门,是吗?”
风林听到这心里很着急,心里暗骂洛施非得趁江李刚醒来时盘问她。
风林并没有告诉他,她们二人是去寒元洞找师父的。这洛施明显在诈她。
“风林球啊这个世界!”
江李一开口便出乎二人意料。
她说了什么?
洛施一脸不可置信:“什么?”
“你就是个……天地苍茫!不要害怕!”
这回轮到风林着急了,扑坐到塌上去摇她的肩膀:“师妹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江李一脸正色道:“知道为什么无情道是需要杀妻证道吗?”
二人摇头,江李满意。
“不知道说明你们傻!因为要虐心啊!不然他这种人怎么会得到魔族大小姐的青睐呢?”江李伸出食指对着洛施,然后又竖着放到唇上。
“嘘——我都知道啦!”
你知道什么?给洛施说得一愣一愣的。
风林此刻知晓是由于刚刚带江李离开的时候将那一缕神识落在了树洞,脑内飞速运转着如何搪塞过去。终于在江李的枕头旁边发现了摊开来放的那本“红尘道经典”。
“你看这个,洛施道友,”风林朝洛施展示着摊开的那一页:“她刚刚说的正是书上的内容。果然啊,一心修炼就会这样。”
说着还煞有其是地摇摇头,对江李嘱咐:“之前大师兄怎么教我们的?要我们劳逸结合!”
洛施好像是相信了风林的解释,以待在女修士房间不便的由头离开了。
风林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拍拍江李的头顶:“你还记得刚刚在山脚发生的事情吗?”
江李点头。她只是有些思维混乱,讲话没什么逻辑,但脑海里对在山脚下发生的事记的一清二楚。
紧接着风林向江李讲述了带她回来的来龙去脉,以及自己如何向洛施解释江李状况的。
“你可别露馅了。”
江李乖巧点头,手里还不忘将风林前后两片衣摆放在一起打了个结。
风林失笑,将衣摆解开,又叮嘱了几句便回去了。
本以为江李神识未归导致的问题不过是思维混乱,只要不多言便不会出什么岔子。上次风林就注意到直到洛施离开,江李还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刚踏过地门槛。
没想到这缕缺失的神识竟让江李总是在有洛施在的地方发出虎狼之词。
“洛施,你的胸脯是天生的吗?”
洛施涨红了脸,原本为了离玉山近一些因此选了江李旁边的座位参与青元派的日课,他也没想到这个位置让他留也不是,去也不是。
“江李道友慎言……”
江李见从他嘴里无法得知她想要的答案,索性上前直接感受。
“欸你还别说,是软的!”
洛施被这样触碰吓跳出去三丈远:“你怎么还直接上手?”
对面的罪魁祸首还在对他露出真诚地笑容:“因为太惹眼了,抱歉嘛……可你实在有点好看了。”
说着就又要追上去。
风林正巧进入书院,见到的就是一女一男你追我赶的戏码,心里想大事不好。
江李追着追着发现自己动不了,扭头看见是三师兄箍住了她的肩膀,终于安静下来。
“三师兄,他为什么跑?”
江李你脑子已经不转动吗?风林真的很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的构造。
“因为你在追他。”
“我追他是因为他在跑啊……”风林无语,只是一味回复着“因为你在追他”这句话。
洛施因为风林及时阻止终于能喘口气,但仍站在门口:“多谢风林兄。”
风林苦笑着点点江李的脑袋:“估计是晕倒时磕坏了。”
这样离谱的解释洛施竟然信了,跟着点点头:“为了方便照顾江李,不如风林兄和我互换一下座位?”
风林面露难色,他不喜欢坐前面。可低头触及小师妹清澈的眼睛,他还是答应下来:“也好。”
日课时,江李多次感觉到玉山师姐的视线是不是向她瞟过来,每次刚想问她有什么事就被风林师兄捂住了嘴,就这样坐立不安熬到下课。
课后玉山果然站到了江李二人面前。
“怎么回事?”
江李不知道说什么,转头看向旁边的风林。而风林本人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师姐,我们去书斋吧。”
“什么树洞?”
听到来龙去脉的玉山面露迷茫,她在青元派住了三年,也从未听说有这样神奇的地方。
“所以你师妹这种情况是因为那缕神识还在洞中?”玉山用探究性的眼神看着腻在她旁边蹭来蹭去的江李。
“师姐你好香啊。”话毕狠狠吸了一口。
风林在对面尴尬回应:“我没敢告诉洛施实情,毕竟这是我们本派的事。”
玉山沉吟片刻:“你做的对。”
“只是这么危险,你们还敢去尝试?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风林听话头不对,立刻将问题推到神志不清的江李身上:“她说她进去过,没有什么事……”
听这句话听得玉山头疼:“她说没事就没事?她是师姐还是你是师兄?”
风林低头默默接受批评。
正巧讲得玉山口干,唇上就感受到一丝冰凉。
“师姐喝口水。”江李从桌上端起茶杯贴着玉山的嘴。
隔夜的水……算了,喝一口。
玉山囫囵咽下去,继续教育二人:“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我或者师父!”
风林点头,见师姐缓过来点,进言道:“此洞非比寻常,我认为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说说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
风林抬眼:“是我身边曾真实发生过的事,但师妹和我讲说她第一次进入后看到的场景非常假。”
玉山不解皱眉:“假?”
“正是,假得骇人,她说第一次好像是被吓晕过去的。”
玉山觉得自己需要一位医修在她身边,防止在听到二人大胆的举动后气晕。
一时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教育,索性按下怒气,继续听风林的汇报。
“由于师妹的那缕神识还在洞内未归,是否是由于人的不同而产生差异这点,还不得而知。”
再次睁眼已是深夜,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醒来的一瞬间江李好像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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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的记忆,以为她还在石甘村家里自己的小床上。
咽下杯中最后一口水,刚刚心脏的异动才勉强平复下来。
此时她听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正在门口徘徊。
江李经过官兵查村一事心有余悸,不敢贸然惊动那人,于是也轻声慢步挪至距离门不近不远处,既不容易让对方发觉其方位,又方便她趁对方开门时冲出去。
门外那人偷听偷看也不是很娴熟,发觉屋内人没了动静便急切地推门进来。
江李估计对方以为她睡着了,正想趁机冲出去却看见一个小毛孩溜进来。
这个地方怎么还有小孩?
那小孩从背影看约莫十来岁,身材圆乎乎,以为自己动作很轻很慢,不会有人发现他,实际上他想观察的对象已经站在她身后看了他好久。
他向床铺方向迈一步,江李就跟他向前一步。
江李睡觉喜欢抱着东西,所以床上的另一个枕头正卷在被子里,远处看就像有个人躺在那。
小孩的动作让她想起发小王垦,小时候看他去隔壁小院里偷鸡蛋就是这副样子。
终于小孩摸到被角,他竟要掀开来。
翻开只看到另一个枕头,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下一秒气愤地转身和另一双漆黑的眸子对上视线。
“啊!唔……”那小孩吓得大叫,三更半夜的江李怕吵醒别人,用手捂住了他吵闹的嘴。
“小屁孩,你想刺杀我吗?”江李知道他不会,但看他一脸惊恐的样子还是很好奇他的意图。
“三更半夜闯入其他女子的房间,还掀人家被子,你是贼!”江李有理有据的推理给小孩吓了一跳,忙不迭想要捂嘴让江李住口,可惜身形过于笨重,不但没能如愿反而被对方制住。
赵玉明此时慌张冲进来:“谭棋!”
小孩看见赵玉明像看见了鬼,也不管自己被扭住,直接就往江李身后躲。
江李不管小屁孩怎么想,捏住他手腕上的筋趁其叫痛又把他推出来,晾在赵玉明面前。
赵玉明板着脸问:“谭棋,你为什么深夜跑到客房里来?”
那小孩被抓住还嬉皮笑脸:“我来看看嫂子啊!没想到大师兄你好这一口,黑不溜秋的……”
江李原本听到“嫂子”的称呼还小小惊讶一下,又继续听到后面嫌弃她肤色的话,怒气直接冲至天灵盖:“我这是劳作人民的肤色,自然和你这种什么都不懂、还成天叫人家操心的小屁孩不同!我可是靠自己双手劳作吃饭的,你恐怕还需要你娘给你喂饭吧!该回去喝奶了小屁孩 !”
“本来就黑,你一生气脸更黑了!哈哈哈哈哈急了急了!”被唤作“谭棋”的小孩没有被骂的生气,眼里全是对江李的嘲讽。
还好赵玉明预判了二人接下来会发生的对话,先一步捂住了谭棋的嘴并把这小孩夹在腋下:“我替这孩子给你道歉,嘴巴有什么不干净的、影响了姑娘的还请见谅,我回去一定狠狠管教这个小子。”谭棋感觉自己面上的手箍的越来越紧。
江李客居此处,明显这个小孩也是这座山上的,自己不好太难为主人家:“抱歉赵大哥,我失态了,你带他回去吧。”
赵玉明看江李面色不好,又向江李道了个歉才夹着谭棋出去。
江李余气未消,原本有人夜闯就烦,还被那人嘲讽一通。她靠在床边看着二人离开,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有家不能回还得受这种气。
她最讨厌别人叫她黑妞,原本在村子里一群小孩一起疯跑,大家都被晒得黢黑倒也不显,然而渐渐地有的去学堂、有的在家里练绣花,都不出来了,只有江李不想在家坐着,于是这一群人里就属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