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以后,江李再没有拿着珠簪去找洛施。
洛施却还像之前一样自觉加入玉山和江李的对话中。
不过现在,他更多时候是在和玉山讲话。
“师妹你看这里,这符的催动需要血作为引子,但在使用时切记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要让别的东西钻了空子。”玉山耐心地为江李解释书本上的内容。
洛施坐在玉山旁边一边剥橘子一边补充:“现在的精怪愈发猖狂了,我叔父下山时还碰到了擅长蛊惑人心的鲛人族,因为身上有一点皮外伤,就差点被他们的水泽所侵蚀。在之前各族各界的对抗还讲究一个‘光明正大’,现在也不知是谁先带起了暗算的风气。玉山你们出门千万要当心了。”
玉山听后点点头:“自从世家贵族掌握了修仙法子,每个山上就好像被俗世的癞蛤蟆舔过。”
这个粗暴的形容给洛施逗得哈哈大笑。
江李是完全插不上话。这不应该是师姐给她开的课后小灶么?
“洛施道友,你的消息很灵通,我们都知道了。”扭头继续看向玉山:“师姐你继续讲。”
玉山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洛施带着走了,清清嗓子说:“你先出去逛逛吧,我先给江李把这部分讲完。”
洛施却好像才看到江李一样向江李作揖赎罪:“抱歉抱歉,是我话多了,你们继续。我不再插嘴了。”
弄得江李赶他不是,不赶他也不是,只能尽量装作无视。
然而一堂小课上完,三个人谁都没有听进去半点内容。
洛施一直在后面整理玉山衣摆,玉山一直往桌子另一边移动。
江李坐在她们二人对面,眼看着面前的二人慢慢同步向右移动。
“谢谢师姐,这部分我听懂了!”江李觉得自己再不喊停,俩人手就要拉上了。
玉山连忙坐直,点点头:“听懂了就好,那么……都去休息吧。”
这间屋子江李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走出门靠在门口的木柱旁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却发现竟然只有她一人出来了。
原本秉持着要做正人君子的原则不去听墙角,可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
江李真的想知道洛施和玉山二人为何自从他回来就变得那么亲近,以及,自己到底有没有机会……
为了不让自己暴露,江李佯装出离开的假象,实则已经飞上屋顶。
小心翼翼掀开一片瓦,看到下方的二人还是维持着刚刚江李出门时的姿势,一左一右坐在桌子的一边。
“你又何必这样刻意?”好像是师姐说话。
“你很讨厌我的接触吗?”洛施反问。
“说实话,是有些太近了。”
“还是尽量习惯一些吧……”
后面的话江李不敢再听,果然她们二人的关系更好了。
她们二人的关系就像大师兄和戴姑娘一般亲密吗?
师姐……好像有些抗拒那人的接触。
“红尘道经典”中讲的故事果然意义深刻,江李在经过几日独自纠结后终于悟到了一些。
因为江李这几日没有将心思放在正事上,她在这一阶段的小考中竟获得了倒数第一的名次,最不能让人忍受的是谭棋的分数只比她多一分!
“江李啊,”谭棋拉长声音,歪头看着江李的试题纸:“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心思没有放在学习上?”
装模作样地关心让江李恨不得把他的头按在桌面上让他看个够!
等了半天江李的回击却没有等到,谭棋疑惑地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还好吧?”
江李死眉塌眼地回答:“还活着。”
二人之间陷入沉默。
江李突然张开嘴看向谭棋,皱了皱眉又将嘴巴合上。
见她欲言又止,知道她是有话不好意思讲,谭棋揽住她的肩膀装作哥俩好的样子大大咧咧道:“虽然咱俩平时总发生小口角,但你也知道,在这满是修仙天选者的宗门里,我们二人才算同类。说说吧,关于你的烦恼?”
江李不知道面前这个总是挑衅她的人该不该相信,但她真的急于寻找一个可以让她讲心里的想法抛出去的人。
思量再三,江李决定捡一部分说:“你觉得,师姐和洛施——”
她没有出口的下半句被谭棋补齐了:“师姐和洛施有情况?”
江李点点头,随即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我和师姐练晚功的时候那洛施就在师姐旁边守着,只要师姐有流汗的迹象他就非常殷勤地递上手帕。还有前几日我向师姐求教一个问题,你猜怎么着?那洛施一直朝师姐那边凑,弄得我什么重点都没听到!”最后一句太义愤填膺也是为了让谭棋相信自己非常在意她所求教的问题。
“好奇怪啊,之前你不还说洛施太黏你了吗?怎么对象变成玉山师姐了?”谭棋抱臂托腮,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什么黏我?不要瞎说!”
“你……莫不成是因为他去黏师姐了你心里不平衡吧!”这谭棋也有点太通人性了吧?
江李恨不得赶紧揭过这个话题回到最初:“怎么说起我来了?我在和你讨论师姐和洛施的问题!”
可谭棋偏不让江李如意,自顾自继续发问:“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我……我问了!所以他才不继续骚扰我了。”实则没有机会问。
“哦——”谭棋明显不相信江李的话:“你就口是心非吧!果然你就是在意他亲近师姐!”
声音越来越大,江李害怕别人听见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你有毛病吧!我和你讨论正事呢!师父之前不是还嘱咐让我们小心外门的所有人吗?”
谭棋终于从江李的束缚中脱离,才认真分析:“喜欢玉山师姐也是人之常情吧,不过师父让我们提防的事也不得不小心,万一他要向师姐使美人计呢?你也瞧见了他那个大胸脯!”说着就站起来用手在身前比划。
江李再将他扯回座位:“行了大哥,你小点声。”
“话又说回来,他追求师姐的可能性也很大。前日陌心师兄不是回来参加小考了吗?昨夜我和三师兄去找他聊天,他给我们带了个关于云麓宗的消息,据说云麓宗要给洛施寻一位门当户对的道侣!”
听见“道侣”二字,江李明白了洛施这些日子对师姐的殷勤是何用意,但她没有露出异样,继续追问:“所以你觉得他是有将师姐作为道侣的打算?”
谭棋摊摊手:“这不是显而易见?师姐家世好、样貌好,目前修为更是同龄修士都难以企及的进度。”
江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欸,我觉得你也别对洛施心动了,虽然他长得是挺好,可是他现在目标不是你了。”谭棋一副苦口婆心为她着想的表情。
“也是,”江李低头:“珠玉在前,哪还会瞧得上我这种鱼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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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棋拍拍胸脯:“听哥的,好好修炼,好好念书。”
话题又扯回江李这次的试卷,气的她恨不得咬一口对方的胖手。
“欸欸欸,我还有一个八卦消息要不要听?”谭棋将自己的双手向后缩,生怕被江李逮住不撒手。
“放!”
“这个事儿是关于京城的。”
“哦?”
“听陌心师兄说他在回来前是在京城为一户当官的人家驱鬼,可没想到师兄前脚刚离开那家,那家就被圣上赐了诛九族!”
什么?
“为什么呀?诛九族可是大罪!”
谭棋撇撇嘴煞有其是地说道:“因为官太小了呗!就一九品芝麻官,当今圣上和衡王斗法,必定要牺牲些下面的虾兵蟹将。”
江李不能理解:“那也不至于诛九族啊!”
“你可真笨啊!我索性再讲的明白些,那小官就是帮衡王帮的太多了,知道太多了,所以各方都想让他死。层层罪责累下来,这个人曾经在大街上捡到一个大白馒头没上交都算罪过!”
江李骇然:“那小官是做什么的官?”
谭棋想了想:“好像是在上林苑当差。”
听到“上林苑”这三个字江李顿时如坠冰窟,看见江李脸色不好谭棋还以为她是觉得这么小的官都被降罪因此心有余悸,连忙安慰:“这就是皇权!不过放心吧,皇家与普通修士向来没有太多交集,除非为了荣华富贵非要去给皇帝当差。”
江李未曾向宗门任何人说过自己还有个在上林苑当差的亲人,当初若是说了实话恐怕师父断然不会收留她。
“你说的是,给那些人当差确实不易。”江李进一步追问:“那小官一家人怎么样了?”
“还用得着说嘛?”谭棋睁大眼睛:“陌心师兄当时亲眼瞧见的,那小官还有他的父母妻儿午时斩首,血溅当场啊!其他亲戚也都在自己的住处被……”说着还用手在脖子上比划比划。
这样血腥残酷的描述换做常人听完肯定会更加害怕,但江李却像是放心下来:“可怜可怜。”
谭棋拍拍肚皮:“伴君如伴虎,所以说沾上达官贵胄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没有靠山的。所以你就对洛施死了这条心吧!”话锋一转让江李猝不及防。
“我真服了,你就像我娘一样!”江李赶紧站起来远离他。
谭棋还不服气:“我这是过来人的忠告!怎么识别好男人我不行,看两个人合不合适我还真的一看一个准!不被我祝福的姻缘到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什么没有好下场?”玉山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个搬着重物的洛施:“大老远就听谭棋叽里呱啦的。”
二人对视一眼,生怕刚刚的对话被两位当事人听见:“没什么,我在和小师妹说我姐姐的事。”
江李立刻点点头。
“你们……”玉山狐疑地扫视二人:“关系好像亲近了不少?”
江李:“一般。”
谭棋朝江李瞪大眼睛,却破天荒地什么都没说。
洛施将东西放进里间,出来后也发现了二人的异样:“你们二人在交流修炼心得吗?”
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能交流出什么?
江李对洛施的印象又回到了他回云麓宗前那一段时期,总是见缝插针将一些不中听却又让她无法反驳的话。
“宗门秘闻,不对外人述也。”